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路漫漫之少年梦》延安

56、荻花宫三

　　玄白歪头看着阿绣，目光慢慢由疑惑变为坚定，忽然说了声‘好’。话落，玄白右手微微抬起哨棒，指向玄青，冷声道：“黑大个，你可别怪我。”说着，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玄青，脚下一点，犹如闪电一般，直击玄青。玄青见势不妙，挥动手中的落地宫灯，碰歪了玄白的哨棒，急道：“小白，你可不要听她的蛊惑……”说话间，玄白错身回转，哨棒横扫，迅猛有力。玄青被击得后退一步，又叫了一声“小白！”
　　玄白置若罔闻，抢上一步，将手中的哨棒舞动如风，整个人如同一只灵巧的猿猴一般，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打得玄青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监察使见玄白占尽上风，暗忖：没想到这小和尚的武功竟如此之高，恐怕这荻花宫里也再没有这样的高手了，若能把他做成傀儡……监察使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志得意满的微笑……
　　玄白一招“普渡四方”，棍头点出，急如落雨，将玄青笼罩在一片棍影之中。玄青勉强应支应，不料手里的宫灯碰到玄白的哨棒，脱手而出。那宫灯好似一道流星，冲着监察使砸去。监察使见势不妙，慌忙躲避。宫灯砸在椅子上，发出一声巨响，碎了一地。
　　监察使暗道不妙，伸手想要摇动铃铛。玄白已如一道闪电，冲到监察使面前，举棒就砸，直将她打得脑浆迸裂。监察使哼也没哼一声，死在当场。一旁的红衣教众见小白身染鲜血、脑浆，如同地狱来的修罗，拖着棍子立在当场，不由得大惊之色，四散奔逃。
　　玄白并不理会那些红衣人，只是跑到阿绣身前，拉住她的手，摇晃道：“阿绣姐姐，阿绣姐姐！”
　　阿绣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玄青忙走过来，看了一眼，道：“看来阿绣是被那些人给制住了，咱们先把她带出去，再想办法救治。”
　　玄白拉着阿绣，目光中满是焦急担忧，听玄青如此说，又用棍子戳了一下监察使。
　　玄青拉住玄白，背起阿绣，一同出了屋子。
　　外面一片黑暗。
　　玄白见状，又回身拿了一盏灯，才跟着走了出去。
　　暗淡的烛火下，地宫内的一切仿如地狱一般。此时，红衣教的人早已跑光了。玄白辨认了方向，带着玄青快步离开。他们走了好一阵儿，才到地宫口。此时玄兔横卧高空，月光如水一般泼洒下来，照得草木房舍影影倬倬，极是可怖。玄青侧头，吹熄了烛火。三人猫着腰，离开洞口，发觉周围一片安静，似乎地宫的事情并没有传到地面上来……
　　玄青心中不解，忽然发觉前方灯火闪烁，还有人影浮动。不由一惊，拉着玄白一起，躲在了一块山石之后。
　　片刻功夫，一个红衣女子领着一群衣着朴素的少女到了近前。那红衣女子道：“一会到了祭祀大人那里，你们都要小心谨慎，切莫惹恼祭祀大人。不许乱动，不许喧哗，不许偷窥，这些你们都记住了么？”
　　衣着朴素的女子们齐声说道：“记住了。”
　　那为首的红衣女子又嘱咐了几句，女子们都答应了。她们脚步不停，很快走得远了。
　　玄白望着那些女子的背影，忽然说道：“黑大个。我听说祭祀好像是专门负责给教众们发丹药的，或许她那里有能治好阿绣姐姐的药。”
　　玄青道：“刚才咱们已经打草惊蛇。这里太危险了，还是先把阿绣送出去吧。”
　　“这个样子的才不是阿绣姐姐。”玄白看了玄青背上一眼，气呼呼地说道：“你不愿意的去话，就把她送出去，我去找那个祭祀讨解药。”说着玄白甩开玄青的手，尾随那个队伍而去。
　　“……”玄青伸手，却没有抓住玄白，又气又急。他见玄白眨眼就要消失，又怕他出了事，忙跟着过去。他小心翼翼，追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前层层叠叠，围了许多女子。那些女子都默默地站着，毫无声息。只有祭坛前站着威严女子正在宣讲。玄青听不清那个女子说些什么，但见场面庄重而威严，心道：莫非场中说话的就是祭司大人？
　　说到激昂处，祭司大人忽然扬起双臂。几个朴素的少女们立时走上前，跪在地上，垂着头望着地面。祭司的手一一抚摸少女们的头顶，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
　　玄青见玄白偷偷地躲在巨石后面，忙跟了上去，耳中渐渐听到祭司渐渐洪亮的声音，“……这个世界已经腐朽不堪，唯有信仰才能为我们创造一个新的天国，伟大的阿萨辛圣主将指引着我们，带领我们找到真理，末日的审判即将到来，只有领悟真理，我们的灵魂才能够进入天国……”
　　其余女子也都拜倒，口颂‘阿萨辛圣主万岁’。
　　大祭司接着说道：“我可怜的教徒们，你们饱受俗世带给你们的枷锁，使你们受尽煎熬，现在，是反抗的时候了。只要你们追随阿里曼，你们就无所不能，再也不用担心被欺负，再也不用担心会挨饿，再也不用担心被别人背叛。”
　　众女子齐声高叫：“阿里曼万岁！”
　　大祭司把手一挥，两旁的侍从走了过来，每个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大祭司对着身前的少女们说道：“你们把这些药丸吃下去。”
　　二侍从走到少女们面前。那些少女一一从盘子里拿一粒药丸，吞下。其余众女子俯身在地，不敢抬头。
　　少顷，药丸发放完毕。那几个少女又拜谢了大祭司。大祭司将人一一搀扶起来，面带笑容，道：“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其余女子也欢喜地起身，围了过来，和那些女孩子们说笑起来。
　　大祭司退后几步，笑看着女孩们开始载歌载舞。一个侍从趁机凑过来，低低对大祭司说了几句。大祭司脸色微沉，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