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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辨认 ...

  •   屋子里坐了四个人,还有一个哥是站着的,撩眼一看便知,那人是罗善淙的随从。“淙啊,让你那手下坐着呗,我们都坐着,他站着也不合适。”

      罗善淙摆了下手,那人就坐下了。他又转头看了看肖乐,“尔白媳妇儿,是叫肖乐对吧?”

      “是的,哥。”袁尔白笑着说,肖乐也陪着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我对弟媳很满意。你呢,文儿?”罗善淙说着拍了拍有些瘫坐着的关友文。

      “不满意能抽出我日理万机之身来这里?”关友文不经意坐直了身子。

      “还不都是你自己作的?好好和刘律打好关系,他能不帮你?打初中时他就事事让着你,成天跟你屁股后面儿,哎,我就奇怪了,你俩关系是怎么僵的啊?”

      关友文点了支烟,抽了一大口,吐出一串烟雾,“主角可是人肖乐,废话别多说,你给他俩讲讲你查出来的结果。”

      “哥,你怎么抽烟了?”袁尔白惊异地看着他,在他眼里,他哥虽然有些不入流,但一直很听外公的话的。从小他俩就被外公教导,人生在世有两样事是绝对不能做的,一是欠人人情不还,二就是这抽烟。关友文现在竟然抽烟?

      “听你善淙哥说话。”他白了他一眼,又把话语权交给了罗善淙。袁尔白只得作罢,他哥这脾气,显然今天全窝着等着爆发呢。

      “那好,那咱们别的也就不闲扯了,说说我查到的这个人吧。弟媳,我问你啊,你对买你的人还有印象吗?”

      肖乐那时候是刚被灌药致傻的前几年,不像最近几年,他清醒后很多发生在不清醒时的事情还能想起来,而刚傻的那几年,他的记忆是最模糊的。以至于现在他脑子里基本没有什么当时的记忆,有的话也只是一些完全糊掉了的影像。但是他第一次清醒逃跑那次,他还有印象。

      那天,是冬天。屋外的寒冷或者屋内的温暖他都没有感觉,他只记得他醒来时只有下身钻心的痛,身体不适也是当然。那种痛感与不适感混合着冲上他的大脑,拨开他的眼帘,然后他眼前的景象也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他吓坏了,一个男人正脸红脖子粗的在他身前脱衣服,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毫不羞耻!衣服去了哪里?他的凸出器官被一根紧绳束缚着,后门被不明物体堵着,这都是些什么?

      “你是谁?”肖乐腾身坐起,惊恐万分。

      眼前人大概四十出头,一幅酒鬼模样。听到他说话,先是大吃一惊,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脸,“啊,我、我没醉,你、你别乱动,快过来,把衣服给我脱了!”那人的确扯着自己上衣的扣子,身子歪歪斜斜的,却怎么也解不开。他突然暴怒,脸部肌肉颤抖了起来,眼睛里怒意横流,那几粒扣子显然把他惹急了,“妈的!”肖乐本以为他要爆发,没想到他却戛然安静了下来。

      肖乐看他跪在床上,低着头呆着一动不动,他赶紧小心翼翼地起身要逃。没想到那人一个激灵,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往回一使劲,肖乐瞬时趴着倒在了床上。‘都告诉,嗝,你,我没醉了。’他一边诡笑得说着,一边三两下抽掉腰上的皮带在手上绕成了环,“不听话,叫你跑,叫,你还跑!”紧接着‘啪’地一声甩在了肖乐赤裸的背部和臀上,登时一个两指宽的红色鞭印在肖乐瘦弱的皮囊上发了起来。肖乐吃痛得惨叫了一声,皮带落到他身上时,大脑里某一个部分的记忆也随着皮带的噼啪声被唤醒。他绝对不是第一次挨打。

      他更加慌乱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屋子里的惨叫声和噼啪声不绝于耳,究竟哪个更动听,这就要看听者的心情了。显然这位听者更喜欢惨叫声和噼啪声完美链接的双人合奏,于是他使出浑身解数努力地不让他们任何一方停下。

      肖乐身型过于消瘦,以至于那人一个手掌就把肖乐掀翻到了正面。对和肖乐面对面的交流并不是他的兴致所在,醉翁之意只在人鞭和鸣而已。显然肖乐的背部已经无用武之地了,此时光景美好的正面才算得上是大施拳脚的佳处。

      那人刚挥了一下,就停滞不前了。或许他的前戏已经做完,现在该开始享受美食了。他扔掉皮带,迅速脱掉裤子,连带着内裤一块褪去,饿狼扑食似的扑到了肖乐蜷缩着的身上。肖乐被压着,动弹不得,那人浑身的酒气嚣张至极,毫无商量地就闯进入了他的腹腔,搅得他五脏六腑全翻了天。那人钳制着肖乐全身,肖乐本就有气无力,此下更是好对付。那人见肖乐弱鸡似的颤抖,便放宽了心起身扶鸟,准备正式开启进攻模式。肖乐的眼镜虽然刚认知环境不久,但是他迅速捕捉到了空隙,临裆一脚,把那人连鸟带人踢翻到了床下。

      那人本就晕晕乎乎,在平常还能用手支撑下身子,防止重要部位头着地,但是今天,他浑身均匀的摔倒在了地上,哪个部位都不多贪一分大地之气。被踢下床后,他就死了似的一动也不动了。肖乐惊恐万分,跳了了床,找了几件衣服迅速套到身上,又不放心地折回身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那人,那人完全没有反应。

      他心里一紧,颤抖着跑下了楼。这是一幢小楼,与其说小楼,不如说是个商户楼。这种户型随处可见,下层当店面做生意,上层供睡觉。他下楼梯时,不知道是过于慌张还是许久不走路太生疏,以至于从楼梯上滑了下去。他的背和屁股本就火辣辣的疼了,现在无疑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他咬紧牙根儿,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要出门时,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个本子和笔,他随手拿起,写了几行字。突如其来的理性告诉他,不逃走是死,逃走的话,不死的几率也很渺茫。死自由可乎?对,宁愿在大街上饿死冻死,他也不愿被一个男人就这样困死于一寸水土之上。他顺手拿起那个本子和笔,又随手拿了一个盒子,这样,本子就不会被雨打湿了。

      他要去谋生了。

      屋外出乎意料的很亮,是因为正在下雪的缘故吧。黑夜有了积雪的衬托,倒显得不那么黑了。肖乐几乎连气都顾不上喘,脚下的双腿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他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现在离开那个人,那间屋子,和这座小城已经八个年头了。“虽然有些模糊,但是我一定可以认出他。”肖乐无比坚定地说。

      “这有张他的照片,你看看。七儿。”罗善淙说着,那位在他身后坐的小哥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摆到肖乐面前。

      照片上的人看上去年逾半百,眉眼间透漏着慈祥和蔼,毫不夸张地说,照片上的人没有半点儿那人的样子。肖乐迟疑地问,“没有搞错吗?”

      “样子和八年前比是变化了些,不过也没有变太多,七儿。”罗善淙身后的人又从包里掏出了张照片摆到了肖乐面前,“这是八,九年前的照片,你再看一下。”

      这张照片和上一张比的确没什么大变化,浮于表面的变化也只不过是男人更圆润了些,皱纹多了几条,头发白了几根。但是肖乐一眼就看出,他就是那个人。其他人或许只能看出他的表面变化,而肖乐对于他眼神的细微变化再熟悉不过了。那个时候,他的眼里可没有什么慈善。

      “是他。”肖乐有些激动,不安分的手掌放在不安分的腿上。袁尔白抓紧肖乐的手,虽然没有说一个字,但是却让肖乐冷静了不少,他镇定地补充了句,“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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