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间集同人][屠倚/至尊组]手足》木吉菌子

3、03

　　不过以上两则故事都发生在屠龙懂事之前。等二人开始进入少年时期，屠龙也逐渐明白什么叫做“守分寸”……尽管他每日依然麻烦不断。
　　这时候的兄弟二人开了窍，都开始对武学感兴趣了。倚天白日里一个人练剑，晚上就在烛光下翻看各种剑谱秘籍，孤僻而专注，实在搞不懂的问题才勉为其难地向玄铁爸爸旁敲侧击一番，却定要被玄铁爸爸缠着哭号几句叛逆期的倚天小可爱怎么不喊爹爹爹爹了，接着被倚天嫌弃地推走。
　　但屠龙的行事风格就完全不一样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除了收敛起了无节制的玩闹心思，其他根本一点没变，还是那般风风火火狂傲自大，脑子里只有一根筋，每天早出晚归，光知道和人比武打架，打得一身伤回来，还闲不下来叭叭叭要和唠唠叨叨的玄铁爸爸斗几句嘴，而这时候的倚天也会被吵得看不进书，干脆出来在一旁袖手旁观，顺便啪啪啪给屠龙拍上一块块膏药止血。
　　不过有时屠龙伤得太重不方便洗澡，尽管他们不是普通人一个晚上就能恢复，但为了避免自己仍与其睡在一个房间被熏晕过去，倚天还得负责给他擦擦身。
　　屠龙这时正处在要发育不发育的状态，骨架还没长开，整体看上去还是那般瘦精精的，但连日里与人切磋斗殴使他浑身添上了不少肌肉，拍上去硬邦邦，倒是比身为兄长的倚天还要结实不少。
　　屠龙这就得意了，带着浑身膏药绷带拍拍自己的胸脯，再戳戳窝了一肚子火给他做牛做马搓背的倚天，炫耀道：“怎么样？我就说了和人切磋更锻炼身体吧？看看，看看，我这身，不错吧？……”
　　而倚天呢，一搓澡巾就甩屠龙脑门上去了。
　　“呵呵。你就和人打吧。只希望下次我还能把你按在这涮干净，而不是下山去寻你这把断刀。”
　　不过屠龙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出门野，有时也会不知好歹地跟着倚天，非要在兄弟俩之间一决胜负。然而说是一决胜负，二人却有一种无言的默契，都自发地以树枝代刀剑，亦或是别的什么趁手的工具，从来不用真刀真枪。这大概是源于小时候听到过玄铁爸爸和雕妈聊天，说他们二人之间逃不过一战。宿命如此。
　　不过兄弟俩其实又没有太当一回事。毕竟从小打到大，都习惯了。
　　但这般比武的后果就是永远都分不出一个确切的胜负，不是你的木棒突然折断，就是我的竹棍突然裂开，久而久之屠龙越挫越勇，倚天却不耐烦了，理也不理身后嗷嗷叫的屠龙，自个儿去了山巅继续修炼。
　　山巅云雾缭绕，空气清新，沁人心脾。倚天最爱这种遗世而独立的氛围，每次独自一人来到这里都能立刻静下心来。
　　但意犹未尽的屠龙跟上来环视一圈，却讶异问：“就这乱石堆？能悟出个啥？”
　　倚天强忍住一脚把他踹下悬崖的冲动，兀自在一边打坐下来，冷冷道：“要么就给我闭上嘴，要么就给我滚下山。”
　　“诶我说倚天，你好端端的凶个什么劲儿……好好好，我不说话，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屠龙做个鬼脸，也在一旁盘腿坐下，看倚天已然入定的状态，不由也心生好奇。
　　在这打坐真有用？那我也试试看……
　　只可惜屠龙真是在哪儿也改不了他躁动的心性，不一会儿就像屁股上扎了针一样坐不住。不过屠龙和倚天适合的修炼之法本就不同，屠龙这把厚重的奇刀就是该多切磋打磨，以发挥其自身的优势；而倚天真身寻常，对锻造的要求不多，他所需要学习更多的是如何运用和掌控他的锋芒，也就是他自己常提的“剑道”。
　　于是坐不住的屠龙睁开一只眼，目光开始四处乱瞟。山上风景的确不错，视野开阔，绿树奇峰一览无余，只可惜屠龙并非太能欣赏山水的人，瞧了几分钟就开始倍觉乏味，又去瞅身边投入于冥思之中的倚天。
　　兄弟二人眉眼有相似之处，但谁也不会因此便觉得二人长相无差。屠龙模样虽英气粗犷，但肤色深、皮肉糙，浑身还带着不少旧伤疤，一看就是那种在泥地滚多了的又野又皮的熊孩子；而倚天却生得白皙细嫩，面容和他的真身一样秀丽精致，再加上他总端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睥睨众生的架势，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小神仙。
　　然而脾气不好的小神仙再怎么给人以不可冒犯之感，可谁让他却摊上个熊孩子弟弟呢？熊孩子怎么都能活活拉低你高贵冷艳的逼格。想到这些，屠龙也不知有啥好乐的，完全不以熊为耻，反而歪着嘴角憋着笑在一旁幸灾乐祸。但毕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家子，倚天再好看也得看腻了，屠龙的注意力又被旁边的树墩给吸引了。数着繁复的年轮，吹着微凉的山风，屠龙不由得打了个呵欠，竟渐渐泛起困来。
　　大概是因为兄弟就在身边，与平日里两人睡在一间屋里的感觉别无二致，屠龙抱着手臂靠在树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眼前坐姿端正的倚天的身影渐渐模糊，竟很快睡了过去。
　　而等到再清醒的时候，屠龙虽还未睁开眼睛，却已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唇鼻处有毛茸茸的温暖的触感，半张脸几乎都埋在其中。
　　屠龙睁开眼，发现天色已暗，傍晚的空气开始转凉，自己的身上正盖着倚天最喜欢穿的毛领外套，而倚天的人已下山去了。
　　山巅放眼可见的大片晚霞渐渐被黑夜吞没，星辰初现。屠龙跳将起来，抱起倚天的衣服，也迫不及待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