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山河——江山第二部》子夜晨曦

13、追忆

　　木然得被众人拉回薛府，我的脑只中有重重的轰鸣声，一个念头在脑中不断得响起，商鳕死了，他竟死了……竟死得尸骨无存，便是连让我再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
　　“子煌，如果难过便在我面前哭出来，不要这样不声不响得好吗？”炎紧紧抓住我的手，温文的声音让人心酸，却催不出我的一滴眼泪，我的泪水已经在了那浓浓的火海和一片爆炸声之中流尽，现在无论心中有多痛，也都再也滴不出一丝泪，商鳕，我恨你，竟然就这样离去，让我用痛苦来记你一生。
　　炎欲上前拥住我，却被我躲了开来，思绪太乱，我需要静一静，商鳕的死及整件事情给我造成了太大的斜边，我无法在此刻接受炎的怀抱和安慰……
　　“你在怪我，子煌！”炎怔怔得问我，眸中弥漫着一丝悲伤，“你如果怪我请你说出来，不要这样好吗？”
　　我摇头，失笑，炎，我的陛下，我怎么怪你，事到如今，便是怪了又如何？他不会活过来，一切都已成定局，子煌不怪，子煌只是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为什么要来救你……
　　“子煌……”炎见我无语，又轻唤了一声，语气中显得有些焦虑之色。
　　“陛下有什么错，征战前夕，杀了敌方来使，的确有违君意，然……”我依旧笑着，心中却是怒极，话亦在不经意间全说了出来，“然我就是不明白，我们杀的楚巯可是个男人，而西楚来的楚巯却是公主，不知到时，西楚国王又该做何解释？”
　　身形一动，却未有言语，只是缓缓坐到一旁的石凳之上，这方说道：“子煌，与我你需要如此么？有什么不满疑问，便全部说出来吧！”
　　将目光投向一直站在炎身后的极，我淡淡命道：“极，你先出去，有些事情，我需要与陛下单独谈谈。”
　　极看着我，脚步未动，亦不言语，他一向只听炎的话，如今情境之下，没有炎的命令，他又岂能离开。将目光转向炎，只见他淡淡敛眉，最后像极挥了挥手，命他离开，这方向我问道：“说吧，子煌，你想知道什么！”
　　靠在一旁墙上，我看着炎，许久方道：“若我未记错，你认识楚巯是在我打第一场仗之即吧，四年前，京城有一最著名的小倌，名唤林疋，妩媚优雅，博学多才，引无数人手掷千金，只求一夜风流。当时的我虽远在西楚边界，然也是听到过的，可是我却未料到，炎，你竟也是……”
　　“当年，你上前线战西楚，政权又在相父身上……”目光悠远，炎回忆道，“于是，闲来无事之即，我常游走于京城各地，后来在无意中遇见了他，心中烦闷，又见他温柔可人，也便与好了几次，只是未料，他的真实身份竟会如此。”
　　“若我未记错，林疋后来突然消失是在西楚败退之即，是他自己要走，还是……”我再问，依旧是面无表情。
　　“是我要他离开。”炎苦笑道，“那日，他突然来找我，说自己无处可去，要我收了他，可我心想不妥，虽说我们那时并未在一起，然我对你……”顿了一顿，未曾将话说完，炎只是看向我，见我依旧无言，不由得一叹，接着说道，“那时你已要回来了，所以我便要他离开，并许了那样的承诺。”
　　冷笑，我看向炎，言辞更加犀利：“不知陛下与多少人许过这样的诺言，说出来，也好让我有个防备吧！”
　　一道冷光自那凤眸中闪过，炎欲怒，却又悄悄敛去，说出的话却带了一丝威胁之意：“怎么，我的大将军竟要审我么？”
　　缓缓跪倒，我淡淡说道：“圣上多虑了，臣岂敢审问陛下，只是微臣尚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明示。”
　　无奈得看着我，炎动了动身子，却又重新坐了下来，语气平静：“问吧，子煌，你想知道什么我便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何故意被他虏走，故意引我带商鳕来救？你和楚巯之间究竟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协议？”明明怒极，说出的话却依旧平淡无波，我看着炎鄹变的神色，愤然问道。
　　“你终究还是猜到了。”炎失笑，却甚是苦涩，过了一会，方缓缓说道，“昨日你走后，楚巯来找我，与我立下协议，说他只要拥有商鳕，便愿放弃我给的承诺，且愿让西楚就此成为九凤的属国，岁岁来朝，年年上贡。昨天午时便发现他与商鳕关系不浅，如今听他如此说道，我心底更是明了，知道他对商鳕感情颇深，且商鳕与你一直……我心下一定，便应了下来。”顿了一顿，炎再度说道，“可是，我却未料商鳕竟会……”
　　我依旧跪着，却并未再问，只是对炎道：“请陛下先行回宫，关于攻打西楚之事，子煌自会用心操办。”
　　炎叹气，却又无言，只得转身离开，我这方从地上站起，果然如此呢，炎……子煌虽愚钝，却也不是傻子，且不提我欲杀楚巯时你出现得如何凑巧，便是以你的功力及玄的能力，且又是为了救楚巯而故意被楚巯带走，你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被楚巯点穴且带至那屋中？其实刚听到极的报道时便已猜到了，然我却带着商鳕来救你，只因为害怕，害怕万一我猜错，那你岂非……
　　其实炎，你始终不明白，子煌虽痛商鳕的死，然子煌所怪的，却非是商鳕的死，因为我知道以商鳕的聪慧，他一定也在最初便猜到了事实，然他依旧要去，显是已逝了生机。子煌所怪的是对我的利用及隐瞒……

　　定下神思，我走进内院，将管家招来问道：“淑月小姐醒来了吗？有没有说过什么？”
　　“醒来了，半个时辰前刚醒来，自行吃食了早膳便一直在房中抚琴，直至现在。”侍从答道，“淑月小姐说请你归来后去见她一面，她有事与你相商。”
　　点头，我动身往淑月房中走去，只听一阵略带忧伤的乐声从房中飘飘渺渺得传来，竟带了无限愁绪，仿若藏了万般的无奈与心酸，站在门外，静静得听着淑月的琴声，我的心中却又忆起商鳕，断断绪绪中，合着淑月的琴声，我在外低声吟唱：“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从教分付，绿窗红泪，早雁初莺。当时领略，自尽断送，总负多情，忽疑君到，漆灯风飐，痴数春星……”
　　“子煌！”琴声截然而止，淑月将门打开冲至屋外，伸向我的手却顿在了半空，眸中满是诧异，最后竟道：“子煌，你哭了……为何？”
　　哭了？将手抚上脸，竟已湿透，原以为泪已流尽，刚刚在炎面前都示曾落下一滴泪水，却在淑月的琴声中落下泪来……
　　“出了什么事了，子煌？”淑月将我拉入房内倒上一杯茶水，人问道，“听说你和商鳕一起去救陛下了，难道是陛下……”
　　“炎没事。”打断淑月的猜想，我握紧手中的茶，滚热的杯子放在手心，却温暖不了我依旧有些发冷的身子。
　　“商鳕呢？你们没一起回来吗？”淑月再问，身子却是一顿，眸中满是不可置信，“难道……难道……”
　　点头，我望着淑月不可置信的眼神，嘴中说道：“他死了，也好啊，商鳕，那样骄傲完美的人，本就不该受这尘世所污，与其让他带着忧伤而活，倒不如死去清静……”
　　再也不说话，淑月看着我，眸中有些水气，最后步回琴边，手指轻抚，美妙而带着怀念的乐声飘起，整个房间中笼上了淡淡思绪……
　　站起，我将茶杯放置一边，人走至门外，望着满园青绿，心中却忆起那抹苍蓝，忆起他的微笑和他曾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商鳕，事到如今，我该如何好好待我身边的人。
　　“大将军，有客来访！”管家的禀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迷茫得望向一脸担忧的他，我看见了身后带着怒火的风恒，嘴间却露出一丝笑意，只怕这人，是为了炎而来的伞?
　　挥手吩咐管家下去，我看着风恒问道：“什么时候和穹回来的？进宫过了吧，他怎么样了？”
　　“我第一次看见他哭成这样，告诉我，出什么事了。”风恒望着面无表情的我，急吸了口气缓了缓情绪方道，“薛子煌，不要让我知道你对不起他！”
　　缓缓得笑起，我却未曾开口，只是踱回淑月的房内，听着那带着抚慰情绪的乐声，把玩起手中的杯子，却是商鳕当初最爱的那只苍蓝色玉杯。
　　“风恒，穹怎么样了？”琴声并未断去，我听到淑月的声音响起，语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竟似刚刚哭过一般。
　　“好多了，放心吧，穹快没事了。”风恒对淑月道，人却依旧望着我，眸中带着怒焰，“不要对不起他！”
　　“风恒，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我怒喊，心中却是一片混乱，“我与他的事情，与你何干？你这样多话，不如好好对穹吧。”
　　说着，我傲然转身，心底却是凄凉，商鳕，你一直那样懂我，却在死前让我难堪，若你不死，我尚能原谅于炎，然到如今……我该如何原谅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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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样的情况，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心狠一些，想必也不地变成这样，如今重写，只怕会让很多人难过，其实我也难过啊，打出那么多的字，写出那么多的东西，却又否定重改，我心里也很难受……
　　我只是想让这个故事变得合理一些，想让自己不要写出连自己都觉得不合理的文章罢了……
　　我还是那句话，所有责怪，我照单全收，文章依旧是会大修重写，最后，依旧是那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