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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夫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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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穿着一袭张扬热烈的大红色曳地长裙,绣着金羽凤凰的逶迤裙摆在地上勾勒出曼妙的弧度,点缀着红宝石的金色九尾凤钗高耸的长喙上,长长的流苏垂至肩膀,经过明亮的宫灯时,折射出令人悸动的光芒。
她悠悠然的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来到了乾正殿外,像一团热烈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阴暗的殿堂,随着她的经过,乾正殿的宫人们纷纷跪下请安。
皇帝瞧着她那来势汹汹的架势微眯了眼睛,不像是来求和,反倒像是来抓奸在床的,于是转首低头继续看奏折,全当没看到。
坤泰殿的宫人们尽皆在门槛外跪下请安,颜宁独自迈步走了进来,在皇帝面前站定。既然皇帝装看不到她,那她便也不行礼,只轻声道:“都退下。”
乾正殿的内侍和宫女们在稍等一息后,见皇帝并无吩咐,便纷纷从地上站起来弓着腰退出内殿,并关上了内殿的大门。
颜宁轻移莲步,走到皇帝身边,她也不说话,一会挑挑烛芯,一会帮着皇帝研研磨,又挪了椅子过来坐下,拿起桌子上那一摞无用的请安的奏折瞧了起来。
这些折子写的有趣,有作了诗词让皇帝品评的,有满篇拍马屁拍的格外与众不同的,还有纳了新的小妾向皇帝报备的,甚至还有个平日里格外道貌盎然的老学究和皇帝一本正经的探讨房中术的,那一副精细入微的避火图,画的入骨三分,格外放浪。
颜宁忍不住笑了起来,清泠泠的笑声飘入皇帝的耳朵,伴着惑人的芳香萦绕在鼻尖,搅得他有些口干舌燥,心神不宁的,他忍不住放下手里的折子,想要倒杯茶喝。
颜宁轻飘飘的按住了他放在茶壶上的手,大红色的袖子显得本就白皙的纤纤十指越发的莹白动人,红的灿烂,白的越发耀眼。
“伯睿,你可曾看过这本折子?”颜宁歪着头轻声问道。
皇帝看了她一眼,在那秋水明眸的灼灼注视下,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抽出被颜宁压着的手,用另一只手接过了奏折。
“你呀。”他轻叹道,“我真的是拿你没有办法。”
颜宁用微微上挑的眼角风情万种的夹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用皇帝的茶杯倒了一杯茶喝,又帮他倒了一杯。
皇帝接过来喝了一口,又看了她一眼,这才不紧不慢的打开折子,一眼便看到了那幅辟火图,一口茶没吞下去,尽数喷在了折子上。
颜宁忍不住大笑起来,瞅着他的狼狈摸样笑得前仰后合的。
“伯睿啊伯睿,没想到你居然日日和大臣们探讨这些东西,被我逮到了吧!”
“鹤龄!”皇帝胡乱的擦干净了水渍后大喝一声,颜宁用纤细的手腕撑着脑袋,格外挑衅的勾了他一眼。
皇帝一下子站了起来,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上前将颜宁一把抱了起来,抱进了内室,放到了床上,床帏飘然落下间,鬓钗凌乱铺陈在枕上,有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云雨初歇,颜宁靠在皇帝的胸膛上与他低声细语,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凌乱的黏在面颊上,娇声颤颤,难得的有几分柔弱无依之感,更显得格外动人。
聊着聊着,他们便聊到了纯安。
“真的很难相信你和纯安是亲姊妹,”皇帝说,“比起你在朝政上的远见,真是差远了。”
“何以见得?”
“在她看来,你用来推行教育的银钱全是浪费,倒不如用来改善后宫的供给,利国利民的千秋伟业在她看来还不如她吃的、用的,真的是短视。”
颜宁倒是不认同:“你瞧宫里又有哪个有远见呢?毕竟,出身最高的也不过是秀才的女儿,若我不是经由林大人亲自辛勤教导八年,我又哪里有的底气来辅佐你呢?眼界和远见与受到的教育息息相关,所以才要努力的推行教育。”
她抬头打量了一眼皇帝的神色,“若是可以,过上几年,待财政更加充沛之后,倒不如让女孩子们也念念书,长长见识,毕竟,娶妻娶贤,若是……”
皇帝打断了她:“对啊,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我可是娶了天下第一的贤惠人。”
他猛的把颜宁压在身下,“你可真是贤惠啊,我收用了谁你都不生气是不是?”
颜宁惊叫了一声,皇帝调皮的手指头搅的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气喘吁吁的攥着他的胳臂,不让他乱动,可她的力气哪里有皇帝大,一时间只能弄的自己更加狼狈。
“别——”颜宁被他逼的红了眼角,潋滟出一片水光,“别——求你了——啊——”
皇帝凶狠的亲吻着她,堵着她的嘴不让她拒绝,“你何时才能把自己的心交给我,鹤龄?”
待颜宁像脱了水的鱼一般张大嘴喘息着抽动一阵之后,皇帝格外体贴的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颜宁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惜神态过于娇媚,倒像是在撒娇。
这次是颜宁第一次正面回答了皇帝的问题,她将自己当初在林府时对着媒婆的那番择婿的要求又重新提了一遍。
并道,“自进宫时起,我便晓得你不会是我一个人的,故而,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而已。”
“你当我是什么色中恶鬼不曾?”皇帝道,“天下美女繁多,我又岂要全部收入宫中?入后宫,不过是为了开枝散叶,我已到了而立之年,也是时候该修身养性了。”
颜宁凝然的瞧着他,良久,久到皇帝开始忍不住回想自己是否说错了话,她终于开口了。
“那我可会是一个大大的醋坛子哟。”
皇帝轻笑:“甘之如饴。”
颜宁轻扬皓首,在皇帝的唇上落下一记深吻,良久,两人分开,颜宁问道:“同甘共苦,永不分离?”
“长命无绝衰。”皇帝应道,搂着颜宁轻轻翻身,又一次将她压倒了身下。
“伯睿,修身养性啊……”颜宁未尽的话语消失在两人交叠的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