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山河——江山第二部》子夜晨曦

15、葬礼

　　独自来到宫中，我看着呤龙殿闪亮的灯火，心中不免期待，却又有些紧张，纵然几天未见，纵然当时的愤恨已平下许多，然那种痛楚，又怎么可能说退就退。开门踏进殿中，只见坐在龙椅上的俯案批着奏折的人稍稍抬了抬凤眸，面含一丝惊喜欢，却又有些哀怨：“大将军，怎么才来？”
　　一句话将人呛得无言对对，我讪然开口答道：“禀陛下，微臣刚收到圣旨，来得迟了，还望陛下勿怪！”
　　“今天下午，听说有一对兄妹找你过？”炎开口，问得却是下午甫发生的事，心中虽是一颤，却也肯定了炎曾在我的府中安插过人手。
　　“是的，江湖中的朋友。”我并未说出真相，倒也不是不信于炎，只是有些事情实宜说，我的隐瞒，亦不过是为了音容的生存。
　　看着我，眉间稍皱了一皱，丹凤美眸之中闪过一丝不信，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说起了另一件事：“我准备将商鳕是商家最后一代传人的身份及死因公布于众，并为他办一个盛大的葬礼。”
　　点头答应，心中已然清楚了炎的看法，楚巯的死势必要传至西楚，虽说西楚一直欺瞒世人楚巯的真实身份，然他必竟是西楚的王族，如今一死，我九凤必将在这场事关两国百年基业的战役失去失机，然一旦商鳕的身份和死因公布出去便不一样了，只要是以为战神后人报仇的名义出战，将会让九凤的百姓激昂，民心所归。
　　见我点头，炎一手执起御笔继续批文，我则坐至一旁，随手翻开了手中的书籍，一时之间，皆是无语，许久，炎方抬头，见我未走，不由一惊，于是问道：“子煌，还有什么事？”
　　自椅上站起，我作揖答道：“微臣想与陛下讨论一下关于嫣然的问题，据探子回报，嫣然与西楚之间曾在百年前便有协议，一旦西楚欲战，嫣然便会出兵相助，嫣然的人一向骁勇善战，四年前九凤与西楚之战时嫣然用了三千骑兵拦住了我们的前行，只怕今次，我们真正的敌人只怕也是嫣然。”
　　将手中的笔放下，炎从案上走下，坐到我身边的椅上，细致的凤眸望向我，带着丝摄人的神采：“子煌，这次我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西楚，还有嫣然，西楚不过是一个沙漠，我要的，是沙漠背后的绿洲，和绿洲中的一个传说。”
　　“青冥与紫郢？”我问，心中却知道自己答对了，嫣然一国位处于西楚的中间的一个美丽绿洲之上，是当初西楚国君楚逍为妻子谢嫣然一族所建的国家，至于青冥与紫郢便是当时西楚国王楚逍及他妻子谢嫣然的用剑，传说中，拥有这两把宝剑之人必将携手一生，共享江山。
　　炎点头，细致的微笑在唇角溢出，说出的话却又严正无比：“子煌，办得到吗？”
　　点头，我微笑着站起，用九凤大将军的名义跪下，起誓：“子煌此行，必将完成陛下的愿望，若有一点未曾做到，誓不回朝！”
　　将我扶起，炎大知赞道：“不愧是我九凤的大将军，世上有你，是九凤之福啊。”
　　施然微笑，我转身向炎告辞：“陛下，时候不早，微臣先行告退了，您也早些休息吧。”说着，人已转身，欲行，衣袖却被紧紧拽住。
　　诧异得回头，看见炎略带怒意却又带着丝恳求的脸，欲言却止，凤眸凝视着我，一切心意已在其中，无需言语。
　　微笑着看他，我强自冷静得说道：“陛下，明日还有早朝，请早些安歇吧，子煌告退了。”
　　“你……”略带怒意的声音传至耳边，炎略带孩气得跺了跺脚，不禁软声恳求，“子煌，今晚留下来，好么？呤龙殿没有别人的。”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实在有些哭笑不得，炎这么晚还在这批奏折只怕就是为了等我。也许当他今天下午召过回来看望自己大哥与小弟的单光知道我已回府后就准备好今夜要将我留下了。
　　“子煌……”撒娇似得声音，带着些许得不安，炎看着我轻笑，“子煌，留下……”
　　无奈得点头，算是应下，我任他牵着我的手走向内殿。煺去衣物，炎拥着我躺下，却也不置一词，只是唇角露出了几丝笑意，晶亮的凤眸缓缓合上，将身子挤进我的怀中，温和的气息围绕在四周，伸手将他拥住，我缓缓闭上眼，任凭几丝缠绵在我们周围缠绕，渐渐步入梦乡。

　　第二日早朝，炎便在大殿之上公布了商鳕的身份与死因，当然其中也略去了他曾为卫湘首领等事。顿时，整个大殿一片哗然，怨声四起，一个个兼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是为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望着众人的激昂态度，我黯然无语，心中着实佩服炎的手段。
　　于是，在大家一片激愤中，商殉站出，求炎为商家最后的子孙报仇，说得倒也是激扬澎湃，感人至极，忍住笑，我看着商殉眸底的清冷，心中便已清楚炎与商殉早就商量好唱这出双簧了，于是，在商殉的暗示下，我站出来，望着陛下说道：“臣愿领兵攻打西楚，为战神后人报仇。”
　　一话说出，顿时惊了四座，除去那几位早就知道战争计划的大臣外，所有的外臣都愣在了那里，似乎想不到我会出来请战，顿时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在炎的暗示下，原先参加朝议的大臣均站了出来，以示对战争支持，于是，一场战役，就这样通过了满朝大小官员的同意，竟也丝毫没有遇到半点阻挠。
　　“来人，传旨下去，五日之后全国为商鳕送葬，大将军代朕扶柩，九日之后大将军率九凤二十万大军出征，扫平西楚，为战神后人报仇。”望着众人，炎静静吩咐，眸望向我，内含一丝笑意。

　　日子过得极快，不过似一眨眼之时，五日便已过去，清早，身着一身黑色素服的我走出府中，望着满城的素白打扮，心中却不知该做何滋味，商鳕，你死前不愿承认自己是九凤商家之后，而死后却因为政治的原因被人唠扰，实让我觉得对你不住，可是商鳕，这也是无奈之举，我们都是军人，都清楚战争之事，若无人和，便是失去了先机，而战争未起，我们又怎可将先机让给西楚呢，而且你的死亡，的确给了我们一个灭西楚的最好借口，至少是一个面对九凤百姓时的借口，聪明如你，势必早在死前便已料到了吧。
　　走向皇城，我望着整装待发的灵柩队伍与站在队伍之前穿着孝衣的淑月，心中不由佩服起这个她来，自听说我们要为商鳕办此葬礼后，淑月便提了这个建议，只因在九凤的习俗中，若无父母妻儿送葬，死者的灵魂便会成为游魂，永远无法投胎转世，再度做人。
　　淑月真的很善良，如若换作我，只怕我也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吧，可是，为何当我望着她的脸时，我会觉得难过，因为她的善良与隐忍，也只有在这一刻，我方清楚的知道，我原先看到的淑月均不是真正的她，只有此时，那个善良，悲哀，忧郁的女子，方才是真正的淑月，在以前，她所表现出微笑、嬉闹、得理不饶人不过都是一场表象，便是我，也直到现在方真正看穿。
　　走至炎的面前，感觉到他伸过来握住我的手，他将心中的不安传递于我，却让我下定决心放开了手，炎，无论是商鳕的死还是你对我的利用及隐瞒都无法让我在此时坦然接受一切。
　　哀乐响起，我放开炎的手，扶着灵柩而去，文武百官司跟在身后，道路两边满是京城百姓，竟有多户人家穿上孝服相送，心中这才一惊，一直都清楚战神在九凤人心中的地位很高，然到今日才真正见识到商容在百姓中的地位究竟高到了何种程度，一个他们都不曾认识的人，只因是战神的后人，便受到如此的待遇，那也便不难想象战神在世时候的风华了。
　　一路行进，终于到了皇陵，从皇陵门口进去，灵柩拐了几弯，方到了一个新造的墓前，虽说自商鳕死的第二日，炎便已经开始执行计划，然在十日内要造如此宏大的一个墓地，倒也着实费了不少心思。
　　与另几位抬着灵柩的人一齐将商鳕的棺木抬下，放进墓穴，棺木不重，因为里面不过只有商鳕身前的衣物罢了，那一日的火药太猛，整栋屋子炸得粉碎，他们二人更是连尸骨都未曾找到，如若不是楚巯死前的嘶喊以及敲打铁门的声音，我甚至会怀疑商鳕他们并未死去……
　　看着众人将土撒上，我望向一边流下眼泪的淑月，却诧异自己的无动于衷，倒也不是不难过，只是该流的泪已流掉，该说的话已说完，也便如此罢了。
　　大约一个时辰，沉闷而庄重的葬礼终于结束，将众人送回，我望着商鳕的墓，默默说道：“商鳕，子煌会让整个西楚皇族为你陪葬，以慰你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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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经过我的认真思考，文依旧会在感情戏上有大改，然会往喜剧方向发展，原因么……素因为偶觉得这样两个人如果最后不在一起，那也太可怜了些……
　　当然，这也没有违背我修改的意愿，我修改文章并不是想让他变悲剧，而是想更加合理一些……所以可能在日后，有些桥段会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