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阴阳判官》水水东

151、151 人在唐朝（54）

　　李慕道丑脸一抬道：“将军今天请贫道来，无非就是因为你们遇到了麻烦，如果贫道没猜错，唐军军中已经开始有士兵失踪了吧？”
　　这人果然有两下子，一眼就看出到了问题实质！我不想再瞒他，点头道：“不错，李道长道行高深，洞若观火，到今天，全城已经有三四十名士兵失踪，我猜就是普六……就是双屯集那边的恶鬼所为。”
　　李慕道盯了我一眼，缓缓道：“将军不用猜，这些失踪的士兵就是鬼伥所为！贫道的办法很简单，这几天晚上，鬼伥还会出来作恶，我们只要抓住一两个鬼伥押送到秦王殿下面前，不由他本人不信！”
　　我有点瞠目结舌，这个办法确实很奏效，也省去了我再向李世民解释我在洛阳引鬼兵冲击王世充的原因，但要捉住一两个鬼伥，谈何容易？
　　“可是，这鬼伥来无影去无踪，要是我们能抓住它们，也不用请道长来帮忙了不是？”我无奈地摊手道。
　　李慕道哼了一声道：“唐军现在王气浩荡，鬼伥还不敢大规模出来，所以它们现在的行动都是小股分散的行动，只要我们能准备充分，张网以待，抓住一两个鬼伥也并非不可能。”
　　我故作惊喜状道：“李道长如果有办法帮我们捉住鬼伥，在下一定向秦王殿下推举道长为护国法师！”
　　李慕道看了我一眼道：“什么护国法师就算了吧，贫道是修道之人，实在不愿意再看到这世间鬼伥横行，能给新朝和百姓出一份力，也算是贫道积的一点功德吧！”
　　我嘿嘿笑道：“道长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这抓鬼伥俘虏的事情，我们全听李道长的安排。”
　　李慕道略微沉吟了一下：“这个，还得从长计议。”
　　…………………………
　　几个时辰后，整个洛阳城开始被夜色笼罩，一轮弯月斜挂天空，全城气氛安静，看不出任何异常。除了巡逻的唐军，基本无人外出行走，所有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民居的昏黄灯光在昏暗朦胧的夜色中晃动，空荡荡的古城一片死寂。
　　洛阳皇宫那边倒是灯火明亮，但除了守卫的士兵也无人敢轻易接近。
　　其实李世民根本就没有下全城宵禁的戒严令，但大街上还是一个行人都没有。
　　洛阳的鬼患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平民和士兵失踪，换了是我是洛阳的小民百姓，也会乖乖躲进家里的被窝瑟瑟发抖，哪里还敢随便乱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过了子时，双屯集周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远远看去，那屋舍矗立的残垣断壁和白天没有任何区别，既没有阴雾，也没有绿影，在淡淡的月色照射下，反而蒙上了一层轻纱般的银白。
　　如果不是曾经的目睹和经历，我真以为此时的双屯集披上了一层被月光美化的诗意，有一种温柔自然的朦胧美。
　　送进去的身上涂满猪血的驴子还在双屯集的废墟里晒着月光，悠然啃着地上的青草，没有一丝异样。
　　我紧盯着驴子移动的身形，既希望它安然无恙，又希望它像上次那匹驮着老张的马一样突然消失。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驴子已经悠哉悠哉地在双屯集的废墟中晃荡了半个时辰，身上一根毛都没掉。
　　按照经验和认知，鬼伥嗜血如命，如果它们就在双屯集里面的废墟，不可能经受得住驴子带血的引诱，除非它们对普通的兽血已经不敢兴趣，或者知道这是个陷阱……
　　也许李慕道说得对，在百灵阵的压制下，加上唐军的王气，普通的鬼伥现在应该已经深藏在洛阳城地下错综复杂的地道里不会轻易出来了，更厉害更高级别的鬼伥早已凭借阴阳肉身混进了民间或者军营中，如其守株待兔蹲守某一个特定的地方，还不如带着小股部队绕着人多的兵营和民居任意转动，说不定遇见鬼伥的机会会更大。
　　“小五将军，李道长交代过，子时过后还看不见鬼伥，就不要白等了，这样守株待兔不是办法。”已经跟着我在草丛中趴了差不过两个时辰的王小石终于忍不住低声向我嘀咕。
　　“你急什么？再等等！”我有点不服气邪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低声骂道。
　　我始终认为普六茹世隆可能还躲在双屯集一带，所以没有全听李慕道的安排，带着王小石等几十个精挑细选出来的千牛卫好手来双屯集一带潜伏查看。
　　按照李慕道的量身打造，我们已经全部是清一色的抓鬼装备，神衣、符箓、法器等驱鬼法器一应俱全，并且全都开过光，鬼伥即使有阴阳肉身，我们一样能用寻常兵器杀伤它们。
　　“跌迦寺那边有什么情况没有？谁在那边蹲守？”我忍不住低声问王小石。
　　王小石摇摇头：“是黄黑虎，有异动他们会派人过来通知我们的。”
　　我无话可说。又过了半柱香时间，我身体都趴得有点麻木了，最后不得不传令收兵。
　　我失望地望着远处废墟里那头啃草的驴子，悻悻道：“白费了老子两个时辰的时间，我们先回去各军营看看情况再说，明天再来看看驴子还在不在。”
　　往原来的路绕了个大弯离开双屯集，骑上马，我带着王小石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潜回城中心。
　　一队队巡营士兵手持长毛绕着天街和洛阳宫等主要街道和岗哨来回巡查，见到我回来了，全都摆出一幅精神抖擞的样子。
　　巡防营每五十人一队几乎不间歇地在城中巡逻，密度和人数比平时至少多了五倍，基本已经已经做到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人程度。
　　就在今天傍晚，李世民又给我的巡防营配给了三千多人。军营中，也抽出了更多的人巡逻。
　　按照我的要求，李慕道在巡防营士兵的盾牌和兵器上也全贴上镇鬼驱邪的符箓和诛杀咒，即使遇到小股鬼伥，他们也能应付得过来，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有什么发现吗？”我皱眉问负责巡逻的一名骑兵校尉。
　　“回将军，各巡区均没发现异常。”骑兵校尉大声回答道。
　　我挥挥手让他继续领队巡逻，转头望向洛阳皇宫，那里巍峨的殿宇矗立在灯火通明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庄严。
　　望着巍峨的洛阳皇宫，我很自然地问王小石：“皇宫那边巡逻的人手够不够？增加了宿卫人手没有？”
　　王小石看来看左右，压低声音答道：“李道长说洛阳宫王气旺盛，鬼伥轻易不敢接近，所以宿卫的人手不但没有增加，还临时抽调了一些出来……”
　　“轻易？”我脑海了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突，“万一不是轻易呢？根据师父袁天罡的说法，鬼伥的进化速度可不慢！万一它们能抵御王气潜进了皇宫……”
　　“不会吧，李道长不是说……”王小石一脸懵逼。
　　“别什么都听他的，”我有点不放心：“要不我们到皇宫里转一转？”
　　“可是，没有秦王殿下的命令，宫门可不是随便能进出……”王小石有点迟疑道。
　　“没事，我有殿下的通行令牌，可以随时进宫，但不能多带人，就你和我。”我皱眉道。
　　“哪，其他的人呢？”王小石看来一眼身边跟着的侍卫道。
　　“其他人都先在外面候着。”
　　“是！”众人答道。
　　我和王小石从东边的侧门进宫，宿卫的侍卫见到我的令牌都不敢阻拦，只问了我一声“将军进宫何事？”，我实话实说，淡淡一句“宫里人手少，本都要进去看看”就飘然进去。
　　进了皇宫，我带着王小石来到一处偏僻无人的花木角落，看看周围四处无人，指了指他身上的铠甲低声道：“小石头，把你身上的这层皮扒掉，卸甲！”
　　王小石不知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脸懵逼：“缷甲？为什么？”
　　我板起脸道：“你小子敢不听老子的将令？”
　　王小石不敢多说，连忙动手将身上铠甲的一件一层地卸下来，露出身上两层古代士兵单衣。我知道，外面一层是唐军的标准外衣，里面一层是李慕道制作的法衣。
　　“这个也脱掉。”我指着他身上的士兵外衣面继续板着脸说道。
　　“这个也脱？”王小石瞪大了眼睛，但看着我严肃的目光，不敢多问，只得将身上的外衣脱掉，露出里面贴满了红黄颜色符箓的法衣。
　　“继续脱！”我面无表情。
　　“这个也脱？……小五将军，这、这是为什么呀……”王小石的眼球瞪得差点就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了。
　　“不要问为什么，这是命令！”我低声喝道。
　　王小石怯怯地将身上的法衣褪下，露出白皙如少女般的肌肤，壮实的双肩在微冷的夜色中微微缩着，望着我有点羞羞地道：“小五将军，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嘛……”
　　我朝他屁股上抽了一脚：“想什么呢？老子大好男儿，是好那一口的人吗？”将他的法衣扯过来，将上面贴着的符箓全部撕掉，再把衣服递还给他。
　　“穿上衣服，不用披甲了。”我再次命令。
　　王小石拿着撕掉符箓的法衣吃惊道：“小五将军，你这卖的什么药？这上面的符咒都撕了，还能叫法衣吗？万一遇到鬼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