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之妖的又一春》咬虫子的桃花

10、好戏一

　　脖子上很疼，吞咽的时候都能牵扯到伤口。放手一搏的姬长生此时仍在赵无极的府中。他不仅没有死成，还被好吃好喝供着，各种名贵的药材不要钱地送来，只要替他看病的大夫开口说需要什么药材，赵无极的人都会以最快地速度呈上。

　　他每天都使出浑身解数地装作自己心灰意冷一心求死，把宁死也不愿受辱的姿态做得十足。

　　期间，曾撂下狠话的赵无极反而几乎没怎么出现过。待到小皇帝伤好得差不多，他便叫人把小皇帝送回了皇宫那个华丽又冰冷的金丝牢笼。从头到尾，只字不提当日两人之间的冲突，竟像是把这件事揭过了。

　　但这仅仅是表面而已。小皇帝离了赵无极的府邸，实际上皇宫之中对他的看守更加严密了。这其中的缘故，一则是他在赵府中的异样并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处在被怀疑中的小皇帝当然免不了被严密监控，二则小皇帝表现出一副但求速死的坚贞不屈模样，赵无极不得不考虑小皇帝离了他的视线，会不会寻隙自杀。

　　这如此的氛围中，姬长生寸步难行，可并不会影响到大妖怪玉藻前。
　　玉藻前在小皇帝回宫后第九天再次登门。来的时候依旧是深夜。姬长生一见他，脸色便不怎么好。他道：“你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做到。”

　　“我是答应了帮你，可没有说什么时候去做。”玉藻前对小皇帝的质问浑不在意，随口狡辩道。
　　姬长生默然。他曾经是神，对于妖怪的习性，也是有了解的。化形的妖怪虽有人的形态，实际上天性大多不可揣测。

　　真不应该对这些妖怪怀有过高的期待。姬长生心想。这只妖怪与他无缘无故，非要说上点儿关系，也就这妖怪喜欢他的笛声。

　　思及此，他忽然忆起那个同样喜欢他的笛声的大妖怪…….那个男人从来没哟辜负过他的期待……
　　陷入记忆中的姬长生整个人都恍惚了。玉藻前见他呆呆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拿扇头轻轻敲了敲他的脸颊。

　　姬长生猛地回神，抬眸便猝不及防地望入玉藻前的眼中。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竟各自都没挪开视线。

　　“我是不是……”见过你。玉藻前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见姬长生脸色刷地一下苍白，避之不及地转开眼，看着他处一声不吭。

　　玉藻前微微皱了皱眉，压下心中悄然升腾起的一点异样感，淡淡道：“若你愿意，我这会儿可以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姬长生拼命将记忆的大门关上，待心中稍定，听见玉藻前的提议，没什么犹豫立刻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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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藻前还有一样奇特的本事。他可以将一些妖怪的独门绝技赐予别的妖怪。当初在平安京，他曾恶趣味大起地把一群青蛙点化成妖，然后赐予它们各种许多其他妖怪名震妖界的独门绝技，比如大天狗的羽刃暴风，妖刀姬杀戮之气浓重的刀法……他让这些青蛙妖怪抬着一辆他曾经坐过的胧车妖，去祸害被那些可恶阴阳师守护着的平安京……

　　陈年往事，在和神交易后穿越，如今的玉藻前早就忘了那些事。不过他的记忆虽然没了，但本事依旧。
　　他将一只毛虫点化成了小妖，赋予了对方巫蛊师造梦迷心的本事。

　　姬长生一腔狐疑地跟来，当他踏入赵无极的梦境，终于知道那所谓的好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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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无极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十指修长，指腹上略略带着些茧子。他抬头看向铁栏之后身在牢狱之中的男人，浑身狼狈，双手血肉模糊，一看就是用刑过重所致。

　　他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面无表情地走来，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手里捧着一杯酒。
　　“赵无极，陛下让我给你送一杯薄酒践行，你且喝了吧。”

　　说罢，也不等蜷缩在肮脏地上的男人答话，那太监一招手，又来两膀大腰圆的壮实狱卒，将男人抓着胳膊架起来，毫不留情地将那杯御赐的酒给他灌了下去。

　　赵无极在一旁冷冷看着这曾经让他无比怨恨的一幕。他想自己这是魂游前生了还是梦由心生了？
　　无论是怎么样，让他再次看见自己被赐鸩酒一命呜呼的场景，他心里绝不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