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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罪恶的过去,弑母的真相 ...

  •   这边恶骨与刀无形闹作一团,那边色无极却是一派凄惨。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回到这里。”倾君怜扶起色无极,“你那两位朋友如今还在天下封刀,听说他们救回了一人,恐怕就是你先前要去保护的……你还好吗?”

      “还好,暂时死不了。”

      实话讲,色无极原本是想要先去寻找无悼一人庸的踪迹,然而除了无悼一人庸待过的小镇之外,色无极并不清楚无悼一人庸还曾去过什么地方。无悼一人庸偶尔会提起他过去的事情,然而他很少提起自己会去什么地方,他讲的事情也常掐头去尾,以至于色无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会去哪里。

      直到最后,色无极忽然想起,无悼一人庸曾提起残林之主对他有恩,色无极便决定改日去残林看看。如今天色已晚,还是得找个地方歇息一晚。

      “绕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啊。”

      “哎呀,竟然是咱们笑蓬莱有名的头牌无极回来了,无极你怎会在此呢?”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跑了过来,险些跌在了色无极身上。

      “怎么是你?”色无极看清眼前的人是华羽火鸡,华羽火鸡与她们这些人不太一样,华羽火鸡那副尊容自然是接待客人的,也不会有人想要看她的歌舞,然而曾经来到笑蓬莱的那些男人们却都要卖华羽火鸡几分面子,谁让她说话确实也能够算得了数呢。

      华羽火鸡“咯咯咯”笑起来:“哎哟无极可不要如此绝情哟,咱们这些人如今可不都要守望相助?”

      这话说的不错,她们这些人原本的身份实在搬不上台面,如今老板娘也已金盆洗手退隐了,她们这些留在了楼里头的姑娘,可不就要凑在一起取暖么。

      “哼,你还好意思说。”色无极也被她一句话牵扯出了过往回忆,“你曾经还想让她去接待那些人吧,她那么小的姑娘,你也真是下得了手。”

      “咱们这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都像你这样做,笑蓬莱吃什么?吃西北风你知道吗!早就倒闭了啦!”

      总之最后色无极与华羽火鸡不欢而散。

      “这个香味你有什么头绪吗?”色无极看向倾君怜,她看完恶骨写的信之后便觉得事情背后肯定有什么问题,恶骨在给绯羽怨姬写完信之后又与她报平安,给她的家书中也提了一嘴。恶骨最后问了她一句话,若是发现自己冤枉了人,应该怎样做呢?色无极只回复她,既然知道已经冤枉错了人,那便去挽救吧。

      倾君怜摇头道:“当时离的太远,并未觉察到有什么异常。”

      “是啊,这也是个问题,而且……”色无极按压眉心,“太快了,羽人非獍毕竟是羽人非獍。”

      “恩公他……”倾君怜轻叹一口气,“秋君心里也不好受,一边是恩公,一边又是自己的兄弟,我看着心里也很难受,可我又无法责怪恩公。”

      自从鬼梁飞宇被羽人非獍所杀后,羽人非獍在江湖上的名声一落千丈,原先就有颇多人对羽人非獍有所微词,经此一事后,羽人非獍原本就不多的江湖地位更是没剩多少。现在羽人非獍可以说是人人得而诛之,而追杀他的人,包括他曾经救下的愁落暗尘。

      色无极看倾君怜难受,心里头却想,你为他感到难受,可你自个儿也分明不好受。尽管知道他俩恩爱非常,色无极却也更希望倾君怜能够多为自己着想一些。

      “那你对鬼梁兵府又了解多少呢?”

      “实话讲,并无。”倾君怜解释道,“秋君并不曾与我提起多少他过去之事,对于他之身份,我也是揣测居多,直到很久之后,他才与我提起鬼梁兵府,又说起他之身份。”

      “鬼梁兵府啊……”

      “嗯,他曾说他是鬼梁兵府的大公子,飞宇是他的小弟,飞宇这事,说实话,即便事情已经过去这样久我也依旧不相信恩公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倾君怜道,“恩公看着寡言少语,内心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曾有过一些猜测,据说恩公曾经弑母,我想,恩公做出这些的举动,定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提起这事也是因着我觉得,或许,是曾经的事情影响到了他……否则他定然不会做出如此之事。”倾君怜道。

      “你这个说法也不是没可能。”色无极摸着下巴。

      先前为了处理公孙月与蝴蝶君之事,色无极曾数次去过罪恶坑,还因此结识了看似神经大条很好相处其实根本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疯子的孤独缺。孤独缺是羽人非獍的师父,自然也清楚羽人非獍的过去,不过他又不是那种嘴巴不严实的人,不会把羽人过去随随便便就往外头说,不过其他人可没有这个顾忌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你说那个羽人枭獍喔?他喔,他那个妈可是个千人枕万人骑的婊/子,当时谁没有跟他娘睡过?不过她一个女人,又不会什么武功,这样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啦,可是她还带着个孩子……你说这事,诶呀,你别这样看我,罪恶坑坏人罪人是多了点,但是也有些普通人……我就是啦!”

      “……娆女霏霏啊?好久远的一个名,羽人这孩子就是她带来罪恶坑的吧,事情过去这么久我也记不太清了,娆女霏霏这个女人可了不得,来了罪恶坑不过一年就站稳了脚跟。”

      “诶呀,羽人枭獍小的时候,总是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就这样沉默寡言着,冷眼看着她母亲带来的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他那一年有了无数个干爹,对他而言,母亲这个词或许也挺陌生吧?”

      “……他呢,总是被他那个娘骂的,说他克死了他老爹,她才会落到这个地步,不然,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吃香的喝辣的呢!要我说这女人就是肤浅,她一个女人家,不带好孩子就是她的罪过了,竟还跟孩子说这些话。”

      “娆女霏霏好像提过羽人他的父亲,好像是叫做……盗……对了,想起来了,是盗夔獠翾,听说是个巨盗,不过若是巨盗,怎么会让自己的婆娘娃儿轮落到这种地步?这男人真是没用,你说他死了啊?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这个江湖每天都在死人,杀人人杀,就是这样简单的道理,有人的所在就有是非啦,有是非的所在自然就是江湖。”

      “羽人的母亲啊,她很不容易的,人人都笑她放荡,可她并无武功,又要一个人拉扯大一个孩子,不去找那些人又要如何生存呢?”

      “你问羽人枭獍为何杀人,因着他在罪恶坑长大,他自然也是个天生的罪人,一个婊/子的孩子,一个弑母的罪人。”

      总之就是这些。

      “我清楚一些内幕,不过这也是从别人口中说的,具体如何我便无从得知了。据说羽人他的父亲是一名大盗,在他死后,羽人的母亲带着羽人来到罪恶坑,她那样的女人要如何生存呢?堕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或许许多人会指责她的堕落,然而同为女人,我清楚这样的选择有多么痛心。”色无极叹了一口气道,“据说当时她的姘头不喜羽人的寡言,要杀了羽人,她却笑嘻嘻地说好呀我要你杀了他,可不许反悔,羽人心中十分震惊,他想不通母亲为何要如此绝情,若是她对自己没有一点爱,当时又为何要生下自己,他不理解,或许他再也问不到一个真相,一个答案。羽人枭獍为求自保杀了男人之后,又错手杀了母亲……”

      “原是如此。”

      “羽人当时或许很痛苦吧,对他来说,母亲其实也很重要吧,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寡言少语,只是人们不会在意真相究竟如何,我们知道的也只有他最后弑母这件事。”色无极道。

      错手杀了生身母亲的羽人枭獍尚且来不及整理情绪,便遭到了罪恶坑的追杀,罪恶坑不允许任何一个活着的人离开罪恶坑。然而在逃离罪恶坑后,正道人士却也不认同他,没人会允许弑母罪人活着,直到忠烈王笏君卿出面拦阻,才救下了还算年青的羽人枭獍。笏君卿改枭獍为非獍,自此,羽人仿佛重获新生。

      “忠烈王不允许人们谈论这件事情,没有人再提起羽人弑母,好像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然而,又当真如此吗?”

      倾君怜脸一白,嘴唇发颤:“不,绝不会。”然而她却是坚定的,“有些事情,越是掩埋,越是深刻,被强行压下的,只会更加突出。”

      “是啊,谁也不能够追杀他,他的境地好像一下子好了起来。”

      然而逃避永远是最坏的方式,有人说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也有俗语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能够一时逃离,真能够永远逃离么?

      他受到笏君卿的庇护,不再遭受众人逼杀,然而这庇护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此后他便一直为忠烈王府做事。而一开始他会出现在色无极的眼前,也是因笏君卿之死,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公孙月,然而,对羽人非獍有天大恩情的笏君卿死后,羽人非獍却放过了“罪魁祸首”公孙月。

      当时色无极曾问过羽人非獍为何,然而羽人非獍什么话也未说。直到在罪恶坑遇到孤独缺,孤独缺听完之后,良久才道:“羽仔一直都是很敏锐的人,他有一颗善良仁爱的心,可惜……”

      是在可惜什么呢?

      “那时候因着他那个老母,罪恶坑的孩子们也没有愿意与他玩的,都在欺负他,我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问他,你愿意跟着我吗?我教你不会挨打的方法,羽仔那孩子倔,我若是说教他武功,他是不会答应的。”

      “听说羽仔如今有了好友,是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慕少艾,真好真好,有西风这位红粉知己,又有慕少艾这样的知心好友,羽仔应当不会那么寂寞了吧。”孤独缺伸了个懒腰,“这样我这个做师父的也就放心了。”

      “我咧,事情很大条你还这样乐观,你们罪恶坑的人果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公孙月太傻了,竟然真就来了罪恶坑。”色无极道,“羽人和忠烈王那样的关系都没牵扯公孙月,诀尘衣跟秋阙主少可真是……该说是多管闲事,还是天真的可爱呢?”

      “秋阙主少啊,很熟悉的名。”孤独缺想了片刻,仍旧没想起来这是什么人。

      “他提议让公孙月进入罪恶坑,根本就是要致公孙月于死地,不过他这么做也没错,公孙月本来就欠下三百多条人命债,以死赎罪本就应该,他让公孙月去罪恶坑可能也没指望公孙月能活着吧?啊,好像有人跟我说秋阙主少道貌岸然,不肯放过真心悔改之人,我却觉得他无错,公孙月本就该死,不是么?不然那些无辜的人又要如何呢?”色无极幽幽开口。

      “那弑母的羽人,你也觉得他该死么?”孤独缺问她。

      “他杀他母亲的姘头是为自保,弑母也是不得已而为,情有可原……再说,若是我,恐怕早就动手了,若是抛却她是羽人生母这一点,她对羽人有任何恩情么?”色无极眨眨眼睛,“哇,你不会也想要用什么孝道去压榨羽人吧?你们罪恶坑的人还讲这个?”

      “我告你歧视喔?”孤独缺摊手,“我这只是做师父的,关心一下自己徒弟而已。”

      “是吗?可他其实一直都在孤独的地狱里啊。”色无极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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