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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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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当然不会随便扔下袁一诺走掉,他是在确认了周围没有病毒源后才走的。在经历关城的事后,他就抽空做了系统升级,能够探查方圆一公里是否有病毒源,目前来说,袁一诺是安全的。
时令从工作仓出来后直接去了技术部,表示需要他们的协助来编写出能够精准定位病毒的程序。
部长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颓废青年——他倒是不近视,他戴眼镜是为了遮住眼下厚厚的黑眼圈。
郝仁为难地说:“这个程序很复杂,一时半会儿恐怕是编不出来的,而且据你的描述和我们对15768世界的监控,病毒的进化速度太快了,能做出这个病毒的人真是个天才。”
时令说:“你也是天才,你行的。”
“喂喂。”郝仁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别给我戴高帽子,这个事情难度真的很大,为了你和客户的安全,我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但这真的需要时间。”
“越快越好。”
“我和技术部的同事们会加班加点地完成任务的,现在公司上层和外部的压力压得我们气都快喘不过气了,哪里敢怠慢。”
时令拍拍郝仁的肩膀,说:“辛苦了。”
郝仁黑线:“面无表情地说辛苦了真是毫无诚意,好歹笑一个吧。”
“哦,辛苦了,微笑。”
“……我错了,我不该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见完了郝仁后时令又马不停蹄去见了他的上司蔡光明,向其汇报近日情况。
蔡光明愁眉苦脸,白头发都多了两根,“宇宙集团那边每天都会派人来问两次情况,幸亏袁少爷没有受伤,否则真是没法交代。”
“嗯。”
“对了,宇宙集团那边的代表说是想要和你预约一个见面时间,想面对面地详细了解袁少爷的处境。”
“我不认为见面是必须要的。”时令说,“和他们见面是耽误时间,而袁少爷不能独自一人在穿越世界待太久。”
言下之意,他不在的话袁少爷很可能会出事,到时这个责任由谁来担呢?
蔡光明说:“我也是这么跟代表说的,但那边态度很坚决。算了,这方面你先别操心,我会应付,你的主要任务还是要好好保护袁少爷。”
“嗯。”
袁一诺在床上僵硬着僵硬着就睡着了,等他睡饱后柳城已华灯初上,他的穴道早就自动解开了。
和一入夜就黑漆漆的关城不同,柳城的夜晚是明亮而热闹的,街上到处都是挂着灯笼的小摊,闲逛的人一点都不比白天少。
莫非是什么节日吗?袁一诺这么想着,就按着肚子出了客栈,融入这人流中。
他需要去寻觅食物了!
时令给了袁一诺钱,虽然不多,但吃个饭买点小玩意儿还是足够的。
袁一诺走在街道中央,一会儿看看这个摊位,一会儿看看那个摊位,难得地放松。
这才应该是穿越的正常方式嘛。
时令买了一个煎饼,边吃边走,走到了河边,这里除了工作的码头工人外,还有不少佩剑的江湖人。
他们三三两两地一起,盯着上午发生过打斗的那艘船。
“不知药谷公子还会不会出来?”
“之前有不长眼地去惹麻烦,药谷公子怕是不会出来了。”
“据说比起用药,药谷公子更擅长用毒,那大汉后来全身痒得难受,挠得皮开肉绽,去城里求医了。”
“药谷公子下的毒,平常人怕是无法解的吧。”
“所以说这人不长眼呢,得罪谁不好去得罪药谷公子。”
“哈哈,这人怕是个没见过市面的乡巴佬,见药谷公子长得……”说话的人发出了意味深长的音节,“又身体羸弱,就想占便宜,结果……呵呵。”
袁一诺在旁边听这些人说的药谷公子,应当就是将那彪形大汉揍翻在地的人。他越听,越对这个人感兴趣,在江湖上能够有名号,并且还很响亮的样子,一看就不会只是个龙套,再结合那些人语焉不详的话,袁一诺推断这位药谷公子长得也不会差,实在是让人很想结识下。
可是,要怎么结识这位药谷公子呢?
袁一诺坐在堤坝上,盯着药谷公子所在的船进行着思考。
要不他假装落水,等人家来救?或者假装成求医的病人,求见人家?好像都太刻意了。
袁一诺思考得太认真,没注意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后面靠近他,出手如电地用一张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他还来不及起挣扎的念头,就在那奇怪的香气中晕过去。
袁一诺是被人用水浇醒的,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彻底清醒。
大脑晕乎乎的,有种头重脚轻的恶心感,他想站起来,但他发现他的手脚都被绳子绑住了。
怎么回事儿?他为什么会在这?
莫非是绑架?!
绑架这个词袁一诺是不陌生的,作为超级富二代,他向来是宇宙海盗们的重点目标,从小到大,试图绑架他的人不计其数,好在他父母给他配置一个排的顶级保镖,才让他这么多年平安无事。
没成想,一朝穿越回古代,钱没了,保镖没了,师父不知跑哪儿去了,系统早就下线遁了,落单的袁少爷竟然被绑架了!
可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有什么值得绑架的价值呢?难道是因为他的美貌?劫色不劫财?如果是美女或者帅哥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袁一诺在天马行空地胡乱想象,房间门开了,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背着手走进来。
“哟,醒了。”男人蹲下|身,捏着袁一诺的下巴,“没想到柳城能有这么好的货色,这次过来真是赚到了。”
“你是谁?”袁一诺扭头,挣开男人的手,“要做什么?”
“我是你谁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你最好是乖乖听话,否则……”男人猥琐地笑了,“我就把你犒劳给兄弟们了。”
袁一诺:“???”
“瞧你这细皮嫩肉的,多半是哪家出门游玩的小少爷吧。遇上我算你倒霉,从此就忘了你的少爷身份吧。”
“不是,大叔,你绑架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跟你说了也无妨,反正你总要得做个心理准备。”男人说,“落扬城,醉乡楼,你能卖一个好价钱。”
袁一诺虽然不知道醉乡楼是个什么楼,但以他阅读各种靠谱不靠谱的武侠小说总结下来的套路来说,这个醉乡楼多半是青楼——这个男人要卖他去青楼!
传说中的青楼诶,很想见识见识了,可这种见识的方式似乎不对啊。
袁一诺欲哭无泪,只想问,师父,你在哪儿啊?
时令回来时没找到袁一诺并不太担心,他没有搜查到病毒的痕迹,说明袁一诺是自己跑出去玩了。他搜索了一下定位,是在运河上,这是到船上玩了吗?
时令来到运河边,刚好一艘船靠岸,他正要付钱上船,却见船上的人纷纷往下跑,一个个跟逃命似的。
“船上发生了什么?”时令拉住一个跑下来的船工问道。
“瘟疫。”船工哆哆嗦嗦地说,“很可怕的瘟疫!”
据船工描述,下午时船上的一位客人忽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大家都以为他是生了病,有那热心的想上前帮忙,可那位客人的皮肤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还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这一下,谁都不敢上前了。
船工想起船上好像有一位大夫,就去找了大夫来,大夫还没走近,就说是传染性极强的瘟疫,让客人全部下船。
平白无故怎么会有瘟疫?时令立即展开了病毒查找,果然,在床上有病毒源,奇怪的是,病毒源没有扩散开来,而是被抑制了。
是什么抑制了病毒?他决定上船去看看。
所有人都在下船时时令的逆向行走就很引人注目了,船工苦口婆心地说:“客人,现在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万一被传染上可不是好玩的。”
时令付给船工船票钱,没理船工的啰嗦,径自上船。
船工见说不动,钱也到手,懒得再说,跟着人流走了。
时令上到甲板,船上已空无一人,他循着病毒痕迹来到公共船舱,这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角落的地板上有一坨黑色的东西,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时不时扭动两下,应该就是病毒源。在那坨黑色旁边,坐着一个人,一个瘦弱的,看上去有几分病态的人。
那人没有束发,披散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他淡定地坐在那里,看着地上的黑乎乎,像是在发呆。
“我劝你不要再走过来了。”那人说,“这是有传染病性的病,我不是让船上的人都下船了吗?”
“哦?这是什么病?”
“我不知道,这是我没见过的病。”
“你不怕被传染上吗?”
“不会的。”那人转过头来,“我体质特殊,百毒不侵,百病不扰。”
这是个脸色苍白的人,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这让他俊秀的五官都仿佛结了一层霜,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冰冷。
药谷公子。
11
药谷公子,名迟一。
关于他的设定,是一位少年成名的神医。他从小与药材为伍,别人读四书五经,或修习武功秘籍,他就沉浸在医书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他对医治奇怪的疾病有一种天然的热情,哪里有疑难杂症,他就会去哪里,反而一些拿着大价钱去求他医病的达官贵人,他却爱答不理。
时令迅速地读完资料库里的信息,对药谷公子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除了这些基本信息外,最重要的一条是,这个人会是袁一诺的老婆之一。
“你是江湖人吗?”迟一问。
“不是。”时令摇头,直奔正题地说,“你用什么压制住了这种病?据我说知,它的扩散性很强,并且很快。”
“据你所知?”迟一捕捉到关键词,“你见过这种病吗?”
“在关城和开城。”
时令简单地给迟一说了下关城和开城的事,迟一听得眼睛都睁大了,这让他的气质柔和许多。
“让人变成怪物的病,闻所未闻。”迟一用脚踢了下黑乎乎,黑乎乎翻过身,基本没有人形了,“他也会变成怪物吗?”
“会。”时令说,“你给它喂了什么?他怪物化的速度减慢很多。”
“我新做的药,能够减轻人的痛楚。”
迟一话音一落,黑乎乎怒吼着跳起,张牙舞爪地抓向迟一,迟一反应极快扔出两枚飞刀,扎中黑乎乎的脑门和胸口,可这并没有阻止黑乎乎的行动,就在黑乎乎要碰到迟一时,一道剑光闪过,黑乎乎碎裂成两半,化作黑色的粉末。
“啊,可惜。”迟一用手帕把粉末聚到一起,包住,“样本没了,但愿这些粉末能起到作用。”
“你先把这东西留作样本?”时令对迟一的兴趣无法理解,“不恶心吗?”
“满身脓疮的病人恶心吗?开膛破肚的病人恶心吗?”迟一反问,问完后自问自答道,“恶心,有些能恶心得人吃不下饭,但那又如何呢?因为恶心就不去医治吗?既然这种传染病已经毁了一座小城,若不找出根源,不进行治疗,那受灾范围会越来越大。”
时令点点头,“医者仁心。”
迟一说:“你能更仔细地给我说说这种病吗?具体的前期,中期,后期症状都会有些什么表现呢?”
“没时间了,我在找人。”
“谁?”
时令想了下该如何形容袁一诺,想了半天都是些冒冒失失、人傻钱多等词,末了只好说:“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人。”
“我帮你一起找人,作为回报,你跟我说那个病。”
时令本想拒绝,他随时都能定位袁一诺的位置,迟一的帮忙根本不必要。但他想了下剧本,袁一诺和迟一本该在柳城相识,后因一些江湖事件逐渐熟悉深交,最后生死相许成了事实上的夫妻。
现在因为病毒入侵,原来的剧本剧情乱七八糟,如果在柳城错过了迟一,日后让剧情回到正轨的可能性更小,经过考虑后,时令决定带上迟一,用以推进主线剧情。
袁一诺睡了醒,醒了睡。
那个中年猥琐男没再来看过他,一个小小的隔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也不知自己随船到了哪里。
肚子很饿,口很渴,猥琐男不会把他给忘了吧?他不想被卖到青楼,更不想被饿死渴死啊。
想什么来什么,门“吱嘎——”一声响了,送饭的人来了。
送饭的是一个长得平平无奇的少年,他把食物递给袁一诺后并不急着走,而是盯着袁一诺一个劲儿地瞧。
“看什么?”袁一诺挑了下眉,“看我好看?”
“嗯。”少年耿直地点头,“我叫小柱,是这里的打手。”
“打手?”袁一诺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的。”小柱亮了下自己不太存在的肱二头肌,“你是今年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你做这行几年了?”
“两年了,去年也抓到一个美人儿,现在已经是醉乡楼的头牌了。”小柱沉浸在回忆中,嘴角流下了可疑的口水,“那可真是个大美人儿啊,肌肤似雪吹弹可破,用倾国倾城沉鱼落雁来形容都绝不为过,哎,都怪我读书少,不然我一定要写一首诗来赞美他。”
“有这么好看?”
“是啊,比你都不差啊,哎,你也很好看,超级好看,你会写诗吗?不如你写一首赞赏你自己,然后署我的名,在到落扬前我每顿饭多给你加一块肉。”
袁一诺嘴角抽了抽,说:“不用了,我也不会写诗。”
“咦,我以为你是个少爷呢,没想到也是个没读过书的穷苦人。”
这辈子头一次被人说是穷苦人的袁一诺:“……”
时令以为袁一诺是贪图新鲜去坐船玩,可这定位的位置却是一直在往柳城走,这是要直接坐船去柳城?他不认为袁一诺有这个胆子抛下他这个万能保镖独自一人上路。是出事了吗?
迟一带回来的消息证明了时令的猜测,有目击者说看到一个很好看的少年人在堤坝上被人给带走了,带他走的是个猥琐的中年人,至于那个中年人是谁,要带他去哪里,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小道消息说,这个中年人是个皮条客,常年在各个地方寻找长得好看的少年卖去给青楼或者达官贵人。
“你要找的人多半被抓去落扬城了。”迟一说,“落扬城的醉乡楼是远近闻名的青楼,楼里的青拂公子据传是天下第一美人,无数人为了见他一面奉上大笔金钱,趋之若鹜。醉乡楼一年一度的美人选快要开始,你的少爷怕是被抓去充当美人选的候选人了。”
“美人选,那是什么?”尽管对故事脉络和主要人物一清二楚,但太过细枝末节的东西几乎都是世界自行完善,所以有些东西是时令也不清楚的。
“醉乡楼每年会举办一次美人选,用以吸引客人和巩固人气。所谓美人选,就是从一堆新人中选出一个最美的人,卖出天价初|夜。既然你的少爷是一个令人过目不忘的美人,那会抓他去作为美人选的候补人是情理之中的事。”
“……”古代青楼很会玩啊。
时令和迟一上了一艘前往落扬城的客船,去追袁一诺,但他们落后太多,一时半会儿根本追不上。
迟一和他的外表不同,意外的是一个话挺多的人,他不停地向时令打听关城的事,恨不得把每个细节都给抠出来。要不是要去参加玉清门的寿辰,他怕是要改道去关城了。
“你们也是去玉门主的寿辰吗?”迟一说,“我也是,一点也不想去。”
时令看了迟一一眼。
“玉门主和我父亲是朋友,不能不去。”
“哦。”
“你们和玉门主什么关系啊?我觉得你不像是喜欢凑热闹的人。”
“没有关系。”时令想了想补充道,“我家少爷和玉门主的儿子是朋友。”
迟一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得快点找到你家少爷才行。”
“嗯。”
袁一诺在又睡了一个大觉后被小柱带到了一个明亮的大房间里,这个房间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另外十来个少年人,少年们个个都有一张算得上精致的脸,想必都是被猥琐男拐来的。
小柱让袁一诺和少年们坐在一处,叉腰说:“等一下会教你们礼仪和知识,你们最好都乖乖听话,否则,呵呵。”
少年们个个都小脸煞白,一看先前就受过不少苦了。
“你们先互相认识下吧。”小柱的目光在少年们之中扫来扫去,最后停留在袁一诺身上,“你最好看,你先报名字。”
袁一诺大方地说,“我叫袁一诺。”
小柱点头,说:“好的,那就叫你小诺,以后你就是他们的领队了。”
“……”小诺是什么鬼?而且并不想要这个差事啊。
一群少年们战战兢兢地报完名字后,小柱就出去了,说是猥琐男一会儿会来调教他们,让他们乖乖等着。
少年们都不说话,各自沉默着,袁一诺清了清嗓子,问:“你们都是被拐来的吗?”
少年们竟然全部摇头。
“那你们是怎么来的?”
小鱼说:“我是被我父母卖张大关的。”
张大关就是猥琐男的名字了。
“我家里家境不好,下面还有三个弟弟,父母养不活我们这么多人,就把我卖给张大关了。”小鱼带着些怀念的神色,“我出门时我二弟以为我出去玩,嚷嚷着要和我一起,被父母给抱回家了。”
“我们家也差不多,不过我是家里的幺子。”另一位少年阿鹿说,“我父母赌博欠了债还不上,他们就把我卖了给父亲还赌债。”
……
大家七嘴八舌,竟然一多半都是被父母给卖了的。
“我不是,我是自愿的。”曾夜的发声显得格外突兀,他说,“我没爹没娘,从小就是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我听说醉乡楼挣钱多,是自愿要去的。”
“可……可醉乡楼挣钱是……”小鱼读过几天书,多少比别人懂得多一点,“挣的钱不干净。”
“又不是杀人放火,有什么不干净。”曾夜冷笑,“我自己挣钱不是给人做苦力,就是去偷窃,每天都冒着挨打的风险也只能勉强吃饱,至少醉乡楼有一片遮顶的瓦房,也有可以睡的床,不用挨饿受冻,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人靠自己的劳动挣来的钱才是干净的。”
“醉乡楼也是靠自己的劳动啊,劳动方法不一样罢了。”曾夜说,“你们反正都是被家里人卖来的,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要么就认命,不认命就跳河去啊。”
“你!”
小鱼挥着拳头就要去揍曾夜,曾夜不甘示弱地回击。
两人还没碰上,袁一诺就一手一个,拎着两个人的衣领把他们给分开。
“行了行了,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没必要搞内讧。”袁一诺说,“瞧瞧,多好看的两张脸,别让扭曲的表情破坏了你们的容貌。”
小鱼看向袁一诺,袁一诺冲他笑了下,他就红了脸,小小声地说:“小诺,你这样根本不像是去醉乡楼当小倌的。”
“那我像什么?”
“你像去当嫖客的。”
小鱼这话一说,气氛顿时轻松不少,好些少年都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