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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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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宁晨不知可怜了多少次的江奕寒冷冷地看了她五秒,乜了她一眼,抬手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江奕寒走动的刹那,带着一阵微微的细风,浅淡的晚香玉飘飘袅袅。宁晨浑身一哆嗦,暗叹这女人如此强大的气场,宁晨想到之后的一段日子很可能都要与这个女人共处,脊梁骨就突突地冒冷汗。
相比之下,她宁愿多去抓几个罪犯,也比呆在那个女人身边强。撇了撇嘴,宁晨有些怪怨孙老给她安排的这份工作。
包厢内燥热黏腻的气氛因着江奕寒的突然出现瞬间降入了冰点。
耳畔的亲吻声骤然消失,宁晨偏了偏头,想要看看那个叫季若语的女人被现场捉、奸的下场。
这些天,她被那女人折腾得够呛。如今这女人即将要遭殃,她心里的确存了几分幸灾乐祸。
江奕寒撩起身上的风衣坐在靠近门口的沙发上,两条腿交叠着搭在一起,低头淡定地点了根香烟,吞云吐雾道:“你们继续。”
继续?如何继续?一个大活人就坐在两个人跟前,而且对方还是个正主,谁还有那情调继续恩爱?宁晨想着,双手便扒在墙上,头往里面探了探,就瞥见季若语一张可人的小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惊慌的眼神盯着江奕寒,她身旁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见到江奕寒进来,吓得腿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继续啊。”江奕寒夹着香烟的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斜侧着身体望着他们。
“奕······奕寒。”季若语苍白着脸缓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想要握住江奕寒的手,却被对方避开。
“外面那个进来给计时,不亲够一个小时,你们谁都不许离开。”淡淡瞥了眼季若语,江奕寒语气冷冷道。
站在门外的宁晨头脑一懵:“······”
跟我有什么关系?
等了会儿不见有动静,江奕寒回眸看向门外,媚眼如丝,眸底却透着一丝肃冷,她挑了挑眉,与宁晨再次对视,“你不是想看吗?进来看得更仔细些。”
宁晨愣了会儿,没反应过来江奕寒是不是故意要整她。
“进来啊。”再次催促了遍,江奕寒像是失了耐心,提高了嗓门,“快点。”
“哦哦,就来。”宁晨忙着点头。
不情愿地进了门,宁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姜花香的信息素的味道,浓烈得有些刺鼻。她不愿靠近,就站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一低头,双眼却又与坐在沙发上的江奕寒来了个近距离对视。
吞咽了下喉咙,宁晨傻傻一笑,挪开视线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些距离。在江奕寒回头继续将注意力放到季若语和她的情人身上时,宁晨暗暗呼了口气。
压抑,太压抑了。
“开始吧。”下巴冲着季若语抬了抬,江奕寒示意他们可以亲了。又吸了口烟,她回头看向站得笔直的宁晨,吩咐道:“用你的手机,他们的嘴唇一碰上你就计时,一个小时一到你就喊停。”
美眸打量了下看起来傻愣愣的宁晨,江奕寒不放心地问:“会操作吗?”
这有什么难的?宁晨点点头,真的将手机里的计时器调了出来。
气愤地瞪了眼宁晨,季若语几乎是跪在了江奕寒的身边乞求道:“奕······奕寒,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一次?就这一次?”江奕寒交换了腿搭着,回头再次看向举着手机准备就绪的宁晨,“你碰到过几次?”
江奕寒的声音一落,季若语的目光就扫到了宁晨的身上,她那双瞪大的黑亮眸子里写满了威胁。
可惜宁晨像是没看到一样,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指数了数,认真地回应道:“少说也有三次了吧。”
目光在宁晨的身上定了两秒,江奕寒回头,手指捏住季若语的下巴,勾唇笑道:“你不该骗我,知道吗?欺骗我的下场,你该知道的。”
手往后一推,季若语跌坐在地上,眼角已经有泪溢出。
“亲。”江奕寒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
季若语同那个男人局促地对望了一眼,半是迟疑地慢慢靠近。江奕寒的手段他们都见识过,经营酒吧的没有一点实力怎么可能混得下去?今晚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撞了邪,怎么就情不自禁地纠缠在了一起?
这下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男人懊悔地皱眉,侧头望了眼江奕寒,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们按照你的要求亲了,江老板能放过我吗?”他这话问的无耻他自己知道,但是小命要紧,他知道在道上混的最讲求的就是信义。
江奕寒掀了掀眼皮,身体前倾准备将烟头掐灭,男人见状立刻端起桌上的烟灰缸凑到江奕寒跟前。
深看了男人一眼,江奕寒将烟头按在烟灰缸上,道:“当然,只要你们按照要求亲够一个小时,我可以轻饶你们。”
男人稍稍放了点心,事情已经恶劣到了这一步,他只能搏一搏了。抬眼望向早已泪流满面的季若语,男人一阵咬牙切齿。
死女人,这次可被她害惨了。
双手猛地抱住季若语的头,男人心一横就打算“拼死一搏”。谁知他头刚一靠近,季若语却死命地摇头挣扎,男人立刻怒了。
“干什么?现在知道装纯洁了?刚刚你不是很享受吗?”
男人的话令季若语脸色一白,泪盈盈的眼睛望向江奕寒,眸中带着一丝期冀。
她希望江奕寒看在两人的情分上给她留一份尊严。
注意到季若语投过来的目光,江奕寒无动于衷,伸手拍掉腿上的烟灰,而后双手抱臂问:“可以开始了吗?”
低头看了眼腕表,江奕寒催促,“我很忙,不要让我等久了,不然的话······可能惩罚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话音一落,江奕寒便纠正道:“不对,这怎么能算作惩罚呢?”
伸手拍了拍季若语的肩膀,江奕寒笑得意味深长道:“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男人知道躲不过去了,厉声呵斥季若语,“快点吧,别再拖累我了。”说罢,他抿唇吻上季若语,对方摇晃着头想要躲开,男人却按住她的头不让动。
看着两人的亲吻,江奕寒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下。
收敛了嘴角的笑,江奕寒脸廓的线条变得越来越冷峻,回来的路上她听着何助理的汇报,听着她口中描绘的不堪的季若语,一颗心仿若跌入了寒潭。
纵使她表面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但近距离看着曾经的恋人同别人亲吻,江奕寒还是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炼狱一般。
她微微勾唇,笑得悲凉且凄楚。
你看,最是靠不住的便是人情,爱情、亲情的背叛她通通都遭遇过了,早知道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她当初就该管住自己的心。
但她孤独了那么多年,独自守在空荡荡的房间内,被妹妹受伤害的视频折磨着。一个又一个凄凉的夜晚,她只能用安眠药度过。
直到遇到季若语,那个就像天使一样曾温暖过她的女人,她以为会是她的依靠。
只可惜那短暂的温暖就像是泡影一样,一戳即破。
她已经无数次提醒自己不要完全打开自己的心了,她以为只要不让自己彻底沦陷,当梦破碎时,她就不会痛了。
但是即便如此,当残酷的现实摆在她的面前时,锥心刺骨的折磨仍然没有放过她丝毫。
双眸一阵酸涩,江奕寒低头抚摸自己的手指,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我要听到声音,像我进门前一样。”
心疼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听了江奕寒的指示,两个人也只能照做。暧昧的声音越来越刺耳,宁晨抿紧了唇盯着手机,她感觉每一秒都是煎熬。
余光注意着江奕寒一点点红了眼眶却又抿唇隐忍的神情,宁晨蹙眉腹诽,明明心里不好受,却还要硬挺着,何必呢?
眼不见为净多好?
“时间到了。”宁晨看了眼嘴唇都有些红肿的两人,吐了口气,真担心他们会缺氧。几年前她记得有过一个新闻说有情侣参加亲吻大赛,比赛结束时不少情侣都因为缺氧被送进医院。
“到了?”男人两眼放光,如蒙大赦,一只手扶在桌子上挪动到江奕寒跟前,问:“江老板,您看您说的事我已经照做了,能不能放我离开了?都是那女人勾引我,我才着了她的道。”
“你······”季若语一时语噎,神情慌乱地望向江奕寒。
姜花香的味道再次窜入鼻中,江奕寒不悦地伸手制止住男人的靠近,道:“不急。我们还有一件事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什······什么事?”男人心里一慌,额头上急出冷汗。他就知道江奕寒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当初我同季若语在一起,花了一百万的聘金,这一百万帮她父亲还了赌债。”江奕寒娓娓道来,语气始终听不出半分气怒或是难过。“如今女朋友我还不曾标记过,却早已经被你标记了吧?”
男人后背一紧,愣住了,看来江奕寒早已经将他们之间的事调查清楚了。吞咽了下干涩的喉咙,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回应,“就······就只有上次那一次······而且是临时标记······”
“够了,一次就够了。”江奕寒嘴唇微微有些颤抖,说:“临时标记,她也是你的女人了,这一百万的聘金,你是不是要补偿给我?”
“一百万?”男人为难起来,“我······没打算娶她,我是有家室的人,不······不能······”男人语无伦次起来。
“有家室了?有家室还出来招蜂引蝶?”江奕寒冷哼一声,她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她从小到大身边总是能见到这种事情,人情凉薄,爱情亦如此。
“需不需要我通知下你的家人,先离个婚再来娶她?”江奕寒没打算这么轻易地饶过他们。
“不,不用了。”男人左右为难,他虽然是个Alpha,但是却是倒插门,他所有的财力全都仰仗着他妻子家。他是在岳父那里受了窝囊气才在外面寻求刺激发泄的,没想到会搞了一身腥。
“那就写个欠条,一个月之内你要是还不上,我可就找上门了,到时候你净身出户可怨不得别人。”江奕寒见他眼珠子快速转动,知道他在权衡着利弊,便吩咐宁晨跑出去拿了纸和笔过来。
签过字,男人便起身垂头丧脑地离开,临出门时还不忘狠狠瞪一眼始终跌坐在地上不发一言的季若语。
将欠条收好,江奕寒站起身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就准备离开,季若语却忽然扑过去抱住她的腿,哭着哀求道:“奕寒,不要离开我,我错了,真的错了。”
低头看着那个泪水连连的女人,江奕寒不为所动,“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惜,你一次次突破了我的底线。”
“就一次······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季若语头靠着江奕寒的腿哭道。
“没机会了。”江奕寒冷声说:“有的错一旦犯下就回不了头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季若语不住地点头,“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啊。”
舍不得?江奕寒轻蔑一笑,怕是舍不得她给她的富裕生活吧。
江奕寒没再理她抬脚继续往外走,季若语见求和已经毫无可能了,干脆撕破脸吼道:“江奕寒,你这个冷血无情,xing冷淡的女人,你自己不行,总不能让我一辈子跟着你受罪吧?我只是找个人缓解身上的痛苦而已,我的心并没有背叛过你啊。你就不想想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季若语继续一阵狂轰乱炸,“你这个样子,换了别人也一样会像我这么做的,人之常情,你怎么会懂?”
自两个人在一起,江奕寒就没有真正碰过她,季若语觉得这说不通。人的身体一旦起了反应,又有几个人能控制得了呢?她每次处在发、情、期时,江奕寒都不曾为她标记过,次数多了,季若语只总结出了一个原因:江奕寒不行。
空气瞬间凝滞。
季若语话里的含义包含得太多,不仅站在一旁的宁晨愣住,连向来沉稳的江奕寒也愣在了原地。她指尖掐进掌心,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显得有些狰狞。
缓缓地回头,江奕寒的视线恰巧撞见宁晨圆张着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的表情。
刹那间,江奕寒微眯了眼睛,有犀利的光从眼缝中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