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姻缘死在十五岁》何甘蓝

49、青春之歌

　　有黎晞这枚开挂神器，韩嵩的成绩竟然也在稳步上扬中。到期末的时候，不声不响地冲到了班上前二十名，班主任带着眼镜看了好一半天仍然不敢相信，又去挨个翻各科的试卷，字迹端正解题思路清晰，绝非抄袭。

　　“韩嵩这小子终于开化了啊……”班主任老泪纵横。

　　“开化”的当然不止学习这一方面，情感方面亦然。得知黎晞要去参加自主考试，韩嵩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愿意全程当轿夫。

　　“不用了，到时候还要面试，我拄拐比较励志，老师一看我身残志坚说不定就把我收了。”黎晞婉拒道。

　　韩嵩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黎晞，你喜不喜欢我啊。”他瘪着嘴耷拉着他的三角眼问道，“我怎么觉得我离你这么远呢？”

　　她虽然一直帮他补习功课，两人也说说笑笑，但韩嵩总觉得他没有走近女神的心里去，总感觉隔着一层似的。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为她可以放弃生命的韩嵩，她凭什么不喜欢？

　　黎晞单手撑住他的肩膀，用可以着力地脚垫了半寸高，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傻子，好好学习啊。”

　　“你就是只喜欢成绩好的！”他委屈控诉。

　　“是，我就是喜欢成绩好的，那你要不要好好学习？”黎晞见安慰无效，松开手开始走强硬路线。

　　韩嵩为了将就她还故意矮下身子，见她又将手收回了，颇为失落。

　　“好，我努力，跟你一起上一中。”他叹气道。

　　黎晞却道：“不只是一中，还是C大。”

　　“C大？”韩嵩瞪圆了眼睛，“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你啊！”

　　“如果要在一起，必须上C大。”她用肯定的口吻说道。

　　韩嵩；“……”

　　C大，好难。

　　“等等！”他突然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

　　“你刚刚说——”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双眼亮若繁星，“你要和我在一起？！”

　　黎晞；“……如果这是高考，你的语文成绩可能为零。”

　　“屁！”韩嵩突然激动了起来，一下子搂过她，大喊，“老子要上C大语文成绩怎么可能为零！”

　　“黎晞！黎晞——”

　　“你喊魂？”黎晞单脚独立，被他摇晃得如风中落叶，晕头转向。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黎晞被震得耳朵发麻，脑海里像是盘旋着一只巨型蜜蜂，嗡嗡嗡——

　　“知道啦。”她低下头轻声回应，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从来不知道，她竟然可以带给一个人这般快乐。

　　真好。

　　——

　　黎晞从小就是学霸，周围人都知道。

　　有人问她：“你这么爱学习，学习方法是什么？”

　　她答：“我不爱学习，我只是很擅长学习而已。”

　　众人，卒。

　　这个问题就相当于你问一个中了五百万彩票的人有什么玄机没有，别人回答你没什么玄机就是运气好而已。气不气人？怄不怄？

　　一中的自主考试黎晞轻松通过，初三的下半学期别人都在艰苦备战，但她已经带着早已痊愈的脚蹦到了上海去参加夏令营去了。

　　这一年，韩嵩的成绩突飞猛进，已经是班主任嘴里“浪子回头”的典型代表了。

　　今日二模考试结束，他没有去对答案，也没有去打篮球，只是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诅咒在上海乐不思蜀的黎晞而已。

　　“咚——”

　　有石子儿从他背后打来，正中他的肩膀。

　　“背后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韩嵩以为又是朋友们喊他去打篮球骚扰他，正准备撸起袖子转身干一场，却见教室后门站着三个月未见的“准女朋友”。

　　“你怎么来了？”黑面李逵一下子就变成小奶狗，欢喜地就扑上去了。

　　黎晞穿着蓝白色的条纹裙，就像是从海面上吹来的一股凉爽的风，将这一屋子的夏意都吹散了。

　　她退后一步打量眼前这男人，高鼻深眸，确实是自己惦记的那位帅哥。

　　“喏，给你的！”她从身后抛出来一个礼物，他快速地将它从空中拦下。

　　“什么礼物？”他好奇地边拆边问。

　　“自己看啊。”她靠在教室门，双脚交叉点地，潇洒不凡。

　　韩嵩兴致勃勃地拆开，竟是一只MP4！

　　“你哪里来的钱？太贵了，我不要。”韩嵩的心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他可不是小白脸，收什么礼物啊。

　　黎晞道：“补课费啊，出去玩了一趟顺便给人上了几节课，赚了点钱，你不要吗？”

　　韩嵩摇头，坚定不要。

　　黎晞点头收回，不强求，她道：“这里面有我为你录的三首歌，你既然不要我就送给黎双了，她上学期就想要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MP4就被人劈手夺过，再抬头，人已经跑到了男厕所门口了。

　　他扬着手里的MP4，笑得春风满面：“歌我先听了，回头你再送给黎双也成。”

　　黎晞笑得一脸无奈，什么人呐！

　　韩嵩躲进了男厕所准备大饱耳福，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直冲他手里的MP4，大大咧咧地道：“嵩哥，什么时候买的啊？新款哦！”

　　“上厕所洗手了吗？老子准你摸了吗！”韩嵩如一只炸毛的鸡，一下子就将人推到对面。

　　老同学捂胸口：“嵩哥，你变了……”

　　韩嵩哼了一声，戴上耳机：“像老子这样学习成绩好的不想跟你这倒数第一名说话。”

　　老同学：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曾与我为伍？我以前是倒数第二，你才是倒数第一啊！

　　老同学不想看这淫、娃一脸春风，捂着胸口一脸感叹地离开了厕所。

　　听着听着，韩嵩一脸疑惑，不是说三首歌吗？怎么全是英语啊，还是课文……

　　晚上，韩嵩找黎晞算账。

　　“你这是给我录的三首歌吗？你明明是给我录的一套英语试卷！”韩嵩痛心地指出，“黎晞同志，才出去三个月你就变坏了，你简直让人失望。”

　　黎母近来换了一份工作，每周有三天要到单位去值班，今日恰好不在。

　　黎晞将装模作样的人放了近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道：“马上就要升高中了，你能英语水平把初中糊弄过去还行，高中可就难说了。”

　　“这是另一码事，现在是你骗了我。”韩嵩不依不饶地道。

　　黎晞放下帕子，转头看他：“好，骗了你，怎样？”

　　她刚刚洗完澡，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沐浴乳的味道，再加上一张被热气熏热的脸蛋儿，简直让人心猿意马。

　　此时她坦然地看着他，他却红脸羞涩，仿佛自己犯了错似的。

　　“不怎样，下不为例……”他丢下一句自己也搞不懂的话，仓促逃走。

　　黎晞不明所以，追到门口，见他旋风似的下了楼，中途似乎还摔了一跤。

　　“你没事吧？”黎晞撑着栏杆往下望去。

　　“没事……”一声闷哼从楼下传来。

　　黎晞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纯情的模样，还真有些可爱。

　　当晚，韩嵩便做了一个梦，梦的尺度之大，活活将他给热醒了。

　　“妈的……”十五岁的少年大步跨下床，穿着一条裤衩朝卫生间去了。

　　不一会儿，水流声响了起来。

　　——

　　这一年的中考留给考生们的印象就是热，热得刚出考场就忍不住奔向了校门口的冰柜摊儿。

　　黎晞一边撕开包装纸一边问旁边的人：“怎么样？”

　　韩嵩一口喝光了一瓶矿泉水才缓过劲儿来，他满头大汗地看着黎晞，认真地道：“和你一起上一中是没问题的了。”

　　骑着脚踏车横冲直撞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换了模样，眼神坚毅，面容诚恳，让人忍不住想捧起他的脸亲吻上去。

　　黎晞赶紧低头啃了一口雪糕，含糊道：“最好是。”

　　爱情的种子早已开出了花，只是到结果却还要一段漫长的时间。

　　这一年的暑假黎晞和韩嵩哪里也没去，频频光顾离家最近的图书馆，在书香里谈谈恋爱似乎也不错。

　　韩嵩说得没错，他的确和黎晞一起上了一中，只是因为她是自主招考进来的分在了一班，他则是在二班最后一梯队。

　　“等着瞧，我一定能去一班。”某人雄心勃勃地说道。

　　“你好好学习，不要想那么多……”

　　“你要相信我。”韩嵩瞥了她一眼，“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相信人呢。”

　　黎晞面无表情地指出：“我学文你学理，注定要分开。”

　　韩嵩耸肩：“那我也学文好了。”

　　“加西亚马尔克斯是什么文学流派？有什么代表作？”黎晞冷冷地看着他。

　　“……我学理。”

　　不捶不清醒。

　　如此，漫长枯燥的高中生涯开始了。

　　韩嵩早已脱离了学渣的光环，在二班跟上平均水平没什么压力，因此他又在课余时间回归了篮球场。

　　读书时代，一个在篮球场上叱咤风云的男生是多么受人欢迎呢？就像小粉丝遇见爱豆，两眼冒星星。

　　黎晞下课去超市买水的路上总能看见某人风骚的身影，以及周围一大群女同学的围观。

　　“黎晞，你知道我们高一年级的级草是谁什么？”同桌拉了拉她的袖子。

　　黎晞慢条斯理地拧开瓶盖，下巴一抬指向篮球场：“总不会是那货吧？”

　　同桌：“……你简直是猜谜高手。”

　　不，我都能被吸引，何况你们。黎晞微微一笑，握着瓶身仰头喝水。

　　韩嵩进了一颗球，全场欢呼。他转过身来用球衣擦着脸上的汗水，看到了站在超市门口的她。

　　烈日炎炎，他的心底却如同春风过境。

　　哼，装什么，想看他打篮球还不站近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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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有种诈尸的感觉？
我有罪，对不起各位……
会慢慢更完的，早更晚更，都会认真写完，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