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路漫漫之少年梦》延安

12、武牢关一

　　朱飞侠一扶钟小葵，笑道：“钟道长不用多礼，你既然是玄青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跟我去营中一叙，我也有些事情想问问道长。”
　　钟小葵面露迟疑，道：“我还有一个朋友，住在听泉私塾，我离开已经有一日一夜，只怕他会担忧。”
　　“无妨，”朱飞侠招来一个亲兵，“我派人将你那朋友接过来……”
　　“多谢朱校尉，不过不用啦，我就在这里。”话音刚落，一个少年分开树丛，走了出来。钟小葵奔到少年身前，喜道：“小林，你怎么找到这里？”
　　林毓风瞪了钟小葵一眼，气恼道：“你一声不吭，自己跑了出来，我就猜着你想自己去武牢关偷那绿牡丹。可就算你们纯阳轻功再好，你既不知道武牢关地形守备，又不知那绿牡丹在哪，仅凭一腔血气乱闯，岂不是自讨苦吃？”
　　钟小葵嘿嘿傻笑，“我没想那么多，就觉得你不能运功，若是去了，被发现可不好。若只有我一个人去，纵使不成，逃跑总还能成的。”
　　林毓风暗暗冷笑，“你嘴上说得好听，只怕没有天策的诸位，便要被人抓了回去。”说完，绕过钟小葵，与朱飞侠等人一一见礼。
　　朱飞侠听说林毓风是万花门人，又他风度翩翩，谈吐有礼，更加欢喜，邀钟、林二人回大营说话。
　　玄青拉着钟小葵落在后面，悄声道：“小葵，你在那林毓风面前，怎地如此低声下气？”
　　“他……”钟小葵欲言又止，目光盯着林毓风出神，脸现怅然之色。
　　“刚才我听你们说话，他中毒之事，莫非与你有关？”玄青顿觉自己说得有理，慨然道：“他们万花门人，医术了得，如此本领都解不了的，必然是奇毒。大丈夫有恩必报，既如此，我定当帮你，咱们一起寻那绿牡丹去。你对他也再不须如此低声下去。”
　　“好兄弟！”钟小葵握住他的手，“如此多谢你了。”
　　玄青抽出手，抓了抓脑袋，“谢什么，这不是应当的么。”
　　“小葵！”林毓风扭头看着二人，脸色不豫。
　　钟小葵忙走过去，一脸担忧，道：“怎么了？”
　　林毓风扯开一抹笑，看了玄青一眼，与钟小葵并肩而行。
　　玄青莫名其妙，可看到兄弟还是抬不起头的样子，暗下决心：定然要寻到绿牡丹。
　　一行人回到营帐，天色已然黑黢黢的。朱飞侠让人点上灯，向钟小葵问道：“钟道长，你去神策大营做什么？怎么惊动了年归渠？”
　　钟小葵侧过头，看向林毓风，见他也盯着自己，才回道：“我离开听泉私塾就去了武牢关。进了武牢关，才发现那里地方十分阔大，要寻一株牡丹并不容易。没办法，我只得一处处找，后来偶然听几个校尉说什么宝物库，才想到这绿牡丹只有一本，也算奇珍，就想去探探他们说的那个宝物库。可惜走岔了路，被人发现了行迹……”说着，钟小葵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惋惜。
　　朱飞侠笑道：“武牢关把守严密，钟道长又不熟地形，能够脱身出来已是难得。”
　　“哪里哪里……”钟小葵笑着回应。
　　林毓风扫了他一眼，冷笑道：“只是你这么一闹，武牢关势必加强守卫，再想进去就更难了。”
　　玄青一挑眉，不悦道：“他这次虽然莽撞，可也是为了救你。你不感激也就罢了，何必说些风凉话。他若是再去，必加倍谨慎，量那些兵卒也没本事发现他。”
　　林毓风面色一沉，刚要说话。
　　朱飞侠见势不妙，忙道：“钟道长若是敢再闯虎穴，在下倒有一物，或许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三人齐齐看向朱飞侠。
　　“不过……”朱飞侠一笑，道：“具体事宜还是等我向佛爷汇报完再跟诸位少侠细谈，诸位可在此休息，顺便吃些东西，朱某先行告辞。”说罢便匆匆离去。少时，有人送来了一大桌子饭菜，三人各吃了一点。菜刚撤下去，朱飞侠就拿着一个包袱回来，笑容满面地道：“佛爷有事，不能过来，还请诸位见谅，不过他已经应允，我把东西给诸位拿来了。” 说完，把包袱放在桌子上。
　　三人忙凑过来看。朱飞侠打开了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套夜行衣和一卷纸张，道：“这里有一张武牢关的布防图，各个营盘的布局，岗哨的位置，这上面都有。”朱飞侠说着，打开了那卷纸，给三个人详细地介绍起来。
　　三人听得十分仔细。钟小葵更是连连点头，时不时插一句，“对对对，这里我去过，……我就是在这被发现的。”
　　待介绍完毕，朱飞侠笑道：“只要钟道长熟记这布防图，再探武牢关就容易多了。”
　　钟小葵目光依然盯着布防图，用心默记。
　　玄青与林毓风看完，抬起头，对视一眼，撇过头去。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钟小葵才把布防图全都记熟了。
　　朱飞侠将布防图一收，脸色严肃起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要拜托钟道长……”说到这突然顿了顿，眼睛看着钟小葵。
　　林毓风目光了然，似是早已猜出朱飞侠会说这句话。
　　钟小葵不疑有他，道：“朱校尉有事请讲，我钟小葵……。”话没说完，被林毓风一手肘撞到腹部，疼得弯下身，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朱飞侠看见二人小动作，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在武牢关里安插了一名暗探，但他与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了，道长此次前往武牢关能不能帮我们找到他，如果道长找到他，他对武牢关知之甚详，对找到绿牡丹也必能有所帮助。”
　　钟小葵看了一眼林毓风，见他扭头看向别处，并不搭理自己，才应道：“既然如此，我必然鼎力相助，但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这个人？”
　　朱飞侠从腰间取出一只笛子，递给钟小葵，道：“在武牢关的东南角的火盆里有一个机关，你转动它，那人自会与你相见，这个凤笛你拿着，他见到此物自然明白。”
　　钟小葵接过凤笛，仔细端详，这只笛子雕工非常精美，心道：不知这笛子比琴魔给小林的那只如何？
　　朱飞侠道：“那就劳烦道长替我天策大营跑这一趟了，这套神策的衣物也留给道长，如果还有什么需求，道长尽管开口。”
　　钟小葵摆了摆手，笑道：“我倒是想不出什么。”
　　朱飞侠微微一笑，道：“既如此，道长就先在这帐中休息，朱某还有些公务，先告辞了。”说完，拱手告辞。
　　玄青看了钟小葵一眼，也跟了出去。屋内只剩下钟林二人。
　　林毓风道：“小葵，你干嘛应得如此痛快。若真如那朱飞侠所说这般容易，他们龙飞大营的人，怎么不去找那个暗探？”
　　钟小葵看了一眼林毓风，满不在乎地道：“朱校尉帮了咱们这么多，给他找个人也是顺手的事。你放心好了，若看情况不对，我既然能逃得出来一次，必然也能逃得出来第二次。”
　　林毓风白了他一眼，转而说道：“你见过绿牡丹么？你分得清月季和牡丹么？”
　　钟小葵疑惑道：“月季也有绿色的么？”
　　林毓风道：“绿色的花又不是一种，万一这武牢关四处搜刮名花异草，全都藏着宝物库里，你总不能把宝物库搬来吧。”
　　钟小葵道：“那倒是，是我考虑不周，可是你伤成这样，也没法和我一起去啊。”
　　林毓风拿出一张纸来，递给钟小葵，道：“我早就给你画好了，这是根据宋先生的描述画的，大概八九不离十吧。”
　　钟小葵接过画，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这画真漂亮。”
　　林毓风打了个哈欠，道：“我觉得有些倦了，先去睡一会，你也早点休息吧。”说罢转身倒在榻上。
　　钟小葵左右看看，见只有一张床榻，忙拿过一个蒲团，盘膝坐在上面，闭目养神，心中盘算着明天的行动。
　　林毓风睁开眼看了一下，勾起嘴角，闭上眼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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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外，玄青追上朱飞侠，“朱校尉，你这里还有没有夜行衣，我……”
　　“有，但是能让你穿着合适的，只怕没有。你和钟道长不同，纯阳的轻功独步天下，而咱们天策却不擅长。我会派人接应。”说完，朱飞侠拍了拍玄青的肩膀，信步离开。
　　玄青望着挂在山巅的明月，浓眉紧紧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