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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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岛的另一头，吠舞罗的成员正焦急地聚集在这里，等待着他们的王最后的结果。
虽然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安，但在瞬间的混乱后，他们都选择了忍耐。
原本坐在箱子上不言不语的安娜，此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跳下来走到了岸边。这让一直有关注她的草薙出云也不由跟着她走了过去，抬眼看向对岸。
“你看到什么了吗，安娜？”
“她做到了。”
安娜这么说着。
比起回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的双眼染上了一丝水光，显得她的神情比起以往更为灵动。
“看到了，尊的红色……独一无二的红。”
她说完这话的同时，所有吠舞罗的成员都注意到了，空中原本泛着红光的破碎王剑，现在快速地变成了崭新的模样。
“这可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发展的草薙愣了会，最终却下意识露出松了口气的安心笑容，“太好了啊。”
——他们的王，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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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平息，天空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虽说同为王权者，但清和一行三人也没什么话可说。
清和一心想着回家，宗像一心思考新来的无色会不会打乱平衡，而周防则完全不在乎这件事的后续，甚至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打破他们之间沉默的，是看到白银之王的剑消失、而无色的剑又重现，觉得不放心便赶回来的夜刀神和Neko。
“是小白的伞！”
Neko没有管站在坑里的三个人，而是一眼看到了废墟中的红伞。她以很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将伞拿起抱在怀里，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但是、但是小白去哪里了……”
夜刀神想到刚刚王剑消失的一幕，露出些许不忍的表情，“Neko，小白他……”
“——他没事哦。”
眼见这两人似乎误会了什么，清和轻巧地从坑里跳上去，“毕竟是‘不死’的王啊，伊——威兹曼先生应该是回到自己的身体了，不过具体的情况……只能等威兹曼先生重新现身后，自己向你们说明了。”
王权的力量于权外者而言是绝对的。
哪怕王能够杀死王，也不能磨灭王权带来的特性——不得不说，虽然从武力上看威兹曼的实力不高，但论存活能力，那一定是王中的顶尖。
他甚至因为白银的特性，不必担心掉剑的危机。
“吾辈一直相信，小白一定会没事的！”成功被清和的话安抚，Neko抱着伞眼睛闪亮地看着她，重新恢复了活力，“所以没关系，吾辈和小黑都会等小白回来的~！”
“你是……”夜刀神却在一时愣神后感觉到了什么，神色多了分迟疑地看着清和。
“我是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清和知道他在迟疑什么，于是主动打起了招呼，“请多指教，前无色的氏族，夜刀神君。”
看到清和毫无意外的表情，夜刀神的神色越发复杂。
他想到当时在宿舍碰到她的场景，不免猜测是否那个时候，这个少女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却表现得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难道那个时候你就——”
清和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停止说下去，“你现在是白银的氏族吧？”
想到自己的使命应该是辅佐新王，夜刀神微微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她啊了一声，朝他安抚地笑了笑，“夜刀神君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辅佐的人，没必要为此感到抱歉。而且，你一定是深思熟虑后决定跟随威兹曼先生的……既然如此，不论是我，还是先代，都应该高兴你找到自己理想的王。”
“是，小白是我认可的、决定效忠新王。”见她这么说，夜刀神缓和了表情，也露出浅浅的笑意，“虽然他和一言大人完全不同，甚至老是让人操心，但是……他会是个好王。”
“那就再好不过了。”清和朝他走了几步，掂起脚将手放在他的肩膀，好似安抚，又像完成某种无需言说的仪式，“如果你觉得幸福，先代也会放心的。”
“——是。”本来还想闪开的夜刀神，听到这句话愣住，最后垂首，顺从地弯腰，让她的动作更为轻松。
“您也……会成为一位优秀的王。”
“那我可要多加努力了。”
和之前那位不同，眼前这个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他们的少女，一定会是个善良的王。
如此一来，他们也算正式完成了氏族的交接。
很快，清和告别了决定留在学院岛等白银之王的夜刀神和Neko，一路跟着宗像和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周防一起，往学院岛外走。
在从学院岛出来的路上，清和听出宗像与她寒暄时明里暗里的探究。
她倒是不怪对方的谨慎，毕竟上一任无色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她出现的时机又过于恰到好处，让人难免有些疑惑与防备。
出岛的必经之桥上，站着一排用金色兔子半面面具遮脸的队伍。他们穿着墨底金边的制服，制服背后有模仿兔子尾巴的白色毛球。
——是非时院的“兔子”。
“来的倒是‘快’。”
“周防，这件事你也躲不了善后。”
这边赤王青王相互呛嘴，那边的兔子们见到他们来了却是没有犹豫地派了领队过来。
“这位小姐，我等已等候多时。”
比较意外的是，他们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降低了存在感走在最后的清和。
“我？”
“是，正是作为新无色之王的小姐您。”
清和微微歪头，心里惊讶于黄金之王的消息获取速度还挺快。
听到无色之王这个关键词，隶属青王的Scepter 4成员在不远处相互对视，都没想到刚解决一个无色，现在立刻就被石板选中了另一个。
清和也注意到了远处的那一拨人，不过她的视线只在和自家刀外表有些相似的青年那儿徘徊了一阵，便收回了视线。
“我先走了。”见兔子们找的是清和，周防尊扯了扯嘴角。他看到了桥下朝他挥手的氏族成员们，不由往桥边走，准备直接跳下去和他们汇合——但在那之前，他用自己的方式给清和留了一条后路。
“喂，如果这家伙‘失踪’——我不介意再带人大闹一场。”
“周防！”宗像自然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立刻轻蹙眉梢呵斥了一声。
但周防尊并不在意，只是哼笑了一声便跳下了天桥，属于赤王的红色火焰跃动着，燃烧着远离了他们的视野。
“啧，还是老样子。”
清和听到远处那个和自己刀长的很像的人这么说，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单纯的不耐烦，不如说是更为复杂的情绪。
“有关新王上任，以及此次事态，御前邀请小姐去御柱塔一聚……请务必随我等前往。”
显然她的沉默让兔子的领队误会了什么，不由再度开口邀请。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多了点儿强制的意味，虽然不多，但听在清和耳里却是十分明显。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清和微微眯起眼。
那双显得过于柔和的蜜色双眼被眼睑半掩，倒是多了种平时没有的压迫感。她注意到对方的态度转变，当然也无需客气地回敬给了他，“我乃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你明知这一点，却用这样的态度面对我？”
她轻笑一声，像是不知道自己面对这么多人似地，“谁给你轻视王的权利？你的‘御前’，黄金之王吗？”
“我若去，是给黄金之王面子。而我若不去……你们谁有资格留下我？”
“……无色小姐。”因为不知道清和的姓名，宗像用了这么个叫法，不过他见清和也不在意，便这么称呼了下去，“这是部下的失态，并不代表那位的意思。”
他注意到清和并非真的生气，便将怀里的眼镜取了出来重新带上，随后朝她露出公式化的微笑，“不论是新王上任亦或是你帮助了赤王，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部下私心想快些将你请去御柱塔，想来也是那位对你的关心及重视，导致他们自作主张。”
这倒是个会说话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清和听他打圆场，轻哼了一声，“只是他们该知道，面对什么人，该摆出什么态度……”
清和也并非真的要怎样，只是不满对方习惯性的强制态度，所以才稍稍给了点儿教训，以免对方见她是个女孩子，便下意识轻视一分。
“我没有和黄金之王树敌的打算，所以，他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而不是面对我的圣域。”
一时再没人说话，任由清和与兔子们对持。
清和倒是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又是个麻烦的家伙”，她望过去，又是那个和她刀外表有些相似的青年。从他站的位置与其他人的反应，想来也是青王手下地位不低的人——或许，与他有关的还不止青王？
她可没忘记周防尊没走的时候，他的目光在周防身上停了不少时间。
“愣着做什么？”见兔子们一时没动作，清和收敛了自己脸上过于冷漠的表情，重新回到了无害的模样，“走吧，我也有些事情……想找黄金之王谈谈。”
这次，兔子们终于以面对王的态度，恭敬地请她走了。
学院岛到御柱塔所在的七釜户还有些距离。
他们自然是坐车去的。兔子们没有和她坐在一起，而和她一个车的只有一个兔子司机。他兢兢业业地开着车，清和通过车前镜看到了自己，同时也能观察视线都不敢偏移路面一下、更不谈与她对上视线的兔子司机。
——有点儿无聊。
清和耳边除了细微的引擎声，就没什么别的声音了。
毕竟是新王，又用特性救了周防尊，这一趟清和就没打算混过去。
况且为了隐藏无色之王（自己）在这几年的行踪，清和必须与黄金之王达成一致，有作为国家暗处势力的非时院帮助，她才能将这次“时空旅行”以完美的姿态作结束。
“——看来你成功了。”
因为有些熟悉的女声，清和警觉地睁开了眼——也是这一刻清和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是你。”
清和看清了说话的人，正是当时系统带她见的那个女孩。
也因为看清是她，清和的警惕稍微降低了点儿，但还是快速地扫了眼四周，以确认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里是？”
她现在所在的场景并非车内，也不是当初和女孩见面的石板上。
清和眼中看到的，是偌大的图书馆——或者说，是像图书馆的地方。
她整个视线都被巨大的书架与书占满，更加梦幻的是，在书架与书的空隙中，清和还能看到星光从中划过，宛如某种奇妙的幻境。
“这里是‘书架’，储存幻书的地方。”女孩这么说，手里依旧抱着那本奇怪的书，“你睡着了，所以我利用石板的力量将你的精神拉到了这里。”
“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清和立刻想到了她原来说的最后的任务，“所以，你是来送我回去的？”
“自然。”女孩点了点头，她合上了手里的书，又抬眸望着她，“系统在你成为无色的时候便已经脱离了你，这一点……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
“……是，我知道。”清和一愣，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迟疑了一会才回答。
系统离开了，但它给她的能力却一个不落地保留了下来。
清和原本以为，女孩会再说点关于系统的事情，却没想到她下一个问题与这完全无关。
“——你知道‘书’的存在吗？”
“那是什么？”
“一本被藏在横滨某处的空白小说，写在上面的故事会变成现实。”女孩这么解释着，“也就是……得到了便可以掌控世界的书。”
“我从未听过。”清和微微皱眉，“这么危险的书居然在横滨？”
“危险？”女孩微微睁大了眼，似乎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但大家都想得到它，因为有了它，便等于有了世界的一切……”
“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要将这本‘书’给你。”
“……等等，为什么？”清和有些惊讶，她不想探究对方怎么得到的那本书，她只知道如果自己拿了这本书，回去以后一定会很麻烦。
“为什么？”女孩歪了歪头，神色冷淡地告诉她一件惊人的事实，“幻书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使用者，你能看到我的真容，自然有使用我的资格。”
“难道——”
“是，我就是那本‘书’。”女孩面对她的目光，波澜不惊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请记清我的全名——我是‘此世之书’。从今天起，属于你世界的那一部分，将为你所用。”
像是觉得这消息还不够凸显自己的用处，女孩沉思了一会，又再度补充。
“你想‘改变历史’吗？”
“我可以帮你改变过去发生的事情。”
身为此世之书的女孩望着清和难得呆愣的表情，那双银白的眼早已看透她的内心所想，是以每一句话，都像踩在了她的心口，让清和心里的感情随着她的话起起伏伏。
“这是正当的‘修改’，不会产生任何糟糕的后果，且仅有一次机会。”
“——只要你使用我。”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