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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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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莫燃不敢耽误,抱紧予墨跑到车上一路直奔医院。
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紧紧的拉着予墨的手,“阿墨,不要睡,我们马上就到了。”
他把车直接开到了医院门口,抱着予墨跑到了急诊手术室门口,大喊,“医生,医生。”
一队急救人员跑过来把予墨放在手术推车上,直接进了手术室,安莫燃被关在了门外。
他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了不知道多就才等到医生从急救室出来,他立马走了过去,拉住医生的胳膊,“怎么样了医生?”
“你是她家属吧,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严重,所以还在昏睡。伤口我们已经缝合好,只是伤口有点深,所以难免以后右手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当然,如果只是普通的写字工作没什么问题。”医生不知道情况,按照自己的习惯解释了一遍。
他急切的问道,“她是医生,还能拿手术刀吗?”
他的眼神带着这么明显的期盼,看的医生都不忍心说出不好的话来。
主刀的是个已经到了中年的男医生,听到这话,惊讶了一瞬,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可惜的摇了摇头。
安莫燃觉得此刻自己的心脏都变的不再是自己的,灰暗没有光泽,难受的想吐都吐不出来。他的阿墨那么好,工作努力为的就是能够早点拿起手术刀,但是,是不是因为自己,她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抱着自己的脑袋,颓唐的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他从来没有真正害怕过什么,但是他现在好害怕面对她责怪的眼神。
他把她的未来都毁了。
予墨被转进了普通病房里,安莫燃坐在她的旁边,拉着她的手,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色。
最近好像老在医院里徘徊,她才二十岁,心里承受能力能有多大呢?
他伸出手温柔的把她前面的碎发抹开,露出光洁的额头,他俯下身轻吻了下去。
予墨睁开眼睛直接撞进的就是他温柔的眼神,他咧了咧嘴唇,“醒了,饿不饿?”
她摇摇头,想抬起手,突然想起来自己手腕的伤口,又轻轻的放下。安莫燃瞥了眼就转开当没看见一样,“我去给你拿水喝,渴了吧。”
说完也没等予墨的回应就落荒而逃。
他站在走廊上,自嘲的笑笑,说是爱她,但是到底自己还是自私的,连跟她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予墨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流到耳后。这两天过的就像是没有发生的异世梦境,一觉醒来,记忆那么模糊,片段支离破碎,拼凑不齐,她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但是伤口还痛着,所以她无法回避,自己是真的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了。心底好像有人挖了个洞,空空的,风灌进去全身都发冷。
安莫燃把热水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看着她空洞的眼神,不敢说话,也不敢靠近拂去她的眼泪。
一直到她回神,他才勉强的对着她露出笑脸,端起旁边的水杯,轻声问道,“要喝水吗?”
看见她点点头,他走过去小心的扶起她靠在垫起的枕头上,就着自己的手喂她,“伤口有点深,所以你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等好了我们再出院,好不好?”
予墨没说话,只是又点了点头。
她喝了水,躺下身没过多久就又睡着了。安莫燃趁着她睡着,出去给白严枫打了电话,“把那几个人再调过来,我要他们寸步不离守在她的身边。”
“嗯,出事了。以后再跟你细说,你赶快处理好美国那边的事情过来吧。”
“好,我先挂了。”
安莫燃挂断电话,还没过一个小时,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就到了病房门口。
其中一个敲了敲房门,安莫燃从门上的玻璃看了眼,走出去,两个人恭敬的冲他喊了声,“安少。”
他点点头,“嗯,麻烦你们了。守好她,有什么情况马上打电话给我。”
两个人应下,安莫燃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医院回了公司。
天甲刚走出工厂大门就看见安莫燃,马上迎了上去,“老大,都处理好了。”
“嗯,跟着我再去一趟。”安莫燃脸上的表情冷厉黑暗。
莫让在建它的时候考虑的非常全面,门是直接开在地上的,全指纹锁,只是帮里很多元老都可以打开,门的旁边全天都有他自己的人在巡逻。
但是最下面一层的门锁只有莫让可以打开,安莫燃回来后莫让把他的指纹也输了进去。后来他把天甲和天乙的也一同存了进去。
越往下走越阴森,阴暗,潮湿,因为离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远,所以皮鞋踩在地上都可以发出很大的回声。
他们被天甲关在最下面一层,地上还有因为潮气渗出来的水,长年累月无法挥发,现在已经可以没过脚板了。墙上还有很厚的青苔,从没有人会有闲心来收拾。
被抓回来的一群人身上都捆着铁链,排成一排靠在后面的墙上坐着。他们看见安莫燃进来都低下了头,整个底层只有路崎愤恨的叫骂声。
安莫燃没理会他,看着被绑着的几个人,直接走到其中被他打了一枪手腕的男人面前,蹲下身把他受伤的手腕抬了起来,看了两眼刚刚用黑色的缝线补好的伤口,子弹还留在里面,所以凸出了一小块包。他满意的扯起了一丝嘴角的弧度,然后突然使力朝刚刚才被缝合的伤口捏下去。
男人因为剧痛发出的哭喊声压过了路琦的叫骂,哭喊声嘶力爆裂,伴着回音,让地牢里见惯了生死的一群人都毛骨悚然。
他甩开他的胳膊站起来,脸上的漠然血腥没有因为他的叫声而有一丝的改变,他向后伸出手,天甲会意的掏出手枪递了过去。他接过手枪快速的上膛,瞄准坐在地上的男人,准确无误的三枪,只听见砰砰砰的声音,子弹就穿透了他的左手腕还有两只脚腕。
然后是震耳欲聋痛苦的叫声,扭曲而尖锐。
整个屋子再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本来还准备叫骂的路琦也熄了声。
安莫燃居高临下,冷酷的看着地上的男人痛苦的蜷缩着。
你只是觉得痛,那么有没有想过你伤害的,我最爱的女人,我的阿墨,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了。
“把他的伤口缝好,和其他的几个人一起,给我泡在臭水沟。”安莫燃的声音如同鬼魅,说出的话让所有的人心里发怵。
天甲从来没有看过他满身血腥残酷爆发的样子,此刻他的眼睛甚至都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应道,“是。”
“至于你······”安莫燃转过身看着角落里的路琦,然后慢慢的走过去,按着他肩膀上的伤口没使什么劲就拉了起来。
他嘴角噙着冷笑看着路崎认命的闭上眼睛,向前倾靠,对着他的耳朵,“不是想知道你儿子在哪吗?我把他杀了,然后分尸丢下了海里喂鲨鱼,他死的时候的样子我都懒得想,想起来我都想吐。”
路琦听完突然睁大了眼睛,扭头死死的盯着安莫燃,咬牙切齿的说道,“安莫燃你不得好死。”
安莫燃无所谓的笑笑,拍了拍路崎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我得不得好死,你怕是看不到了。怎么样,琦叔叔,和你的老部下一起同甘共苦吧。”
把他朝后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安莫燃给天甲使了使眼色,天甲上前把他拽到了那群人面前。
路琦红着眼眶一直叫骂,“你这个狗杂种,我看你以后是怎么死的,我在下面看着······”
安莫燃没闲工夫听他吵,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的就转身往外走,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如果太吵就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了。”
予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没有看见安莫燃,心底空空的,脸上的失落想掩饰也掩饰不住。
这间病房是一间一室的高级病房,配套齐全,还有一个小阳台,她睡了一晚上恢复了点力气,穿上床边的拖鞋慢慢的走到阳台上,现在的天气早上外面的冷风还很大,只是吹一吹也好,人更清醒。
她放松的站在围栏边,眼睛闭着。安莫燃推开门进来就看见这一幕,吓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他跑过去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
予墨本来准备挣扎的身体感受到这个温暖熟悉的怀抱才放松下来,疑惑的转头看着他,听见他说。
“你想吓死我吗?怎么站在这儿?”他以为她想要跳下去,这里是住院部的顶楼,如果真的有意外,那才是真的回天乏术。
她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然后把头抵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安莫燃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回了床上,“你需要多休息,别乱跑,现在的天气还太冷,你穿这么少在外面吹冷风,病了怎么办?”
把被子拉起来给她盖好,安莫燃把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早餐端到床上的小桌子上,早餐用保温桶温着,里面是软糯香甜的糯米粥加的红枣。
他端起来用勺子搅了搅,舀起来一勺在自己的唇边试了试温度,然后喂到予墨嘴边,动作自然流畅。予墨也没客气,张开嘴就吃了进去。
“义父的问题你别担心,那里我派人看着在,不会有事儿的。你只管好好保着自己就好,知道吗。”
予墨听到这话,顿了顿,隔了几秒才轻微的点点头。
安莫燃心里叹了口气,又不敢逼她说话,只能等她自己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