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倾城》辛浅兮

5、逃婚

　　“我帮了你，总得告诉我，我怎么帮了你吧？那些人……”
　　“其实，他们要卖了我，我逃了出来。”
　　“那？他们为什么要卖了你？”
　　“因为……我爹，为了钱，要卖了我。”看她的穿着，虽说不上，大富大贵，至少是个书香门第。
　　“你家缺钱？”
　　“也不算，只是要把我嫁给一个老头做妾，因为那老头有钱。”看她的样子，怎么也不像她说的那样。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好强求。看他们应该走远了，你可以走了。”她本就是随口一问，她不想说，她也不想追问。
　　“那个，看公子的样子，应该不是本地人吧？你从哪来啊？来宣城干什么？”
　　“你一下问那么多？我好像没必要回答你吧？有什么事，直说吧？”
　　“额……呵呵……呵呵，我其实吧……出来的匆忙，这身上吧，什么都没有，而且这里，肯定是不能待了，可是出去吧，身上没点……盘缠，这个……”
　　“你想借钱？”
　　“一看公子就是爽快人。”
　　“林兄，收拾好了吗？要不要一起下去吃饭？”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韩子熙。
　　“这是……”本想叫林兄下去吃饭，没想到一看门，看见了个姑娘。
　　“哦，你好，我叫凌苒苒。”没想到又是个帅哥，凌苒苒开心的过去打招呼。
　　“你好……我叫韩子熙。不过……你们？”
　　见他一脸疑问的看着她和凌苒苒，她也不想多说：“先下去吃饭吧。”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你也一起下去吧。”
　　饭桌上，凌苒苒生动的讲述了她是如何誓死抵抗，不愿屈服，从家中逃出，然后遇见了他们。
　　“我倒是没听说，有哪家老爷要娶小妾，逃跑的，不过，我倒是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宣城知府家的大少爷要娶妻，听说是凌府家的大小姐，只不过昨夜逃婚了……”孟光边说边看着她。
　　凌苒苒没想到消息怎么快就传出来了，只不过，这种事情，两家是不会对外宣传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又是从哪听到的，难不成走漏了风声？还是，两家放出了消息，要抓她？
　　“这个……呵呵，好吧，竟然你们都知道了，也都是好人，我就告诉你们吧。我的确是逃婚出来的，要嫁的也不是什么老头，是老头的儿子，只不过，我不喜欢他，我父母，非让我嫁，我不乐意，就想逃，逃过两次，不过都被抓回来了，还有五天天，就要出嫁，我爹怕我再逃，就把我锁在房间了，我是趁下人给我送饭的时候，打晕了下人，逃出来的。”
　　“听说，这个知府的儿子，杨天奇，一表人才，文质彬彬，又有才华，你们宣城女子对他都很爱慕，多少女子都想嫁给他，也算个名人了，将你许配给他，怎么也算你赚了。”看着面前的女子，再想想，打听到的，她要嫁的对象，已经很不错了，而她还逃婚？韩子熙，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了。
　　“他是很好，可是……”凌苒苒，眼神黯淡了一下：“我不喜欢他。”
　　“没道理啊，他这么优秀，你还不喜欢？除非……”韩子熙说完看了一眼林安，又看回了凌苒苒。
　　林安喝了口茶说道：“你有喜欢的人。但是，不是他。” 大家一起看向了她，想听她说些什么。凌苒苒看大家似乎都在等着她回答，索性就说了。
　　在一年前，她的确想过，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她会听父母的，嫁给他，毕竟她跟他也算是青梅竹马，大家眼中的天作之合，可是，她遇见了他，只一眼，她就再也无法忘记了。
　　那一天，她出来玩，路上遇见一伙人，再抢一位十四五岁的女孩，女孩的爷爷，奋力的拉住她，求他们放了她。围观的人很多，却没人上去帮他们，她心想，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有人上来，拔刀相助的，她答应过娘，不多管闲事的，可是，看着女孩哭着被带走，爷爷在后面哭喊着跟着，她实在看不过去了，便拿了根棍，跑到了他们面前，一顿乱舞，将女孩拉倒身后。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丫头，告诉你，赶紧走开，不然连你一起卖到青楼。” 为首的大汉，看着面前的女子，突然不怀好意的摸了摸下巴，猥琐的笑着说道：“长得不错，就是有点凶，不然，你替她跟我去青楼？”
　　旁边的跟班看她有点面熟，突然想起来了，便附耳老大。老大听完，惊讶了一下，便恢复正常，看着她说：“姑娘，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这小女子借了我们的钱，签了卖身契，没钱还，我们只能拿人抵了。”
　　“我只有爷爷，他生病了，我没钱抓药，没人愿意借钱给我们，我只能找他们借。”女孩哭着说道。
　　“她欠你们多少？”
　　“连本带利，一百两。”
　　“我只借了二十两，他们让我们还一百两，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啊。”
　　“这样，人，我先带走，钱过几天给你。”一百两不是小数目，她还真没那么多，只能回去想办法了。
　　“这可不行，我知道，您是凌府的大小姐，跟杨公子交情深，这要是事后您忘了这事，我们岂敢找您的麻烦啊。那我们岂不是吃了个哑巴亏嘛。”
　　“既然你认识我，我又怎么会说话不算数。”
　　“那不行，您还是现在给我吧。或者，您先去府里拿，到春满楼找我，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说完，就派人上前抓人。
　　“你们干什么？我说会给就不会食言，你们何必苦苦逼人呢？”她拦在面前，倔强的看着面前的人。
　　“等等。”就在这时，人群散开，一位年轻黑衣男子来到他们面前，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除了杨天奇以外这么帅的男子，浑身透露着一股英气，有着一种气场，让人敬畏。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男子，停止了动作。
　　“这是二百两银票，拿钱走吧。”见有人给钱，自然是乐意的。
　　“好，还是公子爽快，我天霸就喜欢这样的，你放心，我既然收了钱，自然不会为难他们，这是卖身契，就给公子你了。”转身看向其他人。“兄弟们，收工了。”见他们离开，人群也随之散开。
　　“这是你的卖身契，拿好。”他来到她们面前，将卖身契给了那个女孩。
　　“谢谢恩公，谢谢。”女孩和她的爷爷，感激的就要跪下。被他扶住了。“老人家，没事，赶紧回去吧，这是一些碎银子，回去好好生活。”爷孙俩感激的连连道谢。
　　“姑娘，你也是个好人，老朽祝你健康平安，一生幸福。”
　　“谢谢爷爷，你们也要幸福。”看向女孩：“好好照顾你爷爷。”
　　“在下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男子扶手告辞。见他要走，她赶紧转身问他：“我叫凌苒苒，你叫什么名字啊？”男子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她，没转头，说道：“林炎。”就继续走，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那个时候，她还不明白，只知道，从哪以后，她总是会想起他，那双让人敬畏，又让人想靠近的眼睛。只一眼，他的脸他的眼，就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她的心里。
　　只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和他注定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夜晚
　　林安觉得闷，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在客栈的后院，看见了凌苒苒坐在小池塘边看着水面发呆。
　　“在想什么？”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凌苒苒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林安坐在了她旁边。看着他对她一笑，虽然他是男的，凌苒苒总是觉得他美的不像是男子，虽然他也有种英气，但少了点阳刚。
　　见她突然看着自己发呆，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哦，没什么。”竟然看到发呆，凌苒苒低下头，觉得自己好丢人。
　　林安笑了一下，看着水面问她：“你打算怎么办？去找他？”不知道突然会问她这个，她有点发愣，转而就低落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我想去找他，可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在都城，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在都城？”如果在都城的话……那么……
　　“嗯，后来，我打听过，不过，只听说他从都城来，其他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她找过很多人，打听消息，结果，只知道他来自都城，后来他找过他几次，不过都是偷偷的，有一次，爬到树上，光顾着看他，见他要走，一着急，从树上掉了下来，结果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睁眼发现是他，他放下她，轻声说了句：“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便转身走了。第二天，他突然就走了，她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出了城，她站在城墙，马上的几个人中一眼便找出了他，看着他，直到他在马上的背影，消失在远方。
　　那是她第一次为了男人流泪，她抬手触碰到下巴，指尖的湿润，告诉她，对于他的离开，她很难过。
　　“你说，他叫什么？”
　　“林炎，说起来，你跟他同姓，一样来自都城，你认不认识他？”之前，她问过他，知道他来自都城，而且同样姓林，会不会他们认识？
　　“都城那么大，有同姓的很正常。”如果，真的这么巧的话，那么……
　　“也是。”是啊，同姓的人那么多，也行只是凑巧罢了。
　　看她突然失落的眼神，林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
　　“其实，每个人都会有很多错误的感情，可能只是一时的好奇，一时的好感，会让人错误的以为自己产生了感情。你对他，也行，只是好奇。”
　　“也许，有时候，只是好奇，可是有时候，当你真正遇到的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话语，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沉沦。也许，刚开始我是不懂，我也不相信，可是后来，我遇见了他，我才明白，什么叫做一眼万年。”
　　“可是，万一，他有了妻室，有了喜欢的人呢？那你……”
　　“我有想过，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亲眼看到，只要他幸福，我就祝福他。彻底死心。”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希望一切只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那你，决定，要去都城了？那你父母，怎么办？”
　　“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让他们给我时间，只要我见到他，彻底死心之后，我会回来，接受他们的安排。如果，他们不同意……那我只能，不辞而别了。”
　　“你真的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不想留下遗憾，所以，林哥哥，你会帮我的，对吗？”
　　“我……”
　　“只要你带我去都城，我可以自己找，不麻烦你，求你了。”看着她急切的恳求的眼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万一……
　　“好，我可以带你去都城，只要你不后悔。”也许，只有让她真正死心，她才会明白，不然，别人说再多，都是徒劳。
　　“谢谢你。”听到他答应，凌苒苒开心的像个孩子。
　　有时候，能让人死心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