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吃小糖饼》晓月千重

13、第十三口糖

　　阮棠一听见秋曼的声音，人就彻底清醒了。

　　但是刚才的窒息感却还在。

　　于是，刚一睁开眼，阮棠就直直地坐了起来，缺氧似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额头上全是冷汗，就连鬓边的头发都汗湿了。

　　秋曼不停地给她顺着后背，心疼不已地问道：“棠棠你怎么了？”

　　阮棠喘的说不出来话，只能抬手摆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

　　秋曼见她这样，就没再问了，只是替她顺着背。

　　过了好一会儿后，阮棠才终于慢慢缓了过来。

　　秋曼看她好了一点，才问道：“棠棠，你感觉怎么了？还好吗？”

　　阮棠长舒了一口气，说：“我没事，还好……”

　　秋曼不行，眉心蹙的很紧，问：“没事的话，刚才怎么会突然晕过去的呢？棠棠，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没有告诉我？嗯？”

　　阮棠赶紧摇摇头，说：“真的没有不舒服，我没不舒服……”
　　“对了曼曼，我刚才……是突然晕过去的吗？”

　　秋曼皱着眉点了下头，说：“嗯，是……刚才在车上，你突然就……”

　　阮棠靠着秋曼，又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况，怎么都觉得奇怪。

　　刚才她看到的是什么？

　　做梦吗？

　　大白天的做恶梦？

　　阮棠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怎么跟秋曼说。

　　纠结了会儿，还没纠结完，阮棠突然注意到自己现在好像是在……

　　没等阮棠想完，就有人来敲了门。

　　阮棠一激灵，赶紧躲去了秋曼身后。

　　然后，果不其然……

　　程医生进门，看见病房里的情形：“……阮小姐已经醒了？”

　　某阮小姐相当怂地又往秋曼背后藏了点儿。

　　程医生：“……”

　　秋曼护着阮棠，但还是不放心：“嗯，棠棠她才刚醒……麻烦程医生给她再检查一下吧。”

　　程医生倒是没什么不满，笑笑，说：“没事，都是应该的。”

　　不过这边商量好了，那边阮棠却探出来拉了拉秋曼，一脸不情愿地小声撒娇道：“曼曼……我没事儿，真的没事……我能不能不做检查了呀……”

　　秋曼抬手顺了顺阮棠的头发，神情温柔，语气温和，但是态度坚定：“棠棠乖，我们就简单地做一下检查，确定一下你今天突然晕倒的原因，好不好？”

　　阮棠还是不想做：“曼曼，我真的没事……”
　　“下一次……应该也不会再这么倒霉地有下一次了吧……就先不做检查了，行不行呀？要不，要不就等下次再发生了来做也不迟……”

　　“棠棠！”秋曼喝住阮棠的话，脸色也冷了下来，绷得很紧，似乎是在极力忍耐什么，她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晕倒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感想？”

　　阮棠有点慌了：“曼曼……”

　　程医生很识趣地转身走人，顺便给她们带上了门。

　　秋曼继续说：“我根本就不敢想。”
　　“你就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不管我怎么叫你，你都不会回应我……”

　　阮棠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秋曼，略显慌乱地伸手去拉秋曼：“曼曼……”

　　秋曼略略侧过头深深地闭了下眼睛，阮棠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只觉得她刚才仿佛看见了秋曼眼里有眼泪闪了一下……

　　阮棠立刻去抓住秋曼的手，凑到秋曼面前认错道：“曼曼，我错了，真的。”

　　秋曼抿了下唇，却没有回她的话。

　　阮棠只好再接再厉，继续哄着人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好不好？曼曼你就别再生我的气啦……”

　　秋曼这才终于开口了，但是并没说别的话，只是神情淡淡的，反问道：“我生气了吗？”

　　阮棠乖乖一点头：“嗯……”

　　秋曼就把自己的手从阮棠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又在阮棠将将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她伸出手把阮棠圈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了。

　　秋曼将脸埋去阮棠的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头浮动的那些情绪慢慢地全都压了下去，才沉声说：“棠棠……对不起……”
　　“我不该跟你生气的。”

　　阮棠就由着秋曼抱着：“曼曼……”

　　秋曼紧箍着阮棠，仿佛想要用自己铸成一座牢笼，把她唯一的小公主圈锁在其中，也再没有钥匙能把人放出来。

　　“棠棠……绝对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阮棠不明所以，只能靠在秋曼的胸口。

　　耳朵紧贴着心脏的位置，听着秋曼的心跳。

　　一声又一声，沉沉的，又有些轻飘飘的。

　　像是在说些什么，但似乎又什么都没说，只是心跳而已。

　　“曼曼……”

　　……

　　最终，程医生还是顺利地帮阮棠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结果也是不出意外的没什么大碍。

　　阮棠本来还想借此跟秋曼讨价还价一下的，但是又想起来刚才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