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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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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果现在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贴近她好心地询问自己是否需要帮助——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虽然有稍微学一点点读唇语，但因为总有夏宇在身边，导致学的也不怎么好。
女生尽力解释自己不需要去医院，并谢过对方。
“你们看起来伤的很严重噢，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啦，我帮你找警察来！”中年女人说着就要拿出手机打电话。
林牧果连忙出手制止，还差点让昏迷的谢奚娅滑落，中年女人见状下意识帮她搀扶。
“我……”
女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她和谢奚娅从外形看来，确实是需要警察帮助的状态，她的胳膊还在流血，自己也能闻到一些血腥味夹杂着泥土味。
尤其是身边这人一直昏睡不醒，她衣服上的血迹更是夸张到骇人，即使已经干成褐色，要不是还能感受到起伏的呼吸，自己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在她思索期间，那位心地善良的女人已经在路边拦车要带她们去医院，并安抚一瘸一拐的林牧果，让她不用担心，自己会陪着她们的。
一边在心里感谢这位阿姨，一边估算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听力……
直到谢奚娅躺在病房的床上，林牧果也做完简单的伤势处理了，此刻坐在她的床边安安静静地输液。
看见女人和护士一齐走进病房，林牧果立马站起来，目光紧紧跟随着。
护士说了些什么，她听不见。只能看着女人向护士解释，然后年轻的护士拿着一份住院登记表递到林牧果面前，然后指一指姓名的空白处。
“……”林牧果脑子空空，瞥了一眼在病床上安睡的人虽然知道她叫谢奚娅，但并不清楚具体是那几个字。
但还是接过笔，犹犹豫豫地写下三个字：
谢西丫。
然后又在护士无声的指引下，逐步填写了其他信息。
登记完信息后，林牧果额外要求护士留下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然后满怀感激地对着从始至终都陪在旁边的女人说：“谢谢您……费用我一定会还给您的，只是我们现在……情况不太好。”
女人连忙摆摆手，然后拿过那张白纸，在上面写道：不用客气，你们两个小姑娘在外我也很担心。人总有遇到困境的时候，都会好起来的
林牧果真的很感谢这位阿姨的帮助，紧接着问道：“您怎么称呼？”
-我儿子姓辜，他的同学们都喊我辜妈妈
倒是少见的姓。
“辜妈妈谢谢你。”林牧果说。
两人随意交流了几句后，辜妈妈就先行离开了，并表示晚些会再来看她们的。
林牧果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将那张写过字的纸折了起来放进口袋里。因为失去听觉，安静的环境让她觉得格外没有安全感，暗暗感受了一下自己所剩下的超能力。
太少了，这点超能力什么都做不了。
她重新掏出自己的手机，无论怎么按都跟一块黑色板砖一样，叹息一声，在心里嘀咕：又报废一个手机……
短暂地心疼之后，林牧果在右掌心打开了她的第四口袋，从掌心抖落出一部备用机，手机摔在谢奚娅的被子上，没有受到丝毫的磕撞。
但很奇怪，也是一块黑色的板砖。
“没电了吗……”林牧果喃喃道，顺势再带出一根充电线，单手费劲巴拉地在谢奚娅头顶处的插头上连接了电源。
无论怎么尝试，手机还是没办法开机，黑色的屏幕上映出她贴了ok绷的脸，这让她产生了一丝无力感。
但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下一秒她就收拾好了情绪，开始关注起躺着的人。
一头刻意染黄的齐肩发被护士整理顺了，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更没有内伤，医生提出做一个全面检查更好，但林牧果担心给辜妈妈造成太大的金钱支出于是暂且拒绝了。
给谢奚娅换病号服的护士也没找到什么属于她的私人物品，只有破烂又肮脏的衣服。
那衣服……林牧果擅作主张给扔了。
希望她醒过来不会要。
辜妈妈晚上如约而至，还给林牧果带了晚饭，简直把她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也是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缺失了味觉，虽然辜妈妈带来的食物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但在她嘴里都味如嚼蜡。
两人的交流十分受限，但她还是了解到辜妈妈开了一家小吃店，有个还在上高中的儿子，虽然生活平平淡淡但也十分幸福。
“您儿子一定也很优秀，看得出来您以他为荣啊。”林牧果看着辜妈妈在纸张上写的文字，字里行间都透露出爱意，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和他们联系了，等回去了一定要带着夏宇去和二老吃吃饭。
林牧果说：“辜妈妈，可以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吗？”
辜妈妈一口答应，然后掏出手机递到林牧果面前，她轻车熟路地输入了一串号码拨过去。
屏幕上迟迟未显示“已接通”，女生眨眨眼看向辜妈妈，聋子打电话也太难了。
-空号
辜妈妈在纸上写下两个字，直接告诉了林牧果自己听到的提示音。
夏宇的号码变成空号了啊……
林牧果重新输入了另一串号码，那是自己妈妈的手机号，等待期间又看到辜妈妈重新指了指纸张上的那两个字。
很正常，一般手机打不到那边。
意料之内的结果她倒也欣然接受了，于是第三次输入拨号，这次她凭借记忆拨打了姜谷前辈的手机。
姜谷的手机是组织统一升级的，可以接到其他不同世界的电话……
看着辜妈妈的指尖再次落在那两个字上，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办法联系上任何人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林牧果的异样，辜妈妈赶紧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林牧果扬起笑容：“没事的辜妈妈，只是住院的钱要晚点才能还给你了，不好意思啊。”
*
谢奚娅在医院躺了四五天都没醒，林牧果除了胳膊上的伤以外，根本没什么呆在医院的必要。
为了良心上好过一点，她主动要求去辜妈妈的小吃店帮忙，无偿打工。每天早晚都会去医院看看谢奚娅，希望这尊佛快点醒过来，她现在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寄希望在谢奚娅身上。
辜妈妈的小吃店生意确实不错，虽然林牧果的听觉和味觉恢复的很慢，但不影响她在店里帮忙，为了方便联系，辜妈妈还给了她一支有些老旧的手机，用来发发短信联系一下还是很好用的。
除此之外让林牧果惊讶的是，辜妈妈口中那个上高中的儿子居然是银时空黄忠的分身，辜战。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林牧果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摸，然后惊讶地开口道：“你怎么会有这么拽的表情啊？”
辜战一把拍掉了林牧果的手，朝着他妈问道：“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啊？妈你不要在路上捡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回来啊！”
母子的对话林牧果一点听不见，但就凭辜战这张脸，就让她有了不少安心感，终于见到熟人了，虽然只是脸熟悉。
平日里辜战要上学，有了林牧果的帮忙辜妈妈确实没有先前那么忙了，甚至开始有时间休息休息，然后打两杯水果汁等着林牧果。
“牧果——”辜妈妈大声喊道。
林牧果渐渐能接收到一点微弱的声音，于是立刻抬头回望，看到辜妈妈举着一杯鲜榨果汁对着自己笑。
“马上来！”
迅速收拾好桌面垃圾，林牧果擦擦手凑到辜妈妈身边接过了那杯果汁。应该是苹果汁，林牧果看到了垃圾桶里的苹果核和苹果皮。
她的味觉还没恢复，每次只能假装出品尝到美食的样子，现在也是，喝了一口平淡到跟白开水无异的果汁，她立马夸赞：“好好喝！下次要不要加点蜂蜜？甜一点会更好喝。”
辜妈妈听闻也赶紧尝了一口，认可了林牧果的建议。
虽然她没味觉，但她会装。
“你还能尝出来要加蜂蜜啊，真稀奇，还以为你对入口的东西没要求嘞！”
刚刚放学的辜战听到两人的对话立刻吐槽道，把书包甩到吧台上，然后顺手拿过了辜妈妈手里的果汁喝了一口，只是一口就连连皱眉。
“拜托！这已经很甜了好吗？你不怕糖尿病哦？”
林牧果面不改色心不跳，又喝了一口，装模作样地细细品尝着，然后坚定地说：“是你的口味问题吧，我没觉得很甜啊。”
根本没味道。
“你的口味才有问题嘞，上次妈做饭盐放多了你都能全部吃下去，你这家伙口味太重了。”辜战立马反驳。
辜妈妈看着两人拌嘴脸上笑盈盈地，但还是佯装维护林牧果的模样打了自己儿子一下，教训道：“你哦，没大没小的。”
不痛不痒的教育让辜战有了撒娇的机会，重新问道：“妈，我饿了，晚上吃什么啊？”
“你想吃什么，一会儿我去买菜，咱们回家做。”
林牧果也立马献殷勤：“辜妈妈我帮你打下手。”
“你不用去医院看那个人吗？”辜战问。
辜妈妈也换上一副关心模样：“小谢还没好转吗？”
“明天给她办出院吧，反正她也是一直在睡觉，在哪睡不是睡。”林牧果拿谢奚娅也没办法，什么都检查不出来，但就是不醒过来，医生说她只是在睡觉，睡醒就好了，其他一切正常。
睡呗，谁能睡过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