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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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天气冷了下来。安平县虽然是南方，却也下起了鹅毛大雪，一夜下来，雪积了很厚一层，行人出门都能没到脚踝。
一大早，陈北就打开了店门，拿起扫把开始扫雪。说起来，两人来福禄当铺快一年了。这一年里，陈北在这个当铺里着实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更是从打杂的升为了账房先生。本来按理说他小小年纪，又没有什么资历，这账房是轮不到他来做的。但是，有一日周掌柜来店里清账，不小心算错了一笔，陈北上去看了看，不一会就找了错处出来，又提供了一种更加简洁有效的记账办法。周掌柜看了非常高兴，正好他的孙子出生，平时店里的账本都归他管，现在忙着回家去抱孙子，陈北又是他从小看大的，因此很是放心。干脆就让陈北管店里的账。
陈北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帮夏一干活，若是等关了店，陈北教他识字。虽然说现今天下不太平，他们两个倒是其乐融融，每月一次休息还能回林家村看望林氏，夏一每次回去总要为林氏带些东西，虽然林氏总是推辞不要，然而，夏一说自己从小就没有娘，林氏和陈北对自己也是照顾有加，更何况自己能在当铺里做事还是林氏帮的忙，所以叫她千万不要推辞。林氏推辞不过，就收下了。心里对夏一的感觉更加好了。每逢他们回家，林氏也让夏一就住在自己家，也总做些好吃的给他们补身体。
陈北想想现在的生活，只觉异常满足，更加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让家里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这边陈北刚扫完地，店里就来了一位客人，陈北请人进去稍等，这会儿头柜和二柜还没有来呢。
夏一给人端来了一杯茶，陈北道：“不知这位老先生是要当东西还是来赎当的呀？”
那个老人家道：“年前我家里因周转不开，在贵店当了一块玉，现在我来赎它来了。”
陈北点点头，笑着道：“不知可带来了当票？”
那老者从衣服里拿出一张当票，陈北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本当铺的当票。陈北笑道：“老先生，这确实是我们当铺的当票，也没有超过约定的日子，等会我们头柜来了就给您赎当，您先坐在这里稍等片刻。”
那老者脾气倒是和温和，听到要等一等，也没有为难陈北，只是静坐在一旁喝茶。
陈北心里挺高兴的，这一年见过的客人不少，有些人脾气差得很，动不动就要翻脸，现在这个脾气倒是不错。
等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头柜来了。陈北迎上前来，接过头柜的外套，对头柜说了老者的事。头柜听了，问陈北：“当票确认了吗？”
陈北点点头：“确实是我们当铺的，日子也对。”
头柜说：“小夏，你去库里把东西拿出来。”
夏一应了一声，转头去了仓库。
福禄当铺的仓库里东西倒是挺多的，但多是些旧衣服、旧家具，贵重的物品放在盒子里收着。夏一走到放玉器的地方，按照典当的日子开始找——这是陈北想出来的办法，把当铺收来的东西先按种类分好，再按日期排好，再进来找时果然方便许多。拿了东西，回到大堂，将东西交给那老者，夏一道：“老人家，你看看东西对不对？”
老者接过盒子，把里面的玉拿了出来。那是一块通体泛着幽幽绿光的、大概是儿童手掌大小的美玉，上面雕着一个大肚子的弥勒佛。陈北虽然来当铺没多久，但是也见过一些好玉，这块玉虽然个头不大，却是正宗的和田玉，水头也不错，应该值三百两。
陈北赞叹：“这正是一块好玉啊。”
老者听了，很是受用，点点头道：“这块玉可是从我祖父手里传下来的，要不是先前着急用钱，我是万万不会把它当掉的。”
陈北点点头。心里想着，这玉是好玉，只不过这雕工差了点，有点可惜。
老者交了钱，夏一把人送出了门。
陈北道：“这玉倒是不错，只是这做工和样式却是差了些。”
头柜摸着花白的胡子，道：“这做工确实不好，但我们这也不是京城那样的大地方，有那么多时兴的样子，再说好的工匠师傅我们这也不多。我在当铺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一件让我难忘的玉。”
这时夏一也进来了，陈北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夏一接了过来，暖了暖手，嘴角不知觉的翘了起来，只觉得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陈北催促道：“李伯，您见多识广，什么东西让您也觉得好？”头柜姓李，乃是本地人，祖上三代都是在当铺里做事的，因此，陈北心中确实有些好奇。
夏一听了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李伯见两个小辈都一脸求知欲的看着自己，点点头道：“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那时李伯三十岁，正是而立之年，在当铺干得不错，很得掌柜其中，将他提为了头柜。一日铺子里没什么人，连伙计都打起了瞌睡，突然，一个高高壮壮，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进来了。伙计听见了声响，忙迎了上去，问他有什么东西要当。只见那汉子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一串光溜溜的玉串，李伯见是一个水头稍好的玉串，心中也没有太重视，只是说：“这位公子，是要当多少钱？”
那汉子比了一个一字，李伯点点头，这玉水头不错，确实值一百两，于是道：“那就一百两。”
谁知那汉子摇了摇头：“是一千两。”
李伯吃惊道：“什么？你疯了吧？这玉怎么也不值1000两。”
那汉子道：“这玉不值一千两，可上头的雕画值。”
李伯仔仔细细的看着它，道：“那有什么雕画？”
汉子道：“还请您移步去屋外看看。”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太阳正大，李伯走了出去，将东西在太阳下一放，仔细一看，猛吸一口气，那些珠子上竟然雕着十八罗汉，而且每一个都栩栩如生。
陈北听到这里，赞叹道：“真是厉害啊。”
李伯道：“是啊，真是鬼斧神工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