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方我有◇末世无忧》灰色的灰灰

163、他竟是她旧识

　　下一个目的地是：D城。

　　早前到提过，将D城、渭城、云城在地图上三点连线，会是一个直角三角。D城的方位与紫炎小队原计划行进的西北方向，完全是背道而驰。

　　苏子妍为什么会想去D城？为了——宁琪儿。

　　从D城基地的短暂相聚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五个月的时间。

　　尽管他们当时用朱宇文的名义，在基地申请的住宅能够保留两年的居住权限。没有异能者长期留驻在她的身边，时间一长，很难说不会出现另一个想要强夺豪宅的李钰。

　　这是苏子妍每次挂念起好友时，总会随之出现的隐隐忧虑。另一个原因则与她才刚获得的异能植入有关。

　　是的，她很早就打算把这份来自默雪的冰雪异能，作为送给宁琪儿的一份大礼。

　　苏子妍收获能力很多，为什么偏偏是冰雪？是因为没有什么比得上把原属于夙敌的异能，赠予她亲爱的闺蜜，更能让她感到身心舒畅。

　　亦如宁琪儿时常自夸的那样，在苏子妍的心里，她是带引她走出阴霾的太阳女神；是拯救某个自闭症患者的绝世良医；更是她在得知了自己死讯死之后，会前去见上一面，不舍道别的两人之一。

　　只要她拥有了异能，而且还是如此强大的能力，不管苏子妍将来身在何处，也会安心许多。

　　到了D城基地，也正好可以把欧阳曳留在那里，是死是活也与他们没有了任何干系。

　　在听到了苏子妍的解释之后，小伙伴与长辈们都没有异议。特别是在见到朱宇文眼神透出的那一抹不由自主的喜悦光芒之后，更是为之兴奋。

　　只有顾凌弈微皱着眉头，凛着深邃的眸子，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抽。

　　D城，他可不太想去。

　　三天后的傍晚，紫炎小队一行就抵达了D城郊外，准备在城外宿营修整，第二天一早再进入基地。

　　由于这是欧阳曳与他们同行的最后一晚，基于他在这段时间里良好安静的表现，晚餐过后，趁着顾凌弈洗澡的时间，苏子妍就去到了营地角落，打算问问他的需求，也顺便收回借他驾驶的那辆炫酷机车。

　　见来人是苏子妍，欧阳曳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水杯，正要起身让出他唯一的折叠座椅，却见她抬手就弄出张舒适的老虎椅，落在他身前的火堆正面，抚着椅背坐了上去。

　　欧阳曳：“……”这是……来自异能王者的炫耀？……

　　早就听说过D城有安全基地，他当然能猜出她的来意，猜不透的是，他们是会将他放过？还是消灭？

　　通过近半月的相处，看淡一切曾经游戏人间，失去一切曾经心如死灰的欧阳曳。在见证了苏子妍的神奇，与她身边发生的各种震撼之后，心态变了。

　　如今的他，想活，在她身边活着。

　　哪怕会被所有人嘲笑，哪怕只是作为一个默默无名的透明角色，哪怕这对他来说会是个奢望。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生出的这个念头……尽管她亲手摧毁了他苦心经营的所有，还剥夺了他能够操控人性的异能。

　　连他自己都为之意外，机智如他也有些分不清这是一份什么样的心情，不甘？不是，觊觎？不对，爱恋？不知……

　　最后只能归结为：这是他对一个与末世起源有关的神秘强者……的敬慕。想要亲眼见证她未来所有经历的执念。

　　答案让欧阳曳觉得十分荒谬，还对自己进行过深刻鄙视，在意识到这是一份不该存在的情感之后，更不敢在平时表露分毫。

　　可在辗转难眠数日之后，他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如果当分别来临之际，是选择毅然离开，还是卑微追随。

　　答案却总是后者。离开，不会再有精彩，如同死去；追随，却自知没有那个资格。

　　鄙视，自嘲，反省，黯然……过后，剩下的仅有坚定。

　　苏子妍懒懒的靠着椅背，斜伸着修长交叠的美腿，一手撑着扶手托着香腮，一手食指没有节奏的敲击在腿上。

　　透过橙黄的火光，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欧阳曳，思考着该怎么开口。

　　忽然发现，好像在不知不觉中，笼罩在欧阳曳眉宇之间的阴郁狠戾，不知从何时就已然淡去。孤傲依旧，却平添了几分平和。

　　这是她乐于见到的，若是留下他的性命，这份平和，或许能让他过上安分守己的生活。

　　感受到她目光的冰冷，欧阳曳不再凝望着火堆，把水杯放在脚边，抬头与她对视，只是这行动的过程略显僵硬。

　　他知道，他面对她的心情，无端的添了几分自卑。

　　“明天，我们答应你的事，就算做到了。”苏子妍看不透他眼神里的幽暗复杂代表着什么，能看出的是，他好像有些落寞。

　　见他沉默着，苏子妍继续：“我可以给你准备一些物资和虚核，你还需要什么就说，不过，这辆机车……”

　　她迟疑了片刻，想要拿回借给别人的东西，觉得不好意思开口。不过一想到某些愤怨的小伙伴，已经对此念叨了好久，就接着说了：“我要收回。”

　　欧阳曳嘴角微展，目光闪出了一丝笑意。

　　“你们真的打算放我离开？我记得当时顾凌弈在我身上还留有火焰印记。”

　　“你如果不放心，我会让弈为你解除。”

　　苏子妍只觉得：欧阳曳虽然可恶，毕竟他的作为对她本人和同伴没有任何伤害，而且还对她小弟洛晴有恩。

　　养个阿猫阿狗花花草草时间长了也会生出些感情，相处了这么多天，她当然没对欧阳曳产生感情，不过却多了几分欣赏，至少可以给他一个自生自灭的机会。

　　“听说你的好友也在这基地，难道你就不怕我在D城胡作非为？”欧阳曳试探道。

　　“切，明天我见到她，她就是异能者了好吗？不说你现在没了异能，就算你真有本事能做出点什么，我跟她打声招呼，直接就能把你给弄成冰雕。”苏子妍表示了不削。

　　欧阳曳笑了，颜值本就在线，笑起来当然就更是令人惊艳，宛若拨云见日一般光彩夺目。

　　苏子妍还是第一次见他展颜，也不得不承认，他虽然远不及她家妖孽惊世的亲亲老公，但确实很符合她严苛的审美标准，真死了她应该会觉得可惜。

　　“好好做人，低调活着对你来说真的很难？”苏子妍坐正了身子，认真的问。

　　他愣了一阵，才说：“不难。”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神里透着固执：“除非是在你身边。”

　　纳尼！苏子妍惊了，他这是几个意思？赖上我了？

　　苏子妍尴尬的清咳了一声，甩了他一个美丽的白眼：“大哥，你这么说话，很容易让人误解的好吗？”

　　“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是什么意思？”苏子妍脑子乱了：这家伙不会是看上一个已婚妇女，啊呸！我才不是妇女。

　　“我想跟着你，和你的队伍，直到我死亡或是这末世结束。”

　　听起来好像不是对我有意思，不然估计他活不过明天，苏子妍暗暗心想。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不杀你，你跟着我可能还有机会拿回异能吧？”苏子妍恍然大悟，道出了猜想。

　　“不是，我只是想成为普通的旁观者。”

　　“凭什么？”她觉得这人脑回路实在清奇。

　　“或许……可以凭我是……寂夜无殇。”见苏子妍似乎没反应过来，欧阳曳接着说：“无尽之塔，神魔对战，斗破苍穹，燃血要塞，第三种族，好久不见，暮，月，妍。”

　　“你说什么？！”苏子妍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直直的瞪着欧阳曳，如同在看一只怪物。

　　欧阳曳口中的无尽之塔，是苏子妍从大学时期一直玩到工作的网络游戏，暮月妍正是她在游戏里的网名，斗破苍穹是她工会名字，而寂夜无殇是她所在工会的团长，兼统领全服的对战指挥……

　　“你不会是听我和胖成他们闲聊，刚好又玩过这游戏，瞎掰的吧。”前天在进化立方虚里强化力量，她闲着无聊，是和陈大成柚子谈论过网络游戏来着。

　　“埃菲拉尔，艾穆塔克村外盗贼温泉，你好像还欠我三个无尽之光”欧阳曳再说。

　　苏子妍：“……………………”

　　“我不信，寂夜无殇不会是你，他绝对不会是你这种人！”苏子妍突然很想喝口水压压惊，从储物立方里取出一瓶纯净水，扭开瓶盖，瞬时就消灭了大半瓶。

　　无尽之塔分为神魔两个种族，生存在不同的地图，杀掉敌对种族获得的血斗值，能换取顶级装备，见面就得拼杀个你死我活是这游戏最大的乐趣。

　　燃血要塞是每天晚上九点开启的中立地图，攻占据点更多的种族，不但会获得BUFF加成，还会获得购买商店药品卷轴的价格优惠。

　　大学时期每到九点，苏子妍总是会准时参加这场多达千人的热血对战。

　　那时她所在的魔族在寂夜无殇的带领之下无往不胜，几乎把对面的神族变成了鬼族。

　　他所统领的工会斗破苍穹也是最为强大的，强大到不但能包揽神族魔族地图所有的野外BOSS，在神族弱势之时，一个军团就能对抗整个神族，也被戏成为第三种族。

　　而寂夜无殇这人也十分神秘，谋略智商无人能及，自然吸粉无数，即便他只在要塞开始前和半夜才会上线，也依旧是所有魔族游戏玩家口中的大神，心中无比崇拜的存在。

　　他所说的无尽之光，是游戏里每过三个小时全地图随即刷新，用来制作极品首饰的稀有材料。

　　当时苏子妍为了弄这材料，每3小时就会听从闹钟的召唤，半夜起床上线，满地图狂找。也就是那个时候，和传说中的寂夜无殇才有了交集欠下了人情。

　　后来，寂夜无殇退服，魔族败落，苏子妍就觉得没了他的游戏食之无味，也就不再上线……

　　虽然没有留下过联系方式，也没见过照片，她对他的确是有着极大好感的，更多的则是钦佩。

　　尽管这事儿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末世的降临，逐渐淡忘。

　　可是突然跳出个人，还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自称是他心中的偶像，这对苏子妍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三观尽碎。

　　“魔族的统战YY是多少？工会的YY号码是多少？”苏子妍觉得很有必要再次确认。

　　“650560，777856。”

　　从苏子妍近乎石化一般的表情，不难看出，他说得一点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