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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62话 ...

  •   他记得上次予墨这么激动还是自己连着两天受伤,她拍着自己的肩痛骂自己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活的像是没有明天,但是因为有了她而又渴望可以活过每一个明天。
      她那时候骂着骂着自己就哭出来了,其实她不会骂人的,无非就是声音大了些。此刻不同的,只是她倔强的红了眼眶,眼泪却始终不愿意落下来。
      他一直没想通为什么她的反应会这样大,原来症结在这。
      安莫燃语气轻快了不少,他亲昵的说,“好了好了,不闹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予墨没怎么喝酒,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头晕晕的像是醉了。还没等安莫燃转身,她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西装下摆,“为什么给我卡?”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呢?
      当我知道你没有跟穆品若在一起过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即使这样很不道德,即使我从来没有表现出我的高兴。但是每当看你跟不同的女人站在一起,我就好难过。我好笨,看不出来你对哪个真心,哪个逢场作戏。
      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但是我真的好在意好在意。我嫉妒,伤心,后悔,但是从来没有像看见你扔在桌上的卡的时候那般绝望。
      安莫燃想去安抚她的,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她打断了。
      她推开他低着头说道,“抱歉,我晚上酒喝多了,胡言乱语的,安少你别在意。”
      说完便快速的转身,落荒而逃的样子连她自己都看不起。
      安莫燃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野,他才慢慢拿出手机,“喂,天甲,把纪小姐送回家。”
      阿墨,我不会再去找你。我要等你自己有勇气走到我的身边,告诉我曾经的一切。
      我不想通过任何途径知道,我只想听你说。
      予墨回去做了一整晚的噩梦,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
      樊伶把她轻轻的扶起来,把手里的温水递到她的嘴边,“怎么突然发起烧了,如果我早上没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自己烧晕过去啊。”
      予墨摇摇头,“没有啊,就发烧而已,没什么事。”
      “你啊,哪次发烧是没什么事了,每次搞的跟重病一场一样。”
      看着樊伶像没事人一样的训自己,予墨心里的担忧总算小了点。她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昨晚上你怎么回去的?”
      谈到这个话题樊伶才安静下来,但是又太安静了,“拜你所赐,如你所想。”
      予墨不知道要说什么来缓解此刻的气氛,她讨好的握了握樊伶的手,“当时我真的是怕······你知道的,这种事我们势单力薄是搞不定的。”
      樊伶坐在床边,低着头,予墨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但是她知道她很难过。
      过了一会儿,她才看见樊伶摇头,“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你知道昨天那样的场景被他看见我有多么难堪吗?但是你不知道,我又有多么庆幸。”
      我是不是很贱?怎么能对他就恋恋不忘了这么多年!
      予墨点到即止,不敢再多说。最近这几天樊伶爸爸的情况时好时坏,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你今天去医院看叔叔了吗?怎么样了?”
      樊伶点点头,“我刚出医院给你打的电话。我爸还是那样,反正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没有要醒的迹象。我想,是他太累了所以想偷懒了吧。”
      说完,她又抬起头来安慰予墨,“放心吧,他舍不得我的。”
      予墨看着她,裂开了嘴角,“是啊,他还没有见过他的外孙呢。”
      樊伶给予墨拔了针,她睡熟了,看起来柔和的不得了。她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轻轻的带上门走了出去。
      予墨自己都记不清这是这几年里的第几次生病了,每次都来的毫无征兆。一病就是很长时间,那年的事故终究还是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影响。
      “宝宝,你是不是在怪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她躺在床上,手覆上平坦的小腹,暗色调的床单映衬的她更加苍白,眼泪从眼角滑下来直接入了发根,看不见也感觉不到。
      回来后她总是频繁的做梦,频繁的梦见那些折磨了她曾经整整两年的梦。
      人生总有很多人和事是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那些时光可以遗忘的,不过是漫长的道路上无可避免的插曲,而那些至死方休的狭路相逢却可以轻而易举的主宰你的全部。
      她无力挣扎,也无心放下。
      没有安莫燃消息的这五年,她走过很多的地方,见识过很多优秀的人。他们或许和他一样的俊朗,或许一样的才华横溢,或许只是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类似,她都会看上半天,直到回神才发现自己的失礼,于是赶忙道歉。
      他们只以为这个美丽的中国女人爱慕自己,便大胆表白,这样的异国恋是多么的让人津津乐道,外国人浪漫奔放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举动会让对方有什么感觉。
      她却清楚的知道,他们都不是他。
      没有人可以成为他,即使是再相像。
      于是,她歉意的笑笑,回个礼便抽身离开。
      有时候半夜她突然被这个缠绕她的梦惊醒,耳边还在回旋的是安莫燃最后淡漠的话语和宝宝的哭声,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浑身发抖泪如雨下。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好想回到他的身边,告诉他,他们有宝宝了,只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所以她离开了。
      但是她知道,她没有这个资格了,再也没有了。
      “小墨,小墨。”韩黎晃了晃予墨的肩膀。
      她又陷入了梦魇里,额头都是冷汗,裂开的嘴唇发白,嘴里呢喃着听不清楚的话。看起来脆弱的像是一碰就碎的娃娃。
      她突然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有回归,眼睛只是无神的看着上方的韩黎。
      半天才说了一句,“是你啊。”
      韩黎本来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但是接到樊伶的电话,那些愤怒,难过都统统被甩在了脑后,心里只有一个她。
      想她是不是很难受,是不是很痛。自己要马上去看她,守在她的身边才能放心。
      他用毛巾擦掉她额头上的冷汗,轻轻应了一声。
      “恩,是我。”
      “不在你的身边就无法放心,怎么又生病啦?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肚子饿不饿?”
      予墨看着他担忧的脸,浅浅的笑了,“你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啊?”
      “你呀,总是让我放心,但是这让我怎么放心?”
      韩黎说话总有种平复人心的力量,予墨听他说一会儿话,心里空慌的感觉倒是真的缓和了,“我真的没事。只是发烧而已,不要大惊小怪的,别人还以为我有多娇贵呢。我头已经不疼了,倒是肚子真的饿了,有没有吃的?”
      她一下说这么多话,已经有点轻喘了。毕竟还病着,韩黎心疼她,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好过点,“你当然娇贵!好了,我去给你端吃的,我刚过来的时候买的,还热。”
      她吃了饭,恢复了点力气。看着走进卧室的韩黎,挣扎了一会儿,“韩黎,樊伶的事我真的······”
      还没等她说完,韩黎便打断了她。他其实有点害怕听到她委婉的理智,“我知道了,没事。反正这件事已经解决了,结果是好的就好。”
      “解决了?”她这两天一直趟在床上,对于外界的事情倒是真的一无所知。樊伶不主动开口讲,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问。
      韩黎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予墨额头的温度,感觉没有再发热了,表情才放松下来,“恩,既然秦景衍知道了,那么这件事就简单多了。想解决不过他几句话的事,你放心吧。”
      予墨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她觉得发了烧,连平时还算好使的脑袋都迟钝了。
      是啊,她都忘了。秦景衍现在已经是B市独当一面的人物了,解决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只是小事吧。
      只有她们喜欢在自己这个小圈子里绕,烦人烦己罢了。
      “问题是樊伶接受了?”樊伶来给她打针也不愿意多谈这件事,自己并不知道她的想法。
      韩黎从旁边的水壶中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予墨,水蒸气缓缓上升,安宁而平静。他从没跟人讲过他有多喜欢跟予墨单独待在一起,那种心底深处的和缓让他疲累的心都跟着松懈了一截,“樊伶不是不懂事的小女生,适当的妥协没什么错。况且一开始就是秦景衍欠她的,为她做这点事情是应该的。有些事情,你换个角度想就会好受很多。”
      “我跟她聊过了,她心思通透着,你呀,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听郭杰臣说,明天你们要跟那边签约?”
      “恩,签约的事情不能拖,不然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你这身体行不行?烧刚退,哪里还有力气去做费脑子的活。”韩黎皱着眉,正在思索要不要压一压,就被予墨截住了。
      “你不要插手,我的身体我有数,签个约而已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
      韩黎心里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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