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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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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
薛怀刃受惊不小,脑袋还有点懵懵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薛牧说了什么。
“将军,那个女人,混在军营里跟男兵们同吃同住了一个多月,怎么可以做我薛家军的主母……”
“嗯?”
话音未落,薛牧便斜过去一眼,提着嗓音反问一句,那目光冷硬如刀,薛怀刃不由自主地便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什么叫‘那个女人’?以往如何我不知道、也不计较,但从今天开始,她是我薛牧的女人,也是薛家军的女主人,你敬她要像敬我一样,再这般口出狂言,别怪我军法处置。”
这个小娘子,他可以欺负可以调戏,外人却休想动她一根指头、让她受一点委屈。
哪怕是关系亲密的部下也是一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薛怀刃已经明白了薛牧的决心,心里既惊奇于两人神一样的发展速度,又膈应的厉害,以至于梗着脖子长久都没说话,犟头犟脑的模样,惹得薛牧“嘿”了一声,紧绷的脸上出现裂痕,轻轻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好啦,臭小子!”
薛牧笑了笑,算作对于刚才那番疾言厉色的安抚,待他面色恢复了些,才肃声道:“我知道你的心结,可是怀刃,男女阴阳调和,这个世上,并非所有女人都跟她一样,你要试着去接受,不要总把自己困在牢笼里面。”
“大哥!”
薛怀刃听他这样推心置腹,不由得眼眶微红,想到幼时旧事,差一点就抛洒男儿泪。
“好了,这话我只说一次,等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姑娘,就会明白大哥的心情了。”
说完薛牧站起来,抿唇拍拍薛怀刃的肩膀,见他高高壮壮的个子,委屈的跟个小孩子一样,颇有些哭笑不得,耐心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掀帘子走了出去。
外头夜幕深沉、星光大盛,将军营帐外的卫兵们依旧一动不动站着,薛牧挥手让人下去,负手慢步进了帐子。
帐子里一股浓郁的药油味扑面而来,外间冷硬的长榻上却已不见佳人,薛牧掀了内外营之间的帘子,便瞧见那张小床上鼓着个圆圆的棉被包,鼓鼓囊囊的颇为可爱,药油味便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虽然确定了心意,到底还不是夫妻,在这件事上薛牧觉得很有必要尊重她,便背着身在帘子外住了脚,问道:“……那药油可抹匀了?”
小丫头傻气腾腾练了一下午的箭术,眼下看着虽没什么,明日两条胳膊怕是就要受不了,这药油虽好,只不知能不能缓解她肌肉的酸痛。
李姝刚穿好小衣,正窝在被窝里套着里衣,听见薛牧的问话,先是一惊,而后便欢欢喜喜的把里衣穿好,把脑袋从被子里刨出来,清脆笑道:“抹匀了,将军的药油果然是好,清清凉凉的,很舒服呢……”
薛牧听了心里一笑,紧接着转过身,快走几步坐在床沿上,连人带被一同抱在怀里。
这动作太过突然,也太过亲密,把李姝吓得尖声一叫,不由自主地微微挣扎,直到两人额头相抵着,她的尖叫和挣扎的动作才戛然而止。
两双眼睛一瞬不瞬地对望,一股暧.昧的热气在咫尺间升腾,李姝彻底迷醉在他的温柔和甜蜜中,彻底无法自拔。
无法自拔。
而薛牧呢,同样也是不好受,甚至比她还要更难忍。看着她被被窝里的热气蒸腾地嫣红的双颊、微乱的发丝以及蒙上雾气的好看眉眼,一股热气从下腹升腾起来,直弄得他唇齿发干。
李姝被他看得有些瑟缩,忍不住轻声唤:“将军……”
薛牧没答话,只是痴迷地看着那张微启的红唇。
——幼嫩的色泽、美好的形状,饱满似花瓣。
他不由自主地俯身,闭眼沉沦般吻了下去,紧贴、辗转、啃咬,甚至是伸出舌尖去描摹那美妙的形状,只觉得软软的、甜甜的,一吻便沉迷其中,停不下来。
吻了半晌、气氛靡靡,奈何两人都算是菜鸟,李姝险些憋得要背过气去,而薛牧也闭气闭的不好受,为着生命着想,只得流连般放开她。
一双手却还不舍,拿大拇指轻轻触碰着柔软濡.湿的红唇。
李姝双眼迷蒙,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傻乎乎的又叫:“将军……”
“……叫我什么?”
薛牧故技重施,掀开被子又在她臀上轻打了一巴掌,只弄得她眼儿迷醉、气儿散乱、脸儿微红,又羞又气,媚.眼如丝的瞪着他。
薛牧让她看的心头火热,险些要把持不住,好在理智还在,他唯恐失去分寸,只得将人牢牢固定在怀里,不去看她的眼睛,反而凑到她耳边去,低声道:“小傻瓜,还敢叫我将军,不打你打谁,嗯?”
“那……”李姝被他这一番动作弄得迷迷糊糊,下巴老老实实搁在他肩膀上,布料柔软,蹭的她很是舒服,忍不住在上面磨了磨,跟着他的节奏回答,“……叫什么。”
薛牧将人抱的更紧,煞有介事:“叫……好哥哥!”
后背立刻挨了一记轻捶。
薛牧笑地得意洋洋,继续道:“……好人也行!”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痛感,虽然不痛,甚至还有点像小猫挠痒痒,薛牧还是把人从怀里捞了出来,面对面注视着她,故作吃惊道:“小丫头,这你都懂?”
李姝俏脸微红,这样的荤话,现代的书里面倒是看过一些,只是怎么好跟他说,便遮掩道:“……反正你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薛牧只是想要调戏一二,也没觉得她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闻言心里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强词夺理道:“好人好人,哪里不是什么好话!分明是你这小丫头想歪了去,反倒怨怪到我头上……”
李姝不理他,乜眼静静地看他表演。
薛牧觉得这样有趣,又实在爱怜她这副爱娇模样,忍不住双手捧着她的脸,一下一下轻轻亲着那红唇,诱哄一样对她说:“小傻瓜,快,叫声好人听听……”
两人紧紧贴着,薛牧随同她滚在了棉被上,一张小床被压得吱吱呀呀乱叫,李姝羞的满面通红,不得已伸出拳头往他胸口处捶,却在半途被他拦住,一个个吻又不要钱似的落在了拳头上,李姝被那双眼睛看的脑袋一热,轻轻脱口而出:“……好人。”
薛牧顿觉一股豪气涌上了丹田,简短的两个字,却叫的他熨帖极了,情不自禁地贴着她泛红的耳根细细地磨,动情道:“小傻瓜,以后没人时,就这么叫!”
至于外人面前,那还是算了。一来是顾忌着她的面子问题,二来她这样笨拙又羞怯的模样,薛牧不想被旁人看了去,只能是他的专属。
李姝被热气熏得脑子混混沌沌,没点头也没摇头,薛牧便以为她是默认了,满意的站起身——这一番折腾,下腹已然热涨的难受,害怕吓着她,也不敢在这时有什么更深一步的动作,薛牧只得恋恋亲了她一口,便将人放倒在床铺上,拿被子牢牢裹住,只留个小脑袋出来,活像个笨拙的蚕蛹。
“将军……”
李姝被他这突然地动作弄得一愣,不明白他是要闹哪样,正要问出口,薛牧又不满意了,捏捏她的脸道:“才教过的,又忘了?”
“可是……”理智回笼,李姝怎么会答应这样的要求,水汪汪的眼睛瞥着他,可怜兮兮道:“可是这个……好难为情,换一个好不好?”
这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弄得他心头一软,便也不想为难她,就低声说:“那叫什么?”
低头想了想:“要不……牧哥哥?”
李姝装不下去了,水眸瞪着他——这人真是,老黄瓜刷绿漆,牧哥哥牧哥哥,亏他想得出来!
“怎么样?”薛牧反而觉得这主意甚好,一双眼睛笑吟吟的,捧着她的脸低声道:“牧哥哥和好人,选一个?”
他不依不饶,李姝明白除却这两个外,怕是没有更多的选择了。想了想好人的意思,最终还是乖乖点头,脆声道:“牧哥哥。”
薛牧对这个称呼十分的满意,两人又黏糊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分开。薛牧给她放下床外面的布帘,确认遮盖严实了,才吹灭油灯,自顾走到不远处的大床上睡下。
不一时,内间就已经一片寂静,李姝躺倒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帐顶,想到这一日的纠葛,心里又酸又甜,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她如往常一样辗转着要翻身,身下的小床却吱呀一声叫了起来,在静谧中格外的明显,李姝不由得想到方才二人在床上嬉闹的场景,吱呀吱呀——弄得她翻身的动作一顿,再不敢胡乱动,小心翼翼地又挪了回去,确认没有吵醒外间睡这的人,李姝方才静下心,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越翘越高,最后在黑夜里无声的笑了。
关于以后,关于未来,有很多的不确定,李姝却不想压抑自己了,即便两人隔着星河、身份云泥之别又怎样?这样的乱世,人活着本就不容易,倒不如从心所欲。
想到这里,积压了一晚上的压力没了,李姝心中甜蜜蜜的,微笑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