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追寻黎明Ⅱ》戚丝

3、湖边男尸②

　　方木虽然偶尔会心软，但也是分得清是非观，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抓住殷夏夏的手，试图安慰她。
　　“夏夏，华湛的死，是个意外。”

　　他的手心很干燥炙热，带着年轻人的火气。
　　二十八岁的方木，褪了几分锐气。沉淀下来的，是对所见所闻接近麻木的稳重。

　　殷夏夏不发一言，任由他抓着。
　　她的手很凉，骨节却很柔软，听到方木这么说，下意识手蜷缩了下，刮了刮方木的手心。

　　方木想说的话很多，可是到嘴的话，却只有那么一句。
　　“夏夏，别再沉缅过去，现在关心你的人很多，邢局，邰伟，警察局所有认识你的人，他们都不愿看到你痛苦。”

　　殷夏夏眼眶突然红了。
　　想起别墅里，华湛将她绑住，一个人孤独的背影。
　　他曾经说过。
　　“我最擅长的事，不是杀人，是保护你，照顾你，爱你。”

　　殷夏夏哑着声音：“可他们中，有一个人是凶手！杀掉华湛的凶手！”

　　方木伸出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背。
　　即使她长高了，长漂亮了，会化妆打扮了，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在他心里，还是那个瘦瘦小小的穿着白色裙子的十四岁小姑娘。
　　“夏夏，你知道华湛用过一个化名，叫做洛阳吗？”

　　“嗯。”

　　“华湛有个养父，一个富商，有钱，外面有很多情妇。失踪很多年，华湛对外说，是去情人那里玩乐了，可是直到我们在湖边发现他的尸体，这个谎言就被揭穿。他的尸体……非常残破。”方木顿了顿，“他的养父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就是玩弄年轻的漂亮男孩。”

　　殷夏夏胸口一窒。
　　产生了一种不好的猜想。

　　方木接着说：“你知道的，华湛以为他跟的是一个仁慈的恩人，却没想到，是个欲望的恶魔。被侮辱了，就暴起杀人。”

　　“怎么……证明？”
　　殷夏夏艰涩地开口，“怎么证明是华湛杀的？”

　　“尸体中残留的伤口深度，位置，跟十七岁少年吻合。另外，还有一个决定性证据，尸体手中，攥着一颗属于华湛的纽扣。”

　　殷夏夏的第一反应，不是华湛又杀人了，而是这个人死就死了，为什么还非得拖华湛下水。

　　方木说：“夏夏你知道的，不管是小时候他杀掉乞讨组织的领头，还是割掉蒋东东的生殖器，都有一种华湛风格。匕首，刀刀切入□□，造成血液喷溅的残忍效果。”

　　可是……他都是为了殷夏夏啊。
　　前者是殴打殷夏夏的人，后者是想要侵犯殷夏夏的人。

　　“华湛知道自己的罪会被判死刑，所以他以一种决绝的方式，让你见证到他的死亡。让他的死跟警局挂上关系，而不是法律。让你憎恨我们，并且，把他自己刻在你的心上，让你一辈子都为他活。”

　　殷夏夏脑袋“轰”得一声，条件反射地挣脱方木的手，提高音量：“不可能！”

　　方木摸摸她的头，温柔的，宽慰的。
　　“夏夏，华湛是爱你。”
　　“可是他的爱，太自我了。”

　　殷夏夏抬头看他，双眼皮深刻，她说道：“方木，那你教教我，告诉我，什么样的爱不自我？”

　　久违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