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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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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像蜻蜓点水一般。
舌碰了唇。
风吹过荷叶还未停止颤动,又一阵风吹来。
月光看着荧屏闪烁映射在柳承书脸上的影子,看着柳承书似睁似阖的眼皮,他舍不得往深的去吻,深怕吻醒了柳承书。
轻轻地像猫儿舔水一样
舌卷了唇。
水波接着水波,接连不断,波纹不断,断而又乱。
柳承书如身处梦境里一般,似醒非醒地瞥见一双温默的情目。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坐卧在一边。
在闪烁的荧屏照射下柳承书看着月光闭目养神,嘴角微微勾起的模样。他微微一笑,低头看着月光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月光惊醒来看着柳承书,随即笑了。
“天黑了……我来这么久都还仔细看过你的屋子。”说着他站起身来,“看了回去才好跟媛媛说。”
柳承书伸出手来,月光接过来拉起了他。
柳承书笑笑。
“我先带你看这边的房间。”
他往前走着时顿了顿回头:“你喜欢朝阳的房间吗?”
月光笑笑:“房间多数是用来睡觉的,省下有阳光的地方放一个宽些的桌子,画画用——我想搬家前要购一些必用家具。不过具体搬家时间要等到鞠莱回到这边来。”
柳承书的步伐顿了顿,他笑了笑:“嗯。”
柳承书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只小盒子,笑着将东西支在月光面前:“吃吗?”
月光笑着:“口香糖啊?”
“嗯,这个是绿茶味道。讨厌吗?”
看着柳承书月光摇摇头,笑着拿过盒子来,在柳承书的手倒了两颗。他笑着捏了一颗扔进嘴里:“有的吃就很不错了!”
柳承书笑着将另一颗也丢进嘴里。
那张纸已经铺开很久了。
媛媛偷偷地躲在二楼角落里看着底下的月光。
也不是她故意想要去看。第一次下楼是因为她打字打得觉得口渴了,第二次是她忽然想起来有衣服漏在了下面的洗澡间里,第三次……就是她想看看月光是不是还是没有动笔。
看来他今天约会约得很开心。
不过既然约会开心,为什么还要铺开纸来呢?媛媛歪着头,开心不就应该有一个开心的样子?
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偷笑溜回到鞠莱的房间里。摸啊摸啊,终于在衣柜阴暗的角落里找到了。抱着发着绿的深色瓶子,媛媛嘿嘿一笑。
踩着小碎步,媛媛像个贼一样轻轻地走到了楼梯拐角的地方。看着月光的背影,她嘿嘿一笑。月光闻声回头看见,身着粉红小碎花的媛媛抱着比她胳膊粗的酒瓶子坐在楼梯道,像个傻子一样嘿嘿作笑。
月光轻轻吐了一口气笑了。
“那个,我忽然想喝酒,要不要陪我一起喝两杯呢?”
月光一愣,轻笑着走上前来拉起媛媛:“你这丫头怎么了?……”
媛媛嘟着嘴看着月光,跺了一会儿脚又笑着:“哪有什么事情啊,就是突然的想说等到鞠莱回来的时候,突然想喝酒的时候才发现藏的酒没了大声囔囔的时候——到时就可以好好笑他!”
“笑他做什么,他才离开你就想他了?”
媛媛瞥了眼月光,又很快地垂下了头。
她暗暗地自语:“恐怕想他并不止我一个……”
月光听到了这句话。他顿了顿,轻轻一笑:“太习惯有他了……”
媛媛笑笑,抬起脸看着月光,歪头一笑:“我们喝酒吧!”
月光摇着脑袋:“又一个小酒鬼!”
媛媛咧嘴笑着。
虽然说是一人一杯,可是媛媛总是装作一口饮尽却又留了五分之一在杯底。一瓶酒消灭的差不多的时候月光将醉不醉的时候,媛媛却说还是不要全部喝掉的好,免得被鞠莱回来的时候说他们离不了他,他一走他们就伤心。
月光嗤鼻一声,声音有些高:“他!——”嗤了一声后他又笑了,“他应该高兴了,宓玉德没事了……”
“那你呢?”
媛媛认真地看着月光。
月光不解地看着媛媛,忽而他一顿:“我当然是高兴了,我怎么可能希望宓玉德出事——”
媛媛摇头:“我不是问这个,而是你的打算。什么时候搬家?”
月光敛眉,他看着媛媛:“你希望我搬吗?”
“当然不。可是爱情是需要私人空间的不是吗?”
月光垂下眼睛:“是这样吗?”
媛媛咬了咬唇:“难道不是这样吗?”
月光淡淡一笑,眉头聚拢:“……是这样的吗?……那为什么我还希望着五个人一起生活,甚至将来是六个人,七个人……就像三世同堂一样的感觉——”他抬起头来,看着媛媛的眼睛,“真的是像你那样说的,爱情只需要两个人在一起?”
媛媛心里有些酸,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月光,总之让她心酸。于是她放柔了声腔,放低了身姿,含笑着说:“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月光淡淡一抹笑挂在嘴角:“其实我以前觉得你也就是个小孩子,现在越来越感觉你不小了。懂得真的不少……”他伸手摸着媛媛的头。
媛媛笑了笑:“我说了啊,你是哥哥,我是妹妹。所以你觉得我是小孩子那是对的,可是呢,我早熟嘛,所以懂的东西很多啊!”
说完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月光的抚摸。
月光笑着:“看看,一说你,你就变成孩子了。”
媛媛笑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而后她认真地问月光:“你喜欢柳孙纯的三哥吗?”
月光愣了愣,他忽然有些难以启齿的羞赫:“啊…呃……”媛媛还是依旧看着月光,她那一副再认真不过的表情让月光也无法搪塞。一想到柳承书那个人,他笑了下:“像他那样的人,世上少见……”
媛媛依旧定定地看着月光。
“是个难得的淳朴的人,真的一点也不像是生活在有钱人家的孩子。”
月光笑了下,看着媛媛:“只要稍微深入一点,你也会喜欢他的。”
媛媛摇头:“我问你的不是这种……算了算了,我也不问了。”她摆了摆手,瞥了瞥嘴,“要我喜欢上一个人没那么容易。”
月光轻笑着。
说睡觉的人带着空酒瓶子上楼去了。
月光觉着酒意正在慢慢地离开他的身体。他竟然想留住那感受,就像他在伤心难过时候那样,不愿意醒过来。那他现在是伤心难受吗?
撇开脸看着那张乳白色的水粉纸。从柳承书那边回来就一直没有想法画画,幸好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月光轻笑着爬起身来,也幸好鞠莱不在,不然的话不知道会说他什么了。
以前就觉得鞠莱是个好事的男人,现在当初那种感觉慢慢地变成了,一个管家婆一样的男人。一个活在你四周什么都替你想得周全的人——要离开了这样的一个人,他真的可以吗?那么五个人一起生活,真的是以一家人为基础的想法吗?
月光摇摇头,都是酒精惹得祸,害他怀疑起自己来了。
手顿了顿,能不怀疑吗,媛媛问起来的时候他想到的是鞠莱。之后才想到柳承书。
“呵呵……”月光轻笑着,真是花心鬼,竟然想着两个人。可是只有一个人是他可以并且能够得到的——
在月光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鞠莱也没有睡着。
早上刚打了平安电话,下午宓玉德又发烧。发了烧又睡着了的人还真是舒服,鞠莱苦笑了笑。他看着宓玉德的脸轻轻地说:“别再让我担心了,玉德……”
宓玉德像是感应得到他的唤声,动了一下。
鞠莱望着宓玉德的睡容,轻轻地拉着椅子坐在病床前坐着。
过了一会儿值夜护士过来问鞠莱需要不需要软床休息,鞠莱微笑笑点点头。然后他随着护士去拿床,回来的时候发现宓玉德伸手要去够桌上的香蕉。忙将弹簧床放在一边,上前来摘了香蕉给宓玉德。
宓玉德微笑了笑,脸泛着苍白:“又辛苦你了……”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鞠莱坐在床边,轻轻地抓着宓玉德的手:“辛苦我不怕,就怕没人给我辛苦……千万挺住……”
宓玉德看着鞠莱低垂着头,迎着鞠莱使了使劲。当鞠莱看着他的时候,他笑了笑:“没事的,佛祖现在还不要我。”
看着宓玉德安慰他的苍白面庞,鞠莱闭了闭眼,而后睁开温柔地笑着说:“你休息吧,我看着你。”
“你呢?你也休息吧,知道你睡了,我也安心。”
“嗯。我收拾一下,你先躺着,我躺在这边,我一回头就可以看见你,你一回头就可以看见我……”鞠莱说着说着,忽然笑了,他看着宓玉德:“这都成绕口令了……”
宓玉德笑了笑,忽然捂住了心口。
鞠莱眉头一紧,想要说什么,可宓玉德感应到似的抬起头来,他笑着摇头说:“没事没事……就是心口有些疼。”
鞠莱顿了顿,扶着宓玉德让他睡下然后自己去弄床。
躺在床上,脚放在小床的床柱上宓玉德轻笑着:“小鞠还是睡我这边吧,那个床太小了……”
鞠莱抬头看着宓玉德,忽然笑了:“没事。你放心,睡吧!”说着他熄了淡淡的灯。
宓玉德没有坚持,带着微弱的笑容慢慢地睡着了。
他吃的每一顿药里都有微量的安定剂,说是抗抑郁症的。
鞠莱看着宓玉德,眼睛里慢慢地流下了眼泪。为什么不对他说,抑郁症的事……他闭着眼睛捶着额头,眼泪迅速地占领了又一片新的领地。
媛媛抱着人形枕头,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嘻嘻笑着。
一把又一把打着枕头,一下又一下的傻笑着。过了一会儿,深深地埋着头,痛哭着;与此同时进行的是电脑里电影正在吵闹的放映着。
“……莱莱……”
“月月真的喜欢上别的男人了……”
人生总是这样,有的人高兴的时候有的人难受;有的人幸运的时候有的人不幸运。总之,人生就像大海,此起彼伏。
鞠莱醒过来时发现宓玉德不在病房里吓得一头大汗,宓玉德在护士搀扶下从厕所回到病房。他忙上前去接过来,护士走了,宓玉德才发现鞠莱眼角上有水迹。他关切地问候,鞠莱不好意思地扶着宓玉德到了床边才说自己吓出了汗。
宓玉德很是内疚地说道:“是我不好,如果我身体健康一点,你也不会提心吊胆的……”
鞠莱低语:“不是你的事,健康不健康又不是你决定的。我担心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只是因为我爱你。”
宓玉德呆呆地望着地,忽然看着鞠莱,又迅速地低下头。
“就像你不愿意我担心你是一样的,我们彼此关心罢了……”
鞠莱慢慢地放软了身姿,他轻笑着:“刚才真的一瞬间蒙了,就像做梦没醒一样。对了,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还是睡觉?”
宓玉德笑了笑,回头望了望阳光:“是啊,可惜了大好的阳光。你出去走走吧,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你不是不喜欢吗?”
鞠莱淡淡笑了笑:“可我喜欢你啊……”
宓玉德的脸慢慢地红了。
带着墨镜的宓玉智微笑着向专区的病房走着,远远地就看见宓静抱着胳膊站在病房前。他顿了顿,摘下眼镜。
宓静看见了他,微微一笑轻轻一点头走过来,低声地说:“爸爸跟那个人在里面呢!”
宓玉智轻笑了笑:“我不是去病房,我是找宫教授的。”
宓静恬静地笑着,乖乖地站在一边。宓玉智看着她这番乖巧的模样顿了顿,轻轻一笑也站在一边看着她问着:“很担心爸爸吗?”
宓静抿着嘴,轻轻地点了下头:“是啊……爸爸的病治不好……”她说着摇着头,眼眶泛着红,“他……真可怜……”
宓玉智微微皱着眉头。
“你说你爸爸可怜还是那个人可怜?”
宓静淡笑着:“爸爸啊——他好容易跟那个人这样了,也不知道能好好地享受几年的快乐。那个人那么健康,他一定会活得很好。就算爸爸不在了,他也不会怎么样?难不成他会殉情,哼……”
宓玉智看着宓静,忽然发现这个小女孩很成熟。
“不过,我感觉他对爸爸是认真的。我查过爸爸的户头,大钱没少。”
宓静抿了抿嘴,手放在背后,一击一晃着。“只要他对爸爸好,我就没话说。我举双手赞成,只要爸爸开心就好。”
女孩子面带微笑着看着宓玉智:“二叔是不是觉着我很恐怖啊,我们学校的人都说我很恐怖呢!”
宓玉智抚摸了摸她的头:“二叔没觉得小静恐怖,只是忽然地有些惋惜,小静过于成熟就无法享受到同龄少女的快乐了。”
女孩抿唇笑着,慢慢低下头:“其实,我也很担心爸爸的……我也很想进去问问他痛不痛了,感觉怎么样。可是我不想打断他这个时候的开心……”
“放心吧,你爸爸会没事的。要是不放心就跟二叔一起去问宫教授?”
“可是我怕我听不懂那个教授说的话的意思,好多生词……”
“呵呵,傻姑娘,不懂就问……”
宓静抬头来看着宓玉智,轻轻一笑:“二叔这个时候跟爸爸很像呢,他也会这样说。”
宓玉智淡笑着摇摇头:“我跟你爸爸差的远着呢……”
他的眼神瞥了眼那扇门,放佛看见了里面的人一样微微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