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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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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庭洲和苏长汀都没想到,他们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学术气息居然超过了粉红泡泡。两人都正经扎实地讲了几节课,严肃活泼的气氛似乎扭转不太过来。
都是第一次谈恋爱,都不知道谈恋爱该是怎么个谈法。苏长汀和陆庭洲在走廊上默默对视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你找我,什么事?”
陆庭洲沉吟了会儿,“我看凌力交了女朋友之后每天晚上都出去约会,所以我觉得我们也应该约会。”
凌力是陆庭洲的室友,专注恋爱事业,女朋友一茬接一茬,其实并没有什么参考性。
“好。”苏长汀雀跃道。他没想到陆庭洲还有这觉悟,果然是学神,处处留心学习。
陆庭洲和苏长汀牵着手压马路,一学期快过去,陆庭洲正式提出下学期帮出来和他一起住,这周末一起采购布置一下,搞个“小装修”。
苏长汀矜持、迅速地答应了。
那岂不是能看见陆庭洲的……咳咳。
周末的时候,苏长汀和陆庭洲一起去超市选购生活用品。陆庭洲的小别墅实在太空了,两人气喘吁吁地搬了好几趟,才一点一点把新家装满。
苏长汀扑在柔软的大床上,耳边是陆庭洲在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洗澡声。他刚才看见陆庭洲往购物车里放避孕套和润滑剂了。
有点紧张。
他们会不会进展太快了,明明是纯纯的校园初恋来着。他跑到落地镜前面,卷起自己的衬衫,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肌理,前后左右照了一番。然后伸手在自己腰侧掐了一把帮陆庭洲试一试手感。
意料之中的掐重了,苏长汀除了痛啥也没感觉出来,盯着那一小片红痕看了一会儿,放下衣服倒回床上。也掐没多重啊,他这体质也是无敌了。
陆庭洲出来的时候,苏长汀已经趴着睡着,担心吵到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另一个房间去吹头发。今天确实累了,陆庭洲也不忍心叫他起来,拿了一套睡衣帮他换。
解开苏长汀的衬衫,陆庭洲用湿毛巾给他擦身,在他腰侧发现了一小块红痕。
今天搬东西的时候撞到了吗?陆庭洲回想白天的情形,他知道苏长汀这方面不太靠谱一直盯着,结果还是没看住吗?
陆庭洲找来一瓶红花油,心无旁骛地帮苏长汀揉腰。
苏长汀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换成了睡衣,不用想也知道是陆庭洲干的。他伸了个懒腰,无意间瞥到昨晚自己作死掐出来的地方好像比昨天更红了,这让他联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他故意穿着这件松垮的睡衣,在厨房找到陆庭洲,哗一下掀起上衣,指着后腰向陆庭洲卖惨:“你说我这里是怎么了?”
陆庭洲只看了一眼,便道:“估计是昨天撞到了吧,我昨晚帮你擦过药了。”
你说撞到那就是撞到的吧,苏长汀当然不会说是自己掐的,那样傻不傻。他凑到陆庭洲身边,从下往上觑着他,“你只擦药了?没干点别的?”
“没。”陆庭洲很快回答,避过苏长汀的眼睛。虽然他出于私心,多停留了会儿,多用了点劲儿,把四点六厘米长的小痕迹扩大到了一个巴掌大。但严格来讲,他并没有干别的。
“哦。”苏长汀有点失望。
陆庭洲揉揉他的头发,又顺手摸了把腰。
“嘶——”苏长汀轻叫一声。
“抱歉,我下次会轻点。”陆庭洲愧疚道,“吃早饭了。”
说得好像你干了什么一样,苏长汀嘀嘀咕咕往餐桌走,很快忘了这个插曲。
临近期末,在大部分人埋头苦读的时候,苏长汀早出晚归,门一开一合之间,总能看见陆庭洲等在外面。连宿舍里面最后知后觉的叶东杨都感受到了恋爱的气息。
令人窒息。宴舒再次按下屏幕,隔绝斐途三不五时地骚扰。复习真是个好借口,宴舒想。他围观了苏长汀和陆庭洲之后,越发觉得爱情是个神奇的东西,他拿来开玩笑大概会遭报应的,不如趁此机会断了吧。
宴舒呷一口提神醒脑的绿茶。绿茶拿来喝就好了,千万不能活的像个绿茶。宴舒又喝了一口,竭力打消心内萦绕的不舍。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斐途出差云南带给他的茶饼,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恰巧此时斐途来电,宴舒手一滑就接了。
“小鼹鼠,我带你去夜市逛逛。”
“我……”
“那边有条著名的小吃街……”
“你现在在哪?”宴舒一秒倒戈。
“你宿舍楼下。”
“等我。”
宴舒把前一秒的人生思考抛到脑后,把书一合就出去找男人。李浩超一转头,四个室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在复习,摸着鼠标的手开始蠢蠢欲动。他们都去玩了,我打盘游戏不过分吧。
可是他们都找对象去了,只有他还是单身狗。李浩超摸了两把鼠标和键盘,为了情缘,忍了。
宴舒跟着斐途疯玩了一阵,小肚子吃得鼓鼓的。斐途问他想要什么,宴舒犹豫了下,自然不敢像对待他哥那样狮子大开口。其实跟着斐途吃好喝好,他什么也不缺。
宴舒指着边角上一个折草叶蚱蜢的老大爷道:“我想要两只。”
老大爷朴素的草蜢在繁华的夜市里几乎无人问津,他还在不断地编新的,摆了一大摊子,一只压着一只,挤挤挨挨地仿佛要打群架。宴舒恻隐之心顿起,瞎扯道:“我小时候爷爷也会给我编这个玩呢。”
但实际上他爷爷早早地下海经商,混了一身铜臭味。
斐途立刻脑补出小鼹鼠坐在石头上留着鼻涕拿着寒碜的玩具的可怜模样。遂二话不说给宴舒买了两只最大最俊美的公蚱蜢。
宴舒有些新奇,放在手上观赏,斐途揽着他往外走,等宴舒回过神来,他们来到了外围的一家专卖店。
斐途拉着宴舒在柜台上面看男士手表,再不给他家鼹鼠买点东西他要心疼死了。好像不知不觉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想把他能够得到的一切给他。
喜欢看他吃蛋糕时弯成月牙的眼睛,喜欢他被强制计时刷牙时的苦大仇深……喜欢到他以前下班后常常去的地方不再吸引他分毫,只想在家里刨个洞把这只小鼹鼠圈养起来。
贫困生人设已经深入宴舒内心,他现在去超市看见十元三条的内裤简直控制不住想买!
“忍住,你可是精致的直男!”宴舒暗暗告诫自己,虽然这句话里的形容词和名词都没什么说服力。
宴舒咬着嘴唇选了一款,“就这个。”
斐途挑眉,不是他鄙视宴舒,这款适合成熟的精英男士,还真不怎么适合在校生。不过宴舒喜欢就好了,他的小鼹鼠在某些方面的认知确实不怎么准确。
柜台小姐把包装好的盒子递给宴舒,宴舒直接拆开,拉过斐途的左手,在斐途诧异的视线中,小心翼翼地给他戴上。
“好看。”
“买给我的?”
宴舒心虚地挪到斐途耳边,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上次你的手表放在洗手间,让我不小心扫马桶里了。现在在柜子最下面一层。”
宴舒挠挠脸蛋,不清楚斐途会不会发火。
斐途两只手扯着宴舒的脸蛋,笑骂:“我说最近怎么找不到了。”
斐途是个觑个机会就占便宜的人,趁宴舒心虚立马提要求:“亲我一下就原谅你。”
宴舒四顾无人,导购注意力也不在他们身上,垫起脚啪叽亲一口。然后红着脸把手里的蚱蜢放进手表的包装盒里面,两只手揣着。
亲完一次还想白送一次,宴舒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在悄然改变。
他该和斐途坦白了。斐途的“套路”太深了,给渣男教训这种事情他果然干不来。而且,他现在觉得斐途也还好啊,不怎么渣。
宴舒心事沉沉,一出门撞上一个人,对方火气颇大地抬头,看见斐途的一瞬脸色一变。
“阿斐……”
斐途直接无视了他,拉着宴舒就走。宴舒偷瞄斐途的脸色,很不愉悦。
“怎么了?”宴舒回想起刚才那人的眼神还有语气,不负责任地猜测,“前男友?”
斐途不说话。
“前前男友?”
“……”
“前前前前前男友?”
听见宴舒一叠声的“前前前”,斐途“啧”了一声,转身按住他就是一个法式深吻。
“别前了,就是前男友。”斐途似乎不太愿意提这件事,臭着脸,“交往的时候说他妈病了要做手术,拿走了一万,隔两天舅舅姥姥的又住院……当我傻子呢。”
那点钱对斐途不算什么,直接开口要即使无缘无故斐途也愿意给,但骗钱就是严重的事情了,把人当冤大头提款机呢。这种人还不少。斐途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宴舒心里的算盘啪啪啪紧急运转起来,完了完了,斐途在他身上花的钱总额要超过他前男友了吧!
“所以……?”宴舒试探道。
“我讨厌骗钱的,十恶不赦!”斐途像个八岁的小孩子直观地表达自己的感受。
宴舒心里一凉。
不不不敢说了。
“我的本意不是骗钱。”宴舒安慰自己。
“对,你的本意还包括骗心。”心底有另一个声音道。
“不不不,我只是适当地隐瞒了一下身份,然后在深入了解之后表明,和骗钱有本质区别。毕竟富三代是高危人群,行走江湖多个心眼哪错了!”宴舒反驳。
“那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对方犀利指出。
宴舒怂怂地屏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