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小娇娘》钟无非

12、第十二章

　　正月里允王的应酬渐渐多了起来。几个皇子之间虽然说感情不是好到没话说，但顺便的礼节还是得到。况且，上头那位又是最爱看兄友弟恭的模样的。

　　临走前，程琢眼巴巴的看着允王，允王好笑的摇摇头，说道：“走了。你乖乖的别乱跑，回来给你带吃的。”

　　程琢点点头，乖巧的倚在门口目送马车远去。

　　允王坐在马车里，嘴角噙着一丝笑容。

　　允王到得三王爷府宅，却意外的看见一个人。

　　他顿了足，思忖之间那人已经远远的看见了他，绕过人群来和他见礼。

　　“王爷，咱们又见面了。”程德江谦卑的说道，眼神里有笑，细看却藏着些冷。

　　允王睨了他一眼，没说话。这等卖女求荣之人他最是看不起的，不过他相信程德江背后必定还有大人物。

　　“王爷且慢，下官千里迢迢赶往京城最主要的还是想请求王爷能够将小女归还，所以才找了路子能够参加这次宴席。”

　　允王见他伸手挡住去路，心里升起一股冷意，道：“是吗？不过我要告诉程大人一个好消息，令爱在我回京的路上就已经得了病，我好心请来大夫也没能够救回来，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将她葬了。”

　　程德江听了似乎大受打击，半信半疑的说道：“王爷是说真的？小女她……”

　　允王没空看他演戏，径直走了。

　　程德江站在原地，身影消瘦。

　　允王倒是不会把程德江放在眼里，他手中有程德江贪腐的证据，程德江要避他尚且还来不及，如今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想必程德江这些日子也不好过，虽然他贪腐的事情还没有东窗事发，但是他也不得不一直提防着。

　　这就好比悬了一把剑在他头上，怎么也躲不过，只是看这把剑到底什么时候掉落下来。

　　程琢记着允王说会给她带好吃的承诺，一整天都是在期盼当中。到了傍晚，允王回来了，她心急的去接，谁知允王却空手而归。

　　“你……”程琢急得转圈圈，又跑到允王身后看了一眼，发现还是没有任何东西。

　　允王这才想起自己忘了给她带吃的。

　　不过堂堂允王殿下哪能每次都抠抠搜搜的在人家府里又吃又带的。

　　“忘了。”他摊了摊手，显然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允王看见程琢脸上飞快的闪过失望的神色，她跺了跺脚，道：“娘亲，你，你骗人。人家中午都没用多少，为了腾肚子出来吃你带的东西。你骗人。”双手指着允王，凶巴巴的说道。

　　允王忽然想到，如她这般孩子姿态，说不准更吸引父皇的注意。毕竟宫里那么多女人，精明的太多，纯真的却太少。而且，她又这么的听从他信赖他。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也吹散了他心头多日的乌云。

　　那个女人。

　　他扬起笑容，十分好心情的说道，“你来京城这么久，我还未带你出去转过，就今晚吧，权当补偿你了。”

　　程琢扮成小书童跟在允王身后，带了几个侍卫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

　　其实从小到大程琢都没怎么出过府。以前她娘在府上的时候有时会带着她出去。

　　允王心情极好，程琢看上什么便给买了。

　　“我想吃那个。”一个冒着热气的小摊子，老板正在忙前忙后。

　　允王带着她走过去坐下便有些不乐。桌上积累着一层油垢，虽然擦的干净，但对于他这个素爱洁净的人来说也是难以接受。

　　“咱们换个地方吃。”

　　“就吃这个，我想吃。”程琢不干。那老板是个有眼色的，见生意要跑，赶紧过来招呼道：“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味道您放心，吃过的都说我这儿地道。这样吧，二位可以来各来一份牛骨汤面，还有干拌卤牛肉和爆炒牛肚。”

　　程琢偷瞧了一眼左右桌吃的东西，再加上鼻尖飘着的牛肉香味儿，馋的口水都快要掉下来了，生怕允王又要说走，连忙对老板说：“都来都来，汤面要两份。其他的都要。”

　　允王臭着脸不说话，程琢便知道这是答应了。自个儿美滋滋的等着老板上菜。

　　“哎，来嘞！您二位慢用。”

　　程琢递了一双筷子给允王，允王对这些路边摊兴趣不大，象征性的吃了一口便停了筷子，见程琢吃得开心，劝道：“你少吃些，待会儿腹胀晚上又不消停了。”

　　程琢摇摇头，道：“我好少有机会出来吃这些东西，当然要一次吃够本。哎，娘亲，你快吃啊。这个面糊在一起了就不好吃了。”

　　面汤是真正的牛骨汤熬出来的，汤里有添了辣椒油和香菜，香辣中透着一股清香，滋味其实是非常好的。

　　允王抬头欲说什么，被程琢递过来一片牛肉塞到嘴里。他猝不及防，只能咀嚼几口吞咽下去，味道竟然还不错。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真真就是味道好。”

　　这会儿客人少了，老板又是个爱说话的，在一边搭话道：“吃过的客人就没有不回头再来吃的。您二位若是吃得辣口些，我这儿还有更爽辣的，包您满意。”

　　“还有更好吃的？”程琢其实吃不了太重口的东西，她从小吃得都是偏甜的食物，就是嘴馋。光是这辣椒油就已经够她受的了。

　　允王吃了几筷子汤面，见程琢辣得吐舌头，忍不住说道：“你看看你，都已经辣成这样了。再辣的就还能受得了？”

　　程琢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道：“是真的好吃，就是我吃不了。要是能喝点酸梅汤就好了。”

　　“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自己在府里弄。用个小灶加铜盆，什么想吃的都可以在里面煮。酸梅汤你倒是想得美！”

　　允王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是还是打算起身去给她买点喝的。这寒冷的天儿酸梅汤没卖的，其他热饮倒是应该有。

　　他起身去问老板附近有没有卖的。随即吩咐侍卫去买，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桌边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程德江。他没带其他人，仿佛也是个来吃东西的客人。这会儿穿了常服，允王注意到他明显瘦了，脸上的皱纹也深刻了些。

　　他笑着坐在桌边，看着程琢吃东西。

　　程琢却不认得他了。程德江便自己介绍，“我是你爹啊。”

　　“我爹？”程琢不忘再吃一口牛肚，又把盘子推到程德江面前让他也吃。

　　“我爹很胖，他脾气不好。”程琢回忆道，不知道是小时候的记忆还是后来长大后的。

　　程德江不恼，低声说道：“对，你说得对。我就是你爹啊。”

　　程琢刚要仔细打量他，允王便坐了过来。“这位客官恐怕认错人了。”

　　“娘亲，他说他是我爹。我认不出。”程琢摇摇头，迟疑地看着允王。

　　允王不妨她会这个时候叫出“娘亲”两个字，心头一紧，却不表现出来。装作不在意的说道：“他不是，他是个骗子。你以后见到他都离远点。”

　　程德江却大为震动，道：“她叫你什么？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允王轻蔑的笑了，道：“你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

　　反正他也不在意程德江这个渣滓怎么想。

　　“走了，别吃了。”允王把还在吃的程琢从位子上拉起来，直接向前走去。程德江还要再追，立刻就被身后的侍卫挡住。

　　程德江忽然跪了下来，在身后哭道：“您天生贵胄，为什么不放过她，为什么不放过她啊！”他说完冲着允王走的方向不停的磕头，额头触在地上咚咚作响。

　　“娘亲，你是不是和我爹闹别扭了？爹在后面哭……”

　　“闭嘴，那不是你爹。”

　　“可是他说他是。”

　　“那你觉得他是？”

　　程琢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问道：“不是？”

　　“不是！我告诉你，以后谁的话你都不用管，你只需要听娘亲说的话就好。”允王强压住怒火，诱哄道。

　　身后众侍卫：“……”

　　他十分有必要向这个小傻蛋灌输一切都服从于她的观念，这样才能确保她受她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