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Chapter 5】
口头答应和真正去做，从来都是两件事。
当陈刊坐上前往塔灯订下的酒店的地铁时，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站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各种声音和气味从四面八方扑来，陈刊头一次感受到窒息般的恐慌。
他想逃。
他想拉黑掉塔灯，然后转程回家。
这种想法在他脑中徘徊不去，陈刊烦躁地拿起手机，看着联系列表里塔灯亮着的头像，犹豫不决。
总不能,放他鸽子吧？
可是真的不想去啊…就算自己耍了他，大不了绝交便是。
反正，早晚都是会慢慢疏远的吧…
陈刊这么宽慰着自己，于是，当地铁门再一次缓缓张开的时候，陈刊一步踏了出去。
那一瞬间，像逃狱一般轻松畅快，却又带了一丝罪恶感。
——
怕塔灯到了时间会找他，陈刊索性提前关了机。
盯着手机的黑屏，他以为塔灯会纠缠几天，然后知趣地离开。
于是在外面漫无目的的游荡了一下午后，陈刊安心地回了家。
当他终于来到自家所在的楼层，已经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陈刊一抬头，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是塔灯。他记得塔灯的模样。
陈刊面上一僵，想转身走掉，可四肢却还怔愣地僵在那里。
等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塔灯大力地怼在了墙上。
眼前是塔灯放大了的面孔，那双酷似旧友的眼睛气得通红，紧紧盯着自己。
“陈刊，今天的事，你最好能解释一下！！”
陈刊的手腕被他压得生疼。
“…你先放开我，有什么事进屋说，别在这吵。”陈刊歪过头去，声音冷淡。
可是他自己知道，他紧张得身体都在不住地打颤。
“好…”塔灯点点头，回到房门前提了包，然后侧身站在门旁。
陈刊这才注意到塔灯是带包来的。里面不会是…实践工具？
陈刊不敢细想，快走几步颤抖着打开了门。
我的手机 2017/10/22 21:02:45
关上门，两个人在玄关处对立了片刻后，陈刊望了望客厅，而后拿了备用拖鞋递给塔灯。
“去你房间吧。”
“恩。”
陈刊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便带着塔灯往自己房间走。他还在想着怎么和塔灯解释这件事，然后拒绝这次实践。
事与愿违，才一进门，陈刊便被一股蛮力扔在了床上。
他看着塔灯锁上门，又拉上窗帘，然后利落地从箱子里抽出根藤条来。
陈刊眼睛一瞪，愕然地望着那藤条，接着便翻身迅速地贴在了墙上。
“你…你要干什么？”
看他这吃惊的模样，塔灯倒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快步上前，抓了他往床上一扔，将他两手折在身后压住，又抬腿压在陈刊膝弯，接着藤条便招呼了上去。
你自己答应的实践，如今倒问我要干嘛，还真是奇了。
陈刊的拒绝还没出口，便被这一记藤条砸得又咽了下去。
疼，疼炸了！特喵的这人手可真黑！
“你今天怎么回事？诓我呢你？”塔灯大概是等了他一上午，憋了一肚子的火，也不管什么热身不热身的，藤条放在他裤子上，语气不善地问。
陈刊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塔灯态度这般，他也就懒得去解释，“是啊，我手机都关了，人也没来，还以为你能知道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塔灯甩了甩手中的藤条，又朝陈刊身后抽了几下，“你tm找打呢吧？”
藤条每甩一下，都会带来沉闷的击打声，陈刊对着床头一阵龇牙咧嘴后，扭了身子气哼哼地对着塔灯吼:“你tm放开我！”说着便用力挣扎起来。
纵然塔灯比陈刊高大强健不少，可毕竟陈刊也是个不算瘦弱的成年人，他拼命挣了几下，塔灯压制得有些吃力，索性手顺势一滑，解开陈刊的腰带，顺势便将他裤子扯下。
陈刊果然是突然僵住，停止了挣扎。
藤条再抽下来，声音便响亮了许多，落得偏下一些的时候，还能透过内裤的边缘看到皮肤在迎接抽打时，在惨白的一下后夺目的嫣红。配上陈刊本就白净的皮肤，还真是，赏心悦目。
陈刊还在疼痛和懊悔间没回过神来，他今天还特意穿了运动裤，也就没系腰带，不然…哪会有如今这般落魄模样？
才捱了几下，陈刊便又骂骂咧咧地扑腾起来，塔灯一边用力压制着他，一边挥着藤条，不过又打了十几下便累得气喘吁吁。
塔灯停下手来，陈刊便迅速地起身提上裤子。扑腾了这半天，他也累得没了气力，只是白了塔灯一眼，便扶着墙歇着。
——
塔灯收起藤条，皱眉望着陈刊，眼中有着些许晦涩难明的情意。
看陈刊歇了一会儿脸色好了些，他便咽了咽口水，迟疑地开口:“陈刊…我刚才，气头上没控制好轻重。你，你没事吧？”
“…手机借我用一下。”
陈刊没有回答他，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后，突然这样说到。
塔灯掏出手机来，解锁，递给陈刊，然后很自然地凑近他，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陈刊打开□□，利落地在好友列表中删除了自己，当他想要打开通讯录时，塔灯夺回了手机。
“你…陈刊，你什么意思？”他把手机握紧在胸前，急恼地问。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朋友？主被？我不想要什么主，所以帮你把我删了，如此而已。”陈刊微微垂了头，避开塔灯灼热的目光，语气寡淡而冰冷。
“我…”塔灯张张嘴，似乎是有些不舍，迟疑片刻，他接着说道:“我承认，我一开始不该骗你。你不想要主，好，我们只做朋友，如何？”
陈刊抿着嘴，重重皱了皱眉。虽没回话，拒绝的意思却明显得很。
“陈刊！这半年多来我一直用心经营着我们的感情，你就不觉得你太不负责了！”这几句话吼出来，竟带了一丝哭腔。陈刊愕然地抬头去看他的眼睛，果然是带了层水汽。
“感情这东西，我不觉得能经营得来。连对你好都要像履行义务一样时时记挂才能做到，那还算什么朋友？”
“你…”塔灯被他噎得一时无话，沉默了半晌，才摇头叹道:“你就是个孩子，这世上哪有什么纯净的感情。”
“不用你给我贴标签，我陈刊就算是混不下去，我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像你，欺骗感情都能做得冠冕堂皇。陈刊在心里狠狠地鄙视着塔灯。
“你又是这样。”塔灯望着陈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这脾气，总要人包容你。我还没觉得累，你倒是先累了。”
听了这几句话，陈刊倒是猛地睁大双眼，呆呆地愣了一会儿。
他想起大一那年，三月份的时候，有人在电话里和他说了同样的话。
我一直在包容着你，我累了。
可是…我，我难道就没有包容你吗？
陈刊抖了抖嘴唇，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无论是几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把这句质问说出来。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薄情。
“你觉得，我薄情是吧，一言不发就要走，临了还要放你鸽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陈刊才出声将这份寂静打破。
“是，我也这么觉得。平日有不满，我不说，哪天厌烦了转身就走。…可是你感受不到我敷衍的态度吗？我之前对你，可不是这样的。”
“你还知道你是敷衍的？你还有理了？”塔灯嗤笑一声，打断了陈刊的话。
“是，对不起，我做不到拉下面子来一刀两断，伤害到你了吧。但是塔灯，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不会去强求。”
说着，陈刊将塔灯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就比如，我不会蛮横地要一个不想见自己的人，配合自己做他不想做的事。”
这句话，显然是在对塔灯今天的行为表达不满。
又是一片沉默。
塔灯点点头，了然地答道:“行了，我不会再找你了。”而后提起包来，头也不回地离去。
陈刊最后只听见家门闭合时锁头的“咔哒”声。
他站在原地，望着对面发白的墙壁，直望到眼睛酸疼。
然后他掏出手机，删掉了关于塔灯的一切。一种空洞麻木的痛感侵袭着他，他又有想写些什么的冲动了。
思绪翻飞，陈刊在备忘录上删删写写，直到困得睁不开眼，睡在了夕阳的余晖之中。
备忘录上，最终只留了八个字: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大一那年，当他和旧友通完电话后，也曾试图为那段感情留下些墓志铭。当时的血脉偾张，他狂奔回去，把满腔郁愤化作文字的冲动不比现在差。
但是最终，他又全部删去，只留下惨白的屏幕，映着满脸泪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