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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错掉的时间线 ...

  •   郑清应了一声,扫视了我们一眼出去了。
      我和苏振辉一琢磨,心想也对,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现在打死我们也不敢出去了,天这么晚了,不在郑家借宿,又能到哪里去?于是,我们就顺水推舟,答应了郑老伯在他们家的碉楼上住了下来。
      吃完饭,随便洗了个澡,郑清把我和苏振辉安排在四楼一间客房里。客房里只有一张大床,我和苏振辉累了一天,头一沾着枕头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觉。
      脑袋浑浑懵懵的,记忆的闸门好沉好沉,意识像坠入了漆黑无底的永夜里,什么也泛不起来,包括噩梦……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嗡嗡的声音吵醒,耀眼的阳光几乎照射得我眼都睁不开,勉强眯开一线眼缝,四五只蜜蜂围着我的耳朵和额头乱飞,脑袋四周竖立着几丛芒草,鼻子还闻到一股垃圾的恶臭。
      这他妈的到底是哪里?我晃晃脑袋,再闭上眼睛愣了好几秒,昨夜的记忆终于像回飞棒一样重回空白的脑海。再睁眼,不错,头顶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直照我的全身。可是,我本来不是应该在郑老伯家的碉楼里的吗?
      我吃了一惊,猛地爬起身。我的四周竟然全是一片楼房的废墟,满地都是断垣残壁堆积起的砖块瓦片,昨天晚上舒服的大床、气派的碉楼全他妈的不见了。
      “啪”的一声,一只黑色的木盒子从我身上滑落草丛中。我吃了一惊,“阴阳通宝”和阴司地图居然还在!将盒子拾起打开,里面的东西一件也没有少,阴阳通宝静静地摆放在盒子中央。
      郑老伯居然没有拿走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东西,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他还想把这继续留给我?我不敢多看,连忙将木盒子合起攥在手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振辉就在我身旁不远处,直直地横躺在一堆碎石上呼呼大睡,丛生的杂草将他的半个身子遮住,活像一具陈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昨天晚上一切都是一场噩梦?我有点哭笑不得,感觉就像谁跟我开了一个恶作剧的玩笑一样无可奈何。
      我推醒苏振辉,他从碎石草丛中爬起身,揉揉惺忪的眼睛,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这是哪里?昨晚我们不是睡在郑老伯家里的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苦笑,“这真他妈的就像做了一场梦。”
      我们站起来在废墟上转悠了几圈,最后得出结论:这废墟就是昨晚郑老伯家的碉楼。因为废墟上的断垣残壁上还保留着不少碉楼的古典窗花和熏黑的欧式白墙,连砖块和碎掉的瓷砖都散发着古典的味道。
      碉楼应该被焚毁了一段时间了,连废墟上的杂草都有几尺高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昨晚上我们怎么可能进了一座气派的古典西洋碉楼,还在里面呼呼大睡了呢?
      这只能有一个解释,昨晚邀请我们留宿的郑老伯父女也都不是人。
      这个结论让我和苏振辉很沮丧,本来我们以为进了郑清的家,就已经是梦魇的终结,却没想到我们最终还是与鬼为伍在一栋鬼屋里睡了一夜,尽管他们对我和苏振辉并没有什么恶意。
      除了变成废墟的雕楼,古铜村的环境和我们昨天晚上见到的差不多,盆地开阔的地形容纳下一大片村落,少说也有一两百户人家,这和昨天晚上郑老伯告诉我们的数字相当。
      我和苏振辉决定探明情况再说,于是跨出废墟,向最近的农村瓦屋走去。刚步出十来米,迎面的乡村小径上走来了一位挑着大粪的农妇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
      “阿姨,这里是古铜村吗?”
      “是啊是啊,这里就是古铜村,你们找谁啊?”农妇见我们不是本地人,停下来热情地回答。
      “阿姨,这里就是郑家故居吧,什么时候烧掉了?”我指着身后的雕楼废墟问道。
      “你们问这个啊,哎呀,什么时候烧毁的我记不清了,大概是是半年前晚上的一场火灾吧,他们姓郑一家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农妇的回答有点冷淡,显然平时跟郑家相处并不怎么融洽。
      “半年前?什么原因起火不知道吗?”苏振辉紧接着问。
      农妇摇摇头:“这个不清楚,他们这家子人都是吃皇粮的干部,平时很少和我们这些农民来往,谁都不晓得那天晚上出了什么事,火来得有快又急,唉,惨呐!”
      边说边挑着大粪向前走,不想再多说。
      我和苏振辉面面相觑,原来我们要找的郑家故居半年前就焚毁了,昨天晚上,我们真的进了鬼屋了。
      我找来一根断木枝叶,在雕楼废墟上挖了一个小土坑将那只装着阴阳通宝的木盒子埋在了土坑里。
      不管怎么说,我是不愿意再把这邪门的东西带在身上了,反正这里是郑家故居,虽然郑老伯和他女儿郑清已经不在人世,但这里好歹是他们原来的家,我这样做,也算物归原主了
      早上的乡村阳光耀眼,天上的太阳鲜亮得没有任何杂质,我们沿着小路往前走,眼前出现了一块块整齐的庄稼,青郁郁的稻田间,水草丰美,野花点点,草野的润湿气息混着清新泥土的味道迎面吹来,让人情不自禁心旷神恬。
      眼前的景象让我感觉总有点不太对劲,因为这一点都不像是十月秋高气爽的天气。
      “奇怪,我们怎么好像来到了春天的郊外了啊?你闻到春天的味道了吗?”我有点疑惑地问苏振辉。
      苏振辉望了望我们身上穿着的长袖T恤秋衣,喃喃说:“不错,十月的郊外,花凋草枯,这不像是秋天啊?”
      “可是也不能排除地理因素,你没看到这里是个盘地吗?可能他们这个地方就这样也说不定。”我有点心存侥幸。
      “那也不可能,即使这里是世外桃源也不可能和外面相差如此之大,你看看这些水稻,这像是秋稻吗?。”苏振辉望着路边稻田里青郁郁的禾苗摇头说,碧绿的稻芒在晨风的吹拂下微微荡出一圈圈的涟漪,由近向远波动。
      不错,现在是十月,稻田的庄稼应该已经差不多到了抽穂的时节,不可能还青绿一片。
      我疑惑地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日期竟赫然是:三月十三,星期四。
      我吓了一跳:“三月十三号?开什么玩笑,不会是手机失灵了吧?”
      苏振辉也拿出了他的手机,脸色瞬间发白:“我的也是三月十三,两部手机都同时失灵的概率不高吧?”
      我哭笑不得:“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昨天是十月二十一号,难道时间倒流回到了半年前?打死我也不相信。”
      苏振辉脸色发白说:“我也不相信,但你看看眼前的景色,再想想昨天晚上毁三观的经历,难道你还认为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发生的吗?”
      不远处的村庄已经升起做早饭的炊烟,竹树掩映下的房前屋后,稀稀疏疏地走出来不少早起的人们,他们也大都一身长袖T恤,和我们差别不大。
      但我们还是决定去问一问。
      一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和苏振辉才猛然感觉天气好像有点燥热了,身上的秋衣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了。
      我们在村头逮住了一位憨厚的大叔,腆着一个大大的将军肚,正捧着一只海口大碗,坐在他家的门前大口大口地扒拉着碗里的面条。
      “大叔您好!请问今天几号了?”苏振辉上前熟络地套话。
      “今天是三月十三号啊,农历是二月十一,你们不是我们本地人吧,来找谁啊?”大叔有点奇怪地看着我们。
      “我们是驴友,闲着没事想到你们这里探探险。”我连忙在旁边打圆场。
      “旅游?”大叔显然不太清楚“驴友”这个词,憨憨笑道,“你们城里人就是有钱,都到我们这些穷山恶水的地方来了,你们要不要找个向导什么的,我可以帮你们。”
      “不用了大叔,我们准备出去了,哪里有三轮摩托车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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