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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盖勒特 ...

  •   “Voldy,Voldy,快点起来啦,你今天的面包需要火腿吗?”

      又是一个平凡的清晨,Voldemort被哈利日常的敲门声吵醒,可是他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理会哈利。他从噩梦中回神,恍恍惚惚地看了看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暖黄光芒,良久他才意识到,梦中母亲濒死的目光和孤儿院中死去的兔子早就过去了,过去很久了……

      他抬起手想揉揉太阳穴,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的手,他的手臂,变得奇怪了——青红之色交错的布满暗纹的皮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常人的肉色皮肤,偏向苍白,偏向病态。

      上一辈子,Voldemort分裂了魂器之后,情感和记忆都变得很糟糕,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随着魂器一起离开了他的思维,不过现在他想起来了,这副模样正是他放入日记本中的灵魂之一,那个就读于霍格沃兹并且召集了庞大的追随群体的青年Voldemort。

      Voldemort站在了他从前看都不想看一眼的镜子前面,挑眉弹了弹额头上的碎发,奇异的是他如今看着这副和父亲相似的面容,已经没有了那么强烈的毁灭心理,大概是对再做一次整容丧失了兴趣吧……

      “Voldy?”门把手突然被拧动,哈利像只小老鼠似的偷偷摸摸探进一个小脑袋,“你在干什么?”

      Voldemort没来由地有些紧张,极慢极慢地转过头去,然后就看见哈利僵硬在了门口。

      上一秒,Voldemort还想着没准哈利会觉得这副样子比原来的好,没想到,下一秒,哈利突然一声尖叫:“妈妈!Voldy被坏人吃掉了!”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呢?”

      Voldemort远远听见莉莉和詹姆斯的声音,忽然想到解释起来非常麻烦。黑魔王向来喜欢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不屑多说就是不屑多说,于是就在哈利面前一个幻影移形消失了。

      莉莉和詹姆斯走到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解地问哈利:“没有人在啊?”

      哈利急得涨红了小脸,连说带比划道:“刚才有的,一个很高的男人,咻一下就不见了。”

      莉莉和詹姆斯对视了一眼,莉莉蹲下来,抚着他的额头温和道:“宝贝,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我想你一定是看错了,家里布满了反幻影移形咒,不可能有陌生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

      “我没有生病。”哈利委屈地撅了撅嘴,“……”他想说出上次Voldemort带他出去玩的事情,可是之前他们都是瞒着莉莉和詹姆斯,现在Voldemort又不在,万一爸妈责怪他,都没人帮他说话,只好把到了喉咙口的话咽回去了。

      哈利很郁闷,而郁闷的还在后面——Voldemort不见了。

      早上发生奇怪的事情之后,哈利满山谷都找不到Voldemort,他去问莉莉和詹姆斯,夫妻俩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哈利说。虽然他们和Voldemort相处了很多年,但Voldemort确实来路不明,他们俩想过Voldemort可能会在某一天离开,只不过这一天好像比他们想象得稍微早一点,而且没有预兆,哈利大概会很失落吧。

      Voldemort脾气本就阴晴不定,哈利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直到一天一天过去,期盼一点点被穿山越岭而来的风吹走,他终于感到,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远去了。

      五六年的朝夕相伴,哪怕是个小猫小狗也感情深厚了吧,更何况Voldemort对哈利来说不仅仅是玩伴,还是从一出生就陪在一起的家人。

      一个月之后还是不见Voldemort的踪影,哈利拽着詹姆斯哭个不停,莉莉心疼地把哈利揽进怀里,表情却沉郁而带着些严肃:“哈利,宝贝,你要知道,每个人都要忍受离别,所有人——包括我和你父亲,终有一天会离开你,很多情况下你别无选择,你要学着更加坚强,等你有足够的能力走出戈德里克山谷,也许你还有机会和Voldemort先生相见。”

      哈利倔强地仰着脸,胡乱抹着眼泪,幼小的心灵却暗暗埋下了坚定的种子。

      纽蒙迦德,与阿兹卡班一样恐怖的巫师监狱,同样的阴暗而绝望。不过人类是善忘的,他们对阿兹卡班中投靠神秘人的拥趸有印象,却渐渐淡褪了对纽蒙迦德的记忆。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看着入口上方镌刻的这行字,Voldemort突然觉得上辈子直接把格林德沃杀了有些遗憾,他们本应该属于同一类人,本应该有很多的想法可以交流。在Voldemort看来,格林德沃最可惜的地方是把邓布利多看得太重。

      这并不是在贬低邓布利多,比起狠,邓布利多其实和他们半斤八两,邓布利多当初也差点会走上跟他一样的路,只是假设有一种情况,一个选项是牺牲自己挽救大多数人,一个选项是最大限度保全自己的利益,邓布利多会选择前者——上辈子的一切已经证实了,而格林德沃和他自己会选择后者,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一回生二回熟,Voldemort悄无声息、轻车熟路地行走在阴暗的楼道上,在这栋建筑的最高层,关着一个不逊色于他的传说,那人要不是早早地在纽蒙迦德等死,巫师界的格局或许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时候的格林德沃比他上辈子见到时更年轻些,没有尽头的监禁似乎并没有磨掉他与生俱来的高傲冷漠与优雅,要不然Voldemort曾经拷问他老魔杖的下落时,他也不会那样轻蔑地守口如瓶了。

      格林德沃瞟了Voldemort一眼,轻轻地笑道:“神秘人?我知道你总会来找我。”

      Voldemort一出戈德里克山谷就在一些人惊恐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然后用摄魂取念知道了现任的那位神秘人跟他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的事情,这也就不奇怪格林德沃也认为他是神秘人了。

      Voldemort笑笑,掩去暴戾脾气的他表现得像个绅士。

      “你误会了格林德沃先生,我不是你所说的神秘人。恰恰相反,我也是反对他的一员。”

      “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格林德沃移开视线,满不在乎。

      “你甘心在这里迎接死亡?”

      “我不甘心。”格林德沃毫不犹豫。

      接着他的声音便低了几分:“可是阿利安娜死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Voldemort挑了挑眉,他对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过往并不是一无所知。

      “你应该离开这里,和邓布利多说清楚。”

      格林德沃抬起头,冷冷地笑了笑:“你竟然这样劝我?我现在相信你和神秘人不一样了,他是个疯子。”

      Voldemort暗暗好笑,心说以前的自己更疯。

      “他希望我待在这里,他不需要解释。”所以他就如邓布利多所愿。

      “哦,”Voldemort苦恼地啐了一声,无法忍受这种磨磨唧唧的感觉,“就算你们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关系了,死前你就不想知道一下,抛开其他恩怨纠纷,邓布利多——只是邓布利多,对你抱着怎么样的感情吗?”

      Voldemort很努力地cosplay情感咨询师的角色可并不是多此一举,这件事情要是成功了,老魔杖可以归他,邓布利多会和格林德沃一起站在他这边,消灭那个让他恶心的冒牌货就容易多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格林德沃抬了抬下巴,褐色的眼瞳中流转着未知的情绪。

      “我们打个赌。”Voldemort唇角扬起了一个神秘的弧度。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盖勒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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