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风传奇）我这么苏》爱的战士精分分

194、镜花水月

　　所以没人告诉格斯每当他在念叨‘格里菲斯’的时候，说的前后几句话都会被对方听到。

　　毕竟就算是史尔基也不太了解这些，更别提其他几人……虽然就算告诉了他也不会很在意，但果然得受到点惊吓吧？

　　想一想，以为早就是两回事，但其实会被在暗中默默注视着的感觉……嗯，正常人都得打个寒颤。

　　尤其是，被祈祷、被呼唤，被期待着的对象，同时也会被这些声音所侵蚀。

　　炼狱之业为什么会成为「欲望神」？还不就是因为无数人觉得应该有个欺骗人类与其交易来夺取灵魂的魔鬼，这期盼指向了祂，才使得祂被催生出等价交换的天平。

　　人们期待着会有什么样的‘信仰’来回应自己，那么接受这些期待的家伙就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被削成人们理想中的模样。

　　这就像一种精神层次上的暗示，好比谎言重复一千次，就连知道真相的人也会对自己所了解的那个真相产生怀疑。

　　若没有足够坚固的意志来固守本心，公然大规模接受信仰这行为也算是在危险的悬崖上试探了。要说大家认知中的「光之鹰」就是格里菲斯真实的自己，这话格里菲斯本人都不能信！那就是个笑话！就连政客怕是也难想象他到底什么人性！

　　尤其是净化灵魂这仪式。

　　每次目睹送往死去的人们灵魂离开，都会引发大量的思念——这些夹杂着各自杂念的思念之力，是全都要集中到格里菲斯身上去的。

　　涉及到信仰问题，尚未接触到这个层面的人自然意识不到，而银发青年也没有要告诉谁的打算。世人只是亲眼见证奇迹的发生便失去言语能力，将懵懂的无法形容的情感一股脑扔进思念里。

　　这些思念也不好消化呢。

　　不过，经由格里菲斯整合起来，梳理好的思念之力便已纯净，将不必要的‘侵蚀’剔除出去了。

　　就算魔法师的眼睛，也不一定能看到这些飘摇在每个人身边，游荡在空气之中，尤其人类群居之地随处可见的‘思念’。

　　人们期待什么？

　　一块面包，清澈的水，没有硝烟的明天。

　　呼唤救济者，渴求安宁。

　　在法王将少女奉为「人的希望」那一刻，这些原本四散无主、在发出乞求的人身边徘徊不久便再次消失的思念，有了去处。

　　倘若它们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的涌来，如同肥皂泡般反射着太阳光却透明的少女又会被外力附加的颜色所涂抹吧。

　　但是，在经过一次剔除后再干干净净的交给她，就没有这种困扰了。

　　不含任何期待，仅仅只是‘思念’的思念。

　　收集这些思念在许多方面都有好处，不仅可以当做魔力来用，还有些特殊的效果。

　　比如，对于如无根之萍般漂泊的意识，通过思念之力可以让其确定下来。

　　从‘可能是’和‘可能不是’的不确定中找到一个确凿的点，从‘似是而非’变作切实存在的事物。

　　思念放在格里菲斯身上虽有些作用，但只步于锦上添花，他现在这种状况想做的事情，靠世人的仰慕是达不成的。

　　他可以担当支柱的象征，英雄的象征，遥不可及又或从天而降神迹般的救赎，无论怎样的形象都好，被讨厌也不重要。反正收集起来能统一过滤，这些思念不是格里菲斯使用，他是要拿去给乌发少女用。

　　所以必须要慎重，不能掺杂有一丝一毫的主观情绪，必须是完完全全、纯粹的思念的力量。

　　*

　　讨伐巨人、清理战场、收复土地。

　　都是些从纸笔上就能看到结果的事情，人们眼中惊叹不已的伟业，不过毫无悬念罢了。

　　话虽如此，胜利也仍在预料之中。真正超乎预料的事情，在远征军凯旋回归的路途。

　　“怎么？”

　　少女站在略微倾斜的坡上，只是束了条缎带的长发大半倾泻，顺着她肩上的披风垂在漫过小腿的野草尖。

　　她眸中犹豫的神情太明显，逆着阳光又稍稍俯视的动作，愈使得那双眼瞳发亮。

　　“你要从树枝上回去吗？”

　　“……”格里菲斯几乎没有停顿的望着她，“您不想回去……？”

　　话尾处才带出一丝轻微的疑问之意，但是这答案在话语说出时，他心里却已经有所推测了。

　　而乌发少女面上依旧浮现着些许困惑，“……我不想……”因为迟疑，她仿佛在很费力的思考般，“……为什么不想？”

　　与其说思考的困难，实际上应该说——是要阻挡‘立刻得出结论’这么快速的思考更为困难。

　　银发青年也是在对话发生的同时便意识到了原因。

　　只要她愿意，得出解答的速度只会比他更快！

　　然而格里菲斯无法回答她。

　　不到半年前他曾经诉与少女‘若您想要，随时都可以逃到我身边来’之类的话，尽管知道她会拒绝却仍然试探着说了出来。

　　现在他也做不了什么其他的，再重复一遍？那会显得很可笑，且无力。

　　他不能告诉她，不必过多担心。

　　——我也很在意，所以我是有在想办法的。

　　——您觉得我是会轻易就放开手的那种人吗？

　　——不要紧，事情不会像您想的那么糟糕，就算无法改变，也不意味着结束。

　　就好像在说着‘请您尝试相信我’一样。

　　苍白无力的安慰，对很多人来说似乎有用，但对她没有用。她不需要言语的力量，若是不能保证，再有力的言语也空洞虚妄。

　　“我不想回去。”她说。

　　如果通过领航人的引路在世界树上行走，那可就太快了。用不了几个时辰，便能回归到法尔科尼亚里去。

　　格里菲斯沉默着，他甚至开始难以克制自己，因为此时此刻仍然在选择着逃避、寄希望于逃避的乌发少女，仿佛只要他稍微努力一点儿就可以击碎她的心结，完全属于他似的。

　　大概花了很久，又或许只是‘思想中的很久’——在现实中，可能只过去了几秒钟的时间。

　　风吹动的声音一成不变，使得人难以分辨时间的流逝。

　　“啊……”

　　风声也掩盖了乌发少女小小的呼声。

　　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回答，格里菲斯只是拽过她的衣袖扯进怀里，狠狠的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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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蛤蜊：连假账都不做的把送往深渊之神的信仰截下来都给我老婆
深渊：找了对象忘了爹！
蛤蜊：呵，你又不是三浦健太郎
深渊：我眷者呢？
深渊：我之前遴选的那么大一个，很乖很听话的眷者呢！
师娘：………………你什么时候遴选过这样的眷者？
深渊：本来是这样的
师娘：不要总缅怀过去，又轮到你了，快出牌吧

（所以谁能猜到师娘在跟深渊之神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