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出走半生仍少年》半缘

27、温柔

　　艾瑞克·兰谢尔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查尔斯仍坐在沙发上，捧着已经冷掉的茶，陷入了沉思。艾瑞克的担忧不无道理，查尔斯不得不承认，但尼克值得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时至今日，变种人的处境仍然很尴尬。上层恐怖他们的力量，但又想方设法地想利用他们的力量。在黑色年代，不知有多少变种人被抓进了实验室，政府中有些人甚至和蜂巢合作，妄图掌握这些强大的力量。

　　查尔斯必须好好打算一番，他不允许尼克逃出了蜂巢，却又囿于一地，不得自由。

　　夜色愈发深沉了，四季如春的泽维尔庄园也带上了寒意。

　　次日，查尔斯把埋在自己怀中睡得香甜的尼克唤醒——再不起床，他们都要错过早饭了。尼克愣了一会儿，然后又把自己埋进查尔斯怀中，撒娇似的不肯起来。查尔斯笑着，尼克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早饭很简单，牛奶和切片面包。查尔斯陪尼克用完早餐后，问:“我上午要去给学生们上课，你要去听听吗？进的是变种人的历史。”

　　尼克犹豫了一会儿，但看着查尔斯冰蓝色的眼睛，还是答应了。

　　查尔斯高兴地给尼克准备笔记本和钢笔，说:“你不用带其他东西，其实只是人过去听就好了。我一直都是很宽容的老师。”

　　“嗯。”尼克回答。

　　二楼一个小型的休息室内，十几个学生在窃窃私语。泽维尔教授有事外出，他的变种人的过去与未来课程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都由其他老师代上的。这十几个学生今天也没有抱什么希望。

　　休息室的门打开了，学生以为进来的又是“野兽”——汉克·麦考伊教授，虽然汉克在学生中也很受欢迎，但是他们还是很想见到泽维尔教授。

　　但是今天进来的不是汉克，而且刚刚从纽约归来的查尔斯·泽维尔。淘气的学生们看到查尔斯，高兴得甚至向他吹口哨。

　　“艾玛，礼貌。”查尔斯宽容地提醒吹口哨欢迎他的女孩子。

　　“是，泽维尔教授。”艾玛一点儿也不怕他，反而调皮地向他眨眼睛。

　　尼克安静地坐在休息室的角落，冬日的阳光从窗户照进室内，洒在了他的面前。尼克往后靠了靠，隐入阴影中。长期不见天日的生活，让他渴望阳光，又畏惧阳光。

　　有些人注意到尼克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偷偷地回过头看他，那个叫艾玛的姑娘几乎是明目张胆地看他了。尼克没有解释自己的存在，查尔斯也没有向其他人介绍。

　　查尔斯很清楚，无论尼克表现得多么正常，他仍然是一个刚刚接触真实世界的孩子。尼克心有犹豫，甚至有自我封闭的倾向。但查尔斯没有干涉尼克，他只是在尼克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尼克沉默的时候陪伴他。这是查尔斯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