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鬼野魂孤

10、电话（一）

　　外边的天已经亮了，即使隔着层窗帘，朝南的卧室也被渲染得透亮。袁尔白闭着眼睛，感受到了被薄薄的眼皮遮住的亮光。他抬起左手，轻轻揉按着晴明穴，然后缓缓睁开双眼。

　　他一夜没睡，只是闭目养神了会儿。一条活跃黑色爬上了他的眼下，显得他很不活跃。

　　天的确亮了，他从床上下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他住在二楼，院子里的景色进入眼底。

　　已经入秋了，院子里的几棵稍微高一点儿的树，已经畏惧即将到来的严寒，叶子开始微微变黄了。今天的太阳很好，可以带他们到院子里散步。

　　袁尔白站在窗前，被初起的太阳照的暖烘烘的。他拿起手机，拨给了表哥关友文，电话嘟嘟嘟了好久，眼看就要被告诉无人接听了，“表哥，是我”，那边终于按了接听健。最终还是打通了。

　　“我这还没睡醒呢，打电话有事儿？”关友文这一句话被好几个哈欠打断，袁尔白还没接话，就听到对面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Honey啊，谁啊，一大早就吵醒我们。”

　　“乖，等会儿。”关友文原本具有磁性的声音也被身边的女人带的柔软了起来。

　　袁尔白不去想他们现在的光景，“我想找你帮我查个事儿。帮我查查肖乐的过去。他是不是被拐卖过？”

　　“警察都做不到的事儿，你以为你哥是福尔摩斯啊。”电话那头传来关友文带着笑声的话。

　　袁尔白就知道他哥会这样说，“福尔摩斯哪能比得上你啊，就是比得上，比谁长得好看这块儿，你肯定赢。”袁尔白早就把他哥的脾气摸的透透的了。身为一个直男，关友文比gaybar里的那些极其注重外表的gay可骚包多了。

　　“诶，你别说，我可能还真有路子帮你弄到消息。”关友文并不掩喜色。

　　“那就麻烦哥了。”

　　袁尔白还想再让他哥帮忙查查赵笠这个人，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的小声娇喘，他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妈的，你个小妖精。”关友文声音也变的有些喘。

　　“哥，你忙吧，我挂电话了。” ‘嘟’地一声，电话挂断了。

　　袁尔白再往窗外看，早上起来时平静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他一直都相信他哥有这种毁灭美好的能力。

　　但是自己从来不涉足社交，只能倚仗他表哥了。袁尔白和关友文完全不同，除了亲戚外，他就杜逸清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他表哥关友文就不一样了。姥爷家的生意早几年就慢慢移到了他手里，以前那个成天逗自己的表哥现在已经是个黑白两道都有关系的社会人了。

　　但是有这么个人，自己用起来才方便。就像小时候一样，关友文成天跑前跑后的为他忙活，照顾他，哄他开心，给他买器材。长大后代替他和社会交涉，就像他深入社会腹地的一个全能触角。明明只年长了五岁，虽然看着不靠谱，竟然还真的如兄如父。他想到这里不自觉地笑了笑。

　　他洗刷好下了楼，看到那男女老幼的五人组正围坐在餐桌边吃饭。

　　“你起了，少爷？”老刘看到他下来，站了起来。转身去厨房给他备餐。

　　李宣萱也立马站起来，转身向他问了安，“少爷早上好！”

　　她抬头看到袁尔白吊着两个黑眼圈，头发有些乱，眉头好像也有些皱，就赶紧转过身去乖乖的坐下继续吃饭。

　　“嗯”，说着他的眼睛落在了背对着他坐的肖乐身上。肖乐脖子修长，身形消瘦，骨节分明，安静的坐在餐凳上。袁尔白想到那本日记，心里翻涌起怜悯之情。

　　他走到对面坐下，老刘已经把他的早餐端了上来。

　　“她吃了吗？”

　　“已经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