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极道魔尊是怎样炼成的》奇奇猫

40、哥哥妹妹

　　黑衣的少女端庄美丽，优雅的从树上落下，站在他们面前，“你们要去哪里？”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一同跪下行礼：“大小姐。”

　　黑衣少女点头，道：“回去吧，我去跟着。父亲那里，也将由我来交代。”

　　“可是……”

　　“没有可是！”少女严厉呵斥。

　　两名黑衣人再次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点头道：“……是，有劳大小姐了，属下告辞。”

　　他向同伴使了一个眼色，率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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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月色很好。

　　叶星天坐在生死树下的草地上，忽然很想吹笛。可惜他这会儿是鸡鸣狗盗之辈，实在不宜声张。

　　正在无聊的时候，月夜下显得十分宁静的花海里，忽然亮起一点灯火，摇摇晃晃的向这边而来。

　　叶星天目光微凝，跳到生死树上藏住了身形。

　　片刻后，一位黑衣的少女来到生死树下。

　　‘……是那个女孩……’

　　叶星天看到那少女微微愣了愣。

　　叶星天记得这个女孩——白天在仙迹岩与云萝打招呼的那群姑娘之一。他实际上已经见过她两次了，之前在他刚刚入谷不久的时候，路过花海看到她在医治伤鹿。

　　他在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就看入了神。因为他觉得这姑娘眼熟，很像当年自己在稻香村的时候的一位邻家小妹妹。

　　他是没有过去的记忆的。在他的记忆之初，就是在稻香村。没有记忆，不知自我，前路一片迷茫，惊慌无助间怀里就揣了一本掀起无数血雨腥风的《空冥决》，一路狼狈逃窜，最终被董龙打成重伤。

　　是李复救了他。

　　……不过李复那家伙向来管杀不管埋，打伤了董龙之后，就直接潇洒的甩手走人了，留下他一个重伤之人在山上喂狼。还是到山中采药的陈商大夫，将他捡了回来，然后帮他治好了身上的伤……

　　这位陈商大夫，正是小月的父亲。小月小小年纪却已十分懂事，时常帮自己的父亲煎药。作为病号，叶星天与小大夫当然也是有过接触的。更别说后来伤好之后时常一起玩耍，彼此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当看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小月。

　　不过这种猜测只是异想天开，等到叶星天冷静下来思考一下，就知道这种猜测是多么可笑。

　　不提茫茫人海想要故友重逢有多么困难，哪怕是他们真的有缘再见，大约也早已模样大变。

　　——如今距离他离开稻香村已有五年之久，五年前，小月妹妹只是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孩子，一团的孩子气。五年之后，小月也该和云萝一样，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只凭着幼年的印象，他怎么可能认得出曾经的小妹妹？

　　那个女孩，大概真的只是巧合吧。

　　叶星天长在树上，盯着树下放灯的少女忍不住皱眉——云萝马上就要来了，她要是不走，岂不是要撞见？

　　若真是让她不幸撞见了自己与云萝的会面，声张出去岂不是要糟？

　　叶星天在树上盯着她皱眉思索了半天，忽然从树上跳下来，魅影一样来到小姑娘的身边，一手捂着她的嘴巴，一手压着她的双臂将她抱起，几个起跃向后面的深林掠去。

　　“唔！唔！”小姑娘惊恐的睁大眼睛，踢着双腿用力的挣扎。可惜叶星天天生神力，虽然年纪还小，力量却已十分罕见。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在他手里就跟逮小鸡一样无力。

　　不过小丫头扭来扭去到底麻烦，他索性直接点了小丫头的麻穴，在她耳边阴森森的威胁道：“我没打算对你做什么，但你如果继续闹下去，那可就不一定了。”

　　小姑娘不动了。

　　叶星天停在一株高高的树上，将被自己制住的小姑娘放在树杈上，冷冷道：“我现在就放开你，不要叫。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地方没有什么人。即使你叫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反倒会激怒我。能听明白吗？”

　　少女乖乖的点头。

　　叶星天缓缓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道：“这穴道只有两个时辰，如果你内力够深，也许一个时辰就能冲开。”

　　陈月瞧着他的脸，目光炯炯一直不放。

　　此时她已经明白，这个人虽然抓了自己但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并且似乎也不打算伤害自己——不然他不会在露出脸的情况下，还打算如此轻易的放自己平安离去！

　　她想要知道曾经与这人是否相识，还有什么比直接开口询问对方更加方便快捷的呢？这也是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好机会。

　　陈月身体麻软的靠坐在树杈上，秀美的脸庞表情微皱，可怜兮兮的说：“两个时辰？这树枝如此崎岖不平，搁的人背上又酸又疼。两个时辰动弹不得，到时候小月恐怕是连动都动不了了。”

　　“你叫小月？！”

　　叶星天蓦然抓紧了她的肩膀，惊愕的睁大了眼眸。

　　陈月哎呦一声痛叫，吓得他急忙放开了手：“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叫小月？月亮的月？”

　　陈月瞧着他这反应，哪还顾得自己被捏疼的肩膀。草草的摇了摇头，说了声“无妨，”急切的问道：“你也认识叫小月的人吗？她姓什么？”

　　这一打断，再次让惊喜的叶星天恢复冷静与理智。这一次，他蹲跪在小月面前的树枝上，仔仔细细的打量自己面前的小女孩。

　　她生得很是秀美雅致，眉清目秀清丽脱俗。这真是一位十分好看的姑娘，但若仔细瞧，却还能依稀瞧出少女幼年时期的影子。

　　叶星天从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熟悉，此时知道她也叫小月，只觉得眼前的姑娘越看越熟悉了。

　　不，她们就是一个人。

　　——她就是小月！自己五年未见的小妹妹！

　　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失控的倾身抱住了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小月……”

　　陈月僵硬了，麻软的身体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唯有惊悚的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险些尖叫出来。

　　但在她叫出来之前，便有温热的水珠落在她的敏感的脖颈上，耳畔响起少年哽咽的声音。

　　他哭了。

　　陈月的心骤然柔软，失去了一切反抗的意志。

　　她乖乖任由少年抱在怀中，轻声询问道：“你认识我，对吗？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们在哪里认识的？那里都有谁？发生过什么事？”

　　她无力的手指颤抖着，无意识的勾住了少年的衣角，一句比一句迫切的询问。

　　叶星天被问的一阵错愕，惊讶放开了她，道：“你不记得了？

　　……也对，都过了那么多年了……”

　　他不禁苦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头，声音温柔的近乎宠溺，“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你还很小，应该在我之后就被爷爷送走了，不记得也很正常。”

　　‘不，不是这样，是我太过调皮，吃错了药……’

　　陈月心虚又愧疚的低下头，扯着他的衣角问：“所以，能告诉小月吗？”

　　叶星天坐在她的身边，不舍的握住了她的小手，深吸一口气，压下想要哭泣与欢呼的欲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手掌一翻，手掌里多了一个有些粗糙的小木人，问：“认识这个吗？”

　　小月定睛一看，那眉眼竟然隐约有些熟悉。她迟疑道：“……瞧着，似乎有些眼熟？”

　　她忽然“啊！”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我那里似乎也有一个这样的木雕！不过是个男孩子！”

　　叶星天莞尔失笑，道：“当然眼熟。这是五年前的你自己。至于你手里的……应该是我。”

　　当年离开稻香村的时候，他给每一个小伙伴都雕了一副雕像留做纪念。

　　他想了想，不知从哪里又拿出几个木雕，递到小月面前，说，“当年的小伙伴都在这里！”

　　小月看着那一堆小木人儿，不禁有些羡慕。

　　叶星天笑道，“怎么？想要啊？”

　　小月不好意思的点头。

　　叶星天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回头我再雕一套送你啊！这次我会刻上大家的名字，下次你看到熟悉的人也许就能认出来了。”

　　小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叶星天转头看向生死树的方向，淡淡道：“当年咱们兄妹四人被迫分开各奔东西，我是第一个被送走的，去了西子湖畔的藏剑山庄。但当我去信询问家中情况的时候，却得知除了小白和二丫还在，你与雨哥毛毛全都下落不明。

　　小月，说实话，哥哥没有想过，还有机会再遇见你。我还以为当年稻香村一别，咱们兄妹几人就要此生不见了。”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捏了捏小月软绵绵的小手，满满的都是开心。

　　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如他的年纪一般像个天真的孩子。与平日假面一般的笑容截然不同。

　　小月好奇的问道：“我们是兄妹吗？亲生的？”

　　叶星天哑然，笑道：“当然不是！

　　我姓叶，你姓陈，雨哥姓莫，毛毛姓林——怎么可能是亲生的兄弟姐妹？

　　是一个小村子，你父亲是村子里的大夫，而我与莫雨哥哥，是村长爷爷收养的孩子。毛毛据说也是捡来的，被林大叔收作了养子。那时候还有小荷姐姐……”

　　提起小荷，他不禁晃了一下神…自从与云萝定情，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小荷了……

　　小月正听得入神，他忽然不说话了，她不禁出言提醒催促道：“那位小荷姐姐怎么了？”

　　叶星天的眼眸陡然一寒，迸发出强烈的杀死，森然道：“小荷姐姐死了。被山贼杀了！”

　　“啊！”小月惊呼一声：“怎么会！”

　　叶星天冷冷道：“那时候咱们村子里有了一件宝贝，引来了山贼强盗，扬言要屠灭村子。小荷不幸遇害。

　　我气不过，仗着身上有些武功，跑到一个贼窝里放了一把火，烧死了一群山贼。……然后闯了大祸。”

　　小月诧异道：“怎么会！这是好事啊？”

　　叶星天苦笑，道：“那来的山贼很多，势力颇大，我烧死的，正是大头目的亲弟弟。杀弟之仇，那董龙又岂会善罢甘休？

　　因着这事，爷爷断言村子大祸临头，覆灭在即，让村中村民尽快逃走。我是第一个被爷爷送走的，等我安顿下来，往村中送信，得知村子里能走的基本都走了。还剩下一些宁死不肯离开故土的……

　　可恨我年纪太小，至今不能将十二连环坞彻底拔除，为她报仇雪恨！

　　……不过，不知怎么的，听说我离开不久之后，那山贼突然退去了。如今似乎已经平安无事。”

　　小月松了一口气，庆幸道：“那真是太好了！”

　　叶星天莞尔，笑眯眯的望着她——自己妹妹，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他热心的将小月抱起来，从树梢上跳下，将她放在草地上，拍了拍她的头，笑道：“等哥哥一会儿呐，很快就好。”

　　陈月：“？？？”

　　然后陈月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不知从哪里扯出了一匹缎子，飞燕一般矫健的身影在树梢间几个穿梭，很快扯出一张吊床。

　　然后将她抱起，放到了绸缎织成的吊床上。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一脸得意：“——这样就不搁了！”

　　陈月顿时一脸血。

　　卧槽都相认了你还不给我解穴，还是不是亲哥了？！你还很得意是吧？

　　陈月心塞道：“小天哥哥，不如你给我解开穴道吧！我保证不会乱跑乱叫陷害你！你可是我的哥哥，我怎么会害你呢？”

　　“我知道啊。”叶星天温柔浅笑，大大的眼眸里浮现出怀念的神色，感慨道：“小月从小就是一个温柔善良、喜欢为他人考虑的好姑娘。可是哥哥现在要去做坏事，又不想为难小月……

　　所以你就乖乖留在这里，避开吧。

　　——你不是没有试图阻止哥哥，而是无能为力。”

　　他盯着小月的眼睛，认真的说：“你没有顾念私情，更没有助纣为虐！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认识我。”

　　小月整个人都不好了，磕磕碰碰的问道：“小，小天哥哥……你究竟要去做什么？！”

　　听上去是要搞大事的节奏！

　　叶星天在她脸上捏了捏，简直爱不释手，亲切的笑道，“放心吧小丫头，我跟万花谷没仇，也没打算在万花谷使坏。不过……不道德事情可能会搞一些，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解开了陈月的麻穴，还没等她出身，又在她睡穴上一按。

　　小姑娘躺在吊床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叶星天从神秘空间里拿出了一条厚厚的毛皮披风，轻轻盖在她的身上，摸着小姑娘的脸颊轻声说，“晚安。

　　再见。”

　　今天过后，他大概就要如自己的师父当年一样，踏上狼狈的逃亡之路了。他做出了选择，也愿意承担随之而来的一切后果与责难。但小月却是无辜的，他不想拖自己这可怜的小青梅一起下水。

　　与他撇清关系，是最好的选择。

　　叶星天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此时已月上中天——与云萝相约的时间到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落叶，向生死树飞去。

　　远远的，就看到树前的月光里，安静的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叶星天的心蓦然生出无尽的柔情，从生死树后转出，轻声呼唤：“楚师妹。”

　　楚云萝蓦然回首，又惊又喜的跳了起来，红了脸害羞道：“叶师兄！……你来啦……”

　　叶星天走到她身边，听楚云萝细若蚊丝的羞涩说：“叶师兄……叶师兄可有什么话，要对云萝说？”

　　“嗯。”叶星天点头，应了一声，伸手拉住她撕扯着帕子的小手，扯着她一起到一边的山崖上坐下，望着天上的月亮，沉声道：“我确实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

　　楚云萝的脸色更加娇艳了，又羞又甜询问：“是什么事？”

　　叶星天缓缓转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明亮的眼睛盯着她炯炯有神，缓慢又清晰的告诉她，“我爹给我定亲了，是长歌门的姑娘。”

　　楚云萝的脸色蓦然惨白，温柔的眼眸里顿时浮现了泪水，难以置信的盯着他颤声道：“叶，叶师兄，你刚才，你刚才说什么？！”

　　叶星天再次道：“家里给我定了亲，是长歌门的姑娘。”

　　楚云萝这次听清了，她崩溃的哭了出来，忽然从地上爬起，用力甩着他的手，尖声叫到：“你放开我！你这骗子！骗子！！你答应过会娶我的！你这个混蛋！我不会祝福你们的！我不会呜呜呜……你放开我啊……”

　　她用力的挣扎，似乎想要使出全身的力气从叶星天的手中挣脱。就像一个疯子，以往温柔小意婉转多情的模样完全消失不见了。

　　叶星天一路上想过云萝听到消息后可能会的各种反应，也做好了她会大闹的准备。但当云萝真的闹起来，他却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她陷入歇斯底里，理智被蒙蔽，根本不听你要说什么。

　　叶星天原本还想好好与她谈，此时却完全找不到机会。终是一狠心，扣住恋人的双手强行将她压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厉声呵斥道：“够了！闹够了吗？！”

　　楚云萝躺在地上无声流泪。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叶星天缓缓放开了她。这忽然到来的姻缘让他也十分的烦躁——他心中的抗拒与抓狂并不比楚云萝少，但面对自己更加委屈无辜的恋人时，他却不得不压下心中所有烦闷与暴躁，强迫自己冷静沉稳下来，更加包容耐心的对待她。
　　他略显疲倦无奈的叹气道：“——我如果真是一个想要骗你的负心汉，就不会刚一收到消息就跑来见你，更不会把你约到这个时间。所以别闹了好吗？我们一起来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解决？”