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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是我的世侄女 ...

  •   萧瑟的秋风吹起了女孩乌黑的长发,在这墓园中显得有些凄凉,她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这个墓碑,严格来说是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她噙着泪缓缓开口道“我的理想,是做一名警察,除暴安良...为人民服务...”
      没有回应,她继续说着“你说,还是喜欢让我画画,开画廊...可是啊,我觉得做警察呢,更酷...”说到这,她一边流着泪,一边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并不灿烂,是苦涩的笑。
      “我考进了香港警察学校,我是偷偷回香港考的,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看看你女儿有多精明能干。”说着她从背包里拿出了入学通知,像是要给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看看。
      人死了就拿一个小盒子装着,生前无论多么轰轰烈烈,死后大家却都一样,一抔骨灰,一个墓碑,一束花。
      “安安。”卓凯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她不是在德国吗?
      女孩听到这两个字,恍惚了一下,接着转过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的右手紧紧攥着入学通知,泪眼朦胧的她还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模样“...凯叔叔...”眼里的泪滑落下她才得以看清眼前人的模样。这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啊...
      蒋宥安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当年没两样,只是她长大了,上次见她还是2年前,她才16岁。现在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
      “不是在德国吗?怎么回来了?”卓凯宥安站在墓碑前的样子,他的心竟然有些隐隐作痛,这样的事,本就不该让她这么早就承受啊...
      “......我,本来是想回来念警察大学的...”宥安哽咽的声音让她没办法顺利的说完这句话,顿了顿她接着说“我妈妈也去世了...她去世前,让我回来找爸爸...”,她曾经生活在一个还算快乐的家庭,虽然她爸妈离婚多年了,宥安也随母姓了,但是黎瑞权和前妻蒋娜为了女儿这些年也没有反目成仇。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相互探望。
      原本还算幸福快乐的一家人就这么散了,散的只剩宥安一人了。
      宥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强忍着不把眼泪流出来。
      卓凯看着眼泪咕咚的宥安,眼中也饱含心疼,回想当初这小丫头从小就喜欢黏着他,听老爸叫卓凯阿凯,她也学着喊阿凯,到后来变成了凯叔叔了。黎瑞权曾经哭笑不得的说,这个女儿还哭着喊着长大要嫁给他。
      卓凯轻轻拍了拍宥安的肩膀。两年不见她又长高了,出落得也越来越漂亮,只不过卓凯注意到的不是宥安的样子,而是她手里的入学通知。
      “这是?”
      见卓凯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宥安递给了卓凯,眼泪一擦,就微笑着把入学通知给了卓凯。
      卓凯接过后,虽然心里感到一丝欣慰,但是又有些矛盾,如今警队里情况那么复杂。那些人或许查得到宥安的身份,那宥安以后的安全...
      “凯叔叔,你不高兴吗?我小时候说过!我要像你和爸爸那样,做个除暴安良的警察,你还夸我呢!你记得吗?”宥安拉着卓凯的手神情激动地说。
      卓凯微微一笑“记得,对了,在香港你找好住的地方了吗?”
      宥安想了想,忧愁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没有呢...”
      卓凯听后思考了一番说道“警校里有宿舍,到时候你可以住宿舍,叔叔有空会去看你的,嗯?”
      宥安听后心里不是很高兴,她那里不知道警察大学有宿舍啊,她只是想卓凯说,让她去他家住,可是以她对卓凯的了解,如果说了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这种事只能旁敲侧击。
      “对了,凯叔叔,我爸爸...他是怎么死的?”宥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但是卓凯不想和她说,她只是个小丫头,不能让她卷进来。
      “意外...好了你吃饭了没有,叔叔带你去吃饭。”卓凯直接岔开了话题。
      “嗯。”肯定有阴谋!宥安这么想着。
      接着,宥安对墓碑鞠了三个躬后就跟着卓凯走了。
      “吃什么?”卓凯将宥安的行礼放进了后备箱。
      宥安看了看周围,饭店是很多,可她都没什么兴趣。
      “凯叔叔,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鱼!还有红烧排骨!嗯...”宥安一边说着她爱吃的菜,一边疯狂的动着大脑,想办法住进卓凯家。
      卓凯看到宥安没去想不开心的事,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好好,先去买菜吧。”
      “嗯嗯。”宥安收拾好心情就跟着卓凯去买菜去了。

      吃完饭后宥安抢着把碗洗了,洗碗的时候本来想的是,今晚她就不走了,结果脑子里想的却全部都是她爸爸,那慈祥和蔼的微笑...他再也见不到了,收不住地眼泪又开始在眼里打转了,想的太过出神,连卓凯走到她身旁,她都没看到。
      卓凯本来是进来帮她的,但是却看到宥安正在抹眼泪,她在香港,好像真的只有他这个叔叔了。让她去住宿舍,养尊处优惯了的宥安,会习惯吗?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静静退了出去。
      宥安把厨房收拾的井井有条,虽然在德国她没怎么做家务,但是洗碗这种事也没什么难度。但是出了客厅,却没有看到卓凯的身影,宥安吸了吸鼻子,坐到了沙发上,不一会儿卓凯就带着她的行礼上楼来了。
      “凯叔叔...”宥安的直觉告诉她这是默认让她住在这儿了,不过她凯叔叔的想法,也不一定是这样啊?。
      “好在我的家,离警察大学不远,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儿吧。”卓凯温柔的笑着。
      宥安听后,鼻子一酸二话不说地直接扑到卓凯怀里默默流起眼泪起来。
      卓凯也没有推开她,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她。他看着宥安长大的,宥安从小想要什么只要他知道她都会买给她。这也就是为什么宥安从小就想嫁给他的原因了。
      只不过他毕竟也算是宥安父辈的人了,他对安安的疼爱,一切都是基于亲情。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宥安的模样生的很漂亮,在德国不少小男生都追过她,但她一个也看不上,在她心目中谁也比不上她的凯叔叔。她有预感将来她一定会嫁给他!当然她也朝着这个目标奋斗着。
      但是她也知道她的凯叔叔一直拿她当世侄女看待,所以对她来说这是难事。
      就在宥安正沉迷于她凯叔叔的怀抱时,卓凯的手机响了。宥安懂事的松开了手。
      见他的样子是不是要出去做什么任务了。
      “安安待会儿我要出去,这把是备用钥匙,一个人在家锁好门窗,晚上别出门知道吗?”卓凯细心的叮嘱着宥安。生怕她溜出去玩儿,现在世道毕竟乱啊。
      “嗯!”宥安对着卓凯敬了个礼。
      卓凯出去后,宥安把客房打开准备收拾东西,结果发现这个房间里竟然还有她以前放在这儿的玩具。以前她爸妈没离婚的时候她常来他家里玩儿,后来她爸妈离婚了,她也跟着妈妈移民了。
      她从小不喜欢芭比娃娃就喜欢组装火车,小汽车,机器人这类的男孩子玩儿的玩具,而这些玩具基本都是他买给她的。
      “这应该也算是幸运了吧...爸爸,你放心,我会好好在香港生活的。”宥安一边收拾,一边自言自语。
      住在卓凯家已经一个星期了,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每天宥安都是在沙发上睡着的,每次醒来身上都盖着被子而她等的人她一眼没见着。这么下去这和在德国看不到他的日子有什么两样啊!

      “咖啡,交给你了!能不能和我未来老公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就交给你了!”说完,宥安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
      卓凯的家在宥安来之前干净整洁的过分,简直就是样板房一样,毫无生活气息,估计这和他独居还有工作性质有关吧。宥安来后,还说要帮他整理家,实际上她来了之后这个家....反而乱了。因为爱好宥安的画画工具堆满了整个客厅,画架上的画还没完成,但是能看得出来画的就是卓凯没错。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平日里最喜欢的电视节目此刻也显得索然无味,等待的心情焦灼的令宥安坐立不安。平时她已经等到睡着了,今晚睡不着了,但是他到底几点回来啊...
      当时针指到3时,门锁终于有了响动。
      宥安立刻躺回了沙发,摆了一个优雅的睡姿。
      卓凯今晚和南亚人发生了枪战,好在他徒弟带着CIB的下属赶来了,本来心里闷闷的,但进屋后,看到客厅那幅没完成的画和乱七八糟的客厅后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又在这儿睡着了...”卓凯走到沙发旁无奈的念着。
      随即宥安感觉有只温柔的手替她捋开了乱发,那只手很温暖但也有些粗糙。这感觉让她的眉头禁不住颤抖起来。“凯叔叔...”宥安的声音很小,像是梦中的呢喃。
      “我爱你。”
      这几个字宥安从小到大跟他说了不下十次,都被他当玩笑听去了,今晚也不例外。卓凯听后只是微微一笑,便进房去抱被子给宥安,当被子盖好后,宥安拽住了卓凯的手,力道不大,刚刚好拉住他,他停顿了一下,还是轻轻抽出了手,洗漱完毕也靠在另一张沙发睡了下去。和喝了几杯咖啡的宥安不同,他很快就睡着了,但常年的24小时随时待命习惯让他的睡眠很轻,即使入睡快,醒也会很容易。
      以为卓凯已经睡着的宥安轻轻掀开了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卓凯身边蹲了下来偷看他的睡脸。
      她喜欢他什么呢?他比她大22岁,连她的尿布他都换过,其实想到这些她都会很难为情,可是心里那股对他的爱意并没有因为长大而淡化,而是一天比一天深。
      但这一切,他都只当是小孩子不懂事。
      看着他的脸,宥安渐渐出了神,慢慢地她靠的卓凯的脸越来越近,一个晚安kiss总可以吧?
      宥安屏住了呼吸,就在她快要吻到他的嘴唇时,他轻轻地一个翻身,躲过了这‘吃豆腐’的举动。
      这个翻身也吓得宥安不敢有其它举动了,灰溜溜地溜回了她睡的沙发,盖好被子,睡了过去。
      好在第二天是周六否则她准迟到,因为她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昨天被她搞得狼藉一片的客厅干干净净一丝不苟。
      冰箱门上还贴着他的留言:傻丫头,晚上不要喝咖啡,一杯牛奶就行了,桌上的午餐拿出来热一热再吃。
      “天哪,凯叔叔真是神了,他怎么知道我会睡到这么晚...”
      宥安热好午餐后刚吃完准备洗碗就收到她在警校交的朋友打来的电话,约她今天下午出去玩。想着没事做她就答应了,洗完碗,顺便化了个妆,穿了一套舒适休闲的衣服和一双球鞋,就提起包出门了。

      “嗨!Anne!!!”宥安刚下出租车就被这热情的呼唤吸引了目光。
      “哇,你们是...开派对吗?”这群姑娘穿的花枝招展的,旁边的男生也穿得很正式,就她一身休闲打扮,好在她继续遵行在德国时就坚持的出于礼貌出门一定要化个妆的行为,否则她真的将没礼貌演绎的淋漓尽致了。
      “Anne啊,你从德国回来,我们也带你过过香港的夜生活啊,你看你怎么穿的像去爬山一样啊?”这语气,这目光,让宥安严重地觉得自己今天来这儿是个最大的错误行为。
      什么为她介绍香港,分明出来搞派对顺便联谊。
      “什么,我觉得小安安这么穿很好看啊!”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孩子从宥安背后走了出来,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宥安肩膀上。
      “放手!”宥安毫不客气的甩开了这个男生。
      “啊总之今天我们玩儿就玩儿的嗨一点!我有我老爸的钻石卡,大家想怎么吃怎么吃,想怎么喝怎么喝啊!”另一个浑身名牌的男孩子打破了僵局。大家听他这么说也都不去调侃宥安了。
      “小安安,走啊~”男生并没有因为宥安甩开他而生气,从他第一次看到她,他就对她产生了兴趣,和别的女生不同,她看起来弱不禁风花瓶模样,实际上警校里的项目,她都是女生里的第一名,要文有文要武有武。
      “拜托,我们是警校的学生哎,干嘛跑来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啊!”宥安旁若无人的说着。
      “哎哎哎!那边的黄毛丫头!说什么呢?什么乌烟瘴气?”一旁泊车台的古惑仔听了宥安的评价很不爽,想教训教训宥安。
      “哎,这位大哥啊,我们家安安她是刚回国说话有点口音她不是说这里的坏话啊,别误会别误会,走!”男生一边道歉一边拉着宥安就往里走找他们的大部队。
      宥安没有和那群同学一起疯狂的舞蹈,这些她在德国早就玩儿腻了,她心里在想,这些警校同学可真让她大开眼界,一个二个平日里名牌加身财大气粗,出来玩儿的地方和别的地方的同龄人还不一样,人家最多去ktv,这倒好这会所一看就是容易发生违法犯罪的地方。
      “小安安,我知道你不喝酒,来我给你要了杯果汁。”魏莱端着一杯橙汁放到了宥安面前。
      “我说魏莱,你还是和他们一样叫我Anne吧,不然哪天我生气了我会把你打到爬。”宥安并没有喝,在她小时候她爸爸和卓凯都教育她在复杂的地方不要喝外人给的任何吃的喝的。
      “哎哟,小安...Anne出来玩儿嘛,别摆着一张脸嘛,要是不开心我带你出去逛!反正这群人玩儿的这么嗨,一定没空理我们的。”魏莱说着放下了手里的葡萄汁起身就要拉着宥安出去。
      “不用了,大家一起出来的,我先走太不礼貌了,你和他们玩儿吧。”宥安说完就去吧台看调酒了。
      “魏莱我们去跳舞吧!”魏莱刚被宥安拒绝,心里正不爽呢,谁有兴趣跳舞,理都没理就走人了,留下这个尴尬的女生懊恼的看着吧台的宥安。
      见桌上有杯橙汁,她想也不想走到宥安身后,直接对着宥安的头淋了下去。
      被冰冷的液体刺激了全身毛孔的宥安哆嗦了一下,随即条件反射的反手就是一巴掌,那个女生重心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她也倒霉,那装橙汁的杯子打碎了,碎玻璃扎了她一手。
      “啊!!!”尖叫声划破了嘈杂的音乐,店内负责人闻讯,马上叫人关掉了音乐,一群人都围了过来。
      大家看了看宥安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位,地上那位看起来比较严重,所以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宥安。
      “马上送医院!”
      “我要报警!!!”地上的女生不依不饶的瞪着宥安,仿佛要将她用眼神瞪死。
      宥安不吃这一套,既不同情她满手玻璃也不可怜她倒在地上梨花带雨。
      “你别玩儿这些有的没的,本姑娘也没惹你,你泼我一身果汁,好啊报警,你报啊!我这是正当防卫!”宥安双手抱在胸前趾高气扬的说着。
      “我要告到学校!你别想在学校顺利念下去!”地上的似乎也炸了毛。
      “随便,不过我告诉你,你想让我毕不了业,你最好把你自己再弄严重些,就这么点伤,太小题大做了。”
      就在地上的女生还想还击什么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转头望去一个短发气质干练的女人走了过来“我都看见了,这位小姑娘,男生喜欢的可不是小气的女孩子,我这个会所呢不招待像你这样的客人,我派人送你去医院,下次别再出现在这里了。”这个女人好像是这里的老板,所有的服务员都对她毕恭毕敬的。

      小闹剧过后,宥安借口回家换衣服先跑了。
      但是一出来走了三条路就迷路了,本来想打个电话但是手机没电了,肚子也饿了,宥安决定先吃点东西再走。
      “老伯,我要一碗牛腩面,小份,加颗蛋!”宥安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子坐了下来。在德国她去的都是高档餐厅,除了小时候吃过几次路边摊,她再也没有出来吃过了。
      “好嘞小妹妹,你稍等一下啊。”老板是一个人,白发苍苍的看起来有些可怜巴巴的,这结论宥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得出来的。反正要等她干脆拿了本书出来看。又等了一会儿牛腩面就端出来了,吃完后宥安给了钱,看了看店里墙上的钟表她起身就走了,连书都忘了拿。
      跑到等车的地方才摸到口袋里的书不见了,她只好转身回去拿,结果却目睹了她见到的第一起杀人事件!那个老伯被好几个人拿刀捅!“警察来了!”宥安壮起胆子想要救地上的老伯。但那群人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警察,其中两个朝她跑了过来,剩下的人继续捅那个老伯。
      宥安转身逃跑的时候被地上的坑绊倒了,她回头时那把明晃晃的刀就在她面前,吓得她立刻举起手来挡,这一刀下去宥安的整个右臂被拉了一条又长又深的刀口,尖锐的疼痛让宥安没办法再注意那两人想要对她做什么了。但是令宥安没想到的是,那两个人不知道怎么了转头就跑了。留下她倒在地上,还有远处已经倒地不起毫无知觉的老伯了。

      卓凯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看到宥安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凯叔叔!”宥安因为流了很多血,脸色苍白的很,加上晚上那惊险的一幕,她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要是谁那个反光的锐器出现在她面前,她绝对能抄起点滴瓶扔过去。
      “安安!”卓凯几乎是小跑到宥安床边的,宥安扑到了卓凯怀里,因为吓得不轻整个人都有些哆嗦,缝了十二针的手臂瘫在她的腿上一动不动,她倒坚强,哪怕是左手也能抱他抱的这么紧。
      “额,这位先生,这个小妹妹说您是她的男朋友是吗?”护士小姐姐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啊?不是,这丫头胡说的,我是她叔叔,护士小姐,她只有手臂受伤吧,没有受其他伤吧?”卓凯紧张的问着护士。
      护士看了看宥安,又看了看卓凯,神情复杂的说“没,只有手臂受伤,打完吊瓶就可以回家了,回家后静养一段时间,一个星期后来拆线。别的嘛,受了点惊吓,好好安慰一下就行了。”
      见护士好像误会了什么,但是他也解释不了了。
      “你松手。”卓凯的声音很严肃,吓得宥安立刻松手靠到了身后的枕头上。
      宥安低着头一言不发,她主要是不敢说话,怕她的凯叔叔生气指责她。
      “还疼吗?”见宥安的手臂包的那么厚,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感觉这都是他平时几乎都没陪她造成的。
      宥安摇摇头。
      “我听警察说了,见义勇为也应该看看周围的环境啊,你一个小女孩,怎么斗得过几个大男人啊?”卓凯的语气温和,本来他一开始也是想狠一点说说宥安,但是,实在说不下去,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就够不舒服了,还要指责,他做不到。
      “我...嗯...”宥安委屈的垂着头。
      “要是你有事我怎么对得起你爸爸。”本来他是随口一提,但却叫宥安读出了深一层的意思。
      “你照顾我,对我好,是因为我爸爸吗?”宥安抬起头看着满脸担忧的卓凯。
      “当然,而且你是安安啊,你从小我看着长大的...”
      “不要!”宥安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卓凯的话。
      “就因为看着我长大才对我好吗?可是我是爱你的啊!”宥安实在是不想听他的说辞,他就是想把她推开。可是她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放手!
      “安安,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我是你叔叔,你的长辈!”卓凯本想着尽量不要伤害宥安,可是如今他不得不这么说了。
      “就是因为我是成年人了,所以我才要告诉你我是认真的。”宥安蹙着眉头,目光锐利的看着卓凯。
      “好了,别说了。总之,我只把你当做是我的世侄女...”
      听了这话宥安不再说话了,手疼可是心更疼...那种疼像是什么东西被剥离的疼...

      回家后宥安直接进了她的房间,反锁后,趴在床上哭得泣不成声。除了她父母的死,她从没哭得这么伤心,这是卓凯第一次那么认真严肃的说那些话。
      房门外的卓凯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能怎么安慰呢,她是他的世侄女啊。
      第二天一早,原以为他已经出门了,但是她打开门却见到他在家里。
      “安安,我熬了汤,喝点汤吧。”他知道昨晚她哭了很久,不止是他听到,宥安眼睛也肿的很厉害。现在的卓凯心里愧疚的要死。
      “我不饿”本来昨晚暗暗发誓再也不和他说话了,谁知道一早起来就破戒了……
      “叔叔为昨天晚上的事向你道歉。”卓凯也只有在宥安面前才会道这样的歉,明明他没错。
      “你没错,错的是我……可是,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你不能不让我喜欢你啊!”说着宥安原本以为哭干的眼泪此时又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安安,你别哭!”这叫他如何是好,若是小时候,抱出去玩儿一会儿也就不哭了,但她已经长大了了啊!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爱你……除非……除非……不行,如果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一定会难过死的……”宥安本想做一个懂事的女孩,可是这下她给自己拟定的人设全都崩了。崩的渣都不剩了。
      卓凯实在拿她没办法了,只能任她扑在怀里鼻涕眼泪横流。
      他也适时的轻轻拍她的后背,像小时候抱着她睡觉时那样。
      这一招竟然有点用,哭声从渐渐变小,到消失的只剩抽噎。
      “好了我的小哭包,哭的眼泪都干了,还不喝点汤补补?”卓凯的语气温和,无奈中又带点宠爱。
      宥安这才听话的去喝汤。

      其实卓凯现在越来越害怕面对宥安的感情,她小的时候可以当做童言无忌,可是她已经长大了,却还是执念着他,这叫他如何是好。
      说来也怪,他曾经也交过女朋友,可是每一个都是无疾而终,他的前女友给他的评价就是:太冷淡,不体贴。他试着改,却还是不行。
      或许真像瑞权说的,万一兄弟变女婿…
      可是对他来说,他们俩年龄始终相差太大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你是我的世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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