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阿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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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堂平助和斋藤一都选择跟着伊东走的事情，自然给新选组的人心里染上阴霾。
但身为组长的冲田总司却依旧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在队员愤愤不平来找他的时候，他也是微笑着，慢条斯理地谈及其他，将来的人说的团团转，直到这些人全都忘记自己原本的目的。
“小千波一点儿都没有动摇呢。”唯独面对千波的时候，总司像是突然有了干劲，一个劲儿地将新选组的会议内容说给她听，最后还喜欢问她的意见。“明明小千波和阿一的关系很不错的。”
“总司也知道我与他有些来往，何必还问这个你我心知肚明的问题？”清和回答他的时候，还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吃着千鹤给她做的小食，“唯独一君，我相信不会背叛新选组……不，应该说，是不会背叛土方先生吧。”
“诶，小千波对阿一的评价这么高啊。”
“很显然，这就是你们的‘对策’。”清和早就看得清楚明白，现在自然也不会有所动摇，“一君，是特意派过去的‘间谍’。”
总司听到清和的结论，却只是笑着没回答了。
时隔不久，事实印证了清和的想法。
斋藤一无间道回到了新选组，他告诉新选组的组长们伊东栽赃新选组暗杀坂本龙马的事，并说伊东要宣告罗刹队的存在。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伊东有暗杀近藤勇的打算。
这话理所当然地点燃了组长们的怒火，他们开始商量对策。
“所以你们的应对措施是什么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哦。”
当清和询问的时候，总司笑着给出了回答。
即便上面有幕府压着，新选组也能先发制人。在得知伊东所带领的御陵卫士即将有所行动后，土方终于决定要暗杀伊东。
油小路事件很快爆发，伊东也随之被杀。
值得提上一提的有两件事。
一是千鹤担心和伊东在一起的藤堂平助，私下找了过去和斋藤一一起劝他回到新选组；二是冲田总司的病终于被土方岁三发觉，勒令好好休息。
清和并不清楚那些事情，因为在油小路事件爆发的时候，她要面对的是知道了她鬼族身份，提出帮助研究的山南。
“邀请我？”
“是。之前千姬来找过我们……这件事千波你是知道的吧。”山南推了推眼镜，“她既然特意找你……就说明，千波也是‘鬼族’吧。”
明明应该是疑问句的，但山南对她说的时候却用了肯定句，像是对这件事已经确信，并势在必得。
“我并不否认这样的身份。”清和被他点出身份也没有慌张，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在大部分队员处理伊东的事情，连千鹤都带着斋藤离开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弱点拿捏，“我只是有点惊讶……山南先生既然在改革变若水，不会不知道它是如何制作的。”
“既然如此还找上我……到底是什么给了山南先生自信，觉得我会答应这件事呢？”
“总司的病，你一早就知道。”山南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突然提起了总司，“因为当时，只有千波你完全没有惊讶啊。”
“……所以？”
“变若水的完成品，即便不能彻底根治总司的病，至少也能缓解……”山南露出无害的微笑，“千波你和总司，关系应当不错。”
“呵。”清和被山南用总司威胁，却是毫无恼火，甚至轻声笑了出来。她按住了因为她被威胁有些激动的打刀，暗红的眸子饶有兴味地盯住了山南敬助，“山南先生真是好打算……不过正巧。”
“我从一开始，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话音落下，任务进度顿时跳了5%，这让清和眼神一动，微笑不语。
“山南先生趁我不在的时候，和小千波说什么悄悄话？”
就在他们相顾无言的时候，门被拉开，被强制要求休息的总司穿着闲服靠在门边，不知道有多久。
“没什么，只是有些小事想拜托千波帮忙。”山南敬助面对总司一点儿也不心虚，甚至连微笑的弧度都和往日一样，让清和叹为观止，“倒是总司，怎么不好好休息。”
“反正土方先生不在，山南先生就不要在意这种小问题了。”总司耸了耸肩，从他的样子看就知道，土方岁三离开以后，他一定没有听话安心在房间休息。
当然了，因为冲田总司的病不是清和说漏嘴的，所以约定还有效。虽然清和的鬼族身份成了众人心知肚明、未公开的秘密，但她是女孩子这件事，却只有千鹤和总司知道。
“山南先生说的对，总司，你确实该好好休息。”清和却是少有应和了山南的话，虽然她这么说的原因，还是为了给总司提示他们说了什么，“可不要让我这个好友，担心‘你的健康’啊。”
冲田总司听这话哪里还不懂他们说的什么，虽然有些不悦于山南私自找千波，但现在他到底没说什么。
山南见总司来，也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巧的是他们听到了新选组归来的声响，其中夹杂着只有新选组的队员知道的，既是示警又是突发紧急状况才会有的鸣鼓。
“我去看看。”
于是山南随意聊了两句便提出告辞，清和自然没有要他留下，“先走一步。”
“山南先生拜托你的事和变若水有关？”人一走，总司就步入了正题。似乎因为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总司完全没有好奇，“而你答应了？”
“是。”清和点头，没有隐瞒，“我答应了帮助山南先生改良变若水。”
“……山南先生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和善。”总司顿了好久，才说出了这句类似告诫的话，“你与他一同研究，保不齐会暴露你的女鬼身份。”
清和眯了眯血红的眼，轻笑道，“总司这是担心我？”
“是啊。”总司也不忸怩地承认了，“除了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你可是少有能和我对弈剑术的‘天才’。”
“我有分寸。”清和颔首，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变若水的事情于我很重要，况且……若真能改善，于你而言也是另一种出路。”
听到清和的话，总司看了她好久，孩子气的笑容收敛了些许，露出与双眼如出一辙的复杂。只是这样的表情在清和想仔细甄别的时候消失了，总司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不少，那股真诚散去了一些，化为戏弄一般的笑意。
“既然小千波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干涉。”他本来就靠在门扉边，现在直起身子似乎想走，“啊，对了。”
“之前的动静，应该是千鹤和阿一带平助回新选组了。”
“哦？千鹤这下能安心了。”
“恐怕不行。”总司翠绿的眼沉了沉，但语气依旧轻快，“平助在路上遇到了永仓和原田，他们当时正和天雾、不知火……那两个鬼对持。”
“他们输了。”清和想都没想就得出了结论，“受了伤，还不轻，所以鸣鼓响了。”
“嘛，就结果而言，我不否认。”总司收敛了表情，变得格外冷静，“永仓和原田轻伤，不过平助……被天雾重伤。”
“刚才山南先生匆匆离开——”清和沉吟了一会，“不，他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哪怕有罗刹队。”
“所以，他去只是巧合。而你方才恰好过来，则是知道他在我这里……故意让他去伤员那里。”
清和皱了皱眉，看着笑的无谓的总司，“你果然没有好好待在屯所，你知道还没被传回的消息，是因为你在他们回来以前就出屯所找他们了。”
总司没有回答。
“值得山南先生过去的事情……”清和不需要他的肯定也明白了一切，“藤堂平助的重伤，需要动用变若水了。”
这下，总司才不走心地拍了拍手，朝她道，“不愧是小千波，十分正确。”
“——那你呢。”
清和没有管藤堂的事情，她蓦地对上了冲田总司的双眼，“你又会怎么做？”
“小千波指的什么呢？”
“你的病。”
“若真的严重到上不了战场，你也会和山南先生、和藤堂一样……”清和沉了沉眼，却并未有其他动作，“选择走这一步吗？”
总司笑了笑没有回答，但他们或许已经将答案放在了心里。
“——为了备战，新选组会将据点移往伏见奉行所。”沉默了会儿，总司才重新开口，“千波也收拾一下吧。”
“嗯，我知道了。”
见他转移话题，清和也默契地改了口。
只是清和也没想到，这个被她心知肚明的问题，很快会迎来结果。
就在新选组将据点移往伏见奉行所的时候，近藤先生被不明势力偷袭，阻击至重伤。
近藤的重伤让新选组有瞬间的乱套，组里有一定地位的人都去他那里守着了。只是清和到底不是新选组的人，也没有透露过自己会医的事情，她和千鹤一样，都没有加入繁忙的抢救队伍里。
所以月色升起的时候，清和待在自己的房间沉思。
也是在这个多事的夜晚，清和又见到了一个早有预料、却没想到会这么早见到的“人”。
“只是听说有个叫千波的鬼族留在了新选组，没想到真的是你。”
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换下了女装穿回男装的他倒显露出清和记忆中没有的飒爽。或许是心结并未解开，清和逆光看清对方的表情时，从漫不经心的笑容中看到了一分歇斯底里的疯狂，但那并不可憎，相反有种奇妙的吸引力。
“怎么，风间那家伙舍得让你待在这里？”
“我也早听说你和新选组对上。”清和听到他的声音时，从容不迫地转过身面对他，但并未回答他带着一丝嘲讽的问话，“原以为，你会趁乱找千鹤，没想到来找了我……受宠若惊啊。”
“别开玩笑了！”对方被她的从容弄得有些恼火，“那天她在街上遇见——喂，是你和她说了什么的吧！？”
“你不高兴？”清和见他发火，反而越发镇定，“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千鹤记得你、接纳你的事情。”
“不要随便插手我和她的事情！”
“是吗？”两双同样暗红的眼眸对上，一个柔和、一个狠戾，清和看到这样的他却没有负面情绪，“我只是不想让你遗失‘雪村’的姓氏，因为那本是你的东西，不该因为南云家磨灭。”
这话一出，他果然失语忘记了反驳。
“所以——”
清和望着他富有侵略性的眸子，却是露出了新选组内少有露出的温柔笑容来，一下子唤醒了对方儿时的记忆，连火气都不自觉地消减了。
“告诉我，我错了吗，阿熏？”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阿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