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路漫漫之少年梦》延安

40、金水镇十一

　　钟小葵乘船而行，到了曲亭山下，让船公下锚等待，与林毓风一起登山取水，这次还算顺利，过了午时，二人便从山上下来。又让那船公带他们回到金水镇。微风习习，小舟顺风顺水，在天色将晚的时候，回到了金水镇。二人付了船资，下船登岸，刚登上岸边，忽然听到一人叫道：“钟道爷，林少侠，请留步。”
　　钟小葵眉头一皱，不情愿地停下来，皮笑肉不笑地道：“行捕头，真巧啊。”
　　行不法哈哈大笑，道：“不是巧，我打听你们租了船，就特意在这里等你们的。”
　　这次林毓风也皱起眉来，“莫非还有什么事情不成？”
　　行不法唉声叹气道：“这次的事情，还真是得二位帮忙才行啊。”
　　“衙门里人才济济，哪里用得到我们啊？”林毓风道：“行捕头还是另请高明把。”
　　行不法看了看二人，唉声叹气说道：“若是二位不肯帮忙，只怕武家又要遭殃啦。”
　　“武家？”钟小葵奇道：“武家有什么事情啊？”
　　行不法忙道：“还不是因为金水镇来了两个大盗……”
　　“两个大盗？”林毓风道：“难不成是代施和景？”
　　行不法喜不自胜，道：“林少侠，你知道这两个人？这真是太好了？”
　　“路上听一些乞丐议论过，”林毓风看到钟小葵一脸好奇之色，便说道：“代施乃是盗中之王卫栖梧的弟子，而景则是恶人谷柳公子的徒弟，二人不知因为什么碰到了一起，据说两人在比试谁偷盗的功夫更高，一个盗宝偷金，一个采花窃香。所到之处必会发生两起行窃案。故而你一说两个人，我就想起了他们。”
　　“这就是景留在武家的花笺和代施的竹简。”行不法拿出一张花笺和一张墨简，交给林毓风，续道：“武家是金水镇上的大户，‘醉花阴’里面又有当年燕婉留下的奇花异草，这两人找上武家也不足为奇了。”
　　林毓风翻开花笺、竹简。钟小葵凑过去看，就见花笺上写着：“幽兰绝世，月夜取之”，想到武晴那清丽绝俗的样貌，钟小葵脸上现出愤愤之色，道：“小林，这偷金盗宝咱们可以不管，但是采花窃香的淫贼，咱们却不能放他害了女孩子的一生。”
　　林毓风、行不法看看钟小葵，均是一愣。行不法笑道：“看来钟道长平日里很少听那江湖上的事情啊。”
　　林毓风向钟小葵解释，“这景并不是淫人妻女的下作贼盗。我说的偷香采花，是因为这景喜欢花草，听说哪里有不常见的名花异卉，便送去一张花笺，指明时间来取而已。”
　　“最出名的一次应该就是在兴庆宫里偷了一本‘魏紫’牡丹，”行不法压低声音，道：“不过这乃是皇家秘闻，我有一个同门在长安，故而听闻一些。对了，你们知道那次代施盗了什么吗？”见二人面露疑惑，行不法才道：“是皇上最喜欢的茶具。”
　　“啊？”钟小葵又惊又喜，看向林毓风，心道：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行不法没有注意二人神色异样，继续说道：“你们看，我把衙门里的不传之秘都跟你们说了，是真没拿你们当外人，你们说什么都要帮……”
　　“代施要偷的也是武家吧？”林毓风打断行不法，语气有些急切。
　　行不法闻言，脸上一喜，道：“不错，不错，二人行动向来是一起去一家。”
　　钟小葵看了看天，道：“那就是今晚啦……”
　　行不法道：“没事，我已经把县衙里的捕快都布置到武家了，咱们现在去应该赶得及，呃，你们才回来，要不先去吃个饭……”
　　“不用！”林毓风道：“我们直接去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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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月华如同流水一般倾泻而下。‘醉花阴’外数十个衙役举着火把，严阵以待。园内，花木扶疏，在月光下显得影影绰绰。
　　武晴满面寒霜，黛眉紧促，瞪着武晖。武晖抱着装博山炉的盒子，不悦道：“晴儿，这园子你不让摆上火盆，万一那两个大盗趁黑摸进来怎么办？”
　　武晴道：“他们要取就取。可你们点着这么多火把，花草被烟火气一熏，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若是火盆子再搬进来，这园子可就真的要没了。”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武晖怒道：“人家可是来帮着咱们的。”
　　武晴淡淡说道：“我倒是宁愿丢了兰花和香炉。” “武姑娘，”行不法赔笑道：“这两个盗贼可恶得很，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在这里冲撞了你可不好。”
　　武晴也不搭理行不法，径自走到那株兰花下，望着兰花不再言语。
　　钟小葵坐在林毓风身边，低声道：“喂，这代施、景可是闯过皇宫的，咱们的这些安排到底有用没有？”
　　“能用就用，”林毓风此时心情大好，挤兑钟小葵道：“不能用，不是还有你么？抓不抓得住盗宝贼，可全是看你了。”
　　钟小葵将长剑握紧，郑重说道：“你放心吧。”
　　林毓风看着钟小葵，忍不住一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他们来得了，走不了。”
　　钟小葵微闻房坡之上有响动，侧目瞟了一眼，发现一个绿衣服的男子正趴在房坡之上，他向林毓风使了个颜色，道：“都这么晚了，我还真有些饿了。”
　　林毓风心领神会，转身走到行不法身边，说道：“我们这几天忙着赶路，实在是有些劳乏，不如这样，我们先去屋里休息一会，吃点东西，要是大盗来了，我们再出来帮忙。”
　　行不法皱了皱眉，道：“也好，麻烦二位少侠了。”
　　那绿衣男子趴在房坡上，盯着下面的一举一动，钟小葵二人走到屋内，点上蜡烛，窗户上映出了二人的影子。那男子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将瓶内的药粉顺风撒了出去，一阵异香随风飘过。
　　行不法闻到香味，惊觉不好，刚要喊人，只觉浑身无力，脑袋发沉，一头栽倒在地上，武晖和武晴也纷纷倒地。
　　那男子轻手轻脚跳下房坡，眼睛瞟了一眼屋内的二人，心道：这两个人看样子是纯阳和万花的弟子，我本以为是武家请来的狠角色，原来是两个酒囊饭袋。
　　绿衣男子走到武晴身边，刚要伸手摘花，忽听到一人在背后笑道：“采花贼，等你好久了。”接着，一人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