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劫》小草19960211

63、第三十七章

　　边关
　　方旭：“掌柜的，请问您这里可有这几样药材？”“呃……这，这几种药可不太好找啊，附香、熏陆香、荜拨这些可都是外邦的香料，恐怕也只有边关才有啊。”“那这么说你是有了？”“小店没有，不过你如果能找到那些边境的辽医，他们估计会有。”“谢谢了，那到哪能找到他们呢？”“嗯，这可难说了，按理说，越靠近边境的地方可能性越大，不过到还有一种比较简单的办法，你去前面那些大一点的药商手中，他们的药材比较全，能找到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谢谢老板，谢谢了！”
　　郊外
　　“呃……嘶……”在一片混沌中醒来，火莲甚至不知刚刚发生的一切是梦是真，两边的太阳穴鼓胀的厉害，环顾四周不见任何人的踪迹，可一旁大树上一行带血的字却将他吓得不轻，“比干剖心，鬼神同泣。”字字珠玑，鲜血的颜色触目惊心。两行字的下面镌刻着一朵莲花，“是爹手绢上的莲花，这么说……”火莲努力回想着刚刚发生的点滴，越是回想脑袋越是疼得厉害，“啊……”忍不住双手抱头，“那块手绢，真的就是爹的那块吗？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不会的，不会的，我不能中了他的圈套，不能……”
　　边境
　　慕容岱：“将军，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掉他，可是为什么？”耶律峰：“杀人不难，可是想要捣毁整个无间道可不是杀了谁那么简单，无间道中有的是对展颢忠心耿耿的死士，杀了展颢或者余火莲并不会叫他们消亡，想要毁了一座建筑，特别是长久矗立在平原上的古堡，必须彻底毁掉古堡内的顶梁柱。”“无间道的顶梁柱是展颢。”“像展颢那样的人要想从外部摧毁他太难了。”“所以将军想从余火莲身上下手，他虽不是展颢的亲生儿子，可是以属下对他的了解，为了展颢，哪怕让他失去一切他也在所不惜的。”“那我倒要看看他能为他牺牲多少了？展颢是余火莲致命的弱点，而余火莲在展颢心中又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展颢竟想靠他与我抗衡，他这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既然如此，杀了他，岂不太无趣了，我要留着他，然后慢慢折磨他，把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抽离，让他体会恐惧、无助、背叛，求而不得的绝望，最后彻底摧毁他。让展颢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毁了他一生的骄傲。杀人诛心，我要看他们被掏空了心之后还要如何苟延残喘的活着。”
　　无间总坛
　　火莲神情恍然的从郊外回来，虽然他不愿相信，可眼前那历历在目的暗语和莲花标志，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就算爹暂时还是安全的，就算那块手帕是个偶然，是耶律峰故意用来扰乱自己的计谋。至少也证明，死间那边绝对出了奸细，这样一来，爹在那边的安全无从保障。”“少主，少主。”“我不是叫你别来打扰我了吗？”“少主，都一天了，总该吃点东西啊。”“我吃不下。”“少主，你再这样下去，先倒下的怕是你自己啊！”“我都说了，回去，天色已晚，我休息了。”说罢，熄了灯倒头就睡，也不理会还在门外站着的钱富，钱富自觉没趣也就悻悻离开了。可火莲却是辗转反侧，后脑勺越发疼得厉害，不知何时睡去，睡梦中噩梦不断惊扰，一夜过后愈发精疲力竭。
　　钱富：“少主，少……”只见火莲一手掐在眉间，眉头紧缩，钱富自打认识他似乎还从未见过这个人前叱咤风云的少主如此憔悴的时候，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火莲并未睁眼看他，“什么事，干嘛不进来？”“少主，你的身体……”“无妨，有话直说。”“最近常发现方旭在边境出现。”“他来干什么？难道他发现爹的事了？”“不知道，看样子他来了几天了，前些日子还去了我们的百草堂买了几样药材，好像还在其他地方也买了不少。”“他都买了什么？”“都是些香料、犀角等外邦药材。”“奇怪，他要这些做什么？是谁要用这些，他非要这么大老远的从京城跑到这来。”“要不要查清楚，或者干脆让他过来见你，”就在钱富说话的当，火莲忽然直盯着钱富后方，眼中尽是警觉之色，好像他身后有一个看不见的鬼魅让他感受到巨大的威胁，“少主……少主，你怎么了？”“啊……”从惊恐中抽离出来，火莲瞬间脑子空白一片，钱富赶忙伸手搀住了他，“少主，你看什么呢？”“哦，没……没什么？”火莲恍惚间觉得后背嗖嗖发凉，额上豆大的冷汗渗出，“少主，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想必是饿坏了吧，我去吩咐下人煮点吃的来。”钱富走后，火莲直勾勾的顶着门外，屋外空无一人，“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出现幻觉，真的是我太累了吗？”用力的睡了甩脑袋，仍是难以摆脱的疼。
　　边境
　　雨后的丛林潮湿泥泞，方旭在一片背光的草丛里小心的翻找着，生怕惊扰了这生灵。方旭此次要寻的正是栖息在这幽暗之地的毒蟾蜍，只听得草丛间一阵异动，一只长相丑陋蟾蜍闻声而逃，方旭轻功一跃抽出身旁的长剑，瞅准时机将其一剑挑起。“好家伙，你可让我好找啊。”还未来得及高兴，手中的蟾蜍便被飞镖一击而中，钉到树干上，等他反应过来十余名身着黑衣的杀手正从草丛之中窜出来。“前辈，晚辈不知打扰了前辈，还请前辈见谅。只是晚辈的蟾蜍实属救人之用，还请前辈看在救人一命的份上，让晚辈带走这只蟾蜍吧！”“哼，笑话，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宋辽边境，你竟敢到我辽国的地界偷取我们的东西，这恐怕有违道义吧！”“前辈，话不能这么说，晚辈虽接近边境但未曾跨越一步，倒是前辈一来便兴师问罪，这难道就是所谓道义。”“哈哈哈，这蟾蜍是我方跑过去的，你抓了它我自然是要取回了。”“你这是强词夺理。”“道理，强者说了算。”不由分说的便率着十余名杀手向方旭扑来。顾不得多想，两拳难敌四手，跑为上策。虽然不知对方是何人，以对方的实力若真想杀他易如反掌，但不知为何似乎对方并未下杀手，只是一路驱逐着他，难道他只是想把我赶走，方旭斗胆停下来与其对峙，“前辈，我已经离开了你的地盘，也归还了你的蟾蜍，晚辈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踏进前辈的地盘一步。”可那人似乎对此充耳不闻，愈发下了狠手。仓惶之中，方旭沿着自己不熟悉的边关小径夺路而逃……
　　无间总坛
　　火莲只觉得心里发慌，似乎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向他席卷，而又无力逃离，连面前这碗粥都愈发觉得难以下咽。
　　方旭对边关毕竟不甚熟悉，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慌不择路闯进了无间道的地界。虽然此次本意是躲着无间道办事的，可此时此刻在这荒凉的边境上也只能求助于无间道的庇护了。
　　不料门口的石卫瞬间活了一般，跳下石台便朝方旭砍来，亏得躲避及时否则难保自己不会被砍伤。方旭大惊：“竟然是活的。”“什么人？胆敢擅闯此地。”“我是……”怎么办？我是谁？宗主的儿子？还是……“在下方旭求见宗主。”“你是什么人？宗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我是你们少主的朋友，我又要事要见他，烦请各位通报一声。”“他在这。”眼见门口的石卫心如磐石，身后已经迫在眉睫，“来不及了。”顾不得其他就要往里冲，“擅闯者死。”刀剑铿锵中，方旭发觉自己的兵器在对方类似石器的枪戟重器下毫无还手之力，不到一会儿剑身上已是伤痕累累，短兵相接过后，随着铿锵一声清脆的声响，方旭的长剑折成两段，断剑正好落在不远处追兵的面前。
　　“有意思，被自家人拦在门前，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啊？”“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们是一家人？”“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既然人家不想让你进去，那我在门前把你拿下也不算越界咯。”“你……”“上。”
　　方旭在两相对峙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火莲身着素色少主服从总坛上一跃而出，横亘在两者之间，似有千军万马也不能踏入他的界限一步。“想从我地盘里带走一个人，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哦，据我看，此人并未踏入你的地界。”“谁说他不在我的地界中，我现在站在他面前，这就是我的地界，我现在想让他进去，你还想到无间道里硬抢不成。”“如此说来，无间少主是一定要保护这个人了。”火莲微微退后半步侧脸轻声对方旭说：“你进去。”二人一前一后缓缓退入总坛。“慢着，”眼前的黑衣人以极其迅猛之势变掌为抓猛朝火莲身后的方旭抓过来，火莲抵挡不及，三招之内竟两人被打散在两旁，“就算你要带他走，让你们宗主出面！”此时距离石卫的防御范围还有十步之遥，没有宗主的指令，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无论门外是谁，石卫绝不会离开门口半步，这也是为了防止敌人的调虎离山计所下的指令。而在这十步之外被打散，不管是火莲还是方旭，单打独斗都不可能敌过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