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鬼野魂孤

28、母亲

　　“千雪，没摔着吧。”袁国钟抱着倒在她怀里的关千雪，抚摸着她的头发。

　　“国钟？你回来了？”她高兴地像个孩子。

　　“我回来了。”袁国钟深深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去哪里了？孩子都快出生了，你不会又要走吧？”关千雪倚在他怀里对他撒娇撒痴。

　　“不走不走，这次一定在家陪你。”袁国钟拉着她站起来，坐到床边。屋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卫生间外，没有其他的家具装备。

　　“这就对嘛，我重要，还是你那些战友重要？”关千雪嘟着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倚靠在袁国钟的肩头，就像20年前一样。“小宝贝，快快长大，不要害怕，爸爸会一直陪着你的。”

　　袁国钟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我们躺下好不好？千雪。”

　　“嗯，好啊。”

　　袁国钟把她轻放到床上，顺着肩膀抚摸到她的手，握着她的手吻了一下，“乖，听话，我这就把脚链给你解开”

　　“不要，别解开。”关千雪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心虚。

　　两年前，袁国钟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燕京，那时候袁尔白正在外留学，他就住到了家里。刚开始他每天都陪着关千雪，她的状态在那段时间内也很正常，基本上和正常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袁国钟觉得她应该可以过稍微正常点儿的生活，就把她的脚链解开了。

　　两人也算是过上了几天正常地夫妻生活。袁国钟也一度认为关千雪在自己的陪伴下终于恢复了正常。
　　本来风平浪静的生活，却因为关千雪的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她拿着一把剪刀插进了熟睡的袁国钟的肚子里，在血已经染红了袁国钟身下的床单后，她终于认出了躺在血泊里的老公。

　　等老刘他们赶到时，袁国钟已经失去了意识。之后，关千雪就再也不让人碰她的脚链了。

　　袁国钟走到她脚边，用手抚了抚她发紫的脚踝，心里一阵难受。虽然挨着脚踝的材料是绵软质地的，但是她一直没有适应脚链的束缚，所以总是会在屋子里乱走动，超出了圆圈就会被扯到。

　　袁国钟和她在屋里呆了一整个下午，傍晚的时候，他把大窗调成了夜间的星辰模式，把关千雪哄睡后，他才从这个房间里出去。

　　主楼里的几人正在吃晚餐。老刘在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等着袁国钟。见他出来，迎了上去。“怎么样？”

　　“状态挺好的，一下子就认出我了。”

　　“千雪好像只认得你，尔白去看他的时候，她也会把他当做是你。”

　　袁国钟叹了口气，“连长，辛苦你了，一直替我照顾家人。”

　　“还叫什么连长，我都退役几十年了。咱这都几十年的战友了，还说这个客气的话干什么？要不是你，我这条命早就没了，我也没有什么家人，所以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了，你们就是我的家人。你快走吧，我和尔白通过电话了，他说他那边快忙完了。”

　　袁国钟和老刘告了别，就上车回了驻京军区。

　　老刘给袁尔白打电话时，他正在和关友文站在酒店门前恭送亲戚朋友们。忙了一天，总算是结束了。
　　“人都走完了吗？哥？”袁尔白有些疲惫的问了问同样疲惫的关友文。

　　“啊？应该都走完了吧，我问问刘律。”他环顾下四周，看到楚刘律正在和酒店经理说话，“刘律，你过来。”

　　楚刘律又和酒店经理说了两句，朝他走了过来，“怎么了？”

　　“人都走完了吗？”关友文哈着腰，“我站的腰子都快断了。”

　　“还有你那个小可爱没走。”楚刘律用有些嘲讽他的语调说道。

　　“啊，我都忘了，还有小可爱杜逸清呢。”他转向袁尔白，“他家不是建康的吗？今天还走吗？几点的飞机？”

　　“他今天先不走，住我家，明天一早的飞机。”袁尔白也板着脸。

　　“那我今晚和他一起住你家吧，人多热闹嘛。”

　　还没等袁尔白说话，楚刘律就迅速否决了他，“不行，明天公司会很忙。”

　　“你就别给我添乱了，今天你的动作太过火了，你哪是要掰弯他，分明是在恶心他。”袁尔白对关尔白今天的表现非常不满意，弄的现在杜逸清看他的眼神也奇怪起来了。

　　“我哪里过火了，我不就是得空碰碰他的手，搂搂他的腰吗？这过火吗？刘律，这些我对你也经常做，你觉得恶心吗？”

　　楚刘律被问得脸一沉，也不说话。

　　“你和楚哥都是十几年的同学了，当然不会恶心了，但是杜逸清不一样。总之现在你别管了。”

　　“你那点儿破事儿我才懒得管呢，我那大壮姑娘还没找到是谁，哪有闲工夫跟你在这儿耗，走，刘律，送我回家。”

　　袁尔白叹口气，觉得自己话说的有点儿狠了，毕竟他哥也是为了自己。算了，之后再道歉吧。他回到酒店，看见杜逸清正在大厅里的一个桌子边坐着看手机。

　　“你在干嘛呢？”袁尔白走到杜逸清面前。

　　杜逸清听到他说话，才意识到袁尔白已经到了他身边。“没事儿，和一个同学发信息呢。”袁尔白瞟了一眼是个日本人的名字，也就没在意。

　　“走吧，回家吧。”袁尔白看他有些迟疑，坐着不动，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毕竟他哥今天一直粘着他，对他进行“性骚扰”，“你别在意我哥，他是个直男，对男人不感兴趣，平常对谁都那样的，你就当他对你热情吧。而且，我们也不住在一起。你放心。“

　　听了袁尔白的这些话，杜逸清才犹犹豫豫地站起来和他回了家。

　　到家时，家里的人正在围坐着看电视。老刘看到他回来，还带了个新面孔，忙站了起来，“少爷，你回来了？”

　　“老刘，这是我朋友，杜逸清。” 袁尔白又对着杜逸清，“这是管家刘伯。”

　　“刘伯好。”杜逸清冲老刘微微一笑，和他握了握手。

　　“忙了一天了，赶紧吃晚饭吧。”老刘回头看了看在沙发上坐着看他们的三个女人，“宣萱，你去给少爷盛饭。”

　　“好。”李宣萱笑着跑进了厨房。她心里高兴，在这个家做保姆真好，果然长得帅的人连交的朋友都是帅的。

　　袁尔白和杜逸清也真是饿了，俩人中午的时候一直在忙着认识人，没怎么有机会坐下吃饭。

　　袁尔白脱掉了西装，又把杜逸清的外套一起递给老刘，“逸清，咱们去吃饭吧。”说着两人就往客厅走。

　　“今天肖乐他们的情况怎么样？”袁尔白回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肖乐，自从他回来后，肖乐连脑袋都没有抬一下。

　　“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异常。”老刘又接了一句，“就是晚饭他没吃饭，那时候应该是不饿吧。”

　　“那让他来和我们一起吃吧，尔白哥。我觉得他现在应该饿了。”

　　袁尔白正有此意，他走到沙发后面，从背后拍了拍正发呆的肖乐，“饿吗？”

　　肖乐感觉到有人拍他，身体只是稍微动了动，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袁尔白俯下身子，够到他的手腕，柔声道，“来，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