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时闲

1、出生

　　这是一片黑漆漆又很安静的地方，四周被水包围着，温暖舒适。分不清是哪里.
　　就这么一会思考时间也终因没力陷入沉睡。随着沉睡只看见这张小嘴很有规律的一呼一吸间一层光蕴包围着小小的身体。就这样在长时间沉睡和短暂清醒中渡过，即使清醒着也感觉不到外界的杂音，安静，很静。
　　这一天，一阵天旋地转，随着一股巨大的挤压使小小的人儿从沉睡中醒来，只觉的有窒息的感觉传来 ，于是也全力的推动着自己顺着有吸力的地方而去，终于轻松了，屁股传来一阵痛“哇”的一声就哭了，痛和哭来的快也去的快，小人儿这么会儿功夫，因为往外挤出推动太累又陷入睡眠，还来不及感受是什么情况导致的。
　　在睡着间小家伙嘴里一呼一吸间，小小的身子被一层透明的光蕴包围着，跟那水中包围着的感觉一样，只是现在周围没有水了。
　　只听见耳边一阵很轻的说话声，“何然啊，是个女儿，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你有福喽。”伴随着轻轻的安慰的笑声。又一声音响起，清脆带着沙哑，只无力的吐出“嗯”，再无话。没有听见声音也没坚持，小人儿也只是婴儿身子不一会儿又是深睡中，每一天的醒来只听见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和一中年妇女声
　　“罗婶，真的太麻烦您了，还要您伺候我月子，等出月子了苏琦回来一定要给您备谢礼，您对我是天大的恩。”年轻女子轻轻说到。
　　“好了，好了，哪有那么多讲究，就你礼多，每天也就多给你煲份汤，还用的是你自己养的鸡，小丫头的衣物尿布也只是随手的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罗婶说完
　　没多大会儿一开始出声的年轻女子带着哭音又只轻轻无力的“嗯”的一声，小人听出来这声音并不是身体没力的原因。
　　“月子里不好哭你也知道的，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不要想太多，把月子好好的做完，照顾好小丫头，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唉...被称作罗婶的在心里叹道，作孽哦。
　　出生第三天，眼睛能睁开了。这一般婴儿出生即使眼睛睁着也是没有焦距的，更何况能看见，但这出现在小人儿身上也没什么奇怪的了，在肚里就能知事懂语，睁眼能见又有什么。只见眼睁开就瞎咕噜乱转，这么一间房就尽收眼底，不到四十平的样子，四面墙都是砖沏成的，窗户用塑料纸敷着，只有光亮透进来，却看不见外面的景色，模糊的很，睡的是张半新的木床，床外边是那名年轻女子在睡着，头发胡乱的披散着搭在枕头上，脸偏黄但也不失俏丽，挺漂亮。不好这是尿了，急的叫女子来收拾，可喉咙里发出的却是婴儿的哭声，小人儿知道了她虽然能懂能看但不能说，这时女子听见声音也在转醒，看见她半眯看眼睛眉头微皱颇不耐烦，但她并没有说话，只是轻手抱起小人儿准备喂奶，手拖着屁股时，就知道是尿了，又立马换尿布，一切弄妥后，小家伙也眯起了眼睛正准备睡觉，这时女子的声音缓缓响起，很轻很轻，处了迷糊状态下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轻，估计她以为小丫头睡着了吧。
　　“你爸爸这么久了也没回来，唉，他不想回来我知道的，名字肯定也不会取的，以后你就叫果儿吧，阿果儿。你为什么是个丫头呀，你爸本就不待见妈妈，如果……”停顿了一会儿，轻轻的哭泣传来“妈妈知道他不喜欢我，只梦想着这肚子里要是个男孩的话他有可能会多回来看看。”接下来说的什么也听不见了，阿果儿已经睡熟了。
　　果儿妈的月子坐完了，这段期间罗婶天天三餐给送来果儿妈的吃食，送完后闲聊会儿就很快走了。每当罗婶来时，阿果就清醒着，听着她们的话语中也将这个家的大小事了解的差不多，原来阿果没有爷爷奶奶，爷爷在阿果爸爸十几岁就因身体不好去世了，奶奶也在前年去的，他们都是知青下乡，爷爷的身体不好不能长途拨涉，后来就在山村定居下来了，果儿妈是奶奶在世时给阿果爸爸娶的，她知道身体不好了就撑着身子做主娶了妈妈。家中爸爸是独子，一直读完高中考上了自费的大学，只因支付不了这笔对于八几年的农村来说已经算非常昂贵的支出了，后来凭着是这镇上唯一的高中生在镇上谋了个镇政府办事员的工作，这只是个偏远的山村乡镇，本就没多大的事发生，离阿果所住的村子也就几里路的距离，阿果爸却几乎好几个月回来一次只为送生活费回来，呆一睌就走，他对母亲做主娶的妻子并没有感情，至阿果出生到果妈出月子有快两个月了也没回来。阿果妈的娘家在领县的一个小山村里，从阿果妈出嫁到生下阿果也没看见有亲人来看过。原来阿果妈的父母重男轻女，把女儿嫁给阿果爸苏琦是为了钱给儿子娶媳妇，说难听点就是交易，货物一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果妈没嫁之前连学都只让读两年，只认识简单的字，然后缀学回家农活家务不离手，动则打骂的，嫁了后距离远了，加上苏老太太去世，要操办一切，家里杂七杂八的事务全落在阿果妈身上，后来娘家没来人，这边也没回去过，就这样交往也没了。
　　但看的出来阿果妈对丈夫还是有一分期待的，即使不回来，说到阿果爸的时候都有着思念，眉眼也不是对着阿果时的微皱，而是少有的轻弯显的温柔了许多。
　　天渐渐地热起来了，阿果也随着妈妈出月子抱着出去过。
　　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山村，阿果家离村子有段距离，站在院子里就能看见整个村子，不远处缕缕炊烟升起，这是有的人家做起了午饭，还能听见田野里孩童的欢笑声，被妈妈叫做阿果也是因为桃树结果期，院门口就有三、四棵桃树，挂在上面的桃子也快要成熟。
　　一般时间阿果都是被放在房间里的，阿果妈要干活，没时间管她。
　　阿果虽然是婴儿状态，只能哇哇叫，但她听的懂大人的言语，所以相较于其它婴儿她是非常懂事的，不哭不闹，有时果妈忙忘了也没管阿果的肚子，阿果只能一人在房间里哇哇叫，这样的事多了阿果也不白费力气叫了，安静的躺床上看天花板，一直等着妈妈回来，饿的受不了就把小手指放嘴里吸。
　　这一天阿果因为肚子饿了，就把手指放嘴里吸着，突然感觉到一股清甜味，就放开了手指，原来手指能滴出一滴清泉。
　　因为小手指每天会有一滴清泉，吃进肚里一天不吃东西也不会饿，而且人也会越来越精神。
　　这时候的农村很穷，肉基本是吃不到的，阿果妈的脸都是腊黄腊黄般，而阿果却是白白嫩嫩的，村里孩子都是面黄饥瘦的，也幸亏阿果妈不怎么带阿果出门，不然村子里看见这白嫩的娃也会大呼奇怪，话题也会一直随着村民传聊着。虽没什么恶意，也不是什么大事，光这事出不一样也会大谈怪事的。
　　这期间阿果爸苏琦也回了趟村子，阿果也己经快五个月了，进门他们就互相问候了一下，接着再也没有话语，苏爸看的出来是真没话说，苏妈明显从眼睛里流露出的激动和想要说更多的话的模样，也在苏爸无言沉默中放下了要出口的话语。
　　房间中的阿果睁着眼睛看着这从出生就没见过的爸爸，大约身高一米七六左右，不算高也不算矮，脸色也偏黄，长相还算英俊，不然苏妈也不会在他基本不着家时还想着他，他也只是随意的看一眼孩子，更别说伸手抱，相对无言的父母最后在苏爸一声“辛苦了。”苏妈激动的落泪，哽咽着“我去做饭。”转身出门，袖口还胡乱的擦着眼泪时快步出去。
　　还只能躺床上的阿果也没指望他们有谁想着她，只顾一人在床上自己玩自己的，不大会儿，苏爸也出房间了，但并没有听见他们的交谈声，可能出门了吧，只有苏妈厨房炒菜的声音，无聊中眯起了觉。
　　阿果是被一阵说话声惊醒的，“何然，我走了，镇单位还有事没处理好。”苏爸清冷的说话声传来，还有苏妈的哭泣声，“不能多在家陪陪我们吗……”。泣不成声，平时没话沉默的苏妈也没有更好的话语换留苏爸，只听见哭泣的声音大了起来，脚步声也渐远，还有不时的踉跄脚步声，直到没听见他们的声音了，阿果才发起呆来，过了很久才看见苏妈进房间来，眼睛哭的红红的，进来就给小阿果喂食，虽然苏爸对苏妈没感情，苏妈也从来没有把她的不顺和委屈撒在阿果身上，只是对着她的时候很沉默。

　　苏爸的不回家，苏妈的不关注，在阿果身上发生的一切奇怪的事也就没人知道。阿果在肚里就练的呼吸吐纳慢慢的在阿果的脑子里成型，一套完整的法决就这样完全的刻印在小小的脑子里，阿果已经把这当成了习惯，睡觉的时候练，不睡的时候也练，基本上整日就在呼吸中度过。因为苏妈根本不会在房里多待，只在外面天气很好的时候苏妈会把阿果抱出去，搁院子放在铺着旧衣服的篮子里，苏妈就在院子里干活。
　　自此苏爸回来的更少了，以前两三个月回来一次，现在小半年都不会回来，苏妈也会背着小阿果走着去镇里苏爸单位去看他，苏爸每次三两句匆匆几句就说很忙，说声再见都不会，更别说看一眼孩子。这样的次数多了，苏妈也知道苏爸不想见她们，后来也就死心了，没再去看过他，只在村子里干农活。村里的流言随着苏爸的不回家也多了起来，有的会说苏爸在外面有人了，苏妈知道他在外面没人，他只是不在乎这个家。从此以后苏妈的话更少了，跟邻里的交流也几乎看不到了，更何况笑容，看着一天天变的沉默的苏妈，阿果也更安静了，阿果从慢慢的学会爬到学会走都是独自完成的，完全成了一透明小孩，学会走之后自身的一切事物都自己侍弄。苏妈则是完全放手了，也从不对阿果有过多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