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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北宋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金军攻占北宋都城开封(今属河南)。次年二月,废宋徽、钦二帝,北宋灭亡。

      同年五月,原任河北兵马大元帅的皇族康王赵构,在金军退走之后,于南京(今河南商丘南)即位,仍沿用大宋国号,史称南宋,年号建炎,是为宋高宗。
      南宋是中国历史上以汉为主体建立的封建王朝,建都临安(今浙江杭州)。

      南宋 绍兴十五年(公元1145年),摩挲诏,三赕城(今丽江古城)

      桐叶晨飘蛩夜语。旅思秋光,黯黯长安路。忽记横戈盘马处。散关清渭应如故。
      江海轻舟今已具。一卷兵书,叹息无人付。早信此生终不遇。当年悔草长杨赋。

      [唉——]纤长的细指,轻轻的夹着一张纸,细究着纸上的诗句,让娇艳诱人的红唇微启,轻轻的,仿若无声地透出一丝令人怜惜地叹息——
      [少爷!我拜托你——你现在只是个“节度使”了!你再这样唉声叹气下去,就连小小的七品芝麻官都捞不到了啦!]
      桃园里,盛开着无数美丽花朵的桃树下,闲闲得铺着一张厚毯,毯子上面搁着精致的酒壶和一些精美的小吃食,更有一个“绝色”的人儿凉凉的半躺在坛子的上面,高大却略显消瘦的身体,占去毯子的大部分面积!——而在距离毯子不远处的桃树下,站着一个双手插腰满脸写满“受不了”的表情的美少年!(还真是物以类聚阿!美人的小厮也是水嘟嘟,粉嫩嫩的!)
      [放肆——]纤细的长指放下写着诗句的纸片,优雅的擒来酒杯,搁在唇边,虽然字面上看来,像是在训斥小厮,但是语气中连半点身为主子的气势都没有!白皙的脸上那双犹如墨玉的眸子里净是淡淡的愁绪和微微的不耐烦!
      [少爷!砚星知道,让您屈尊降贵去接待那个吏部的“长官大人”(南宋王朝六部中的各部,只设长官或副长官,主持部务;所属司级机构,除户部以事务繁多未减少外,其他五部通过兼领、合并而大量省并),是委屈了您!可是您再这么懒散下去,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临安?]一想到自家主子起起伏伏的仕途生涯,砚星光洁的额头,也是不协调的挂着淡淡的褶皱——
      [砚星,你想回那个“朝廷”吗?那犹如丧家之犬般,跑到江南海沾沾自喜的做着“南宋王朝”的梦!继续醉生梦死?——]闭上星眸公冶弈仰首一口而尽杯中辛辣的液体灼烈的感觉就如同他的话一样,烫入喉管然后灼烧他的全身!
      [——]砚星十分明白公冶弈的愤然与不平!明白他不愿如南朝一样苟延残喘!明白他至今仍不能释怀他那亦师亦友的同袍——岳大将军的死!明白他不愿屈就在这儿!种种明白让砚星愈加得越无奈,因为他只能默然的看着自家主子愤愤不平的一杯接一杯的饮着烈酒!却无法开导他——
      微微的轻风中只有淡淡的叹息声——
      幽密的桃林中突然来了粗狂的闯入者,那明显的漠北汉子的外形,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中原人士!加上令人不寒而栗的蓝眸更加彰显了他的血统!——
      公元960年,宋朝建立后,由于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平定四川后,宋太祖觉得云南太遥远了。所以,宋太祖就拿起桌上小巧玲珑的文具“玉斧”沿着地图上的大渡河一划,说了句“自此以外朕不取”,(后称“宋挥玉斧”的说法),摩挲诏亦属于被“弃”之邦,于是,云南包括当时仍未建立的“摩挲诏”就成了比较瓯脱之地。虽然北宋时期在这里建立土司府的制度,但是一直没有真正的政权体制,直至宋仁宗至和年间,由纳西首领牟西牟磋建立了“摩挲诏”,自任大酋长,使得这块当时的被“弃”之邦成为独立称王的政权。但是,因为当时宋朝与大理国的紧密关系,位处大理国(云南)西北部的摩挲诏与大理国的隶属关系,使得摩挲诏与当时的宋朝海是有政治往来,但是关系十分实属于松散型,所以一支没有受到重大的政治、军事等事件的影响。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下,为摩挲诏的独立发展提供了极有利的条件,使得当时的摩挲诏政局相对稳定、相对和平,而摩挲诏的诏都建自唐代的三赕城,即政权中心,就成了相对繁华的商旅集散地,南北客商都愿意来到这个城里做生意,所以城里净是番邦族人也很正常,起码在这里没有战乱、没有兵患的干扰!——

      粗汉湛蓝般的眸子,穿过桃枝将寻究的视线投放在空旷处那毯子上因酒醉而小憩的人身上,不似北方汉子的纤瘦身形依稀可见宽大的白袍子下的健硕肌肉。平稳的气息声也有练家子般的沉稳、深厚,让人马上就能理会到此人看似普通的体型下定有浑厚的功夫底子与内力!
      但是——
      让蓝眸的主人乱了气息的是那副不应该生长在男人脸上的美貌!——
      秀眉如黛尽显南方人五官秀美的特色!轻轻颤动的犹如墨扇般的密长眼睫毛总是不尽如人所愿的,轻轻掩着那仿若墨玉般的眸珠!翘挺的鼻梁凸显了他不服输的个性,却没有半点增加与这张脸毫不相干的男子气概!最引人入胜的就是那像是点了红绛般娇艳欲滴的玫唇,轻轻的透着气息、浅浅的散着酒香仿佛正热情引诱品酒者的玫瑰露,醇香诱人!
      [爷——]操有与他相同的口音,欲言的声音,却硬生生地在扬起的粗掌前打住,仿佛多发出一个音符都会万劫不复!耶律放收回自己的手。狂妄如他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忠告!他想做的任何事、任何决定都不需要别人的看法!简单来说他耶律放就是一个狂妄自我的人!自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那道诱人的风景!兴味的笑悄悄的爬上他的唇——
      [砚星,你搞什么鬼?!怎么让少爷这么放肆的躺这儿休憩?!你这小厮越当越回去了?]
      正当耶律放想跨出藏身的桃树时,不远处惊愕、指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初衷!
      [小厮?!姓良的你敢拿身为堂堂“文房四宝”之一的砚星我当区区的小厮使唤?!]砚星可爱的小脸气得通红,长相稚气的他最忌讳别人总拿他当小厮来看、来叫!想当初他也是入“书房”可以算是个小小书记官,上沙场也能当个小队长诶!他也可算是个小小才子吧?!身上哪有一根毛像小厮来着?!
      [哼——!还“文房四宝”咧!都哪朝哪代的事啦?!你最好少提,免的少爷不开心!]良豪不屑一顾的吐他的糟!满脸瞧不起他的表情!
      [你!——姓良的,咱们梁子结大了!]
      [唔——砚星,你又和阿豪结梁子啦?你斗不过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学不乖?——]公冶弈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出声打断他们每天例行公事般的“结梁子”!
      唉——好好的小憩,被他们两个打搅地想只眯眯眼都不行!算他们狠!公冶弈在心底狠狠地“责罚”两个没大没小的随侍!
      [少爷既然起来了就别磨蹭了!那个“长官大人”等的都快要发飚了!小宣也要发飚了!]对于自家主子明显不高兴的眼神良豪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见他从容不迫的收敛满是精光的黑眸,微低着脸,对公冶弈“好言相劝”!
      [宣?——他让你来的?]公冶弈暗自抖掉身上因良豪那“唯唯诺诺”的态度而生的鸡皮疙瘩,满脸困惑的皱起眉峰,不太能消化目前的状况!若是他的“宣”应该不会做那样的决定,以他一贯以来的作风会马上踢走那些会来打搅他的那些扰人的“苍蝇”!今天他居然会叫他回去?!
      [我们的“绍兴帝”让那位“长官大人”带来了不知道叫什么的密旨,指名让你自己亲自接旨——小宣赶人赶到发飚!那位“长官大人”也固执的一定要等到你,现在也等得想发飚了——]良豪仍旧维持着微低着脸的动作,将他知道的据实以告,但是没有人看见他低着的眼正防备的盯着离他们不远处的桃树——和地上那桃树不该有的粗大影子!
      [阿豪,你再看不起赵构,也要尊称他为皇上哦!因为他还算得上是个皇帝哦!]公冶弈轻轻的掸了掸身上的尘,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会不知道他家阿豪在看哪里吗?不过对方的目标似乎并不是他们,充其量就是个过路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少爷,这样很不礼貌的哦!]砚星单纯的没有发现两人暗号似的对话,纯“蠢”的跟着公冶弈的话说下去——
      [噗——!抱歉小砚台!我错了!这样的确是很不礼貌!呵呵——]公冶弈难得的笑着将砚星的小小身躯搂在胸前,满脸的尽是憋笑的表情不是很好看,突兀的破坏着他的俊颜!
      哈哈哈——
      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桃树林,打那不绝于耳的笑声却还飘荡的茂盛的树枝间,环绕不去——
      [“文房四宝”——吗?有趣——很有趣——]耶律放兴味的唇际又增添了不少的狂妄与挑战!
      [爷——文房四宝,不就是——啊——]话音未落,旋即而起的惨叫声,还是比那一支脱离活体而掉落地上的手臂的速度慢了半拍!
      [多嘴!]耶律放残忍的动作在瞬间完成,快速的身形甚至连半点飞溅的血渍都没沾到!
      吓!活生生的扯掉手下人的手臂?!连眉毛都不挑一下?!(这个有联系吗?)
      血腥的场面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敢吭声——连在地上打滚的人也是拼命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再次触怒了这个异于常人的主子!
      [文房四宝——有趣!——这趟真是没有白来——]耶律放背着双手,悠闲的带头离开,丝毫不在身生后的手下有没有跟上来——
      耶律放站在公冶弈刚刚躺过的毯子边,仿佛回味般看着毯子上微微凹陷的那一块——和一张毫不起眼的纸条——

      杜景镐干坐在议事大厅里,不耐烦地开始踱起步来,拿在手上的“密旨”放了又收;收了又放!其实他今天大可放下“密旨”马上就走人,可是——
      他好奇啊!!!——
      是的!他好奇!堂堂一个尚书大人却对一个边关的郡守好奇得很——其实,不只是他,远在临安的南朝里没有一个人对公冶弈是不好奇的!
      从建炎元年开始,南宋王朝对金王朝进行了多次战争;朝廷在抗金的战争和抗元战争中出现了一些名将,名臣,其中岳飞,韩世忠,张浚和当时只是官拜侍郎位的公冶弈,而文武兼备的公冶弈也正是朝廷开始施以“以文制武”的军事指挥原则的由来,也就是说由他开始才有文官拜将的吏治,他是岳鹏举生前的好友至交,也是辅佐绍兴皇帝巩固那根本不稳定的帝位的人!但在绍兴皇帝一日降十二金字牌,召还刚收复朱仙镇后,正欲请兵乘胜追击大破金兵收复河山的招讨使——岳飞,而当岳飞被诬以「莫须有」的罪名而死于风波亭之后,本来应该同罪连坐的他只是在朱仙镇一役大捷后未按皇帝的旨意即刻班师回朝之罪而遭到贬官,被编派到这种“蛮荒”地当个没有实质权利与官职的“节度使”!
      相传,公冶弈是一个自视很高而又很有才华的人,但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却不是公冶弈的才华,却是那不平凡的——“美貌”!有人传言他之所以得免死罪,就是因为当今皇上一直迷恋于他的“美貌”而不忍心杀之所至!公冶弈若真是这么有才华的人怎么会甘于这么个“节度使”的官位多年?一般人还不是早早的“进贡”各部,想方设法地回到临安?还是别人以讹传讹将他神奇化了?
      他真的是很好奇啊!——
      [不过区区节度使,差不多等于没有官阶!胆敢让本官左等右等的!他到底还要本官等多久啊?!]杜景镐终于等不及了!站起身昂着首,朝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吼着——
      这种小地方,“公冶府”里连个小小仆役都没有!若不是有“要事”要办,他才不要来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真是抱歉!让朝廷里赫赫有名的杜长官大人久等,真是仙翔的罪过——]公冶弈虽然口气听起来很谦卑,但是,态度却十分松散,连个官礼都行不好!加上宽松的便服,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慵懒、松散!但是却也奇异的透着一股特别的魅力!让人痴迷的差点忘了呼吸——
      [也——也罢——本官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你来了就好,本官还有是要办呢!这是皇上给你的“密旨”,你记得依旨行事就好——本官告辞了——]杜景镐呆呆的看着公冶弈半天才回过神,心想,终于明白皇上为什么舍不得赐他死罪!这样的一个“美人儿”死了实在可惜!就连他此刻如此的怠慢自己,他不也是在见到人以后,连半点气都生不起来吗?!
      杜景镐不自觉地诚服在公冶弈的美貌之下!
      但是,杜景镐还是没有在表面上给公冶弈太多好脸色!他也怕人家耻笑他有“断袖”之癖好!他只是纯粹欣赏“美丽”的事物而已,可没有半点不良嗜好!杜景镐在心里这样对自己强调着!
      [下官明白!——来人——恭送杜大人——]对于杜景镐“痴迷”的注视公冶弈早已习以为常,只见他不以为然的一个作揖,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密旨”,声调平和的唤人送他走,以示礼貌!
      随着公冶弈一声令下,原本空荡荡的府院马上就出来不少人!恭敬的作着揖,看似“恭敬”的,“等”杜景镐走出“郡守府”大门——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

      简短的字句里却尽诉丝丝情愫,公冶弈看得明明白白,却不能有任何的回应——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绢纸收到一个半满的木盒中,明显可见木盒里都是同样的绢纸!每一张都是完好的收着,可见他的悉心仔细!
      [少爷——看来,这并不是皇帝的“圣旨”——]徽宣迈进书房时,正好看到公冶弈收拾木盒的动作,他轻轻地摇摇头,若有所指地说道。
      [这也不尽然——]公冶弈若有所思,并不在意徽宣突然的闯入,自顾低头将木盒仔细收好——
      [哦?——怎么说?——]徽宣不禁好奇地问道,他怎么看都像是飞鸿传情的书信,还有别的意义吗?
      [——]公冶弈沉思了半天,才面色凝重地开口:
      [不知道!——]
      [啥?!]徽宣感觉自己的脚后跟滑了一下,这么乌龙地回答,还真让他没办法泰然处之,虽然他家主子一贯如此——
      [我还不知道——“她”的意思——宣,你让影去跟着杜景镐,“暗中保护”他的安全——]公冶弈轻轻的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沉吟着说。
      [——?是,少爷——]徽宣愣了一下,但还是听话的领命,转身离开书房——
      徽宣离开后,公冶弈才将自己无力的身体整个扔进黄花梨木雕成的太师椅中,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眼神没有焦距的望着屋顶,任思绪飘向那他不愿回去的地方——

      临安府(杭州)
      阳春三月,是临安府(杭州)最唯美的季节,烟雨蒙蒙是西湖的凄美风情,观雨亭里那等待的身影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你不能为我留下是么?——]哀戚的明眸中不仅是淡淡的愁与怨,还像是映照着雨中西湖似的,有着淡淡的水汽——
      [对不起——仙翔有负公主之所望,实在无言以对——]公冶弈转过脸望向远处凄蒙的雨色,不敢注视她溃堤的泪水。
      [你明知道——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那个——]
      [唉——你是公主啊——何止千金之躯?我还配得上吗?]公冶弈有些后悔,他不该让她送的!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她的泪水!可是,每每她的泪水都是为他而落——
      [我不在乎!你明知道,只要你肯踏出这一步,我们——我们就——可现在——]过于伤痛的心情让她泣不成声!
      [是命运弄人吧——还请公主莫在为仙翔再费心——]公冶弈还能怎么说?他当然知道若他肯早点请皇帝赐婚,那他们现在——会是“苦命鸳鸯”一对吧!
      公冶弈在心中苦笑,他原本是雄心勃勃,对于收复河山更是信誓旦旦!原想大破金兵主要兵力,让金国无力再侵宋后就向皇帝请旨成婚的他,没想到仅是一个小小的奸计就可以将他们势如破竹的军队打得溃不成军!主帅更是死得“不明不白”!他虽然很不甘心,但更加失望!他没想到“他”的私欲是如此的大,为了保住地位任何卑鄙的事都可以去做!任何人都可以去放弃!他无法留在这样的地方,留在“他的”地方!
      [莫费心?——心都不是我的——我能说什么呢——罢了!你走吧——我会等——我一定会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一定会的!]她抹去泪水,神情无奈的说道,纵使她哭尽所有的泪水,也无法改变已然发生的事实!与其自欺自哀的在这儿掉眼泪,不如坚强的图谋未来!
      [公主——这又何必呢?仙翔不值得——]公冶弈没想到温婉若水的她也会有这么固执的一面!
      [快走吧——免得有人不甘心,来追加你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到时候我不一定能再一次劝的了皇兄——]她别过头,不去看他担忧不已的眼神!
      [少爷,启程的时间到了——咱们该走了——]徽宣不得不上前打搅“离别依依”的两人,他们现在若不走,就没有机会再离开临安府了!
      [这——]公冶弈还是有些犹豫,他不想她再对他还有什么挂怀,是怕伤了她,但是她好像并不这么认为,他实在为她担心阿!
      [快起程吧——不用担心我——]她轻轻的笑着,不希望他带着她的悲伤离开,她愿永远在他的记忆中微笑!
      [小柔——]公冶弈仍是不放心地走到一半又回头欲言又止——
      [少爷——快走吧!]徽宣已经对公冶弈失去耐心了!既然决定不带她一起走,就不要再婆婆妈妈、拖拖拉拉地,干干脆脆得离开不是更加能让别人对他死心吗?!徽宣不耐烦地向身边不发一言的墨影使了个眼色,让他拉着他们家少爷快些离开!
      [好好保重自己——!我——]“等你回来”最后的誓言,她只是轻轻的在自己心中说,像是在对自己起誓一样!直到快速的车马离开自己的视线,她才绝望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放任应该会是永别的离愁将自己击垮!——

      [少爷——!你又在发呆了!砚星跟你说多少遍了?!你不可以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啦!]砚星愤愤的声音将公冶弈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实在不喜欢看到他家少爷总是这么萎靡不振!他崇拜的是以前意气风发的他!
      [砚星你好吵哦——]公冶弈用力的揉了揉刺疼的太阳穴,微微抱怨砚星的大小声!
      [少爷——!]砚星瞪着可爱的大眼睛,正努力地挤出不高兴的眼神,瞪着懒散的主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玩了——好吗?别瞪了——]公冶弈实在不想劳累砚星可爱的眼睛,只好摆摆手,作投降状。
      连瞪人也瞪得这么可爱的就只有他家的砚星一个了!呵呵——
      [少——]
      [好了,别叫了,不怕叫哑了嗓子,也该怕叫聋了少爷的耳朵——]良豪适时地出现打断了砚星的“魔音”灌耳!
      [你——]砚星还想回嘴,不想在口头上输给这个碍眼的家伙!但是,公冶弈示意他不要打断,他才怒怒地收回已到了嘴边的话!
      [阿豪,是影回来了吗?]公冶弈暗暗的跟良豪比了个“干得好”的手势,并故作泰然的问道。
      [是——小宣,让我来请少爷到饭堂——]良豪自若地接受了公冶弈的“夸赞”,点点头回答道。
      [好吧——吃饭去了——]公冶弈轻松的说道,并站起身带头向饭堂走去。
      [哼——]砚星根在自家少爷身后,满脸厌恶的避开良豪突然示好伸来的手臂!
      哼!想搭他的肩?明白着是暗笑他矮么!没门!
      [——]良豪微微挑了挑眉,望着砚星的背影。
      好小子!敢甩脸子给他看?!哼哼——
      [啊,对了!少爷,上午您去桃林小憩时,带的东西收拾回来了吗?]良豪明知故问地说道,他当然知道自家的东西有没有收回来,他家大少爷当然是不可能知道要收这些东西的!
      良豪就是要“装”不知道地问他!当然意图很明显的不在他身上,而是——
      [嗯——小砚台,你有收吗?]公冶弈当然心领神会良豪的动机,所以也故作困惑的问道,算是还人情吧!其实他哪会在乎那些瓶瓶罐罐的?但是就是“有人”在乎——
      [啊!我的老天!那一套是老爷唯一给少爷留下的粉彩瓷器!——少爷,我现在马上去收拾回来!老天保佑还来得及!!]瞧!在乎的人这会儿不是着急了吗?砚星说话就转身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他怎么就忘记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啊?!研星在心中不断的自责,连带的脚下的步伐也乱了起来!
      [哎呀!砚星你慢点,天色那么黑,阿豪,你陪砚星一起去!]公冶弈适时地唤到,拉住风风火火的脚步!
      [干吗要他跟?少爷,砚星可以自己去阿——]砚星满脸的不愿意,让那个“讨他厌”的家伙跟着,就是会不断的惹他生气,半点建设性都没有!
      [少罗嗦!少爷说的就算!你以为我放着饭不吃,好玩啊!是谁没记性的啊?!——]良豪见机不可失,推着抱怨不断的砚星就出了门,一路上仍是大小声不断!
      公冶弈失笑地摇摇头,实在是喜欢看他们两个斗嘴的样子,好像他们一斗嘴,就没有任何的是需要烦恼了!因为光注意他们两个吵架时精彩绝伦的对话和表情,还来不及呢!那有空想事情啊?!
      想着,想着,公冶弈已经来到了饭堂,那里早有一对“冤家”正默默无言的“吃”着饭!
      [怎么了?]公冶弈不明白沉默的气氛是从何而来,因为他很久没有看见这样的气氛了,他实在好奇是为了什么!
      [没有——]徽宣短短地丢出两个字,继续他自己吃饭的动作!连个眼神都没有投给站在饭堂门口的公冶弈。
      [影?]公冶弈见徽宣的反应就可以明白是“哪个”在生气,但他还是禁不住想问!所以,问号投给了一向少话的墨影。
      但是,墨影只是哀怨的瞟了一眼“不高兴”的徽宣,仍是无言的摇摇头,继续低头吃他的饭!
      [啊——我猜猜——嗯——对了!那个杜景镐一定去找银仙了!对不对?!]公冶弈似乎闻到了一点点的端倪,能让墨影感到这么“敢怒不敢言”的就只有这么一个理由了!
      [我吃饱了!少爷你慢吃——!]
      “砰”的一声,徽宣终于听不下去了!撂下碗筷,脆弱的饭桌竟是一阵晃荡!徽宣也顾不得自己制造的噪音,起身就往门外冲!
      [等等——报告——!]公冶弈仿佛不经意地叫住另一个急切的身影,示意自己不想错过他的汇报。追冤家而已嚰,还是可以等一下的阿!反正徽宣也不会跑到那里让“人”找不到的地方!
      [耶律放!]墨影踌躇了半天才不情愿地开口回答!说罢,便急切地冲出门,追向别扭的背影!

      是他?!——
      公冶弈愣愣地站在门口许久,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在战场以外的地方听到那个名字!那是一个他一直放在敌对位置上的名字,也是他一直无法战胜的名字!公冶弈仿佛感到自己像是回到了那战鼓铮铮的战场,周身上下都感到了一种异样的兴奋与悸动!那是一种“活”着的感觉!
      但是,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因为有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而兴奋!也只有他知道自己无数次因为与这个敌人智斗而快乐!他更知道自己因为无法战胜这个敌人而变得更加跃跃欲试,想再次与之针锋相对!
      公冶弈带着这种兴奋,转身冲向大门口,一种强烈的渴望,促使着他不断加速脚下的脚步,冲向星光满布的夜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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