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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   钟离诗说过,能打开那个饰物的只有他和他弟弟,如果哑伯就是师父那很多事情就能说得通了。

      恰好在他落魄时出现,对他的面容毫不畏惧,还有无微不至的关心。

      之前他就觉得奇怪,自己的警戒心不低,为何哑伯三番五次在他熟睡时出现在房间却没有惊动他,现在想来不过是因为他对这个熟悉的脚步声抱有极大的信任。

      自己身上的毒能在荒郊野外去除,八成是因为饰物里的玉回天,而当时在他身边的只有哑伯。

      想到“哑伯”的头发和右臂,更加坚定了钟离安的猜测。

      两人在路边抱了许久,直到一个过路的妇人碎叨了一声,钟离安才心虚地将人放开。

      “我们,回客栈吧。”少年弯腰拉起温辞的手,慢慢往小镇走去。

      他不敢戳穿温辞的伪装,因为横在他们中间的,还有山洞里的那件事情。在推测哑伯就是温辞后,钟离安想起了无意中看到的锁骨下的红痕。

      他以前虽然没有情事经验,但偶尔也会从府里下人的言谈间知晓一点,一旦往那方面想,还是能明白的。

      温辞被钟离安弄得一头雾水,只是在外面问起来不方便,便先由着他。

      回到客栈房间,钟离安扶着温辞坐下,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哑、哑伯,你饿了吧,我去让小二备些饭菜,你先喝茶润润嗓子。”

      “啊?啊。”温辞刚要询问,少年已经“噔噔噔”的跑下楼了。

      约摸过了一炷香钟离安才回来,温辞看着桌上的菜有点意外。这些明显不是客栈里做的,倒像是外面酒楼点的,而且都是他爱吃的。

      难道小安发现了什么?温辞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目光打量着少年,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钟离安面上镇定,心里已经慌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温辞摊牌,他师父也太敏锐了吧。

      “这些,都是我师父爱吃的。”少年急中生智道:“下意识就点了,如果哑伯你不喜欢我帮你换掉。”

      温辞摆摆手,夹了一筷子的鲫鱼,只是鲫鱼多刺,他只有一只手吃起来实在不太方便。

      钟离安见状也坐了下来,拿起碗筷低着头认真挑着鱼刺,然后将鱼肉放进温辞碗里。

      温辞:“…………”

      这孩子是吃错了什么药吗?

      钟离安的反常让温辞有点不踏实,他放下筷子,拿起纸笔写道:“今天怎么了?”

      “呃。”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钟离安握紧拳头,缓缓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哑伯你找到自己徒弟,他有危险,你奋不顾身去保护他,我怎么追你都不理我,然后你受了很重的伤,我就吓醒了。”

      钟离安说着说着沮丧的垂下头:“哑伯,我很害怕,害怕你找到徒弟后就丢下我,害怕你为他付出太多,却让我失去了你。”

      “所以,我想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你要是做危险的事情的时候,能为我多保重自己一点点。”

      温辞一怔,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在纸上写道:“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的。”

      “那你答应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情,”钟离安注视着温辞的双眼,轻声道:“若是你不在了,我也不活了,所以哑伯你不要死。”

      本来温辞挺感动的,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哑伯不是温辞,那感动里立刻“咕咚咕咚”地冒出了酸水。

      小安都没有直白的和他说过这样地话,这个哑伯他才认识多久,就要和人同生共死。

      “哑伯?”见温辞出神,钟离安忍不住叫了一声,他还在急切等着答案。

      温辞忍着一肚子酸水点了点头。

      不管温辞以后会不会真的遵守,钟离安觉得至少现在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插手他的事情了。既然答应了,他自然要监督对方有没有好好落实。

      大概是温辞接受了钟离安的解释,没有再对少年殷勤再怀疑什么的,一顿饭吃的,一个美滋滋,一个酸溜溜。

      用完餐,两天来回奔波让温辞觉得有些疲惫,便准备卧床休息了。钟离安回到自己的房间,悄悄趴在靠近温辞房间的墙上,凝神听着对面的动静。

      片刻后,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实在不妥,顺势躺到了床上,盯着房顶发呆。方才吃完饭,钟离安其实有意想和温辞多聊几句。他还记得最初见面,温辞曾经问过他,恨不恨自己的师父。

      他点头的时候,师父一定非常难过吧。

      钟离安叹了口气,他想告诉温辞,他不恨他了。

      来回翻腾了许久,少年坐起身抓了抓头发,耳朵又凑到了墙壁上。隔壁的房间已经听不到任何动静了,钟离安迟疑片刻,下床出了屋子。

      他悄悄推开温辞的房门,从缝隙里将自己的饰物丢了进去,然后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

      床上的人似乎还在沉睡,钟离安装模作样的找东西,一点点靠近床边,目光落在了温辞的脸上。

      他还戴着面具。

      钟离安有点失望,就在这时温辞突然翻了个身,露出了绑在脑后的带子。少年左右张望了一下,屏住呼吸悄悄伸出手,慢慢拉动绳结。

      他紧张地额头都冒汗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温辞。也许是太乏累,又或者对钟离安没有戒心,温辞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系带被解开,因着温辞侧身,面具自然落在了枕边,露出了脸庞。

      那张原本神采飞扬的面容写满了疲倦,眼睛下是遮不住的青黑,柔和的线条因为瘦削多了几分棱角,鬓角掺杂的白色发丝,似乎每一处都在告诉他,他的师父仿佛一夕老去了许多。

      钟离安鼻子一酸,眼睛里顿时起了雾气,他忍不住地抬起手伸了过去,又怕吵醒温辞,只能悬空着丁点的距离来描绘着那人的眉眼。

      手指停留在了温辞略显苍白的唇上,那里被咬破的痕迹已经看不到了。钟离安知道不应该,却又克制不住回想那晚的旖旎。

      柔软温和又甜蜜,像是醉人的花香。

      “师父……大哭包……阿辞……”

      钟离安犹如着魔似的低下了头,沉浸在呼吸交融中,就在这时,温辞忽然又翻了个身,惊醒了少年。

      钟离安站起身落荒而逃,连故意扔在房间里的饰物都忘了捡起来。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整个人蒙在被窝里,脸颊滚烫,一股热流涌向身下。

      他不知道,在他刚离开后,床上的温辞就睁开了眼睛。

      温辞是在钟离安解面具系带时醒过来的,倒不是少年动作粗鲁,只是他靠的实在太近,视线又太过热切,很难让人忽视掉。

      温辞知晓他要做什么,他本应该假装醒过来阻止钟离安,可当他想到吃饭时少年对“哑伯”说的话又迟疑了。

      这一刻莫名而起的妒意甚至让温辞忘记了他隐瞒身份的初衷。

      他满心满脑只想知道,如果小安发现他关心的哑伯就是他恨着的师父,会不会就不会恨他了。

      被重视的人仇视,这个滋味实在太苦了。

      可没想到,少年竟会低下头要吻他。

      温辞将头埋进双手中,有些事情好像已经脱离了控制,而他却不知如何是好。

      之前的事他还能安慰自己,小安是因为走火入魔神志不清才会如此,可眼下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啊,一定是这个孩子没有经验,人嘛,对自己的第一个云雨对象难免有些特殊的情节,”
      温辞拍了拍脸:“也许他和女人做过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温辞冷静下来,心想,小安都已经是大人了,有些事情也该教教他了。

      那边没有自己疏解过的少年,好不容易压下了欲望,还不知道自己的好师父正琢磨着替他完成今天他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入夜后,大部分的摊铺已经关门了,但恰是青楼倌馆热闹的时候。两家妓馆点燃了门口的灯笼,楼内烛光摇曳,香风四溢,娇嗔的欢歌笑语和糜乱的乐声融合在了一起。

      钟离安站在青楼外面直接傻眼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师……是,是要进去吗,哑伯?”少年紧张地差点说漏了嘴。

      温辞一听,心道,小安果然是长大了,都开始对风月场所感兴趣了,刚到门口就迫不及待地想进去。

      钟离安心里也纳闷,他师父怎么不声不响地突然带他来逛青楼?今天早上他确实为性向这事苦恼得想来这里确认一下。

      但现在,他觉得没有必要了,他心里眼里已经被一个人装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他才不管什么男人女人,他只想和师父在一起,和温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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