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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辛雨的试探（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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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我还真是错怪你了。你这么崇高，我倒相形见绌了！”辛雨表里不一的苦笑道。
“彼此彼此，慈善家！”秦汉阳相视一笑，拿出围棋高雅清静的自弈起来。
“好真的谎言，说的头头是道的！”辛雨诘笑：“就算这事是真的，和你找朱白石有什么关系！”
被人不信任的感觉原来这么难受，秦汉阳也只有无奈的冷笑，“汉中大部分的抗精神病药物都出自鼎新药业，我只不过想找他们市场部经理合作罢了！”
“我确实找人调查过那三个人，顺藤摸瓜，牵出了朱白石。不过这枚棋子现在既然被辛警官抓住了，我也只好将其放弃！”说着，秦汉阳饶有深意的将最边缘的黑棋丢进棋盒内。
对于秦汉阳的反常举动，辛雨显然始料不及，不过看他下棋的深度，应该就知道他有多么深谋远虑了，“朱白石落网了，你还会找其他人合作吧！说吧，你还知道什么！幕后黑手是谁？”
秦汉阳的担心终于灵验了，辛雨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都说他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可辛雨的发散思维又何尝不令人望洋兴叹。
他早已心乱如麻，告诉辛雨，她面对的是一群高智商的亡命之徒，不告诉她，她还是会至死不休的追查下去。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只是本能的嗤笑道：“幕后黑手？什么幕后黑手，哪有幕后黑手！我没有闲情逸致去查那些事情！”
随后他灵光一闪，立马迂回道：“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不会放弃追查的，不过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
这次，辛雨没有插嘴，似乎秦汉阳那静穆的神色下，有着足以颠覆三观的故事。
“我已经答应了朱白石，让他儿子今早放弃制毒，顺利融入社会。作为交换，他告诉了我，他们四人确实帮助一伙人贩子逃脱，但自始至终未参与拐卖事件。除此之外，你应该很难查到这四人的劣迹！”
秦汉阳知道辛雨心存疑惑，不慌不忙的解释，“从他坦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一无所有了，没了老婆女儿，连母亲也嫌他没用！对于这样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人，活着对他来说，是最可怕的折磨！”
“你可能会说，这是他罪有应得！不过我在治疗朱天麟的过程中，发现曾经有人对他催眠过，也是那人诱导朱天麟制毒！”
“你根本不知道，那群真正的人贩子，实力多么恐怖，手段多么残忍！”秦汉阳指着电视中因为子女走失而支离破碎的家庭，“相比你所看到的拐卖儿童，这些人算是幸福的，起码四肢健全！”
秦汉阳将朱白石交给他的数据打开，里面全是惨不忍睹的儿童和成年人，缺胳膊少腿、聋哑人应有尽有，星罗棋布的分布在火车站、客运站、地铁站等人流多的地方，讨不到钱，就被头目打得遍体鳞伤，或者被泼浓硫酸、滚烫的开水，最后面目全非。
看着他们绝望而凄惨的眼神，无奈而苍白的乞求，黑暗深渊最后的微笑，仿佛隔着电脑屏幕，都能感受到罪恶的血泪横溢而来。
这些触目惊心的画面，那些令人发指的恶行，触动着每个人的神经。
“你信吗！我比你更希望将那群人贩子绳之以法！”秦汉阳擦了擦眼睛，不知是疲倦，还是感情快要决堤，猩红的双目中泛出一丝血丝，“这是朱白石最后的救命稻草！以你对刘晓枫的执念，我只怕会打草惊蛇！”
不知为何，当看到秦汉阳那真挚而深沉的目光时，辛雨发现自己错了，原来眼前这个看似严肃甚至疯狂的男人，也会有凡人的真性情。
“那你要我怎么办！看着这群人继续活在地狱而无动于衷，还是放任那些人逍遥法外吗！”辛雨已经被秦汉阳给绕晕了，凄楚神伤的倒在沙发上。
望着辛雨那无奈的模样，秦汉阳严肃而不失活泼的笑道：“把这件事交给我们吧！”
这时，万烽火以及一些从未谋面的警察，出现在□□视频当中。
辛雨应该缴械投降吗？原本以为在自己的步步紧逼下，秦汉阳会和盘托出。不曾想，他不但见招拆招，还给自己带来一件件震惊的消息。
眼前这个深不见底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信任。他做这么多事情，到底为了什么？别跟她扯什么浩然正气，她不信。
“这群人跟你非亲非故，为了他们，与熊罴之力殊死周旋，你是不是崇高到九重天了！”辛雨一手揪住秦汉阳的衣领，张青本欲阻止，却被秦汉阳打住，“你的动机是什么？”
“动机！可笑！原本天经地义的事，却被之质疑动机！”秦汉阳气愤的指着这些令人心寒的照片，“任谁看到这群孤苦无依的人，都想搭把手，只是他们在思量，是否同情心会被不法之人利用，自己是否有那个胆量和能力去抗衡人贩子！”
“不巧！我就是那个有胆量和能力的人，因为我够狠，够疯！”秦汉阳狰狞的怪笑，宛如走火入魔的战神，散发着一往无前、无懈可击的站意。
“你要是问完了，我就去睡觉了！”秦汉阳十分不耐烦的走进房间，洗完澡就睡着了。
“喂！小青青！要不要看看我的种子啊！”楚天急忙拉着张青，想转移现场沉闷的气氛。
张青一双死鱼眼冷冷的鄙视他，“死一边去！宅男！”
“别介啊！”楚天将一包包密封的植物种子拿了出来，有发财树、合欢花、雪绒花、白鹤芋等世界各地名花种子。
的确很有异域风情！
想着往后阳台上春意盎然、百花争艳的景象，张青不禁傻笑道：“这就是你说的种子啊？我还以为……”
原来，是他自己想歪了。
萌Q的拳头轻轻落到楚天的胸肌上，“你他娘的还是那么喜欢讲冷笑话！”
这一天，可把辛雨累坏了。不过哪怕深夜十二点，她拒绝了张青的挽留。
因为，她很在乎李芳的名誉。
这一晚，辛雨睡得很踏实，压在心头的疑云烟消云散，眼前迷雾重重的山路，突然射出几缕曙光。
无论刮风下雨，只要辛雨在家，李芳每天都会陪她去此情可待喝奶茶。
无巧不成书，辛雨总算遇到了秦汉阳，经过昨天的耐心解释，辛雨的态度缓和许多，“秦主任！你也喜欢这里的奶茶！”
“额！”秦汉阳显得十分意外，李芳竟然起这么早。
“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情，我们特地和你一起去找那个女的！”李芳俏皮的笑道。
人体辉光出现的几率太小，如果没有辛雨的辨认，就算那人站在秦汉阳面前，如果没有散发人体辉光的话，秦汉阳也会错过。
虽然办法看上去比较原始，但也只能如此了。
“先从最近的开始！只要那人没有整容，我应该还认得！”辛雨坐在驾驶座上，以合适而迅猛的速度风驰电掣。
她是这群人当中，最熟悉这个城市，驾驶速度仅次于张青的人了。
当楚天将所有病人的信息录入gps中后，她就开始了一个个的排查。
本来按照楚天的办法，将那些病人一次性全部约出来，让辛雨辨认，倒可以省去很多问题。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不安的病人就会更加缺乏安全感，加之这些病人之间或多或少有联系。如此，势必第一时间就猜到，自己的信息是从神泰走漏的。
以目前千湖省七足鼎立的格局，秦汉阳还需要借用李伟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制衡他人。
不过万幸的是，这些病人的地址都不是很偏僻。辛雨估计，最多两天就能找到那个女的。
“不是她吗！”
“下一个！”李芳已经排除了50多个病人，耗费一天半的时间。
这个结果，不免令人垂头丧气。
更有不少坏消息传来，“她已经死了！”
“她移民了！”
“她失踪了！”
还有更离谱的，这是个睡眠障碍的物理学家，“她潜海了！”
只是不管移民的，还是失踪的，秦汉阳都能想尽办法找到她们的照片，“不是她们！”
“这个物理学家的信息成迷，我看还是最后来找吧！”
不过令秦汉阳高兴的是，这些人出院之后，似乎完全没有因为神泰医院高昂的医药费而捉襟见肘或是一蹶不振，反而越过越好。
第二天，就剩下这个物理学家了。
“楚天已经查到了这个人的地址，就在，落鹰岬海域附近！”黄昏时分，楚天将她的定位发到秦汉阳手机上。
这是秦汉阳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这个人都不是的话。
那只有一个解释，说明她已经整容了。
“姐！你确定要去吗？”李芳很是担心，无论辛雨如今心理多么强大，毕竟这是刘晓枫的葬身之地，难免触景伤情。
辛雨嫣然一笑，知道妹妹的心意，安慰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没事！我还没那么矫情！”
这片人迹罕至的海域，经过三年的发展，依旧荒无人烟。
“我们会不会被耍了！”李芳垂头丧气的蹲在沙滩上，胡乱画画。
“不会！他胆没你大！”张青看着落日余晖，笑了笑。
“咦！那水面上是什么动物，好大啊！”一海里以外，似乎有个暗黑的庞然大物缓缓靠近，给这神秘而冷彻的海域笼罩上一层死亡面纱。
“该不会是虎鲸吧！”
“是虎鲸又怎么样，又不能上岸！”张青翻了翻白眼，根本不屑。
众目睽睽之下，那庞然大物真的着陆了。
“是潜水艇！”
一道沉稳的中年身影，在落日的映衬下，越发坦荡与目眩。
辛雨疑惑不解的看着那道熟悉而陌生的背影，“是孟院长！他怎么会在这？”
“这和我认识的冷漠、自私的孟晓生简直判若两人！”
秦汉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与孟晓生接触最多，清楚对方沉默是金，而且过度医疗，对待病人，更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样的负面人物，此时却感觉不到任何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