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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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久不吃美味的寿司了！”
江池一进门就听见丁诗韵一声嚎叫。
“想吃寿司？楼下那家？”林宵跟在江池身后进门。
他刚带江池从DY回来，江池没有让他和孙倩失望，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在照片里的定位，丝毫没有影响女模的主角地位。
丁诗韵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打滚：“对啊就楼下那家！火爆得不行，位置都订都订不到。明明就在楼下却吃不到！想吃！”
“听说味道不错。”张哲点头。
程鹏舔了舔嘴唇：“每次路过都能闻到里面飘出的鲜味。”
林宵笑了笑，悦达地下美食城那家寿司店他也有听说，试营业期只接受预约，然而生意太好，现在要预约只能约到一周以后了。
“年轻人。”宋得益从楼上下来，“这种饥饿营销的饭店新鲜不过一阵，本身又没什么特殊的，以后就随便吃了。”
“才不会呢！”丁诗韵道，“四楼的涮锅开业一年了，还不是每天三四个小时的队伍。”
林宵没料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宋得益今天会来，诧异道：“老大，难得你有空来探望我们这些小角色啊。”
“什么话嘛。”宋得益嘟囔着，“说的我好像很少来似的。”
张哲接嘴：“你不是很少来，你是几乎就没来过。来来来，给你介绍我们的新成员。”说着朝江池勾了勾手。
江池没想到说的是自己，有些意外，但还是配合着走了过来。
宋得益以为他们真的招了人：“新成员？喂你们过分了啊，招了新人都不跟我说？小心我不发工资哦！”
“老大好。”江池见Seizing其他人都喊宋得益老大，也跟着喊道。
宋得益十分诧异：“哎哟，这不是……福利院的那个小兄弟嘛！”
“我叫江池。”江池笑着自我介绍。
莫名其妙拐了个人来宋得益倒是不觉得意外，类似的事情林宵也没少干过，点点头：“唔，江池。当时看你也觉得就是这块料子，看那天林宵特地留下来，估计就是和你谈这件事吧。”
“嗯。”江池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林宵，含糊地应到。
宋得益转向林宵：“所以，HFS你自己去咯？”
“啊？”显然宋得益误会江池是林宵新发掘的小新人，正打算把他送上HFS的不归之路。但是林宵从未跟江池提起过这件事，因为他不确定江池会不会愿意和他去参加比赛。
或者说……正是因为他觉得江池不会愿意拿出七天，跟着他去异国他乡参加一个全然陌生，还可能出丑的比赛，所以他从未提及。
但还没来得及多解释，宋得益就点点头转向楼梯，仿佛已经获得他肯定的回答了：“那我就回复了，其实我们工作室除了你其他人也不合适啊……寿司，那家店叫什么来着……”
林宵悄悄看了江池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也就没说话。
当外卖小哥把三大盘寿司送进工作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很诧异。
“难道是老天爷听见我的心声了？”丁诗韵喃喃。
“嘿嘿。”宋得益得意地插着腰不说话，觉得自己就是个了事拂袖去，深藏功与名的英雄，就听丁诗韵又叹了口气。
“可惜我今天跟人有约，为了不辜负老天爷的好心，我就尝一个吧。”丁诗韵说着抓了一个寿司塞进嘴里，细细品味后，道，“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
宋得益惊了：“喂喂喂，什么叫没什么特别的？不是你吵着说要吃寿司的吗？有约又是怎么回事？”
丁诗韵歪头：“可是我没有说是今天啊，我早就跟人约好了晚餐，总不能爽约吧？”
“……”宋得益一时有些无措，不过想到工作室还有这么多人，少一个丁诗韵应该不成问题。
“我也吃一个吧。”张哲伸了个懒腰，从托盘里拿起一个寿司，“吃完就该走了。”
宋得益吃惊：“喂喂喂！你怎么也有事啊？”
“什么叫我怎么也有事，说的我好像不能有事似的。老大太伤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得益默默地在心里划去两个人头，还剩四个人，三盘，应该还能消灭。
“我减肥，五点之后不吃东西。”程鹏说着站了起来。
“喂喂喂！你就是因为整天坐着玩游戏才会变成死肥宅啊！”
一道锐利如刀锋的视线一闪而过，宋得益的声音立刻小了下来，尖声尖气道：“我的意思是你一点都不胖，不用减肥啊……”
程鹏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无言走到电脑旁。
包括他自己还剩下三个人。
江池有些为难：“我晚上要……”
“要丢下我这个孤寡老人和你的小伯乐，独自去体验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世界。”宋得益苦着一张脸，越想越委屈，忍不住诉苦道，“你们这些没爱心的年轻人，知道我这个老年人为了要这三盘寿司废了多大劲打了多少电话吗？”
丁诗韵眼睛看向别处：“谁叫你嘴上还吐槽人家寿司，背地里就擅自做主张就订了啊，都没问过我们。”
宋得益委屈地叨叨：“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张哲毫不客气地补刀：“刚才说这家寿司没什么特色过段时间就冷场的也是你吧。”
宋得益眉毛挂成了八字：“可是你们喜欢啊！这个说好吃那个说很鲜的……”
“……”江池犹豫道，“我留下来一起吃吧，我还挺喜欢吃寿司的。”说着抓起一个烤鳗寿司塞进嘴里。
林宵瞅他：“你晚上要去医院吧？反正他冷场习惯了，没必要强行留下来捧场。”
“什么叫冷场习惯了？”宋得益不悦地看了眼林宵，又满怀期待地看着江池，“味道如何？”
江池点头：“好吃。”
宋得益满意地笑了，其余人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怜悯。
傍晚工作室只剩下江池、林宵和宋得益三人。
宋得益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江池在角落里看书，时不时拿起一个寿司塞嘴里。林宵坐在他边上，不知道在电脑上处理着什么。
忽然听林宵“啊”了一声，江池转头看他，就见他一边敲键盘，一边保持着半张着嘴的姿势，用尖下巴点了点寿司。
江池笑着探身过去：“要什么味的？”
“也要烤鳗。”林宵说。
江池拿起一个烤鳗寿司，递到他嘴边。林宵一口含住，柔软的嘴唇不经意间蹭到江池的指腹，酥酥麻麻的。
江池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指，而林宵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味道不错，再来一个。”
江池又递过去一个烤鳗寿司，故意拿住大半，如果林宵要咬住整个寿司势必会碰到他的手，却察觉到指尖一湿，在灯下看见一小片亮晶晶的水影。
他有些诧异地看向林宵，却见后者正毫无异常地点着鼠标，不由地奇怪——是自己多心了？可是如果林宵没有伸舌头，自己的手上又怎么会有水渍？
察觉到视线，林宵奇怪地转过头看他：“怎么了吗？”
“没什么。”江池轻笑着凑过去，“嘴角有烤鳗酱。”
说着伸手划过林宵的嘴角，林宵却像反应慢了半拍似的，伸出舌头。
柔软的舌尖碰到江池干燥的手，林宵一抖，似乎吓得不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歉意地笑了。明亮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映着电脑屏幕上的色彩斑斓，天真又羞涩：“不好意思……啊，不，谢谢。”
“不，不用。”
江池愣愣地收回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好半天又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只察觉到自己心跳得厉害。心不在焉地拿起一个寿司塞进嘴里，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先去洗手，猛地站起身，僵硬地朝厕所走去，同手同脚了也没有察觉出异样。
林宵看着他的背影偷笑，就听见宋得益在边上“啧”了一声。
林宵不悦地转头，看见宋得益一脸“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但我就是不说”的表情，毫不客气地扔了个抱枕过去。
“哎哟！”宋得益惨叫一声。
“怎么了？”江池从卫生间出来，关心道。
“还是小池子贴心啊。”宋得益嘴唇蠕动，故作伤悲。
“我怎么了？”
江池听得一头雾水，就见宋得益忽然张着嘴“啊”了一声，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江池：“？”
“我也要喂喂~哎哟！”
三个人吃三大份寿司实在是撑得不行，最后没吃完的宋得益都叫江池打包拿医院去。但是母亲肾病不能随便吃东西，江池便把寿司都给了护理越婶，让她分给她的朋友们。
“好好好。”越婶喜笑颜开，接过寿司，又忽的一变脸色，作出嫌弃的表情，“今天一打开电视就看到你姐的采访，可把你妈气得哟，吓得我直接就换台了。万一气出个好歹来多糟糕你说是不是？”
江池一顿，点了点头。
“哎，”越婶叹了口气，“你妈是真的不容易。老二就那样走了，老大又把你爸给……哎呀，你可千万不能像你姐一样，你妈只有你了！”
“嗯。”江池又是一点头。
“其实钱不多也没关系，你妈现在就想过个安稳日子。是不是？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碰都碰不得！江寿家的小儿子被人骗去说是当歌星，结果现在进了戒毒所，你说他们家还怎么做人哟！”
江池悄悄挪到病房门口，漂亮的妇人坐在病床上，不知在手机上看什么，捂着嘴笑得很开心。
“我知道。”他轻声道。
越婶又邀功道：“我给你妈找了一个综艺，她最近看得挺开心的。偶尔我也教她学几个字，这样方便点，你说是不是？”
“麻烦越婶了。”
“就是那个……”刚才还十分健谈的越婶忽然别扭了起来，“池啊，我之前问了隔壁床的陪护，她一个月就4000，她还不是一天24小时的。你说我现在……家里还有小孙子……一个月也就4500……”
江池没什么精神地笑了笑：“那越婶，5000可以吗？”
“那……那行吧，那就先5000吧。”
“多谢越婶了。”
“哎，你也不容易，我知道的，大家都不容易。”
江池扯了个笑，没说话。
世贸大厦顶楼。
这栋百楼高的大楼是全市最高的大楼。竣工已经四五年，最上面三十层却还是闲置状态，水泥墙，水泥地，一片荒芜。
大楼坐电梯要刷卡，但一边的货梯却无人看管。知道这一点的人动了个小脑筋，偷偷占据了无主的顶层。
江池看了眼存款短信，7万多。
这是他银行户头的巅峰状况，曾经最高时也没能超过五位数。
认识了像林宵这样“上层社会”的人，对于他这种没有读过大学的“体力劳动者”来说，赚钱居然也变得容易了。
但是距离手术需要的一百万还很远，就算攒到了，怎么跟母亲解释钱的来源也是个问题。
城市的马路两旁霓虹灯闪烁，来往车辆川流不息。
随便扔块石头下去，砸中的可能就是几百万、几千万。
在阴暗的角落里，却还有人在为几百、几千而头疼。
忽然手机一亮，是一条新消息。
看见林宵的头像，有些沉闷的心情忽然就明亮了起来。
林宵：江池，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可以谈谈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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