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出走半生仍少年》半缘

37、风起(二)

　　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尼克在脑海中想。事情究竟是怎么进行到这种地步的？他原来想的只是获得自己应有的自由，可为什么会牵连到这么多人？威尔生死不知，查尔斯也因他而以身涉险。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尼克虚弱地倚在高高的书架上，王尔德的书《道林·格雷的画像》映入他的眼帘。尼克眼前一阵阵发黑——什么时候他变成了道林·格雷，诱惑别人替他送死？！

　　“不，我……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尼克滑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小声却无力地替自己分辩。查尔斯和艾瑞克离开之后，壁炉里的火无人照管，燃尽了可燃的一切之后便熄灭了。

　　尼克蜷缩在地板上，寒意似乎从灵魂深处泛起，席卷全身。他突然意识到，从蜂巢到泽维尔庄园，他一直躲在别人身后，看着别人为他送死。

　　尼克咬着牙控制自己几欲失控的能力。他答应了查尔斯，在未学会控制它前不轻易使用。他不能再失控了，查尔斯不在他身边，没有人能安抚自己，但他不能再失去控制了。

　　这里是泽维尔庄园，是查尔斯的家，他知道戈尔度山脉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不想毁了查尔斯的家。

　　“尼克！”汉克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尼克，急忙跑到他身边，“你还好吗？”

　　尼克颤抖着，勉强对汉克说:“冷，我很冷。”

　　汉克小心地把尼克从地上抱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尼克塞进了床上。他从柜子里又拿出了一条厚实的毯子，严严实实地盖在了被子上面。尼克脸上湿意未干，皱着眉头，疲倦地入睡了。尼克没有失控，但强烈的情绪波动消耗了他本就不多的精力。

　　汉克担忧地看着陷在床中的尼克，颇有些手足无措。他在学校一直都是受学生欢迎和喜爱的老师，也遇到过不少性格特殊的变种人小孩，但对于这个查尔斯亲自带回来的孩子没有任何办法。除了查尔斯之外，尼克几乎拒绝与其他任何人沟通，他被查尔斯带回到学校近两个月，但学校绝大部分的人甚至都没有见过他。

　　他只是不在意，汉克想。在学校里面，尼克在意也就只有查尔斯一个人了，其他人恐怕都不曾进入过他的视线。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或许是感受到了汉克强烈的沮丧，尼克疲惫地看着汉克说：“在复仇者大厦时，查尔斯告诉我每个人的记忆都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不能随意翻阅。但我控制不了，我看到了他们的记忆，还有那些隐藏着的人的记忆。”

　　尼克轻轻地眨了下眼，继续说：“阅读我身边的人的所有记忆，是我的本能。但不是所有人都像查尔斯一样毫不在意，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查尔斯一样坦荡。每个人都有私心，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查尔斯告诉我。”

　　“可是我无法相信一个我没有看过他的记忆的人。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