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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章26:痊愈 ...

  •   双休日莫名其妙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凌晨四点,杨西翻身下床,赤身裸.体走进了浴室。

      他把喷头打开洗尽了身上的液体,换上了雄英的校服,等他收拾好自己那点东西准备走时,床上的赤西建介仍处在睡梦中。

      杨西的视线掠过对方微弯的唇角,不知为何缓缓吐出口气,从房子里出了去。

      外面的天还有些昏暗,路上除了他再无行人。

      漫无目的走了会儿,直到忽然听见有人在后面叫住他——

      “…杨西君?”

      切岛锐儿郎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方朝自己转过头的少年。

      太瘦了。

      他第一反应竟是这个。

      本来就高的个子,衬得四肢愈发修长,透露出一股病弱。于是那校服的衬衫套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让人目光不住在腰腹处流连徘徊。

      切岛猛地收回视线,有点尴尬地再开口:“之前并没有在这条路上看到过你……”

      “只有今天起得很早,”出乎意料地,杨西很平静的回复了,“而且这条路我也是第一次走。”

      他顺势就将切岛从头到尾扫视了眼:对方明显一副使劲运动过后的样子,穿着背心短裤的身体遍布汗水,整个人都显得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至于长相,有点眼熟。只不过知道是同一个班的学生,没别的什么印象了。

      见切岛两秒憋不出话来的样子,他便转过身接着要走。

      切岛锐儿郎却没有马上离开。他盯着杨西的背影怔愣了会儿,注意到对方手上肩上拎着挎着的些东西,那里头有从书包里探出头的书,还有些衣物之类的家用物品。

      很少。但杂。这些东西装起来也撑不起什么形状来,简直跟杨西这个人一样让人觉得单薄又不安极了。

      切岛锐儿郎显然并不是什么心细如发的人。战斗方式也趋于兽类一般的狂野。但也许他这样的也总是能敏感的嗅出几分他人身边变化的空气来——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于是他选择追了上去。

      “杨西君…?”他跟在杨西的不远后,微微喘了口气,犹豫了一下,然后询问,“要不要一起吃早饭?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学校吧?”

      杨西没有拒绝。

      他从始至终的状态都有点不对劲,神不思蜀的。和切岛锐儿郎在一家中式早餐店面对面坐下后,他给自己随便点了一碗面,而后侧过身子抬眼看向对方,问:“你呢?”

      切岛愣了愣,望向菜单,不知道选什么,最后挑了个对他而言比较熟悉的一个词,回复:“包子就好……”

      杨西看了看他,扭过头对分明是日本人的店主道:“再来十个包子,”顿了顿,“…和一碗面。”

      切岛刚想说会不会多了点,对方把头又扭回来,算是解释:“这家包子做的不大。吃不掉也还有我。”

      刚来这儿时,身体常常不明原因的发烧,头昏脑胀,面对食物也反胃得很,吃不下几口就放那儿不动了,一连能吃好几顿。所以来了后身体一直都很虚弱。最近倒是渐渐恢复了胃口,发烧的症状貌似也慢慢消失了。而杨西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理所当然的,胃口也大了起来。

      切岛看着杨西,对方说着这些事的时候,表情很平淡,口里说的东西当然也没多大奇怪的。但他一直以为,杨西这样的人,应当是不会出现如此日常的对话来的。

      可现在…杨西显得这般“平易近人”,浑身都充满了生气,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似乎被对方划为了可以说笑的朋友范围——这一点就让人心情不由得格外的雀跃起来。

      切岛有点紧张。

      包子被率先端了过来。他忙伸手去摆正盘子,想到杨西刚才一系列娴熟的动作,于是问:“你经常来这儿么?”

      杨西说:“还好。”他把手往裤兜一插,向椅背一靠,视线有些漫不经心的落在盘子里的包子上。

      切岛闭了嘴,觉察到现在不再是说话的时间了。

      等两人的面上了来,杨西拿起筷子顺势擦了擦,一边眸子半点不带抬地问他:“你叫什么?”

      对方抓了抓脖子,表情显而易见的尴尬:“啊…我是跟你同班的切岛锐儿郎。”

      杨西夹起一个包子,突然说:“我记得你。”

      切岛愣了愣。

      “你经常看我。对吧。”他说。

      —

      杨西的腿是被重物给砸伤的。

      金木研带他去医院处理完,看着对方被包扎固定住的腿,轻声问:“你的腿……怎么回事?”

      那身高不矮的男孩子却窝靠在病床上,驼着背,额前黑发微悬,眼睫低垂,没有开口。

      金木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一时竟说不出得烦闷。但他只移开了眸子,轻轻给对方矫正姿势。

      这个夜晚,两个人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也许是都没有睡好的缘故,金木混混沌沌把头从病床边抬起时,才凌晨三点多。就看见杨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己坐起来了,目光放在窗外还昏暗着的天空上。察觉到他的动作,于是转过头,视线落向他。

      “不住院好么。”他说。声音低哑极了。

      金木看着他,在看着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他不知晓会是何种家庭才会孕育出这样的一个少年。他与对方并不熟识,却到底因为自己那些小心思开始,最后阴差阳错之下变成现在这样——所有的所有,都好似在梦里。

      杨西模样无疑是俊美的。他也还很年轻,好像什么都不怕不惧,却不是因为没有遭受过什么磨难——相反,他那满身逆反的刺和他略带阴郁的气息,正是得来生活给予他的苦厄。

      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美的、并不无邪却又天真的存在体。

      而他天真的底气,源自他敢于挥霍生命。他似乎可以随时抛却身上一切,赤脚走向他想要的那些明天。可他眼里的光也似乎总是被克制束缚着。

      那几分不可忽视的克制,却让他连眉间那点冷淡,都显得动人心魄。

      年纪小的畏惧他,又为他着迷;年纪大的止不住去爱怜他,又心怀胆怯。

      “…好。”

      半晌,金木听到自己这样说。

      —

      切岛和杨西一起上学的事情,在A班里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

      午饭后的休息时间,好几个人围上前者叽叽喳喳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切岛狼狈的躲开他们兜头而来的热情,挠了挠后脑的头发,神色无奈:“没这回事……今天早上偶遇的。”

      “然后就一起上学了…!?”

      “是啊。”

      “啊——真是的,我也想跟杨西同学偶遇,再一起上学啊…!”芦户三奈忿忿地叫。

      而丽日御茶子注意到不远处的杨西偏头过来看了他们这边一眼,脸立时涨的通红,赶紧拉了拉她的手,“小声点…杨西君看过来啦……”

      芦户三奈连忙收敛表情动作。身旁的峰田实撇了撇嘴道:“一个长得帅点的男人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

      他往前方那道身影望了望——对方好像并没有听到他们这一边的嘈杂,趴在自己的桌上貌似在补觉的样子——就噎了噎,最后嘀咕了句:“……嘁,耍什么帅。”

      本来坐在一边一直充当背景板的爆豪胜己却突然“啧”了声。

      他忽然站起来的动作吓到了几个人,都同时往后缩了缩,给对方留下足够宽敞的空间过去。

      爆豪只扫了他们一眼,便径直走向杨西。

      “喂。”他踢了踢人背后的桌子腿。示意人抬头看自己。

      杨西于是从臂弯里抬起头,眼皮一撩,看向他。

      爆豪有那么一瞬间被对方长而密的睫毛给晃了下,他心想这么一个大男人,长那么长睫毛搞什么。

      “你……”他顿了顿,像是斟酌用词似的,最后还是发号口令搬的口吻,“…去医务室。”
      今天他来得比切岛杨西早,两个人一进班他就注意到了,更注意到后者的状态似乎比前几天在校时的样子更差劲。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

      杨西本来想说不用,可是他的确是自吃完包子后头又莫名其妙疼起来了,脸颊也烧得很。搞得现在是又难受又火,难道他这跟发烧似的症状,就要这么一直反反复复好不了了么……?

      他烦躁的“嗯”了声,便站起来准备出教室。

      只是还没待他缓过神来,脑子里就猛地一昏,眼前一黑,似有海水汹涌过浪的感觉,摇摇晃晃且重的厉害,连同手脚都沉重无力的,向前便是狠狠一个踉跄。

      爆豪胜己面无表情地接住了他,任由人把头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也没管剩下的一众A班学生满脸的不可置信,把人给半扶半拖的带了出去。

      他特地把人带到了恢复女郎那里。

      而杨西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啾——”的一声,紧接着脸颊就被人亲了一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如其来的一股清凉袭上大脑,让他忍不住舒展开眉眼 ,随后便被一阵强烈的疲惫打败,整个人沉沉睡了过去。

      “这个孩子的身体,对我们这个世界产生了排斥反应呢。”个性是超回复自愈的恢复女郎感叹般的说着,拿了张纸递给爆豪:“擦一擦汗吧。”

      爆豪接过。察觉到人话里某个不对劲的地方,动了动嘴唇,没有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现在好了吧。”他只这样说。

      “已经可以了,”恢复女郎说,“我让他的身体加快了适应自愈的过程,现在已经没问题了哦。休息一顿就好了。”

      她把医务室里的东西简单收拾好后,冲他笑眯眯地说:“我该去吃饭啦。”

      爆豪胜己可有可无的“哦”了声。等恢复女郎与他摆手离开后,他才把视线转移到床上休息着的杨西身上。

      这家伙睡觉的时候,原来看起还来挺乖的。

      爆豪想。他走近床边,插着口袋微微俯下身,仔仔细细打量着对方的眉眼。

      这之前他从没好好看过杨西。只隐隐约约知道对方长了副好相貌,人也够拽——不然也不会总让周围的人老是去讲。

      现在他倒是一愣了。

      这家伙什么地方都生的漂亮极了。眉毛浓密,鼻梁挺直 。就连下巴的弧度都透露着一股正正好的感觉,实在是长得过分英俊讨喜。

      过了几秒,他伸手去碰杨西的睫毛,用指腹轻轻的一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章26: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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