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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调虎离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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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霖也想趁胜追击，可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不是怕霍越捣鬼，就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主线是怎么写的来着？他拼命地想，约莫是他已经融入这个世界，那世的记忆渐渐变淡，书中的情节也只记得个大概。这里应该是出战了，霍越领着剩余四万人打开城门追击匈奴，匈奴被打得溃不成兵，与另一支残兵败将汇合后，慢慢退出雁门山。
依眼前的情形，开门出战胜率极高。然而，穆霖作为前锋营领将必须冲在最前方，若是主军不跟上或是等他们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那他真的没地方哭诉去了，很可能连自己都死在匈奴或霍越手上。
出了霍越的帐篷没过半个时辰，穆霖就知道霍越话中的意思了。
他竟然把四万人都聚集在一起，鼓动将士们出战，点燃他们的斗志！
“诸位将士，你们看，关外的蛮夷屠尽整个石城的官兵与百姓！围了雁门十几天，又杀伤了几多将士！拆散几多骨肉！这仇报不报？！”
“报！”
“现下见攻不进雁门关，他们便要逃回老巢去！我们能不能让他们回去？！”
“不能！”
“我们追不追？！”
“追！”
“谁愿意来打头阵？”
“我！”
“我！”
……
“穆参将愿意一马当先，率领将士们去阻拦那些强盗吗？”霍越忽然向着一直沉默的穆霖如此问道。
“当然。”他还能说不愿意吗？若是不答应，恐怕不用霍越，四万人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他淹死。
城门缓缓打开，穆霖身先士卒，骑着黑色战马，穿戴铁甲头盔，领着营下的将士，走在最前面。出了城门，穆霖鞭策身下的战马领着近万人向匈奴离去的方向追赶，而霍越领着三万大军在后面徐徐前行。霍越手下的千夫长忍不住道：“将军，我们需要跟上穆将军吗？”
“不用，先让前锋营试探试探敌军的虚实，若是匈奴假意撤退，我们也可以随机应变。”霍越说得理所当然。
“哦，还是将军有先见之明。”千夫长拍马屁道。几位千夫长亦是应和道。
穆霖怎能不知霍越的阴谋？然而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暗暗祈祷，匈奴真的没有什么战斗力。
可是事与愿违，匈奴见追兵跟上来，立刻调转方向，顿时与前锋营短兵相接。
直面匈奴的将士，穆霖才知道他们如何强悍，一点也不像是因缺少粮草而退兵的战士，反而愈战愈勇，像是把这十多天攻城不下的憋屈一并讨回来。
“哈哈……”匈奴兵的头领对穆霖得意大笑道，“老子就猜到你们会追上来，故意退给你们看的！你们这帮软弱的中原人只会躲在城墙后面扔石头！呸！可憋死我们了！还烧了我们的肉干，让我们只能吃马肉！可酸死我们了！这下，你们送上来，老子可不放你们回去了！壮士们，上！”
匈奴的士兵都知道这是中原的将军，故而一并围了上来。穆霖无奈，只能拔出长剑正面应战。然而，匈奴的战士远远多于前锋营，前锋营有些不敌，穆霖让旗官向后方大军打旗语求救。
霍越手下有些人急了，站出来请战道：“将军，前锋营怕是支持不住了！我们一起上吧？”
“不！这可能是个陷阱，若情形不对，我们回雁门关！”霍越如此道。
“那前锋营呢？”
“看他们的命数了。”
天空中，黄沙弥漫，遮云蔽日。地面上，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烈日下，热血染湿了多少战衣，连长风也来不及吹干。
不知打了多久，身旁的亲卫军一个个倒下，穆霖的长剑也不知捅了多少敌兵。左臂上的伤口如同火燎般疼痛，他渐渐力不从心，连苍青都被唤来去啄敌军的眼睛。苍青幸不辱命，直啄得敌兵哇哇大叫。
穆霖趁机准备转头带领前锋营撤退，然而下一刻，看着四周无数忽然冒出来的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心生绝望。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声东击西。不，是调虎离山了。
匈奴首领哈哈笑道：“都说你们中原人聪明，我看也不过如此。我们只是略施小计，你们就上当了。哈哈哈……这雁门关，从今日起便是我们的了！”
后方的霍越也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匈奴兵，连忙下达撤退命令，然而已经迟了，无数个匈奴兵从两侧的山林中围上来。幸好城门在他们出城后就已经紧闭了，否则此时，匈奴可能长驱直入雁门关。
四万将士只能拼死作战。
此时的穆霖也是抱着这个想法。他想飞身冲入敌军控制住敌军首领，然而体力不支，连挥剑杀敌都已是勉强。苍青已经被他喝走了，一只苍鹰怎能敌得过千百个长矛的攻击？
他甚至抽出腰间的软剑，左手软剑，右手长剑，一个招式都使不出来，只能本能地砍着刺着杀着。
“射中了！射中了！射中他们头领的头了！阿布将军真不愧是草原上的夷弈！”忽的，敌军传来欢呼声。
射中谁了？他吗？可是他身上并没有箭头啊。
“还有一个呢！阿布将军，再来一箭！”
这个说的是他吗？那谁被射中了？霍越？
“诶，这个留给小的们！他们也要军功啊，阿布将军就让给他们，叫他们慢慢把他磨死吧。”穆霖认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与他说过话的敌军头领。
霍越死了吗？他不敢相信。很快也要轮到他了吗？为什么还没结束啊？给他一个痛快也是好的啊！可惜等不到陆云清了。
数十个匈奴步兵用长矛等物插/进穆霖身下战马的身体里，战马应声倒下，穆霖在原地上滚了个圈，躲过十几个刀尖，还是中了几刀。
苍青在半空中凄厉鸣叫，扑打着凌乱的翅膀，想要冲下来，但被主人止住。穆霖已经没有力气再躲过下一波攻击了。他认命地闭上眼，已经准备好随时迎接第二个死亡。
然而他等了许久，也没见下一波攻击，反而听到我军的欢呼声。他睁开眼，只见陆云清背对着他挥舞着长剑，将围着他的匈奴兵一一打倒。
他如战神般降临，解救他于刀山火海中。
陆云清他们回来了。
穆霖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陆云清听到声响，转头见他倒在地上，连忙一阵猛攻后，回身抱住他，揽着他杀出重围，然后把他交给随军的大夫。
六万人几乎毫发无损地从西边小镇绕近路赶回来，挽救了这场战争。
这下，匈奴的士兵真的败退了。
厉玄领着六万人赶到那个小镇上时就发现上当了。那里至多有一万的匈奴兵，其他都是被俘虏的百姓或稻草人披上一件衣服冒充的，真正的匈奴兵排成一长列走在最前方，甚至还故意摇晃山间的林木，使人望之便生出这支队伍异常庞大的错觉。
陆云清得知中计了以后，便领着左前锋营冲入一万大军，所向披靡。然而顾及平民，最后只是将匈奴兵击退，并没有歼灭敌方。
后来，为了安抚这些百姓又花了不少时间。待稳住这一切后，厉玄立马带着陆云清抄近路赶回雁门关，唯恐霍越按捺不住，打开城门迎敌，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然而，霍越还是中计了。
日暮西山，大楚的将士们并没有退回雁门关，而是留下一部分人善后。其余人直追匈奴而去，一直追到石城，一鼓作气拿回石城，才暂且收兵，驻守在石城。
陆云清被留在雁门关善后。在方才的混战中，霍越的头被匈奴的弩/箭射中，当场死亡。穆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可以说，这一战，大楚也是惨胜而已。那四万人只剩两万人不到，幸好雁门关没破，否则，匈奴直入中原，到时候造成的损失是再也挽回不了的了，几个将领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收拾完残局，陆云清日夜守候在穆霖的床头，等他醒来。此时的穆霖被包成一只粽子，全身上下都是伤，那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芜烟也带着伤，低头站在一旁，令人望之生怜。
陆云清让他回去休息，他也不愿意，只是默默地守候在穆霖的床前。
守在床前的还有一只苍鹰，它也受了伤，军医无暇给它包扎，它也不让陆云清靠近，还是芜烟帮它处理伤口。
床上的人像是陷入噩梦中，眉头紧皱，直冒虚汗，双手不停地颤抖。陆云清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他也听不见。
“侯爷，侯爷……穆霖，穆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