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江湖后传》易南山

81、番外·重逢二十二

　　检查完毕后，徐淮亲自开车把林墨送回去。

　　“还记得那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吗？”就在林墨准备推门下车的时候，徐淮忍不住道。

　　“答应了什么？”林墨被徐淮这突然冒出的一句给吓到了。

　　徐淮就知道林墨那时候几近意乱情迷，说出来的话大半不可能记住，但这不妨碍他帮林墨回想那时候的情景：“‘等这天下太平路，师弟再拿这条命向你赔罪，可好？’这话不知道小师弟还记得吗？”

　　林墨一向以记忆力好著称，即使之前没想起来，但经过徐淮这么一提醒哪有想不起来的道理，说这话时候他尚存了几分理智，如今想来那一夜靡乱依旧历历在目：“你！”

　　徐淮一挑眉，看着林墨这么一副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的样子，可算是把当年那仇给报了：“如今天下太平，小师弟打算什么时候兑现诺言？”

　　林墨自来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出口的决不食言，但徐淮这话实在是问到了他难以启齿的点上。那时候他只是想等大唐安定以后拿命去补偿徐淮，没想到这一下辗转到了现代平白多出了几分变数。

　　“你若是要我这条命，我绝不还手。”林墨开口道。

　　“我不要你的命。”徐淮转过头，看着林墨一本正经道，“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那一夜没有媒妁之言，没有父母之命，一方为生而妥协，一方为情而让步，鸳鸯喜被，彻夜红烛，但注定是一场两伤的结局。那之后，即使林墨和徐淮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发生关系的次数不过寥寥，多半是林墨旧伤复发迫不得已的求欢。他们俩之间的师兄弟情谊在那时便已经变质，之后也回不去最开始的样子。林墨侧过头看向徐淮，只见徐淮的眼睛中大半是对于他回答的期待，只是这一句“重新开始”又岂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林墨伸手攥住上自己的衣襟，即使如今的身子已经不是之前的和徐淮发生关系的那副，但仿若刻在他灵魂深处的触摸感却如影随形。

　　“不想了，”徐淮眼见着林墨的脸色愈发的糟糕，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立马道。

　　可翻起来的记忆哪有这么简单的平复下来，林墨只得丢下一句“容我再想想”，随后落荒而逃。

　　徐淮没法，只得目送林墨离开，心下懊恼怎么就把这事搬出来说了，但几日后他就庆幸他提早开口了。

　　“再来。”林墨握着折叶剑，大口喘气的看着对面的方轻崖。

　　“小墨儿，你又不能一口吃成胖子。”方轻崖看着林墨这一身练功服上都撕开了好几个口子，堪堪都要划出血口子。他们俩虽然是在隐元会的基地，周围都是练武之人，但像他们俩这般直接上真剑的可就没几个人了。

　　“少说废话。”林墨一抬袖子便把落入眼中的汗水擦去，即使他想做个普通人也需要有对抗威胁的能力，让他放弃武学可比理清他和徐淮之间的关系还难。

　　方轻崖感觉林墨身上有一股无法纾解郁气，就连他的出招都不像是他以前那般干脆利落，他以为是林墨累了，便提议让林墨休息下。

　　现在的林墨没有过往强大的内力支撑，只能依靠招数取胜，但对付一般人还行，对付徐淮方轻崖这般，基本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林墨一想到徐淮那日的话，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即使用上红尘心法也做不到心静。

　　“先休息下吧。”方轻崖软声道，还好两个人挑的是最角落的位置，不然让那些隐元会或者是国安武警的人听到新来的魔鬼教练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怕是要吓个半死。

　　回答方轻崖的只有林墨破空的一剑。折叶剑轻薄，虽然算不上软剑但对于剑者的动作要求极高。若是不熟悉折叶剑的人，拿着这剑直刺，只能看到剑刃弯出一个弧度后半分也刺不进去。方轻崖和林墨对招多年，彼此知根知底，所以林墨唯一要做的便是让手追上他的心眼。

　　即使如今的林墨内力不济，但这剑上的寒光可没因此少上半分。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与林墨对招，还要时时刻刻关注林墨所能承受的极限，别因为他失手而伤了林墨。

　　“你就这般放任他们俩对招？”燕不孙站在徐淮身边看着下面的情景道，“这要是擦出点什么火花，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嗯，”徐淮只是瞟了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来，“北京那边传来消息，国安好几个人在日本失踪。”

　　燕不孙这才想起来，徐淮之前已经忙了一段不短的时间，甚至都没和林墨好好见上几面。

　　“那边的意思是向我们寻求帮助。”徐淮把案卷丢给燕不孙。隐元会一般不涉及外事，但若是事情牵扯到江湖这一摊浑水便只得让他们出面。

　　“日本□□势力？”燕不孙打开案卷，皱眉看到。

　　“江湖事江湖了，对面既然是按照江湖的手段来，我们便用江湖的手段回敬回去。”徐淮道。

　　“你去？”燕不孙听出了徐淮的言下之意。

　　“我去的话，能快点摆平。”徐淮道，“既然毒箭和日本那边已经接触过了，想必他们都会盯上小墨儿，我们这个时候去反而是打个措手不及。”

　　“也好，”燕不孙和徐淮搭档多年，对于徐淮的实力还是放心的，“你有什么话要留给林墨的。”

　　“等我回来说吧。”徐淮想起那时林墨的反应便有些心虚。他那时候也是因为见到方轻崖也来到了现实，便希望在林墨的心里抢先烙下印记，结果弄得现在林墨还是躲着他。好不容易等到这一辈子林墨能坦诚自己的感情，结果他这一剂猛药下去，有人又缩回到了乌龟壳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