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路人计划泡汤了[穿书]》北雁思南

23、弱冠之礼

　　穆霖的计策通过厉玄的认可后，三人便着手布置。不过闲暇之余，陆云清总是看不见穆霖的身影。

　　穆霖的身子还未康复，身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就随处乱跑，除了每日到指挥大厅与另外两位领将会晤商谈计策的进展以外，陆云清只在其他地方见过他三次。有一次是在兵器处，他进去时，见他正与军中的铁匠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一见他进来，穆霖便止住话头。

　　这人还真不拿身子当一回事！

　　好在穆家的金疮药闻名遐迩，药效极强，连军医都说比军中的良药好的多。穆霖携带的众多包裹中属这种药最多，有一个包裹里面鼓鼓囊囊地塞着的都是金疮药。

　　匈奴驻扎在城外三十里处，偶尔会到城下叫阵，不过大楚的士兵都置之不理。

　　这几日匈奴的军营中，一直有种叫急躁的情绪在缠萦。本来这一场雁门关之战，匈奴是孤注一掷，倾尽整个部落的财力军力，不能轻易失败。然而除了半个多月前一场胜利以外，再无进展。今年的气候较以往干旱，神山的积雪也快融化完了，风沙也比往年厉害，牛羊的草料严重不足，只能减少幼崽的数量，故而军粮较为充足。但是今年吃完了，明年积雪不足，降雨再不足，草原上再勇猛的壮士也要挨饿了。

　　领军的首领对军营中那两个中原人的建议越来越不满。什么叫做等？等什么？等牛羊吃完了？等战士们的士气磨完了？他们草原上的好汉何曾这么憋屈过？！

　　就在这时，一行商队骑着马从雁门关向匈奴的领地缓缓而来。自古，商人出入边境比较便利，因为有很多东西匈奴是不能自己生产或制造的，故而匈奴不能太为难中原的游商。

　　按照旧例，匈奴会拿羊毛等物换取中原的茶叶瓷器，也有不少匈奴人爱喝中原的美酒，军营里便有不少这样的酒徒。不过，这次，他们是一滴酒都没有换到。

　　一打听，匈奴兵才知道原来美酒都被石城的楚兵买走了，因为过几日便是大楚将军生辰，而这次的生辰意义重大，代表这位将军成年了。匈奴人没有这习俗，不知其中门道。不过那些商人都道，及冠堪称人生最重之事，与一个人的运途息息相关。届时，参与仪式的宾客都会狂欢一夜。这次把所有的美酒都买走，或许也是想狂欢一宿。匈奴兵暗自鄙夷，中原人的礼节就是多。

　　首领心思却活络了，楚兵都喝醉了，自己正好可以领着壮士们趁虚而入啊。这时，那两个中原人又站出来了。

　　“将军，小心其中有诈啊。吾等以为，那群游商很可能就是敌军故意送过来骗你的。及冠之礼根本不用狂欢，也不会在军营里举行。”

　　首领想想也是，一面庆幸没有上当一面遗憾这不是真的。

　　可是过几日又有另一行商队来到匈奴境内，路过匈奴军营。商队中其他品种齐全，也是没有美酒，也是说被大楚买走了。

　　匈奴人好酒与歌舞，他们觉得大楚真是同道中人，都喜欢以美酒庆祝美好的事情。首领的心思又活络了，然而那两个中原人又站出来说此中有诈。

　　首领对两个中原人的话便有点半信半疑，他去问随军的阿布将军，可是阿布只擅长弓/弩，没有行军打仗的本领，故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临近秋季，来往的商队比较多，故而很快他们便遇上第三批游商。这行商队里依然没有美酒。首领相信了，大楚是真的要狂欢一日。那两个中原人再次站出来说这是大楚的计谋。

　　首领便吼道：“若大楚真有那般聪明，怎么上次中计了呢？”

　　“那是他们疏忽大意了。”一个中原人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再中计一次？”

　　中原人不语，首领便道：“那你们倒是说说该怎么拿下雁门关？”

　　中原人沉默片刻，道：“等。”

　　“又是一个等！我们战士等不及了！”

　　“等到入冬，楚兵畏寒，他们的体力不□□时攻破会容易些。”

　　“等不到那时候了。”首领摇头，“单于说你们很厉害，也不过如此啊。除了等，你们还会什么？”

　　“少主……”一个中原人对另一个中原人低声如此道。

　　“算了，毕竟是蛮族，理念不同，何以共成大事？”那个被称作为少主的中原人低声回道。

　　两个中原人都不再开口了。

　　匈奴军营里发生的这些事，穆霖多多少少能猜到。那些游商都是厉玄从雁门关内组织的，一旦过了匈奴的军营，他们便将匈奴的反应及变化一五一十地写下来，交给苍青，再由苍青带回给穆霖。然后三人根据匈奴人的反应推测匈奴是否上当了。至少从目前来看，计划进展地很是顺利。

　　陆云清生辰的前两日，穆霖准备给他的礼物便做好了。他又请人做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将东西包装好，准备到时候给陆云清一个惊喜。

　　转眼陆云清的生辰便到了。本来实行这计划之前，穆霖问过陆云清，陆家有没有准备在家庙给他举行及冠礼。陆云清摇头，他们巴不得他们母子去死，谁会在意他的及冠礼？陆云清的母亲若是知道及冠礼能帮助大军，高兴恐怕都来不及，怎么会反对？

　　穆霖闻言，默默地为他心酸。这从某种方面来说，与他的前世倒是相像。没有人在意你成不成年，甚至你死了他们都不会看一眼。这种滋味，穆霖前世已尝过了。

　　因为一切从简，故而在场的人除了他们三个，只有芜烟与十几个千夫长在内。厉玄为有司，穆霖为赞者，芜烟为助手。其他人为见证的宾客。

　　仪节一步步地进行着，穆霖在盥盆里净手后，拿着木梳一下又一下地梳着陆云清披散的长发。长发柔和顺滑，手感极好，故而每次都是一梳及尾。穆霖再用緇纚将长发束好。先加布冠，加完布冠陆云清去另一个房间换了常服。再取下，加狻猊兜鍪以取代副千夫长的冠帽，再换铠甲。之后，便是祝词。

　　因一切从简，故而整个仪节下来，也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

　　待仪式结束，穆霖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木盒，双手递给陆云清。

　　“云清，这是我承诺给你的礼物。”

　　陆云清双手接过，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侯爷，多谢。”

　　“不用客气。你不打开看看吗？”穆霖道。

　　陆云清慢慢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个半面青脸鬼王的面具，有些惊讶。他拿出面具，哭笑不得道：“这个是？”

　　“你戴上看看。”穆霖期待道。

　　陆云清便戴上半脸面具，发现面具与脸部还算贴切，下半边脸露在外面，不影响正常呼吸与说话，整体还算轻盈。

　　“挺吓人的。你戴上这面具，吓也把匈奴吓死了。”

　　陆云清带着面具道：“侯爷知道了？”见穆霖点头，他静默片刻，才道，“你有心了。”

　　“军中只有这些生铁，只能做个铁质的了，容易生锈，对肤质也不好。待回京城，再给你做个金箔的。”穆霖又道。

　　“不了，这个就很好。”

　　陆云清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便戴着这面具，倒是惊吓了不少人。

　　余下的时间便是部署兵马。

　　穆霖领着五千人守着城门，陆云清则领着一万将士藏于巷道里，而厉玄则领着其余的兵及全部弓箭手藏于城中的制高点。

　　一切准备就发，就等匈奴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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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小天使猜对了，就是面具，不过我喜欢半脸的。此章中的仪式我借鉴了一些网上的还自己编造了一些，大家随便看看吧……
总之，我们的小攻有类似卫青的身世与职位（指同在长公主府当差）、霍去病的理想（匈奴不灭不成家）以及兰陵王的美貌（同戴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