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锦绣人生[穿书]》小晨潞

4、醒悟

　　“大哥，嫂子这样走了，行吗？”青年看起来有点担心。

　　“顾晨，大哥都不管，你瞎操什么心？”顾怀晃动着杯子里的水纹，戏黠道。

　　仆人没有一个敢拦，只有冬香亦步亦趋地跟着黄莺。

　　到了大门口，黄莺止住了步，回头拍了拍冬香的肩膀，“保重。”

　　“少夫人，少爷只是一时气话……”

　　“傻丫头，别担心我，回去吧。”

　　天气有些阴，风刮到身上凉凉的，快入秋了吗？黄莺紧了紧身上的薄外套，找了个咖啡馆，依着记忆，给黄家轩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回家有些事处理，让他派司机过来接她。

　　挂完电话，她把地址用短信发给了黄家轩，点了一杯咖啡，不急不慢地噙着，开始从头捋一遍这些天发生的事。

　　约半个小时左右，来接她的车就到了咖啡店门口，速度倒是不慢。

　　司机是个年轻人，眉清目秀。

　　在路上，黄莺侧面打听了下黄家的事。黄家轩两子一女，大弟黄星爵，在念高二；二弟黄星睿，在念初一。他们是同父异母，原主心里膈应，故并不亲近他们。

　　“大小姐回来了。”刚进家门，张妈就赶着迎了上来。黄莺的母亲去世的早，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像亲闺女一样。

　　“回来了，张妈这段还好吧？”黄莺不是原主，也不熟悉张妈，但看她一脸做不得假的殷切担心，心里倒也暖洋洋的。

　　“好，好……大小姐，赶紧进屋去吧。”

　　黄莺抬头看去，只见大厅主座上端坐一人，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端正方脸，无须，中等个头，看起来很严肃。

　　“父亲，女儿来看您了。”黄莺紧走两步，摸索着记忆给黄父倒了杯茶，双手递了过去。

　　黄家轩诧异地看了眼女儿，一段时间不见，倒是长进不少，都知道看人脸色了。

　　“回来看我？”黄父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生的女儿我还是晓得的，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父亲，女儿不敢瞒你，确实有事找你，你知道李丹梅的事情吗？”黄莺心里一突，脸上的笑都隐去了些，她看了一眼黄父，忐忑问道。

　　“前两天都知道了，丹梅这孩子突发急病死在了医院。”

　　“父亲，你明知道不是……”

　　黄莺话还没说完，就被黄家轩厉声打断：“我说的话就是事实！我已经安排给了李家一大笔慰问金，这件事就算过了。以后，不许在这件事上再做纠结！”

　　“父亲，为什么？明知道丹梅是冤枉……”

　　“住嘴！”黄家轩高声喝止。

　　黄莺愣住了，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了。

　　这是个虚拟的时空，不假，黄莺也一直明白。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允许自己亲近的活生生地人在自己面前消失，不明不白。

　　自己所理解的信仰的法律、道德、人性……，在这个时空里，什么都不是。

　　黄莺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她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

　　“孽障，你要去哪里？站住！”黄家轩的暴喝对于她来说，一点波澜也没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黄莺离开黄家暂且不提，先说顾玥这头，在顾家别墅二楼的书房里，一个青年快步走了过去，附在顾玥耳边说了几句，顾玥处理公文的手停了下来，过了会才开口对青年道：“宁远，你去把少夫人接回来。”

　　宁远答应了一声，下楼去开车。

　　他是在路边一家小吃摊前找到的黄莺，她一个人吃的无所顾忌。

　　“少夫人，少爷让在下带你回去。”宁远礼貌恭顺。

　　“少爷？”黄莺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她疑惑地呢喃了一声，回头仔细端详了下，突然想了起来，面前这个斯文俊俏的青年是顾玥的“小弟”，在顾家见过几次。

　　“回家？你开什么玩笑？我哪里有家？”

　　黄莺不可置否。

　　“少夫人说笑了，少爷的家就是你的家啊。”

　　黄莺翻了翻白眼，一招手让老板又上了一碗豆腐花

　　“你要不要吃？辣的很过瘾。”她用小勺挖了点热油浇过的辣椒，淋在豆腐花上，一个人吃得热闹。

　　“我不吃辣，谢谢少夫人。”宁远好脾气地微笑。

　　“不吃辣椒，那你的人生岂不是少了三分之一的乐趣。”黄莺觉得无趣，便不再开口。

　　约半小时，她终于吃饱了，而且心满意足。但是她并不想回去，她想在周围逛逛。
　　宁远也不说话，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这让她万分无奈！

　　“你叫什么名字？”黄莺回头看了他和……车……一眼。

　　“宁远。”

　　这人坐在车里，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应答的彬彬有礼。

　　在闹市区，他们这样的“交流方式”实在太过奇异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开始往他们这边张望了。

　　黄莺终是受不了这样的围观，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和你回去。”

　　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顾玥在大厅里坐着，衣冠楚楚，容颜无双。

　　黄莺前脚踏进，后脚就准备充当隐形人挪出来，谁知被进来送茶水的冬香撞见了。

　　“少夫人，你终于回来了，少爷等了你好久。”冬香看起来异常的…欣喜。

　　“哦……”黄莺觉得非常尴尬，她甚至察觉到顾玥看过的视线。

　　“回来了，过来坐。”顾玥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

　　黄莺唯唯诺诺且拘谨地挨着他坐下。

　　冬香把茶水倒上，迅速退了下去。

　　“今天去了哪里？”

　　“没有，只是顺便逛逛。”

　　黄莺知他问的随意，她却答的谨慎。

　　“宁远，安排人把饭摆上来吧。”

　　顾玥抿了一口茶水，察觉到黄莺的僵硬，桃花眸里添了丝玩味，掩盖了隐隐透漏的轻芒。

　　“你真的是变了许多，为什么？”

　　顾玥问得云淡风轻。

　　黄莺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假装没听见。

　　头顶眼神炙热，她不敢抬头，她知道是那人。

　　宁远行动很快，几句话的功夫，饭菜已经摆了上来。

　　“我在外边吃过了。”黄莺看着一桌子的菜，第一次觉得无力。

　　“陪我吃。”

　　顾玥说话向来简单明了。

　　黄莺无语，盛了一碗桂圆莲子粥，一勺一勺的悠着喝。

　　“少爷，你这段肠胃不好，别吃辣的了。”

　　不用抬头，就知道说话是二十四孝“小弟”宁远。

　　他有肠胃病吗？黄莺偷偷瞄了眼男人，又大致看了下桌上的饭菜，都是些不适合肠胃病人吃的菜肴。

　　她没穿书前，肠胃炎每到夏季都会犯，简直不烦其扰。也正因如此，她对肠胃各方面的知识如数家珍，此时此刻更是心里一喜，抱大腿的机会终于来了。

　　当看到那男人的筷子又一次伸向那盘西兰花炒虾仁时，黄莺忍不住了，她开口道：“肠胃不好的话，别吃那个，纤维和蛋白质都太高了，会加剧你的病情。”

　　她左右看了看，又道：“这桌上的菜都不适合你。”

　　“无妨，这病我小时候便有，不用管，吃些药就会好。”顾玥看了一眼宁远，漠然道。

　　“怎么这么不在乎自己身体呢？肚子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黄莺并不认同顾玥的说法。最重要的是，她抱大腿的机会终于等来了，谁也别想拦！她忙慌地摆了摆手，把站在不远处伺候的冬香叫了过来。

　　“你去厨房交代一声，让他们熬一份小米南瓜粥、炖一碗鸡蛋羹、还有再做一个水煮青菜，速度快点。”

　　冬香答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

　　黄莺说话语速并不快，顾玥听得很清楚，正因为如此，才丝毫没掩饰眼里倾巢而出的疑惑。

　　“你还没回答我的上一个问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黄莺知道这人的偏执，她低着头喝粥的瞬间，大脑快速运转，她必须想出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

　　顾玥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软角色。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孜然羊肉在空气里散发出香浓的味道，令人垂涎。

　　大厅里很静，只有她喝粥的轻微响声，她知道顾玥在等她的答案。

　　“十八岁那年，我在大学毕业典礼上第一次见到你，一见钟情。我追了你整整一年，整个京都的人都在看笑话。我爸把我吊起来打了几次，我还是死心要嫁给你，他没办法。”

　　“我今年二十二岁了，我爱你了三年。我用尽了我所有的青春，这太累了。到如今，你觉得我们的婚姻像什么？”

　　“如今，我也想通了，你既然不爱我，我为什么还要死缠着你不放……顾玥，现在的我只是爱过你而已。”

　　“我配不上你，我从来都知晓。”

　　黄莺说的这些话，三分假，七分真。许多都是她的真实想法。

　　“我爱你是不假……可我也是要脸的啊。”

　　“我只希望，以后咱们分开后，谁也别打扰谁！”

　　这些话，用尽了黄莺半生的决心。她看向顾玥的眼睛，她想知道他的反应。

　　只可惜，那男人如同没听到一般，连话都没说，他喝着宁远倒好的茶水，自在安闲。

　　黄莺心里一阵悲苦，没来由的。

　　罢了，只要男主晓得，她不会再拦他的姻缘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本也不该多求。

　　只是她低头的瞬间，错过了顾玥幽黑眸子里的锐利和思量。

　　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冬香和几个女仆把黄莺刚刚安排下去的饭菜端了上来。

　　不愧是顾家大厨亲自掌的勺，几个寡淡的饭菜细心一拾掇，竟意外的不错。

　　顾玥看着也像是食欲大开的样子，由宁远伺候着，吃了两碗饭，青菜也多吃了些。

　　“对了，明天母亲生日宴会，你要陪我一起，明天在家等我，我会来接你。”

　　“我今天晚上有事，不回来睡了。”

　　“酒足饭饱”后，顾玥心情很是愉悦，他交代了几句，便领着宁远施施然走了。

　　黄莺给的答案也许他是满意的，也许他根本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