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他似乎想起来了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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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的人，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
巴基眯起眼睛。
“面罩很酷。”多尔夸奖道，向前踏了一步。
巴基瞬间抽出枪，上膛瞄准一气呵成。
多尔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你的敌人不是我。”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巴基依然举着枪。
“很复杂......嘿！别开枪！我在路上看到了彼得，我是说，蜘蛛侠。”
所以她知道蜘蛛小子的真实身份。巴基点点头，没有放下枪，但手指从扳机上移开了：“所以什么‘没必要’？”
“医疗队。”
巴基抬起眉毛。
“我可以治疗他，前提是你保密。”多尔微笑，开出条件。
老天，她完全没有看上去那么悠闲！天知道她看到彼得毫无知觉地躺在那里时，内心有多焦急。
巴基盯了她一会儿。
面罩让多尔很难读出他的面部表情，该死，她虽然能通过巴基的一些肢体语言来读出他未诉诸语言的想法，但现在的巴基不是她熟识的巴基。不如说，拥有不同程度记忆的他，对同一件事会有不同的反应。我们不妨假设这是一个像猫一样多变的男人......
“我不喜欢交易。”巴基的回答拉回了多尔的思绪。
“我以为你会更关爱自己的队友？”
“我以为即使我不答应你也会救他？”
反问对反问，棒极了，混蛋巴恩斯。多尔在心里骂骂咧咧。
多尔深吸一口气：“但你即使不答应我，也不会向别人说起这个，不是吗？所以，同意与否的区别在哪里？”
“你怎么确定我不会说？”
来了。就是这个问题。“我相信你，”多尔观察着巴基，发现他的胸膛停止起伏了一秒，很好，他有点动摇了。现在她需要打一些感情牌，基于这两天的短信交流（虽然话题都是正常而有礼貌的，比如早饭，喜欢的书和电影等等），她有信心也有脸皮继续说下去。
“而且你也想和我发展关系，你认为，由你亲自挖掘会更有趣。”然后她补充，“虽然我不建议你那么做。”
有那么一瞬间多尔后悔多言，因为她确定自己看到巴基眼睛里陡然而起的警惕，她简直可以读到他的思想：多尔·沃森很危险。
然而这种警惕也是一闪而过的。巴基随即放下了枪，向躺着的彼得比划了一下：“在医疗队到来之前，你有二十分钟向我展示你的小花样。”
多尔哼笑一声，知道这是一个默许。她向巴基伸出手：“小刀。”
巴基看着她，不说话。
“拜托，我不会害他！”多尔沮丧地挥手，“你大可以全程用枪对准我的脑袋，不高兴就崩了我之类的，长官。”
巴基把小刀拍进多尔的手里：“不要那么叫我，我也不会随便杀人。”
多尔翻了个白眼，拿着刀跪下，去割彼得的衣服，严格来说是大腿处的服装：“老天，小斯塔克把这身装备搞得真结实！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穿连体服？我真希望是个两件套，这样只需要脱裤子就行......别只站在一边看，巴基，搭把手。”
没有听到回应，多尔抬头才看到巴基复杂的目光：“又怎么了？我的能力需要接触皮肤才能生效更快！”
巴基没有理会她这个抗议，开口道：“我该怎么帮忙？”
“把钢筋拔出来。”
“你知道如果你不够及时，这个小子会大出血。”
“向你保证，不用担心。”多尔把一缕头发拨到耳后，手上沾到彼得的血，也一并蹭在了侧颊上：“还有，麻|醉他。”
巴基没有接多尔递过来的麻|醉|枪：“他已经昏迷了。”
“我的能力会让他痛醒。”多尔简单解释，把枪强行塞进巴基的手里：“麻|醉他，以防万一。快点，我们时间不多。”
巴基很想反驳，是“你”的时间不多，不是“我们”。但是他忍住了，服从了多尔。看到多尔剥掉彼得一段被血浸染的裤腿，他把手放在了穿透彼得大腿的钢筋上：
“准备好了吗？”
多尔无言地点头。
在巴基把钢筋拔出来的瞬间，多尔的手指就插进了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紧接着是一道几不可察的闪光，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愈合，仅仅几秒，那块皮肤就变得完好如初，除了带着一些新生肌肤的微弱粉色。
多尔转头看巴基，巴基盯着原本是伤口的地方。不说话。
“不用谢。”多尔打破沉默，按着巴基的肩膀站起来，提裙滑稽地行礼。
巴基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握住多尔的手腕。
“那是什么？”
多尔被拽得一个趔趄，另一只手扶了一下巴基的肩膀，她才站稳：“什么是什么，巴基？”
然后她顺着对方的视平线看到自己的腹部。
该死。
她急忙伸手捂着黑色衬衣上的枪眼，清清嗓子：“一个绅士不应该看不该他看的地方。”
“我从来都不是。”巴基依然半蹲着，抬头看着多尔。
虽然位置上多尔占上风，而巴基只是仰视，可他的目光非常有压迫性，带着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到的焦虑：“解释。现在。”
多尔从来都无法拒绝他那双蓝灰色的眼睛。
“好吧，我被击中了，在上来的时候。”
巴基的肩膀绷紧了。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当多尔安置好朱莉安娜后，她迅速地向楼上冲去。
那道紫色的射线很奇怪，她确信自己曾经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东西。考虑到突然出现的蜘蛛侠，非常规的武器，之前彼得和劫匪在银行打斗时的视频，当三者联系在一起，她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彼得提到过的、秃鹫的外星武器。
所以刚才的蒙面人意味着什么？
彼得有危险。
多尔说服自己是因为想要保护朱莉，而不是因为担心彼得才匆匆赶上楼的。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开始把这个男孩当做朋友，不希望多一个牵绊住她脚步的人，毕竟每一个朋友都可能是之后的敌人，谁知道呢？
在战斗区域分神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多尔尝过分神的苦果很多次，然而她一如既往地不长记性。不过也可能是她先入为主地认为，蒙面男人会选择离开现场，而不是追杀一个偶然路过的女人和孩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她突然被锁喉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太过懈怠甚至丢掉了手中唯一的武器：麻|醉|枪。
当然，她也及时肘击对方，紧接着就是一个过肩摔——果然是那个蒙面男人。当然，他现在已经不是蒙面了：多尔把他向前摔在地上时，踹向了他的脸；他躲过了，但是面具被踢掉了。
黑发，孔雀蓝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眉骨，嘴角一粒小痣。
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多尔愣在当场。
“文斯......？”
这一瞬间的停滞也是致命的。
男人抬手就是一枪，击中多尔的腹部，然而多尔的震惊远超钻心的疼痛。在她脚步不稳时，男人迅速地爬起来，对着她的头来了一枪。
正中目标。
“但你知道，”多尔耸肩，面对巴基，轻描淡写地带过，“我能够治疗别人，自然也能自愈，所以不是大问题。”虽然超级疼，疼到想要骂娘。
无论过多少年，多尔都无法习惯这种疼痛。就好比，总是被甩不代表再次被甩不会难过，同理，每次自愈都会翻倍疼痛不代表下次不会痛。减缓速度并非不可以，但只是减轻了疼痛的程度，同时还拉长了疼痛的时间，还不如给她一刀来得痛快！
巴基不疑有他，站直身体：“那么袭击你的人是？”
“男人，六英尺左右，和你差不多高。”
“面貌？”
“蒙面，没有看到。”
那不是文森特·帕特莫。
多尔确定这一点，因为真正的文森特永远不会朝她开枪，只能说这属于前上司们的某些恶意的玩笑。
她痛恨这种感觉。
她现在就像一只迷惑的小猫咪，面对着一个巨大的毛线球，看着散落着的无数线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哪些通往陷阱，哪些又将带她走向真相？失忆的冬兵，有文森特脸的杀手，紫色射线的外星武器，暗中调查秃鹫和新型蜥蜴人的小蜘蛛，尾随在身后的前上司们，这一切都在让她混乱——或者说，是对自己使用能力后，紧接着又对彼得使用能力，过载造成了混乱感？
“他只打了一枪，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多尔不耐烦地向巴基逼近一步，战斗装备的他比平时更具有压迫力，让她并不舒服，“你期望打中一个人的哪个部位对方才会死？头？心脏？动脉？”
巴基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
多尔伸出手指戳他的胸口，警告他：“不要告诉我你在想象我被打成马蜂窝的画面。”
巴基的表情有刹那空白，然后眼神立刻聚焦。
“不，”他迟了两秒才回答，捏住多尔的手指移开，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动作十分越界，不该是和刚认识不足三天的人之间会有的行为，更没有意识到他的反应也自然到完全不像他，“我很抱歉。疼吗？”
多尔撇嘴：“不疼，”然后补充，“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习惯了，所以，谢谢关心。”
巴基只是颔首，然后盯着多尔，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着谁。
这个表情多尔曾经见过。回溯七十年，这个表情意味着他会想起来点什么，然后她会亲眼看着他被再次洗脑。
而现在绝不是他想起什么的好时机。
“嘿，巴基！”她在他的面前打响指，虽然很不礼貌，但现在她需要转移他的注意力，“接下来你的打算是？”
巴基眨眨眼：“带你和蜘蛛男孩回复仇者大厦。”
“哦，没有我。”多尔摇头，向后退，“还有个小孩在衣柜里等我回去。我的工作，照顾小孩，你们这边发生爆炸时，我们正在一楼。”
“她还好吗？”巴基眼睛里露出关切。
“这就是为什么你需要让我离开。”多尔开玩笑道，“她估计正在衣柜里哭呢。”
“那就带上她一起走。”
“什么？？？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巴恩斯。”
“你也听到我说什么了，洋娃娃。”
不合时宜的轻浮称呼。
多尔终于投降：“向我保证你不会暴露我的秘密。”
巴基没有回答：“首先你要告诉我你的秘密。”
多尔哼笑一声。
“你认识冬兵吗？”巴基换了个话题。
多尔露出看白痴的眼神：“认识，如果我没有失忆，并且不脸盲的话。”
巴基犹豫了一下，说：“我是说，过去的冬兵。上个世纪的冬兵。”
多尔的心猛跳一下。他的确想起什么了。
她佯装生气：“抱歉，再说一遍，我没听清？你说我多少岁来着？”
“二十三？”巴基微微弯起眼睛，多尔能看到他眼尾细小的纹路，“对不起，忘了吧。”
“不，”多尔拒绝，然后抱怨道，“你又把谁和我搞混了？说真的，这真的很恼人，我希望你只看着我，而不是什么过去鬼魂的影子。”
她成功转移了巴基的注意力。
“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大胆实在是一件令人惊喜的事情。”
“抱歉要让你失望了，”多尔高高扬起下巴，“没有‘都’，只有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他似乎想起来了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